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嫁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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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再逢此难,再加之有冥剑在她体内,吸收她的气血,并且不断地释放出幽冥阴气,对她的沉重的伤势,简直是雪上加霜。
沐子央像上次一样,伸手想阻挡,炎玦将她的手拨回。
却没想到她身子一转,整个人就扑到他身上,脸贴在他的颈项之间,冰凉的气息吐在他的耳际。
炎玦心中一惊,立刻将她点穴定住,将她推离开自己。
沐子央倒在床上,牙齿咬得喀喀作响,“冷啊,我好冷”
炎玦心想,她这般不受控制,索性让她不能动好了,毕竟刚才的情况实在有失体统。
三日后,沐子央终于清醒过来,她醒时,整个人像个蝉蛹般,被紧紧地包裹在一条棉被里面。
屋子里四处烤着火盆,她热到受不了,又没办法挣脱,只得大喊道:“有没有人在啊?快来帮我解开被子。”
此时,一名帮着照顾她的婆子,听到她叫唤的声音,便急忙去通知外面的大善人。
炎玦一走进禅房,沐子央便住口不喊了。
她害怕师父会责怪她太过莽撞,所以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炎玦见她满头大汗,被他点了穴道,用一条被子缠得死死的,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他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还想教训她,那夜不该不听他的话,可一想到她会伤成这样,全是为了要救自己的缘故,他便没将训斥她的话,从口里说出来。
沐子央什么不会,察言观色却是一流的。
她看师父没有在生自己气的样子,于是开始卖乖起来,可她也不敢过分,论程度,大概只有对墨大哥的两成而已。
沐子央可怜兮兮地望着师父,苦苦哀求道:“师父,阿央快热死了,您能不能把阿央放开?”
炎玦一反过去端正严肃的态度,缓缓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为师的话。”
这句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怔愣了一下。
沐子央端详师父的神色,以为他真不肯帮自己解穴,难过得垂下头,连眼睛都埋进被子里。
炎玦看她失落的模样,嘴角略微牵动,凝劲于指,隔空便替她解了穴。
好不容易解开穴道的沐子央,开心地甩开身上的棉被,站了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未曾想,这无心的动作,让她那身软皱的白色中衣,勾勒出她诱人的腰身。
因体热而潮红的面颊,柔腻如脂的皮肤,还有那意欲撒娇的媚态,在在使人无法移开双目。
炎玦神色一凛,闭起眼楮,似在沉思。
沐子央不敢打扰师父,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半晌后,师父没有留下半句话,转身离开禅房。
沐子央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得师父生气了。
她暗想,最近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别再继续淘气了,免得新仇加上旧恨,师父肯定不给她好日子过。
在沐子央可以御剑飞行后,他们师徒二人便向寺庙的住持告辞。
虽然她很想再帮那群孩子们做些什么,可师父还得赶回去瀛洲,处理各项要务。
像师父这样的大忙人,为了她,都不知道浪费多少时间,她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向师父要求其他的东西。
回到瀛洲之后,因有太多事,等着炎玦做出裁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无量宫内,批阅各门派递上来的文书。
偶尔他会与各门派的掌门或尊者,闭门商议,沐子央身为他的座下弟子,自然就跟在他的身旁服侍。
唯有东海龙王来的时候,炎玦才会让她避开,回到自己的屋里。
这日午后,炎玦坐在案前阅卷,沐子央站在旁边,因为无聊,有点发困。
她懒洋洋地环顾一眼内书房,接着又将视线调转到师父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否今日的阳光特别和煦的缘故,竟把专注做事的师父,照得与往常不同。
斜阳倾射,金辉如尘,将师父轮廓分明的眉眼,映衬得犹如冠玉。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忽然萦绕在她的心头。
似喜、似悲、似恍然醒悟,更似不可置信的凄迷,沐子央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凝望师父的侧脸。
这是她生平头一遭,领略到何谓不可求的怅然。
他们师徒相处的日子是那么长,可她以前却从未有过同样的想法。
沐子央胸口一滞,看着师父坚毅傲然的脸庞,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她刹那间的意乱情迷而已。
炎玦察觉到沐子央在看着自己,他抬眼一看,便与茫然的她四目相对。
他问道:“怎么了?”
沐子央低下头,轻声回答:“没事,师父。”
因为接触师父的目光,霎那间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其实她一直知道,师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对师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过去混乱不明的记忆,一点一点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她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师父的怀里颤抖,她又是如何咬了师父的手,将他咬得鲜血淋漓。
在寺庙的那一夜,她有多么靠近师父,几乎与他耳鬓厮磨。
每一回,她陷于危难时,都是师父救了她,若没有师父,她必定无法活到现在。
沐子央不曾觉得如此悲哀,她宁愿自己从未有过这么龌龊的心思。
原来再深的师徒之情,也敌不过心绪变质的一瞬间。
情动以后,她便无法正视师父,对他的感情,更不如以往的纯粹。
开始不过是窗外一道醉人的斜阳,无意燃起星星之火,接着却用了他对她八年的关爱当燃料,熊熊地燃烧起来,彷佛大火燎原,让她无力阻挡。
沐子央垂下眼眸,努力压抑自己,不使心中失落之情,有机会被师父发现。
炎玦见她神色有异,先是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了目光,淡声问道:“阿央,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自从用噬骨冥剑,使出阵法后,沐子央的寒症倒好像落了病根,即便他这段时间,有空便帮她疏气治疗,都不能让她完全好转。
炎玦心知,玄阳真气才是逼出阴气最合适的方法,可如今东方朔谦对沐子央的感情,已不同于以往。
单凭他日日遣唯一的女弟子过来无量宫,说要探望沐子央的病况,便能得知他尚未断了对她的心思。
炎玦自然是回绝的,别说是琉光泽离宫来的人,即便是那里送来的东西,他都不会让沐子央接触到。
法华门内的弟子,修得皆是清静无为之道,岂能容许他们毫无规矩可言的东海门,随意过来招惹。
色不迷人,人自迷,亏他东方朔谦空有千年仙身,干出来的事,却比人界一个寻常男子还不如。
炎玦绝无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被龙王扯进那种无聊的事情里,影响她道心的坚定。
他的阿央,最好永远待在他身边,当一个纯善的孩子。
别人对她无谓的想望,如同浮云,丝毫不能遮蔽她心中那片广阔的天空。
可炎玦为弟子百般思量,却没预料到,她第一个动情的对象,便是自己。
沐子央听到师父询问她身体情况,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炎玦见她不说话,便径自执起她的手,替她诊脉。
沐子央紧张得手足无措,双颊飞起两道红晕,连呼息都有些不自在。
片刻后,炎玦拧起眉心,看她一眼,“阿央,你的脉搏十分快,是不是有哪里觉得不对?”
沐子央深怕被师父发觉自己的心思,赶紧低下头道:“师父,没有,只是今天一早起来,阿央总感到有些喘。”
炎玦不疑有他,平静道:“你体内的阴气还未清除干净,还需再调理几日。”
沐子央咬了咬嘴唇,点头不语。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希望单独跟师父亲近好,还是不亲近好。
况且疏导真气时,她总是衣衫不整,跟师父的距离又是那么接近
只要稍微有点自尊心的女子,都不愿在自己心悦的人面前,显得狼狈不堪。
她实在不想师父看到自己那副模样。
若是她在无量宫,也能像在冥殿时,自由自在地打扮就好了,她会请魅姬姐姐替自己盘起最美的发髻,穿上墨大哥给她张罗的漂亮衣裳。
师父肯定会觉得很惊艳,她变得与平常朴素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可不需半盏茶的功夫,她已明白,这不过是痴心妄想。
师父见到她穿成那样,不当场劈死她才怪。
沐子央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道:“沐子央,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些,师父是何等人物,哪会因为你的穿着打扮,便对你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第37章 委以重任()
炎玦见向来淘气的徒弟,久久没有作声,心忖她是被关在屋里太长一段时间,所以觉得无聊了。
他缓缓说道:“这些日子你已恢复多,有空就让你师姐陪你练功,晒晒日光,你的身体始终得靠自己强健起来,否则为师再怎么帮你,也是助益不大。”
沐子央并不喜欢跟师姐一起练功,她宁愿陪在师父身边,可她不敢违逆师父的话,“阿央明白,龙王与冥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炎玦不响,以前不觉得,现在他才发觉,那两人插手太多沐子央的事。
她毕竟是法华门弟子,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沐子央以为师父不说话,是在烦心要额外派师姐来照顾她的缘故,连忙挥手道:“师父,您不用特地让师姐陪我,她还得帮师父年处里许多事,如果只是要锻练身体,我可以自己来,您若不放心,我便去东海门跟他们一块儿修练就好。”
炎玦一听,脸色大变,语气十分严厉地怒斥道:“你是我法华门弟子,成天与东海门弟子一起修练,究竟成何体统!”
沐子央吓得六神无主,面无血色,双膝一软,立刻跪伏在地上。
并非她不长脑,故意要说这些话来气师父,以前她都是这么做的,师父也从未禁止过她,不准她去跟东海门一块练功。
可此时,竟对她发了如此大的脾气?
沐子央不敢抬头,更不敢开口,与其说她是怕师父责备,不如说她是心里觉得委屈。
炎玦拧眉望着跪在地上的沐子央,她一动也不敢动,想必是被他所说的话吓着了。
良久,他终于有些心软,也清楚她根本不知道,龙王对她有异样的情愫。
如今这样莫名地责备她,反倒把她弄糊涂了。
于是乎,炎玦放缓了声调道:“近来妖兽横行,阿央,你因命数奇异,至今已经遭逢两次劫难,师父不想你独自一人,再遇到任何危险,有你师姐跟着,为师比较放心。”
沐子央闻言,慢慢地将头抬起,然而她依旧不敢看着师父。
见她眼眶发红,炎玦不由得怔愣一下,她时常是笑颜逐开的模样,极难得有现在这样落寞的神情。
炎玦暗叹一口气,继续道:“至于东海门,以前你年纪小无所谓,现在你已是法华门的正式弟子,再与他们修练终归不妥。”他细思半晌,“往后你便跟着你师姐一起练功,她的剑阵已有一定火候,你先学一段时日,待为师有空,再教你别的剑法。”
沐子央闷声道:“是,弟子明白。”
在她的心里,自然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听他的话,都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即便觉得再不平,再难受,她还是会按照师父的吩咐做。
说到剑阵,炎玦便不禁想起冥剑的事,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犹如蛰伏在暗处的豹子,黝黑深邃,不知在筹谋些什么。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问道:“阿央,为何墨青宸将噬骨冥剑放进你体内,你却没有跟为师表明?”
因为心虚,沐子央被问得头皮发麻,颤声道:“冥尊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学好阵法,他要我绝对不能跟师父说,他说您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
炎玦直视她,“明知为师会生气,可你还是做了不是?”
沐子央心中大惊,眼泪夺眶而出,伏首认错道:“师父,阿央错了,阿央不该隐瞒您,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炎玦面沉如水,淡声道:“事已至此,为师不怪你,只怪墨青宸那人太过恣意妄为,他若执意这么做,即便你不肯,他也不可能顺着你的意思。”
沐子央不敢向师父解释,墨大哥虽然教她学阵法,却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她头贴地面,轻声道:“谢谢师父,愿意原谅阿央。”
夕阳已落山,宫外点起天火,可内书房里漆黑一片,只有窗棂外,透进微弱的光芒。
“阿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