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难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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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找来。根据以往的经历，不出半个时辰碧荷就该找来了吧？
想起小时候，这种经历茉香有过不少。古代的屋子太讲究一个格局了，什么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手段在园子的建设里用了不少。所以，对天生方向感不强的茉香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经历。而这一点，也导致了她从小到大，不知迷路过多少回。
而每次发现迷路之后，她都选择坐在原地等着，绝不乱撞。
这个习惯，还是和许景有关。记得当时是许景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下一次迷路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走，一定记得在原地等着，这样他才能更快的找到她。
而实验过后，这个方法果然是有效的。所以从那以后，茉香一旦发现自己迷路，就立刻原地不动，等着被找到。
这一次，茉香自然也是安心无比的在原地等着，坚信很快就会有人找来。
可是她忘记的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不是许景，而是路启。路启他，真的会找来么？这一点，茉香没想过，只是惯性的等着，等着。直到耐心一点点的磨光。
茉香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个已经歪斜的太阳，心里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从她开始等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她不能再等了，否则非要饿死在这里不可。
茉香开始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直到看见一个僧人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一闪而过。她赶紧跑过去，慌忙的拽住僧人的袍子：“这位师傅，你先等等！”
茉香的突然出现和突兀的举止，吓了这个年轻的僧人一跳，手里的佛珠都快捏不住，晃荡出佛珠撞击的声音。
看着僧人脸上的不自在，茉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赶忙放开手，腆着脸低头双手合十作揖道：“这位师傅，我不小心迷路了，想请师傅替我带路，让我和家人会合。【叶*子】【悠*悠】”
“阿弥陀佛，贫僧能帮一定竭尽全力。”那年轻的僧人收敛了不自在，恢复了淡然平静的样子，双手合十回礼之后，淡淡的应下了茉香的事。
茉香感激涕零，急忙将路启和樊青桂的样貌特征，以及自己在禅房休息的事情详细描述一番，好让这僧人能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人。
“原来是路将军的新娶的夫人。”那僧人听了路启的名号之后，倒是一愣，深深的看了茉香一眼之后才这样说了一句。
这话没什么不对，可是茉香听在耳里，却是有些不自在，当下微微皱了眉头，淡淡的辩了一句：“师傅错了，我只是陆将军的妾室罢了，当不起这一生夫人。还请师傅莫要乱说，让别人听去误会就不好了。”
那僧人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低声念了一句佛号后道笑道：“妻妻妾妾，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世俗眼光罢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能同床共枕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又何来高低贵贱区别？”
茉香听了这话，脑子里细细一琢磨，随即也是微微一笑，答道：“大师说得极是。只是这缘分也有深浅之说。有些人缘分不到，纵然今日做了同床共枕之人，明日指不定也是劳燕分飞罢了。再者，这妻妾之别，在看不透的人眼里，又岂是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对看透的人来说，妻妾之分，又有何重要？能在一起过日子的，终归是要在一起，若没那缘分，空有名分又如何？一切不过是天意，人又何苦强求？”
“夫人倒是看得透彻。”那僧人听后，微微一笑，点点头却是没再说下去。
茉香说完之后，本就已经嫌自己对个陌生人未免太多话，此时自然是不会再说下去。
而那僧人想来是和路启极为熟悉，当下连问都问别的僧人，就找到路启。
而路启当时，正在责难碧荷。樊青桂站在旁边，脸上表情说不上是怒还是喜，淡淡的，只是冷眼瞧着跪在地上惊慌的碧荷。
一看着清醒，茉香自然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来一定是路启发现她不见了，又寻不到人，盛怒之下拿碧荷开刀了。
“将军，姐姐。”茉香自然是舍不得碧荷真的继续被责难，当下赶忙提着裙子冲到路启面前，也顾不得颜面不颜面，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将军切莫生气。”
“茉香！”路启咋一看茉香，脸上顿时路出几分惊喜来，见茉香跪下，忙伸手将她一把扶住，开口就是责备：“你这是做什么？”
茉香咬唇低头撇一眼碧荷，轻声道：“定是我自己出去，让将军担心了。”
“算了，回来就好。只是下次记得，若出门去，也该留个消息。”路启笑道，眉眼之间的怒色早在看见茉香时消失不见。只是再不经看到跪在地上的碧荷之后还是忍不住皱眉言道：“不过这碧荷也太失职了。作为侍女，竟然连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看来，是该早些买个丫头换了她。”
碧荷委屈的跪在地上，不敢辩驳，只是拿眼睛瞅着茉香，微见几分埋怨。茉香只当没看见，毕竟此时她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没办法让路启消气不是？再者，她本就有让碧荷回许家去的想法，此时也就当时顺水推舟了。
“路将军要买丫头？”只是让茉香没想到的是，在所有人都没说话的时候，那僧人却是突然开口了。
路启闻言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僧人之后顿时惊喜莫名，高声唤道：“塬信！”一面唤着，一面将茉香送开，转而给了那僧人一个熊抱。
这一场景，倒是看得茉香一愣一愣的，半晌回不过身来。再转头去看樊青桂时，却见她一脸平静，显然是习以为常。当下她心里便忍不住想——看来，路启和这僧人的关系不简单哪。只是，这僧人是何身份？值得路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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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天降横祸
“路将军还是这般，数十年不曾变过。”那年轻僧人微微一笑，纵然被抱了个满怀似乎也不曾在意，神情仍旧是淡淡的，不见路启脸上的惊喜也热情。
“塬信，你还是这样。”路启笑言，松开了那叫塬信的僧人，退后一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这次西域之行，可有收获？”
塬信僧人含笑摇头：“佛偈若是那般容易求得，也不至于千百年来多少僧众将性命填在那西域之路上了。”
路启显得有些遗憾，又问一句：“那明年可还要去？”
“去，这次若不能得佛偈，我也就不打算回来了。”塬信僧人如此说道，仿佛说一件小事般的漫不经心。
“什么？”路启颇为吃惊的瞪大眼睛，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那你家里人怎么办……”
“阿弥陀佛。”塬信僧人双手合十，微笑言道：“红尘三千烦恼，早于塬信如青丝般断了。塬信何来家人？”
“那……”路启仿佛想说什么，可是最终却还是欲言又止。
塬信仿佛猜出路启心思，当下又道：“若要说还有什么放不下，也只有昔日另一好友了。只是今日，塬信却是为那友人找到一个好去处。说起这个，倒是要恳请路将军你成全了。”
“塬信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路启一本正经。
“方才听闻将军二夫人要买侍女服侍。不如就将塬信昔日未曾出家之前的侍女香尘带去如何？”塬信瞥一眼茉香，双手合十冲茉香行了个佛礼。
茉香一愣，没想到这最后竟然是将事情扯到了自己的头上，当下着实有些发懵。
“这……”路启闻言迟疑片刻，看一眼茉香之后，又看一眼樊青桂，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不太好吧……”
“方才和二夫人闲聊几句，塬信相信二夫人定然和香尘是投契的。能跟着二夫人，也是香尘的福缘。”塬信僧人却是不肯作罢，仿佛定要将那个叫香尘的女子硬塞给路启才肯罢休。
路启有些为难，又看一眼樊青桂。而樊青桂却是微微一笑，大方道：“既然塬信师傅如此说，定然有他的道理。。点相公你就应了吧。香尘跟了塬信师傅那么多年，也是个信得过得人不是？”
茉香在一旁看着，却总觉得樊青桂的大方背后，其实也不是那样。因为樊青桂在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甚至，略带尖锐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樊青桂心理定然是不舒服不情愿的，只是碍着情面，才那样说的而已。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再任由路启他们决定，当下也开口插话道：“既然是塬信师傅的人，虽然信得过，可是却不是茉香有福气能使唤的。依我看，还是算了罢？做什么不好，为何非要给人为奴为婢？塬信师傅不如你放了那姑娘自由身，让她过自由的生活，岂不是更好？”
塬信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异样来，甚至连淡淡的笑容都似乎带了几分苦。而他的语气，更是诚恳了几分，甚至有那么几分哀求的味道：“二夫人有所不知，那香尘因了某些原因，不肯离去。所以塬信只能将她托付给二夫人。”
“罢了，茉香，那香尘也是个贴心的丫头，我看这事情就正好了吧。”不等茉香再度拒绝，路启却是已经一口应承下来。
他既然如此说了，茉香哪里还能说其他的？当下除了苦笑闭嘴之外，还能如何？
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而路启和塬信之间，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最后竟是让樊青桂和茉香先去用斋饭，然后独自和塬信呆在房间里，不知说些什么。
出了房门，茉香终于再忍不住，开口轻声对樊青桂问道：“姐姐，这塬信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樊青桂深深的瞅了茉香一眼，然后掩唇一笑，笑容有些冷，语气也是显得有些尖锐：“这塬信师傅的来头可是不小，要论身份，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当年咱们将军，也不过是塬信师傅的一个陪读而已。若不是塬信师傅醉心佛事，不肯沾染红尘，如今不知是何等的尊贵呢。能得到他昔日婢女的伺候，妹妹你福气可真是不小，这点我可都是比不上哪。”
这番话，终于让茉香听出了那么一点味道来。她终于明白樊青桂的不舒服从何而来，也终于明白为何路启见了塬信，是那样一副模样。而从此，也对那个即将要来伺候自己的侍女香尘充满了好奇。
而同时，自然也有为难。伺候过皇室中人的婢女，这叫她该如何使唤？茉香心里有些无奈，而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的冲着樊青桂道：“姐姐说笑了，这香尘就算是以这理由进了路家，可是咱们真的敢把她当侍女使唤？”
这话说得樊青桂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终于露出几分满意来，轻叹一声：“可不是这么个理么？”只是，随即话锋又是一转，颇尖刻道：“只是我不懂，为何塬信师傅偏偏就将这丫头托付给了妹妹？不知妹妹有何过人之处？”
这明显的，就是针对了。茉香若是连这一点都听不出，就是个大木头人了。当下心思微微一转，话就温顺的回了过去：“这自然是明白不过了。姐姐何等身份？那丫头伺候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又是什么身份？说是伺候我的，可是我只怕还不如那丫头身份来得尊贵。放在我屋里，不过是让那丫头可以名正言顺的享清福罢了。在姐姐屋里，只怕那丫头也不敢什么都不做不是？”
樊青桂没再说话，只是笑笑就算完事。只是茉香心知肚明，这理由虽然不错，可是还是太过牵强了，樊青桂自然是不会满意的。
想想忍不住摇头，心里叹了一声：天降横祸，果真是天降横祸。眼看着好不容易似乎和樊青桂之间缓和一些了，突然又冒出这么一个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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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退无可退
早过了吃饭的点，可是饭堂里还留了一桌斋饭，见樊青桂的神色，估计也是特地给他们这一行人留的。当下茉香心里明白，只怕自己不说一声走掉的事情，还是影响了他们的心情和行程了。至少，吃饭是绝对耽误了。
“夫人，对不起。”茉香想了想，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樊青桂扭头看了茉香一眼，然后轻哼一声，不咸不淡的扔过来一句：“我还道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呢。下次若是要走，麻烦你提前说一声，也省的我们到处乱找。”
这话说得自然是极其不客气的，茉香听着自然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可是这会她又哪里能反驳和辩解？甚至她根本也无法辩解反驳不是么？所以她只能默默听着，甚至脸上还得陪着一丝笑，谦恭的表示：“这次是我错了，绝不会有下次了。”
“希望如此。”纵然茉香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可是樊青桂的态度却仍是那副模样，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就算完事儿。那副神态，让一旁碧荷看了都忍不住撇嘴。而茉香，却是只当自己没看见。
“吃饭罢。”樊青桂率先拿起筷子，然后看也不看茉香，对着空气吩咐一句。不用说，这自然是在叫茉香的：“到底你也怀着我们路家的孩子，不能亏待了你。”
茉香温顺的坐下，低眉顺目的拿起碗筷默默吃了起来。纵然这种情况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