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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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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城都在为这群壮士送行,朱丹也赫然在人群当中观望,沾满鲜血的裹尸布,血肉模糊的手臂,朱丹真真切切的看着马车之上横躺着的尸体,他们都是被马贼杀死的,和他们一样的还有朱丹的家人。

    “我滴儿啊”人群之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嚎嚎大哭,伸出一双干瘪的的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抚摸着。这是自己养育大的孩子,这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

    朱丹认识这个老妇人,就是回春堂隔壁的尚奶奶。其儿子乃是芜湖城的一个总兵队长,尚总兵。朱丹犹记得就在春天的时候尚总兵还时常路过回春堂指导朱丹,亦曾经为朱丹讲述过兵营的生活,血性,男儿,还有豪壮。那种感觉在朱丹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如同那一年胡杨村的头人胡一刀为自己讲诉村里猎人的生活一般。

    转眼天人相隔,永不再相见。人间事态转眼变迁。

    朱丹上前一步扶住悲痛欲绝的尚奶奶,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悲伤或许是好不容易有个帮衬的,尚奶奶最终还是昏厥了过去。

    “朱丹,把尚奶奶壶回家吧,稍后我去看看。”布勒特自然认识朱丹,这都是回春堂的常客。

    朱丹点点头,就将老妇人扶回去了。一路上很多人都前来帮忙,毕竟朱丹在众人的眼中还是一个孩子。一路上哭泣与悲伤渲染整个芜湖城,朱丹小心翼翼的将老妇人服了回去,忙前忙后的收拾一阵,为老妇人熬了一碗姜汤去去秋日的寒冷。

    或许是同病相怜,对于同样被马贼夺去了至亲性命的尚奶奶朱丹有着一种想要照顾尚奶奶的想法。老妇人尚奶奶就只有尚总兵一个孩子,从小拉扯长大,父亲是芜湖城的一个老兵,在小时候就被马贼无情的杀死。为此尚总兵一直怀恨在心,长大了便专研武道,终有所获,一生的事业都在杀马贼这件事上。冥冥当中因自由因果循环。终于还是让马贼夺去了尚总兵的性命。

    朱丹当亲奶奶一般的服侍着尚奶奶,岁月不饶人,秋风越刮越冷,短暂的秋天渐渐离去,寒冬到来,无情的病魔还是夺走了尚奶奶的生命。朱丹看着躺在病床上含笑离开尘世的尚奶奶。朱丹想尽一切办法,饶是让清儒道人出手也未能挽救尚奶奶的生命。

    泪水挂满了朱丹的稚嫩的脸。

    “孩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让你尚奶奶去吧,至少她最后走的时候是含笑离去的,是开心的。”清儒道人长叹一口去,抚摸着朱丹的头颅。

    朱丹双眼当中泪珠不住的打转道:“老师,人都要死么?”

    清儒道人点点头。

    “老师也有这一天么?”

    “是啊,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六道轮回。”

    “呜呜呜”朱丹抱着清儒道人的腿嚎嚎大哭。

    这一年对于朱丹来说再一次经历了生死离别之痛,虽然没有上一次那么疼痛却也真真切切的如同刀割在心上一般。风雪从脸上刮过,西北的冬天格外的冷,俗话说能够冻死猪牛。何况是人。

    经历了便成长了,朱丹郑重的收起来尚奶奶给的那一个戒指。尚奶奶说这是自己丈夫从戈壁当中一个马贼手里夺来的,也是唯一一件家里的宝贝,通体碧绿的翠玉。一看就是非凡的物品,对于朱丹来说价值多少不重要这便是一个寄托。本来这是老尚家准备用来当做传家之宝的戒指,作为尚总兵结婚以后传给儿媳妇的东西,却因为尚家到了这一代便绝了根,恰逢朱丹悉心照料,临了之际,尚奶奶看出朱丹这个孩子的好心,也就将朱丹看做之际唯一的孩子,埋了也是可惜,传下去好歹是一个寄托。

    春风拂过,吹醒了正在沉浸思念当中的朱丹,这个春天很短,短到几场春雨便悄然而逝,这一年朱丹也十二岁了,过了这个春天朱丹就在清儒道人身边呆了两年。眼看三年之期渐近,朱丹的道法虽然有所小成却仍旧还未嗪至第三层炼气境界。对此朱丹颇为不满。眼看着整个芜湖城内因为马贼而受伤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多商贩因此而不敢在单独行走在戈壁之上。

    而芜湖城的军队也因为秋日那一场战斗而损失惨重,本来人口就有限的芜湖城一度陷入了紧张的局面。不少十五岁的孩子也报名参军。男子十五岁在这样的穷乡僻野已经算得上成人了。

    为此毫无办法的布勒特也曾经找过清儒道人,却仍旧是无功而返。

    清儒道人的修行也渐入尾声,五十多年了尤其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清儒道人明显感觉到突破在即,顺理成章,只要清儒道人想随时可能突破。

    夏夜难免,西北戈壁的夏日本应该是如同春风的满世界的天气,却因为燥热的沙石饱受白天的毒辣的太阳炙烤而变得余温犹存。以至于刚入夜时分就仍旧是炙热难耐,难以入眠。

    不单单是朱丹和清儒道人没有睡觉,这个夜晚布勒特将军也睡不着,心力交瘁,仅仅是一年就感觉到心有余力不足,越发不复当年的样子。

    褪去一声威武的铠甲换上寻常的衣衫,将军布勒特负手踱步朝着回春堂走去。难眠的夏夜,让人极为头疼。

    回春堂当中朱丹与清儒道人一人一个西瓜,吃得不亦乐乎,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很是少见。

    布勒特老远就看到院落当中和谐的画面哈哈一笑道:“老得早不如来得巧啊,看来有西瓜吃了。”

    清儒道人回笑道:“就猜到你会来了,早就准备好了。”

    这么多年清儒道人与布勒特作为邻居彼此早已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而清儒道人也是看着布勒特一手成长起来的,对于这个晚辈自然是欣赏有佳,若不是布勒特修道资质不佳,可能清儒道人还会点化一二。

    布勒特哈哈一笑,笑声当中略带点嘶哑与苍凉,不客气的在石桌前坐下,拿起西瓜就吃起来,饥渴难耐。好不清爽。

    等到布勒特将手头上的西瓜吃完了清儒道人才笑呵呵的开口道:“又失眠了吧。不然这么晚不会来我这里。”

    不了恭敬的笑道:“道长啊,还是您明白,这两年来马贼日益猖獗,芜湖城四周的村民常常受到骚扰,劳民伤财也不能将这群马贼给剿灭。这不万般无奈才求道您老的名下。”

    清儒道人摇摇头道:“我并非芜湖城的人,对于这群马贼也束手无策,方外之人哪里能管的上尘世的俗事啊!”

    “这?”布勒特犯难。

    朱丹一抹追上的水渍道:“老师,苍生之下皆为蝼蚁,你我一般,即为尘世俗人何来方外方内之分,且道家有云: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在世人的眼中你我修道者无非就是得道者,亦与圣人无二,何为置黎民为水火当中。天若有道自会顾及人间水火,圣人得道代手以惩戒。修道者方修心才修行。”

    清儒含笑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所谓道之一者,天地万物并生,各司其职,各有所归,冥冥当中只有天意。佛家有云,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交替。恶人当属比其还恶之人为报,为师虽然修道百载,却未曾参与过这些,故此自称方外之人。”

    朱丹疑惑的问道:“不懂。”

    清儒道人捋了捋胡子道:“不懂?不懂好啊,懂得太多了也不好啊。!过了这个夏天你就去兵营吧,好多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

    “啊”朱丹和布勒特同时震惊。

第11章 十万青年十万兵() 
秋风接踵而至,吹散了炎炎夏日的炙热,吹散了铺天盖地的雷雨,刮起了漫天的沙尘飞扬。

    朱丹站在回春堂的门口恋恋不舍的朝着清儒深深一弯腰道:“老师,弟子不在的时候还请老师多多保重,此去一年徒儿定然不会忘记老师的谆谆教导,一定会学有所成,早日斩杀马贼,回来侍奉师尊。”

    这个夏日以来朱丹早就问清楚了清儒道人的意思。若是一味这样修道下去朱丹可能会精进迅速,但是却始终不能踏上报仇的道路。这是朱丹内心的郁结,若是不能报仇迟早会成为朱丹的心魔。趁着朱丹修道未深,境界不是很高心魔不是很强的情况之下还能制止,要解开心中郁结魔种必然要宣泄心中的那份压抑。对于朱丹的仇,清儒道人同样没有办法,因为就连常年与马贼打交道的芜湖城的守军都不知道马贼的窝点,再大的神通也是空有力气没处使。清儒道人想到以后的为朱丹安排的道路就觉得此事迫在眉睫,不然不会让朱丹年仅十二岁就进入军队,也不会让朱丹如此年幼是历练。

    拜别之际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相见,朱丹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欲走。

    “等等”清儒道人婆娑不舍叫住朱丹。

    “老师”朱丹颤声的看着清儒道人。

    清儒道人一辈子没有过什么亲人,从小就是孤儿,若不是道元山收养不会有今天,如今同样遇到身为孤儿的朱丹,眼中的朱丹就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怎能不激动。颤抖的双手在朱丹已经变黑的头发上抚摸而过道:“此去千难万难,你要注意安全,太多的为师也拿不出来,这本道经乃是道德经浓缩的精华,饶是道元山也不可多得,记录了前贤对于道的感悟,你记得每天观摩对于道法你的资质上乘。这一年你不但要学会很多自己不愿意学会的事情,哪怕是杀人,手无缚鸡之力女人也会对你造成伤害,你切记万事保全自己。只有活着才是资本。”

    “老师呜呜”朱丹一头磕在地上大哭起来。

    “还有这本涅巢经传闻是佛宗的涅槃之法,能够短时间内以精血为引,能够会恢复一些伤势。经过道门的改编渐渐的适合诸多修道者。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涅巢经上面的功法,毕竟是拿生命博一个生机,每一次涅槃若是成功你的修为将大近,但是失败则是吞噬生机最快的一种法术。”

    “弟子谨记。”

    “去吧”清儒道人挥挥手。

    “您老人家保重,弟子一定归来。”朱丹拜别清儒道人,背上行囊,踏进了前来接朱丹的马车。

    车轮嘎吱嘎吱的压榨着地面,马蹄越来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快。十二岁的朱丹已经有了很多的保命手段。修为乃是凝气圆满巅峰,修道两年,朱丹的进步可谓是稳扎稳打一点都没有虚浮的征兆。就连体内的灵气都变得越发精纯与充盈。流水剑朱丹使用的极为纯属,已经能够使出滔滔江河一般凶猛的剑意。道法经当中除了记录了一种流水剑之外还有一则法术叫做行云步。算的上是一种遁术也可以说是一则攻击的手段,配合剑术能够让身体越发迅速与敏捷。修炼至大成如同行云一般飘忽不定。朱丹早在修炼流水剑的时候就开始修炼行云步,早已炉火纯青。保命尚且有余。

    赶车的车夫是一个老兵,本来已经退役了,可是无处可去,加上家人本来就是芜湖城周边的村民,因为一次马贼的肆虐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从此参军常年打杀马贼。一辈子都在杀马贼,可是人终有老的时候,最后还是再也扛不动百十来斤的长刀了,就连以前无可匹敌的力量也渐渐的消失了。老人浑噩的眼神内掩藏了不甘与不舍还有纠结。

    “老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朱丹坐在马车之内,掀起帘布,看着这个老人问道。

    老兵回头笑了笑道:“别叫我老爷爷,我可不老。我们这是去兵营,专门剿杀马贼的兵营。到了兵营只有同袍与上下级关系,没有长辈与亲人的关系。你可以叫我老兵。对了你叫什么啊?”

    朱丹挠挠头,对于老兵话有些不懂,因为朱丹从来没有听过兵营的生活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懂。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别人不让叫自己也不会叫。朱丹笑道:“我叫朱丹。老兵,兵营是什么样的啊?”

    老兵一愣,手中挥舞的马鞭都停在半空中。浑浊的双眼顿时陷入回忆当中。充满了崇敬与向往的神情道:“兵营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每一个铁血男儿当以傲骨铮铮心甘情愿为其流血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一起战斗,并肩战斗,一起流血一起为战友抚平伤口,一起为了梦想为了明天,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斗,为了仇恨而战斗,兵营就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激情。”

    马车还在行事,朱丹入神的倾听着老兵的诉说。而老兵似乎也因为说起兵营这个话题而滔滔不绝阔若悬河的说起来。:“兵营,每一个青年就是一个兵,他们有不老的雄心,若是芜湖城有十万青年那便是十万兵,哪里容得上马贼藏狂。四处滋扰村民,弄得民不聊生惨绝人寰。”

    “”

    朱丹虽然听的入神但是却对兵营有了一种向往,这种向往让朱丹想起了村里的猎人,想起了胡一刀大叔。当年胡一刀也很威风,风靡整个胡杨村,老少都很仰慕胡一刀。因为他不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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