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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七问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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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英何许人也,早就见惯了官场了各种怪状,这等小状况算不了什么,她脸上的表情马上由愠愠之怒更换成微微一笑,右手兰花指悄无声息地一弹。

    待弹落指头上的事物后,优雅地伸了出去。

    很明显,她在这一招上浸淫已久,已臻化境。

    “久闻田察征使是大宗国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呵呵,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哦呵呵呵。”卓洪一把将田英的指尖像捞猪脚面中的蹄筋一般轻轻捞起,又故作风度地弯腰俯首,用自己微闭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一下。

    田英习惯性地面带微微的羞涩之意,说道:“谢谢洪正将。洪正将过奖了,人家哪有这么好看。”

    她声音柔软甜糯,仿佛只是个尚未出阁的青涩少女,而不是身居高位的官场老手,却是毫无斧凿痕迹。

    可见道可道非常道,官场之中的各种表情言语技巧,法无定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然后她优雅地抽回了手,就着依然干瘦或纤秀的身材转身让了半个身位,说道:“洪正将,请上座。”。

    这种吻手礼是犹斯国专有的,大宗国却是没有。

    犹斯国风气靡靡,崇尚浪漫,男士往往行此礼来表达对女士的尊敬和赞美。

    这卓洪正将本来军伍出身,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这种吻手礼,还是过来前跟人临时抱佛脚学来的。此时他见得田察征使对此极为受用,也是心里暗暗得意。

    同时,田察征使这种错位的风情,也是让卓洪极为受用,他只觉得半身酥软,口干舌燥,得不由地舔了舔嘴唇。这一舔之下,却是略觉有咸味,又特地咋咋舌回味了一番,觉得有些奇怪。

    他心想,大概是今天吃猪脚面时没有擦干净嘴角的原因吧,连忙借转身之际,在手中呵了一口气,然后不留痕迹地闻了闻。

    还好,口气之中并没有带着煮熟的猪屎味。

    田英和卓洪两人惯例谦让了一番后都坐了下来。

    两人连亲信随从都没有带一个,他们的这次会见,他们都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

    因为他们要谈的事,也是一种等价交换。

    盛正阳这边需要田察征使往好的部司里录用些亲朋的子弟,而宰相李麻需要军方拿出几个重要的位置出来,同时为几条交易线路提供些便利和保障。

    这些交换虽然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但是一样见不得光,毕竟一些伟光正的场面还是很有必要的。因此不相关的人不知道最好。

    当然,被不相关的人知道了也无妨,以他们地位和权势,这些都不过是些小事。

    别说是这种大宗国国人尽知的规则,就是更大的事如杀人或放火,也不算个事。

    即使那些捅破天的事,也不算太要紧。

    他们相信在绝对的力量前面,所谓真理、道德和人心什么的,也不算个事儿。

    而他们恰恰离那绝对的力量极为接近,随手都可以拿来用用。

    只是他们都不喜欢麻烦。

    低调是王道,知道的人越少,麻烦就越少。

    麻烦越少,事情就越顺。事情越顺,获得的利益就越大。

    当然这些预期中的交换是早就谈妥了的,此时只是一个正式的确认。

    因此田英和卓洪两人所谈的事情很顺利,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麻烦,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各项细节都确认完毕了。

    卓洪正将象征性地吃了点东西就告辞而去。

    就在礼貌性地送卓洪正将出门之时,田英在不经意间,讶然发现卓洪正将胸口处竟然还粘着一团小小事物,污黑污黑的,十分熟悉。

第84章 得见故乡亲() 
京城的秋天,自然是跟天荒地那里的秋天不一样。

    一阵秋风过去,田英的府邸院子中,满地铺的都是黄的红的褐的叶子。

    虽然落叶不少,但让人感觉不到多少萧索的意思,因为在院子中,树上依旧挂着满满的叶子,绿的绿得油油,黄的黄得澄澄,红的红得通通。

    透过书房的雕窗看出去,阳光明晃晃地打在绿的、黄的和红的树叶上,衬着纯净的蓝天白云,色彩清晰得极为明艳透彻,色彩也纷繁得极为富丽堂皇,令人有些熏醉的感觉。

    田英久居京城,为的这个,为的就是拿眼前京城的秋天来替换掉记忆中天荒地的秋天。

    但是这位新上任的察征使,此刻出神地坐在书房中,却是没有多少心思去品味这些她努力争取来的大好光景。

    在她的案头上,摆着一封来自于天荒地的信,她久违的兄长的一封信。这封信不合时宜地勾起了她努力要淡忘掉的回忆,又让她不得不回想起天荒地的秋天来,尤其是十八年前的那个秋天。

    信已经拆开了。那送信的家乡来人来得早,也已经在府邸之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抽出了十几天前卓洪正将交给她的那张名单,一边随意地瞄着,一边在斟酌着有没有必要去见那家乡来人一面。

    按理来说,或者按礼来说,家乡人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求见,无论如何,总是要见上一面的。但是她下意识地不想见到这位家乡来人,尤其是来求她的这位家乡来人。

    因为这位家乡来人的到来,让她心头有些莫名的不安。

    这人的身份对她来说,是如此尴尬。

    说熟悉也熟悉,他是一位故人之子;

    说陌生也陌生,她还是在十八年前见过他了,或者准确来说,还是在十八年前抱过他了。

    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最终决定还是见上一面。

    她想明白了,毕竟那些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记忆,如果她不说,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不说,这世上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虽然这位没有夭折的家乡来人,当年是亲身经历了那年秋天的事情,但也是不可能还记得的,毕竟那时他还只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周岁都未满。

    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害怕的理由,相反的,自己要是拒而不见,反而显得有些不合情理。

    于是她就唤来了管家,让他把那送信来的人领往偏厅稍等。

    那位让田察征使如坐针毡的家乡来人,正是大难不死的宋大财。

    几千里颠簸劳顿,秋汐终于将宋大财带到了京城。许胖子在京城相对偏僻的地方租了个院子,他们三人就安顿了下来。

    过了几天,奇迹出现了。

    也许是宋大财自己不甘心,也许是龙树六法有功效,反正是他命不当绝,在秋汐的喃喃叙说中,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宋大财竟然就苏醒了过来。此时离十月中旬的仕职考察选拔已经没有几天了。

    然后他又休养了几天,他那不逊于小强的身体最终竟然就康复了。于是他去察征司作了登记备册,然后领回来一张卷票,卷票是参加仕职考察选拔的凭证,上面注有序号。此外,宋大财还领到了一册小册子。

    其实送往田英府上的那封信,是田叔在过年时为他写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了。

    他刚刚在生死关口活了过来,都忘了这件封信。只是在查点自己的秋天要穿的衣物中,忽然翻到了那封信,他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他在秋汐和许胖子的陪伴下,来到田英的府邸门前,把信递进去之后,结果在门口等了大半天,都不见有人来理他。

    秋汐等得不耐烦了,就说要进去把田英揪出来。

    宋大财和许胖子正在劝阻之时,先前接信的管家终于又露面了,请宋大财进去。这倒还算及时,使田英逃过了一劫。

    这里不是天荒地,没有人认识宋大财。而京城里人来人往,不像桂子坑村子那么小,秋汐一身男装,也不惮在人前露面,就打算陪宋大财进去。

    许胖子却劝住了秋汐,说宋大财最好还是一个人进去为好。

    秋汐知道宋大财也是想请田英关照一下,觉得许胖子说得也对,少一些人,总是好说话一些。

    于是她就不进去了,和许胖子在附近找了个茶馆,点了一壶茶,在那里等着宋大财出来。

    宋大财一个人进去后,在田英府中的偏厅里又坐了一会。

    虽然被晾在门口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也没怎么在意。

    他觉得,田英是巧巧的姑姑,是阿娘生前的好友,是长辈。同时人家还是高官,手头要紧的事情必然不少,能抽空出来见上他一见,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但宋大财还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进来之后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田英府上的佣人为他的茶水添过了三趟水,最终变得寡然无味之时,他终于见到一位面目姣好,气质高雅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他看不太出来这位女子的年岁,觉得大概就在二三十岁上下,但外貌上跟田巧巧长得极为相像。他知道这一定就是田巧巧的姑姑田英了,连忙起身上前拜见。

    宋大财没有猜错,这位女子正是田英。

    她和蔼地笑着,伸手请宋大财坐下,示意左右为他换茶加水,然后亲切地问道:“你就是宋大财?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没办法,这段时间府上来的人太多了,都是些公事,忙不过来。”

    宋大财连忙回答道:“姑姑客气了。姑姑手头的公事要紧。晚辈见这府上的茶很好喝,正适合慢慢品尝,倒也没有觉得如何枯燥。”

    他的回答得极为得体,既没有贸然地说等了很久了,也没有虚伪地说等得不久。

    田英听了微微一愣,觉得面前的这个乡下刚出来的少年,并不像常人般蠢笨,心里就暗暗警惕,又故作关心地问道:“第一次出远门吧?路上辛苦不辛苦?”

第85章 便无乡里情() 
宋大财回答道:“谢谢姑姑关心,这一路上还好,我没有觉得辛苦不辛苦的。”

    这倒不是常用的客套回答。宋大财真的不知道辛苦不辛苦,他那时还在昏迷之中呢。

    实际上,这一路上至少不算如何顺利,要不是有秋汐这种人物存在,只怕宋大财就到不了京城了。

    这种寒暄回答了就好,田英当然不关心里面的细节。她点点头,又随意地问起来:“宋三叔身体还好吗?”

    宋大财有些黯然,回答道:“去年天荒地矿发生了矿难,我三叔公很不幸,事发之时,他正好在矿下,遇难了。”

    田英听了又是微微一愣,啜了一口茶,然后平静地说道:“天荒地矿难的事情我倒听闻了,死了一百一十三人。倒是没想到宋三叔也在这次矿难中遇难了。唉,人的生死,各有天命,你也不必难过了。”

    对田英这样远在京城的人来说,知道矿难的死亡人数远比知道那些死难者的名字要容易一些,即使宋老三等一些死难者的名字,她是曾经知道的,一些现在埋在矿洞之下的人的相貌,她是曾经见过的。

    宋大财连忙谢过她的关心,说起天荒地矿难的一些事情来。

    说了一会,他见田英似乎不愿意提太多这事,而他自己也不想过多说这件让他心堵的事情,便话锋一转,说起桂子坑的一些人和物的近况来。

    可是田英依旧没有多大的兴致,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声不吭。

    直到宋大财说起巧巧家的人和事来,提起田叔公、田叔和巧巧的阿娘来,她才稍稍露出有些兴趣的样子来,但还是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当他说到巧巧长得很大了,个子跟她差不多高,模样也是跟她很相像。

    田英终于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也多年没有见到巧巧了。我离开天荒地时,她还没有出生呢。上一次见到她,也有好久了,她还没有我一半高呢。算来她现在也有十八了,该是许了人家了吧?”

    田英已经从田叔的信中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宋大财一定跟田巧巧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才这样一问。

    面对这种之前绝对是问题的问题,宋大财现在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前不久,他再一次挺过了血毒的生死关,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不会再为此事所羁系了。

    他平淡地笑了笑:“这事情我倒不是很清楚,我想这个,巧巧应该会告诉姑姑的吧。”

    田英轻轻地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巧巧跟我很亲近,比她阿娘还亲近,如果她有意中人了,一定会告诉我的。”

    接下来,她岔开了话题,说了一会京城的天气和风土人情之类的事情,不再提起桂子坑村的事情来了。

    这种类似于“今天的天气哈哈哈”的套话,没有多少句好说的,和宋大财说了一会后,她就没有什么话了,场面有些冷淡起来。

    于是她就端过茶盏,拿起盏盖,轻轻地刮着盏中的浮叶。

    虽然宋大财来自村里乡间,看这个架势,也明白这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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