明末混球-第8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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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河洛新军,到底投入了多少大门轰击他们啊!
紧接着,铺天盖地炸开的火光便塞满了他视野内百分之九十的面积。有十分之一左右的炮弹因为剧烈翻滚而失的,白白打到了战场的空白地带,甚至栽到自己人中间将自己人炸得血肉横飞,但是这不碍事,一门火箭炮十二联装,一次性可以发射十二发火箭炮炮弹,而此时足有十六门这样的火箭炮在朝清军开火,接近两百枚火箭炮炮弹在短短几秒钟之内砸了过来,这是何等变态、何等恐怖的火力密度!战场上的杀声、惨叫声都消失了,充斥耳膜的,除了爆炸巨响还是爆炸巨响,仿佛满天的雷霆都汇聚到了这个小小的战场,都落到了镶红旗骑兵的队形中间!镶红旗骑兵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有一种正站在火山口,末日火山就在他们的脚下轰隆隆地爆炸,天空在颤抖,大地在破烈,烈焰和烧得发红的石头从地下飞了出来不必被直接命中,光是十几枚火箭炮炮弹同时爆炸引起的震动就足以让一匹健壮的战马站立不稳,倒地翻滚,任你武功盖世,面对这等铺天盖地的炮火,只怕也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
大片大片骑兵发出充满恐惧、绝望与不甘的嗥叫,消失在冲天而起的飞砂流火之中。
成堆士兵像被飓风扫中的树叶一样被冲击波卷起来狠狠甩出十几米开外。
无数战马不是被弹片撕裂就是被雷霆霹雳般的爆炸震得肝胆俱裂,倒地哀号。
威武雄壮的骑兵冲锋场面转眼之间便变成了血与火的炼狱。
镶红旗再一次被团灭不对,被团灭的只是骑兵,还有几千步兵在后头没动呢。现在这几千步兵双目眦裂,瞪着战场上那一团团被鲜血染得格外嫣红的火光,张大嘴巴,欲哭无泪,欲骂无声。皇太极同样被惊呆了,像尊石像一样呆在马背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不远处那一堆堆散发着焦臭味的碎肉,看着一名名大清勇士在爆炸形成的火海中翻滚呼号,心脏仿佛被粗暴地撕裂了一般。他的面色变得铁青,随即胀得通红,胸膛风箱似的急剧起伏,一口气喘不上来了。他猛的一拳击在自己的胸口,噗!一股血箭猛喷出来,面色随即变得惨白。他浑身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抬手指向炼狱一般的战场,发出一声狂嗥:“朕的勇士!朕的青壮!啊————”
没有人会在意这位雄主的哀号,大家都让火箭炮这恐怖到极点的威力给惊呆了。
杨梦龙狞笑,你兵力再多几倍又如何?你的军队再怎么悍勇又如何?你有千军万马,我有火箭炮!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人海能不能敌得过我的火海!看到清军方阵起了巨大的骚乱,他知道时机成熟了,扬起马槊厉喝:“火箭炮再打一轮!枪骑兵,猎骑兵,准备冲锋!”
雄浑的号角声响起,火箭炮再度开火齐射,炮弹汇成一道火红的瀑布,从正在厮杀的士兵头顶飞过,倾泄入清军方阵中间,马上,大片清军士兵被撕裂地面的飞砂流火所淹没,原本森然布列的方阵像是被大风吹过的麦田一样变得七零八落,每个人都在尖叫,受伤的士兵在哭喊,呼叫着军官的名字,呼叫自己兄弟的名字。没有时间给他们重整秩序,呜呜号角声中,一片乌云裹着电闪雷鸣席卷而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千五百名枪骑兵,他们排成三排,一千五百支马槊夹在腋下,半米长的剑状槊锋如同水泥桩里探出来的钢筋一样稳定,笔直的指向前方,两条黑色飘带在猎猎飞舞,仿佛随时可能套到敌人脖子上的绞索。后面是两千五百名猎骑兵,他们排成五队,两千五百把长近五尺的苗刀平持着指向前方,所有人的动作都是那样的标准,仿佛是黏贴复制的一般。大地在他们的滚滚铁蹄之下颤抖,天空仿佛也染上了阴霾的颜色,河洛新军苦心磨砺的利刃终于出鞘了,四千名骑兵如同一把挟带雷霆之威的铁锤,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清军那已经陷入思维絮乱的头颅!
躲在后面观战的凯瑟琳看得目眩神迷,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自语:“史诗般的画面啊恐怕只有在神话和史诗里才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在对战争还保留着太多过于浪漫的幻想的威尼斯女伯爵眼里,这一幕无疑是极其华丽、壮观的,只有那些顶级画家才能描绘出的史诗画面,然而在清军看来,这一幕却是如此的恐怖,就算是地狱的大门打开,百万恶灵潮水般涌出漫过原野朝他们扑来,也不会如此的让他们恐惧和绝望!河洛新军的重骑兵一直是他们的噩梦,现在,在他们被火箭炮轰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噩梦再度降临了,跟以前一样,他们仍然无从招架!
皇太极双眼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瞪着高速冲撞过来的河洛新军重骑兵,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骑着一头高大的白驼,身披重甲,手持马槊,白驼四条细长的腿撒开蹄子,冲刺的速度居然比战马还要快得多!一位红袍女将与他并肩飞驰,红色披风大旗似的飞扬起来,风驰电掣。在这两位身后就是那些一次次让清军蒙受耻辱、咽下失败苦果的枪骑兵,他们骑着异常高大的战马,一言不发,目光如冷电,如同一道道飞速移动的铁墙。皇太极发出一声近乎凄厉的嚎叫:“杨梦龙————”呛一声拔出长剑,策马就冲了过去。现在他已经不去想别的东西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将这个让他功败垂成,甚至即将摧毁他一手建立的帝国的家伙劈了!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马缰被人死死拽住,是豪格。这位仁兄也挂了彩,一块弹片从他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叫:“父皇,不能去,不能去!”
皇太极咆哮:“滚开!朕要手刃了那个妖孽!朕不会输给他,朕绝对不会输给他的!”那神色,竟有几分癫狂了。
豪格绝望地叫:“关宁军开始溃逃了,这仗我们没希望了,赶紧撤吧!”
皇太极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关宁军把“祖”字和“吴”字大旗扔得到处都是,两三万人两片脚掌上下翻飞,一座山似的垮了下来。清军的督战队拼命挥动马刀砍杀逃兵,还没砍几个就被撞翻,然后一双双大脚踩过去把他们生生踩成了肉泥。火枪手一个排枪过去,溃兵倒下一片,但是没有鸟用,没等他们变换队形就被溃兵踏成了肉酱。河洛新军全线压上,无数关宁军将士在惊惶逃窜,无数个嗓子在惊恐狂叫,无数个嗓子汇成一道惊雷:“败了!败了!”
皇太极发出嘶哑的狂叫:“不许逃!给朕站住,不许逃————”策马就要朝溃兵冲过去砍杀那些溃兵,这位雄才伟略的枭雄,现在竟近乎半疯了。豪格咬咬牙,矛杆一抡击在皇太极的头盔上,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趴在马鞍上,一时间失去了知觉。豪格冲一众看傻了眼的白甲兵咆哮:“保护皇上撤退!!!”
上千白甲兵如梦初醒,护住皇太极急急忙忙的往北京方向逃窜。正黄旗的骑兵紧紧跟上,这一战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送皇太极回京,只要皇太极能活着回到北京,他们就还有希望!
干完这一切,河洛新军那滚滚向前的铁骑离清军也不远了。豪格一言不发,手持长矛走到阵列最前方,将长矛尾端的长钉扎入地面,矛尖指向战马的颈部,放声狂吼:“来吧,杨梦龙!来跟我决一死战吧!!!”
原本军心已经离散的镶黄旗将士见状,纷纷发出一声狂啸,转身返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一簌簌长矛指向高速冲刺过来的战马颈部,弓箭手拉开弓强,朝已经近在咫尺的枪骑兵射出重箭。他们也知道河洛新军的钢制铠甲和头盔坚不可摧,哪怕让他们顶到六七米放箭也射不穿,但他们仍然在拼命放箭,他们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呼啸而来的枪骑兵,哪怕已经兵败如山倒,他们一样会死战到底!
满洲八旗,不可轻辱!
一三一 孤家寡人()
河洛新军的铁骑化作滚滚铁流汹涌而来,从被溃军冲得松动、残缺不全的阵线切入,骇浪撞上了摇摇晃晃的大坝,溅起漫开血雨。在对手士气高昂的时候,重骑兵正面冲击重步兵的方阵是自寻死路,但是现在清军早已谈不上士气高昂了,他们惊恐万状,虽然不乏愿意死战到底的勇者,但大多数人在这股毁灭性的洪流冲上来之前便选择了逃跑,整个阵线已经残缺不全,河洛新军的枪骑兵小刀切黄油般杀入他们的阵线,好几排士兵被生生撞翻,踏成肉酱,然后便是槊锋透体而过的闷响,血雨四溅,不知道多少身披重甲、神色惊慌的清军勇士被马槊生生挑飞。猎骑兵紧随其后杀入,苗刀挽起一幢幢幽冷的弧光,高碳钢铸造的苗刀本就削铁如泥,再加上奔马赋予的高速,更是无坚不摧,清军重甲之士的铠甲被无情地劈开,血肉之躯被刀刃撕裂,污血从一道道可怕的伤口内喷涌而出,连带一起喷涌出来的是他们的内脏。相比之下,被枪骑兵一枪捅死还算是好的,至少能留个全尸,而死在猎骑兵刀下就太难看了,不是没了脑袋就是缺了小半边身体,或者躯干被切开一小半,内脏骨骼裸露在空气中枪骑兵和猎骑兵如同一台全速开动的割草机,一路狂割过去,冲到哪里哪里就是血肉横飞,只是一次冲锋,清军的阵线就被完全摧毁了!
淮泗骑兵见新军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摧毁了清军的阵线,一个个直吐舌头,拿出十二分本事来一通狂杀,放倒一大片。现在他们的视野变得开阔,目之所及敌人都在逃窜,敢于冲上来跟他们厮杀的敌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也不废话,马都不下了,直接从急剧喘息的战马背上一个飞跃跳到从马背上,留下战马在原地踹息,几千骑兵抄起滑轮弓和标枪向逃窜的敌军后背杀去,铁骑如风,锐箭如雨,标枪密似冰雹,溃逃的敌军一丛丛的倒下。这些淮泗骑兵每人各带从马数匹,追击敌军的时候连马都不用下,直接从一匹马跳到另一匹马,每匹从马又带有两袋利箭或者数支标枪,追杀起来比豺狗还要凶残,不把敌军的骨头都啃干净他们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河洛新军步兵,包括快累成狗了的战斗工兵,已经全线压上投入肉搏,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围住了多少敌军,反正用刺刀和工兵锹照着没有穿黑色军装的家伙身上猛捅就对了,如果敌军离得远一点的话还可以抡几枚手榴弹过去。刺刀乱捅,工兵锹猛砍之下,清军一片片的倒下,战斗变成了一场可怕的大屠杀。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清军就此放弃抵抗了,至少镶黄旗不会。他们在第一回合就让河洛新军重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但很快又重组队形,以强弩、火枪和标枪顽强抵抗,尤其是火枪和标枪,对河洛新军骑兵构成了致命的威胁,他们的队形排得很紧密,长矛矛尖密密麻麻,即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河洛新军战马也不敢冲上去,两次冲锋都在距离清军方阵十几米处停住,然后弹丸、标枪呼啸而来,冲锋的骑兵纷纷落马。清军步兵冲他们放声大吼,神情凶狠而桀骜,如今他们败局已定,反而视死如归,从白山黑水的林莽风雪之间磨练出来的血性和勇气充斥着他们的血管,想叫他们低头,太难了!
杨梦龙见对方已经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圆阵,矛尖密似芦苇味,甲士一个紧挨着一个,活像个刺猬似的,他皱起眉头,让钟宁和秦迈暂时不要发动进攻。他策动白驼来到阵前,看着浑身污血却在金色大旗下屹立不倒的豪格,杨声叫:“投降吧,你们没有赢的希望!”
豪格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摘下头盔上前一步,问:“杨梦龙?”
杨梦龙也摘下头盔:“豪格?”
两个人在旅顺打过照面,也算认识,只是在旅顺的时候清军占有巨大的优势,豪格可以拿鼻孔对着杨梦龙,现在却是杨梦龙给了清军毁灭性的打击,角色倒转过来了。
豪格沙哑的笑笑,说:“好小子,你打仗很厉害,佩服!”
杨梦龙说:“你也不错,在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之后仍然能稳住部队带领他们打退我的骑兵数次冲锋。”
豪格嘴角一扬:“如果皇阿玛听到你这句话,估计会为我感到骄傲。”
杨梦龙的视线投向战场上那成堆的尸体和汇成一条条小溪的鲜血,显得有些厌倦:“豪格,投降吧,你们赢不了。你们这个阵可以挡住我的重骑冲锋,但我的步炮兵炮兵却可以像打靶一样将你们全部干掉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胜负已分,够了,就此罢手吧。”
清军阵中传出一阵骇人的咆哮,清军将士眼里布满了血丝,无数支火枪、弓弩对准了杨梦龙。
杨梦龙大声说:“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妻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