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混球-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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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没能击败叛军,反倒是屡屡被叛军所败,丢城失地,叛军一路发展壮大,从三千人壮大至数万人!他不得不佩服明朝作死的本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一个帝国的中枢要二到这种地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最担心的就是登州城里那些工匠和机床被后金得到,在大凌河战场,他充分领教了后金武士的凶悍,知道这样一支军队有多可怕,如果再让他们造出大批先进的火枪火炮,一跃变成近代军队,这仗就没法打了!正因为如此,得知有近百名欧洲工匠和军事技术教官在叛军手里之后,他便勃然大怒!
布汶神父讷讷的说:“杨,我们以前跟你说过啊。”
杨梦龙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说过?”
布汶神父用力点头:“对啊,以前跟你过的,只是你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杨梦龙怒吼:“我去年买了个表!”连酒都不喝了,扔下这帮尴尬万分的洋鬼子,怒冲冲的出门,骑上黑锋,直奔南阳城。
后来,那帮洋鬼子对他的粗暴和无礼提出了严重抗议。
吴永正在和方逸之一起喝酒。
酒是从欧洲运来的葡萄酒,酒杯则是舞阳制造的高脚玻璃杯,轻轻晃动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没有一点暇眦的酒杯里轻轻荡漾,泛起小小的泡沫,不用喝,光是看着就是莫大的享受了。吴永感慨不已,还是在南阳呆着舒服啊,各种新奇的事物层出不穷,每年能从各个工厂拿到的分红能让他在梦中笑醒,太舒服了。现在可爱的吴公公已经不屑于向地方官员索贿了,咱家看不起这点小钱!他浅浅的呷了一口葡萄酒,用舌尖的味蕾品尝着红酒特有的那股醇厚馥郁,悠然神往:“好酒,好酒!看来这泰西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这酒酿得很好。”
方逸之说:“可不是么,酒本官喝多了,但是像这么醇厚的好酒,还是头一回品到呢。葡萄美酒夜光杯”
诗才吟了一句,便被踹门的巨响给打断了。他愠怒的扭头望去,只见杨梦龙黑着个脸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灰尘,显然是骑了一路快马赶过来的。对这个二货,方逸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苦笑着问:“谁又招惹你了?”
杨梦龙把马鞭扔给仆人,走过来坐下,打开瓶子从里面取出一块冰块扔进酒杯里,然后往杯里斟了大半杯葡萄酒,一口气喝光。他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水,看得吴永都有点儿心疼了,叫:“杨将军,你慢点喝,这酒可是咱家高价买来的,就这一瓶,喝完了就没有了!”
杨梦龙呵出一口酒气,说:“回头我送你几瓶就是了对了,近日有没有关于登莱那边的消息?”
方逸之一怔:“登莱?你发什么神经,突然关心起登莱来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一直在忙着练兵、屯田和做生意,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小钱钱,突然关心起登莱局势来,肯定有古怪。
杨梦龙的面色很不好看:“你就别问了,直接告诉我,登莱那边怎么样了?”
吴永思索着说:“关于登莱局势,消息来源比较少。咱家从塘报上看到,叛军仍在围攻莱州,首辅他们力主招降,大军迟迟没有向叛军发动进攻对了,天津卫大将孙应龙中了耿仲明的诡计,带领舰队前去招降耿贼,结果一上岸就被耿贼给杀了,几十艘战舰全部被叛军缴获”
杨梦龙怒骂:“蠢货,通通都是蠢货!区区几千叛军,让他们肆虐了一年不说,还让他们滚雪球般壮大,蠢得没治了!”
方逸之叹气:“朝廷也有难处大凌河一役,大明元气大伤,加上作乱的辽兵甚是凶悍,硬要剿的话,只怕死伤不少,而若能将他们成功招抚,不仅可以省去一番刀兵浩劫,还能为朝廷保留一支能战之师”
杨梦龙冷笑:“问题是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接受招抚,拿朝廷当猴子耍!每次都是装着接受招抚的样子,然后突然发难,攻隐城池,虏获高官,就这点把戏,朝廷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丢脸丢到家了!”他一拳捶在桌面上,叫:“方大人,吴公公,我们联名上书朝廷,为河洛新军请战!我要拿那帮卑鄙无耻的叛军给河洛新军祭旗!”
方逸之和吴永大吃一惊:“你要去登莱?”
杨梦龙说:“对,我要去登莱!我已经受够了那帮蠢货那拙劣到家的表演了,再这样下去,我非生生憋死不可!”
方逸之沉着脸说:“大凌河之战,舞阳卫死伤一半,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元气,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练兵,练兵!至于登莱战事,朝廷自然能够摆平,你瞎操什么心!”
杨梦龙叫:“兵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我的新军已经练了好几个月,该拉出去见见血了!”
方逸之说:“几个月哪里够!叛军如此凶悍,你带一帮只练了几个月的新兵过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不行,绝对不行,我”
吴永打断了方逸之的话,瞅着杨梦龙,认真的问:“杨将军,你真的要向朝廷请战,领兵前去平定登莱叛乱?”
杨梦龙昂然说:“废话,不想领兵前去平乱,我过来找你们干嘛!?”
吴永一击掌,大声说:“好,杨将军勇于任事,忠心耿耿,真乃我大明的忠臣良将!咱家这就上书朝廷,为河洛新军请战!”
方逸之大急:“吴公公,千万别,河洛新军”
吴永不给方逸之说话的机会:“方大人,登莱叛乱已持续数月,圣上忧心如焚,头发都愁白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不应该为圣上排忧解难吗?杨将军忠心耿耿,不畏强敌,我们助他建功立业才是!”
方逸之苦笑,说不出话来了。其实说真的,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把河洛新军调出去打仗,打流寇他是没意见的,保境安民是他这个南阳地方长官的义务嘛,但是登莱与南阳隔着千山万水,派用南阳的钱粮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兵到登莱去打仗,这算什么事?再者,南阳到登莱也太远了,大军千里远征,各项物资消耗可是个天文数字,还不得掏空南阳这点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家当啊?不行,绝对不行!他的态度就是,除非朝廷下令调河洛新军入山东,否则河洛新军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南阳和洛阳好了!
只是,跟上次一样,他嘴都说干了,杨梦龙就是听不进去。当天晚上,吴永写了一份奏章,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河洛新军进入山东平叛,几成定局了
四十八 战争机器启动()
北京,紫禁城。
夜已经很深了,崇祯却全无睡意,还在看奏章。他永远这么忙,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料理国事,就连陪皇后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当皇帝当得这么辛苦,他就算不是空前,也是绝后了。
那堆叠如山的奏章让他越看越烦躁。实在是太糟糕了,西北那边的流寇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越剿越多,各地一个劲的叫苦,不是这里大旱就是那里闹蝗灾,要不就是刁民抗税,冲击衙门。山东那边,登莱叛乱已持续数月之久,波及两府十余县,平度、登州、黄县等地让叛军杀得鸡犬不留,好好一块富庶之地,生生变成了只闻鬼哭不见人烟的鬼蜮,朝廷大军连战连败,叛军声势越发壮大,看样子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平定就没有一件事能让他省心一点的!
这段时间就两件事让他稍稍高兴了一会儿。第一件事,是南阳府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收,交纳给国库的优质面粉竟多达三十万石,税银十一万两,在全国一片叫苦喊穷之际,这样的成绩显得特别亮眼,他还特地下旨狠狠的表扬了方逸之。第二件事,是唐王朱聿键上奏朝廷,将南阳地区的矿税、盐引、茶税还给朝廷。这位经历坎坷的藩王颇为能干,异想天开的办起了大农场,并且获得了丰收,他在奏折中说两千顷良田的产出,再加上几个工厂的收益已经足够享用了,且将矿税盐引还给国家,替圣上分忧。这么懂事的藩王实在太少了,把崇祯感动得眼泪汪汪的,直叹还是自家人靠得住。但是这么一抹亮色马上就被没完没了的坏消息给淹没了,这个皇帝,当得真难!
强打精神批完一份请求赈灾的奏章,崇祯伸了个懒腰,又拿起了一份。王承恩忍不住说:“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
崇祯苦笑:“国事糜烂至此,朕哪里睡得着!”
王承恩说:“那也不能没日没夜的批阅奏章啊!万一把龙体累坏了可怎么办!”
崇祯说:“看完这份,朕就去休息。”随手将奏将翻开,只看了个开头,眼皮倏地一跳!
正是吴永写的那份请战奏折!
大概是跟杨梦龙呆久了,吴永也沾上了一些坏习惯,一份奏折只有四百来字,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的告诉皇上,经过大半年的厉兵秣马,河洛新军已经发展到八千人马,人强马壮,杨指挥使忠心耿耿,听闻登莱叛乱愈演愈烈,决心为圣上分忧,要带数千虎贲之师进入山东平叛,还望皇上恩准。这份简短的奏折让崇祯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登莱叛乱爆发以来,他多方调兵遣将,结果那些将领都是千方百计的推搪,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份倒霉的差事,这位倒好,主动请战了!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调河洛新军入山东平叛,只是每次一提出来,朝臣便一致反对,口口声声说河洛新军在大凌河之战中损失太过惨重,已经伤了元气,得让他们好好休整一年。说得是比唱的还要难听,其实这帮家伙的私心味隔着十公里都闻得到:在阅兵大典上,杨梦龙和舞阳精兵的桀骜不驯给所有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这么一个超级能打,又超级会赚钱的家伙,想控制他实在太难了!文臣集团非常讨厌这种他们无法控制的武将,逮到一个收拾一个,一直到将他们收拾得服服贴贴为止!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官拜参将了,再让他入山东平叛,难保他不会再立下一次大功,到时候还怎么打压他!崇祯也很犹豫,毕竟他不是很了解河洛新军的底细,所以这件事就这样拖着。现在河洛新军主动请战,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对叛军失去了耐心,不能再拖了!
“是时候解决那帮乱臣贼子了!”他喃喃自语,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位年轻英武的将军骑着黑色战马,带着一脸轻蔑将皇太极的金盔扔到地上任由舞阳精兵践踏的情景,他坚信,这头猛虎一定会为他扫平叛乱,将那些乱臣贼子的首级割下来送到他面前。
洛阳,连绵的群山之中。
大队身穿黑衣的士兵手持长枪横刀,强弓劲弩,漫山遍野的搜索着。山中虎狼惊恐的吼叫着从洞穴中窜出,不管是想逃走还是亡命的扑向这些士兵,都马上会招来一阵密集的箭雨覆盖,最终被生生射成刺猬。军官手里拿着用几根竹枝捆扎而成的棍子,黑着个脸站在一边,看到有士兵害怕的叫出声来,或者兴奋的扑上去跟猛兽厮杀,马上狠狠一棍子抽过去,专往屁股招呼。挨了打的士兵要是不服气,或者伸手去揉,话都不用多说,立即又会挨上更狠的一棍。负责驱赶猎物的队伍不断将各种猎物赶进他们的火力网,有野兔、野羊这类温驯的小家伙,也有野牛、野猪这类凶悍绝伦之辈,更不乏穷凶极恶的虎狼,甭管被赶出来的是什么,他们只管按着军官的口令用强弩朝猎物瞄准,然后扣动机括,即便野兽撞到面前也不许大呼小叫,更不许稍稍后退,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一顿胖揍。
山下,炊事车已经燃起了炊烟,炊事兵手脚麻利,将那一堆堆野味剥皮剔骨,把肉剁碎扔进锅里煮成一锅锅浓稠的肉汤,那个香啊,可把赶过来看热闹的山民给馋坏了。一些皮货商人看着一头头被射成筛子的老虎或者野狼,一脸愤怒:“造孽啊!这么好的皮子,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你们就不能朝它们的眼窝放箭吗?这样的皮子还有什么用!”
薛思明吹着口哨说:“我是在练兵,又不是在打猎,哪里顾得上皮子货就这样子了,你们到底要不要?”
皮货商人愤怒不已:“要你妹啊!这样的皮子哪里还卖得出去!”
这时,一头花豹被抬了下来,山民发出惊呼。这头花豹祸害他们已经有好几年了,害了好几条人命,现在被河洛新军给射杀了,算是帮他们除了一大害啊!皮货商看到豹子身上钉了至少二十支弩箭,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块皮子又没指望了,鬼才知道河洛新军是不是变态,非得用弩箭将猎物射成刺猬才满足!
薛思明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西斜了。他叫:“传令兵,上山去告诉他们,抓紧时间再射死一头老虎五头狼,然后下来开饭!”
传令兵应声而出,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