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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冷情仙师,求双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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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看这白虎小受样。这皮毛,真想扒了它皮做脚垫。”

    冰巳:“”

    “嗷呜!”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白虎似是能明了东方笑所言为何,当下怒极一爪子搭上东方笑手背,后者虽是反应过来及时收手,却难免被抓出一道红痕。

    手背钝疼,东方笑皱眉,攥着白虎尾巴的右手不得已松开,小白虎就势吧唧摔到地上。

    得了契机的毛团顾不得疼痛,迅速打滚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迅速消失在竹林中。

    “师父。”

    被抓红的右手被东方笑委委屈屈递到冰巳面前,后者沉吟瞧了瞧,刻意板起脸“没有被抓破,不过划痕而已。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冒犯神兽。”

    “没想到师父琴艺如此高超。”为避免训斥,借冰巳以绢布包扎右手时,东方笑明知转了话题,抬头望向幻境消弭无踪的西天“师父刚刚弹的是什么?悦耳更悦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贫嘴凤求凰。”

    “哦。”

    七弦琴周边百鸟禽畜因琴音消散,缓缓苏醒过来,或扑伶振翅而飞,或转身隐匿去竹林消失不见。

    一刻,悠悠林中再度安谧,唯有竹叶萧萧,师父对立两人。

    “奏出百兽皆臣服的音律不过区区七弦。师父不愧是天下第一琴师。”

    “笑儿。”冰巳失笑,抬指灵活在其手背丝绢上打结,系好“这与琴弦几根无关。”

    “那心境呢?”被包好的右手缓缓拢回袖中,东方笑低头踢了踢地上厚厚堆积竹叶“师父请恕弟子愚钝,除却琴音好听,弟子并未明了这音律是为表述何情。”

    “何情?”琉璃瞳一刻悠远起来,连带声线都泛起空灵三分“完成一个承诺,为天下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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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仙师 情伤鹤唳() 
“为天下?”东方笑咬唇蹲下身来,以完好的左手一遍又一遍抚摸断弦,试图使其复原“初来西华时便听说师父琴技登峰造极,却已近十年未曾动音律。弟子想知道究竟是何原因让您放弃”

    “其实笑儿在音律方面,还是极有天分的。”广袖抬起,玉雕指尖探向东方笑发顶,捏下一枚翠绿竹叶来。

    修长白皙的指,鲜脆欲滴的竹,二者宛若玉色融合相映生辉,看的东方笑片刻愣神,继而抿唇。

    顾左右而言他,师父这是在逃避什么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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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已是暮霭四合,大片火烧云燃烧徐徐退去,暮色逐渐走向沉暗,继而铅云低垂堆积,夜初时分不出意外飘起雪来。

    单薄瘦小的身子只身坐于西厢窗前,黑白分明的大眼越过木格子窗,遥遥望向那瘦小枯败的桃树,恍神发呆间纤指有一搭没一搭勾着身前古琴,泠泠清音三两声,在漫天风雪间自有一番古韵锎。

    ———鹤唳琴,传说中一音起而绕梁三日不绝旷世之宝。

    朱红色琴身上刻振翅向天白鹤,白鹤纤长脖颈高昂,每每拨弄琴弦,都似复活般翩飞清鸣。

    不想这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宝琴,竟被师父当做练习指法的凡物送给自己。

    身为天下第一琴师,冰巳自然不可能不知鹤唳琴的贵重,然依旧对其态度冷冷清清,并未见得多么珍视,由此可见西华城堆砌法宝一斑。

    “鹤唳,鹤唳”

    细瘦的指尖缓缓抚过琴弦,柔音届时轻颤,断断续续虽了无章法,却依仗着琴音清鸣,余音袅袅足以缭绕于心间。

    皓腕高悬,按照琴谱上乐章,勾指,按压

    “铮———”

    泠泠琴音涩弱自指尖下流泻而出,许是因指法力道所致,音质孱弱,似下一刻便要随风化去,且未见圆滑。

    鹤唳琴以音质干净如鹤鸣而闻名于世,不想今日这瑰宝落入初学者手中,并屈尊降贵用来练习弹奏如此生涩乐章。

    凤求凰。

    本想借着一曲凤求凰诠释世间真情,效仿一番师父的高山流水,却终因指法生僻等诸多原因,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终究琵琶是琵琶,古琴是古琴。

    “呵呵,你这也叫奏琴?”

    一声娇媚轻笑突兀自窗外传来,听得东方笑一悚,届时抬手按住颤动琴音,举目望向窗外。

    天空阴暗,碎雪依旧飘落不断,不过不知何时起窗外矗立一人,身段玲珑有致,及笄年华样貌正好,一身鹅黄缎面小袄更衬得她肌肤白净如雪,双瞳剪水动人。

    “这位姑娘,你是?”

    东方笑疑惑站起身来,抬手将刚刚开启一道缝隙的木窗推开大些。

    “楚明媚。”

    少女骄傲扬了扬形状完美下颚,一双杏核大眼滴流流转,不屑视线上下打量紧裹棉衣的东方笑“你就是城主新收的弟子?”

    看这少女嚣张态度便只其身份非富即贵,能在七绝殿自由进出,并且如此大胆闯入西厢的,想世上并无几人。

    东方笑转了眼珠,并未造次,只低头应了声是,不过余音刚落,便见对方杏核大眼立即圆瞪,又将自己重新审视一番。

    “真不明白你这废物有什么好!”

    轻灵如翠鸟的声线刹那化为利剑,直抵东方笑心脏,扎出血来。

    东方笑被骂的愕然“什么?”

    “不知道么?现如今西华城上下都在讨论你这不能修武,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甚至有弟子商量私下将你赶出西华。原本计划近两天便实施的,可近日”少女柳叶眉颦了起来,旋即恨恨瞪了东方笑一眼“却不料城主前两日以琴音为引,竟然为你抚琴幻出神凤幻境,当时这西华城上下数千名弟子眼睁睁看着呢,包括各大长老在内。虽是千般不愿,却再不能无视唾弃你。”

    东方笑诧异,不由倾身,隔着木格窗与少女更近距离些“什么意思?”

    “要说你蠢,你可真是将蠢发挥的淋漓尽致啊。”少女妒忌冷哼一声,嗔睨看她“城主这是在为你博得正名,向西华城乃至天下宣告你关门弟子身份呢!哼!”红唇抿了抿,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千里迢迢赶来,也没看出你这废物有什么好。哪里配得上他老人家?”抬手炫耀抚了抚自己缎面鹅黄小袄,旋即无视东方笑,杏核大眼放肆扫视屋内“我说,城主尊上呢?”

    一句“在山下”回答因对方嚣张模样终而哽在喉中,东方笑歪头自下而上打量对方———罗袜绣花鞋,连衣缎面花袄,颈上南海珍珠,发鬓鹅黄流苏。

    啧,看这精致的装扮便要耗费不少心思时候。

    细瘦的指尖缓缓抚上窗框,东方笑假笑“孔雀,你炫耀张开屏风的时候,可知后面露了屁股?”

    少女一愣,抚摸发鬓的柔荑跟着顿住“你说什么?”

    “师父不在我这!”

    “呯!———”

    木格子窗被大力闭合,东方笑转身重新坐回木椅,愤愤抱起暖炉烤手。

    “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皮囊,穿着再华丽也不过是俗物,姑娘,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骄傲什么。”对着窗外做鬼脸扁嘴,悄声“神经。”

    “果真是如传言一般,粗俗毫无教养啊。”

    对方耳尖灵敏动了动,继而冷笑一声,咯吱咯吱踩着碎雪离去。

    便如此离开了?

    东方笑疑惑起身,悄悄将窗子推开一道缝隙,但见那鹅黄身影渐行渐远,半晌,长吁口气。

    西华城,这里有如此多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不曾相识的人。

    除却师父,这世上,只有师父

    抱着暖炉的手指缓缓收紧,人影垂眸,浅浅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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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悠悠,乌金玉兔更移交替,时光匆匆,有了冰巳日渐增长的课程安排,东方笑只叹时间太短。

    西华城除却七绝山顶不曾更改的竹林四季,其余一望无际,千年皆雪原。

    了无花开花落,了无四季变换,推开门遥望山外便是茫茫苍白,千万年如此,东方笑长居西华,渐渐开始对时间感应迟钝起来。

    每日清晨按照冰巳吩咐起床、洗漱、打坐、背诵各类心法经文,鲜有下山,日复一日不过眨眼间,凡世已是流转一年。

    一年里,姽婳偶尔会上七绝殿来瞧上一瞧,不阴不阳调戏一番头发已然及肩的东方笑,而后掐着她脸蛋叹息“可怜的孩子,越长越女气。”

    一年里,东方笑对姽婳的认知更深一层———性情多变,双重人格,反复无常。

    与蛇蝎相处不得不防,遂每每都一脸半开玩笑郑重道“都因过于仰慕四师兄,以至于一不小心,便长成了四师兄这般文艺气质。”

    “呵呵好孩子,有发展。”对此姽婳都会分外受用眯眼,而后悄悄将掐东方笑脸蛋的手指力道减轻,凤目弯成月牙。

    不过低敛下重瞳深掩思绪万千,红衣水袖飘摇间,既冷厉又多情。

    而这般既复杂又玩味的目光审视,在一年的时光磨砺中东方笑早已习惯,并且应对自如。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

    一年,本应漫长的度过,却因是在西华,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除却自己日益变长的乌发,东方笑几乎感受不到生命的任何流动。

    师父依然美丽高雅宛若玉雕,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私下对自己功课点到为止,习惯性对所有人温和以待。却随着时光流转,不会再任自己如一年前那般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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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嘎嘎,筒子们,撒花撒花,我们的笑儿长大咯

冷情仙师 师弟在上() 
不许再乱拔南面荷塘的花;不许赤脚爬上七绝殿外歪脖树;不能堆砌大片拦路雪人,甚至不许再乱闯厨房,为小青打下手。

    但下厨那是她的最爱,哪怕笨拙操刀多次切到的是自己的手指,却依旧固执带笑将萝卜雕花,摆在他的素色餐盘中,只为他看一眼。

    于是为了凑出偷下厨房的时间,平日里不算繁重的课程被东方笑私下篡改愈显紧凑,日出晨起,背书、习武、偷偷溜下厨房、回到房中练琴

    日复一日生活在不断的重复上演,每天似都相同,又不尽然。

    他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一点点长大,默默关注自己菜盘中自最初看不出形体的一块萝卜,到最后雕花栩栩如生,不由莞尔郎。

    千姿百态的花,富贵的牡丹、嫣然的海棠,白净的芙蓉

    世间玲珑剔透如他,冰巳自知小徒弟心思如何锎。

    如此雕花,不过是为装饰餐盘一角,让自己多添些饭食。不过不想表扬鼓励她,继续如此做无非耗费时间。却又不忍责备拂了她心意,让那高高上扬的唇角低垂下去。

    日复一日,便唯有假装不知,默默承受这独特的爱戴表达,只期待有一天她会自行领悟。

    然,光阴流转,他看着她自碎发零乱到青丝齐肩,那盘中多姿萝卜花,始终未少一次。

    日积月累,承受着,便成习惯。

    他以长者的身份见证百变灵动的她,或天性顽皮捣蛋,或惹是生非后安静讨好、或心血来潮忽然蹭着毛茸茸小脑袋在自己怀中撒娇,更甚至多少星夜下揉着昏昏欲睡大眼,抱着枕头站在自己门外,哭诉说梦魇睡不着,非要自己坐在其枕边,被扯住衣袖或一缕银发方才罢休。

    这样狡黠的孩子。自十四岁到十五岁间的过度变换。若说当年喜静西华是天性使然,而今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闯入,面对身边聒噪的欢声笑语,已是不能割舍。

    七绝正殿,是因清空正好,殿门打开任阳光泼洒进来,殿内雪衣银发身影端坐案前,玉雕右手轻执狼毫笔,笔尖缀着一滴墨色将落未落,人影俯视案前零乱纸张,最终视线锁定在那熟悉的见习画作上,无须思虑便颦起眉来。

    “笑儿。”

    古雅声线无奈而又好笑发出一声长叹,继而狼毫笔被抿去墨迹,重新搁置回笔架,人影侧头望向门外。

    这一刻阳光金黄灿烂镀到他侧身剪影上,茸茸一层光晕,碎光中人漆黑羽睫低垂,远远而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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