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阴-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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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院里的一棵椿树被雷给劈了,都变成了一片焦黑,更诡异的是,所有的土匪都失踪了,只留下了戏台子墙上一排乱七八糟的血手印,
这事当时就在杨家庄炸开了锅,而且,还造成村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恐慌,日本鬼子没打到我们村,这事简直比鬼子都可怕,
那一段时间,杨家庄的村民没一个敢半夜出来晃悠的,晚上起夜都只敢用夜壶尿盆在屋里解决,
不过,时间总能够冲刷掉很多东西,几十年弹指一挥,过去的事就变成了故事,被人们渐渐地淡忘,而杨家庄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平静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杨家庄的村长是一个外来人,他叫李爱国,十年前迁到我们村的,在大包干的时候,带着村民干出了名堂,也在杨家庄有了一定的名望,后来选举被推举为村长,
农村的生活渐渐好转,村子里筹划着建一所小学,可学校的地址偏偏就选在了村西破庙,而且上边还下了批文,
盖学校势必要拆村庙,可那个地方,杨家庄的人都知道,邪乎的很,谁敢拆,
村民们都不愿招惹村庙,村长李爱国,这次却死死地咬住上头批文不放,学校用地就批下来那一块,一定在那里建学校不可,他不相信那破庙能够闹出什么,
事实上,上次拨款修路的时候,李爱国就要打那破庙的主意,但那次村民们由我爷爷带着村民给硬扛了下来,
修路是好,但也不能不要命啊,
修路的事也只能搁浅,我们村也因此没有拿到任何的拨款,而这次,李爱国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要拆了破庙,
毕竟李爱国也在村子里住了十来年,对村庙的传说也是有所耳闻,他知道工作不好做,就私下里一家一家软磨硬泡,态度不那么强硬的就聊天说好话,发白面送大米,那些态度强硬的索性就直接塞红包,
李爱国虽然是杨家庄的村长,但是,当时我们村中德高望重的人是我爷爷,我爷爷虽然只是个村医,但在我们村,甚至附近的村子都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他救过的人太多了,
有不少人都说,我爷爷不仅能够活人看病,还能给中了邪的人驱邪,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说也奇妙,破四旧到来的前一年,爷爷就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彻底放弃了帮别人捉鬼驱邪的行当,烧了所有的家伙事,转职做了村医,
因此,这次李爱国最难啃的骨头,其实还是我爷爷,
那天晚上,李爱国到我家,跟我爷爷打了个招呼,就将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看样子那叠钱少说也有千把块钱,在那时候,这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李爱国陪着一脸笑说:“长生叔,这次建小学可是造福咱村的大事,希望长生叔这次能帮衬帮衬,也算是帮了咱村自己人,娃们不能没学上,不是吗,”
爷爷抽着旱烟袋,根本不正眼瞧那李爱国一眼,
“这事你甭跟我一老头子商量,你是一村之长,事情还不得你来定,”
“长生叔,您在咱村里可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您这次要还带着一帮老爷子去闹事,我这也不好干活啊,”
那李爱国遭了爷爷的讽刺,竟然还能留着谄媚地笑,
爷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拿烟袋锅在桌子腿上当当当地敲了几下,冷笑了一声说:“盖学校是好事,但是,村庙不能动,村子里以前出过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爱国,我劝你一句,你要是不想祸害村民的话,就另选地界吧,”
那李爱国显然是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不过,他脸上还是陪着笑,将那一叠钱朝我爷爷这边推了推,
“长生叔,我也不要求您去一块儿砸庙,只要您这次别去捣乱,这钱就是您的,那建学校上边可是拨了巨款的,到时候剩下的钱,也有长生叔您一份,”
爷爷是个正派的人,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大骂了一声:“滚蛋,”
即便如此,那李爱国还是没有发火,缓缓地说:“长生叔,您咋就生气了呢,气大伤身啊,长生叔,要不您再考虑……”
李爱国话还没说完,爷爷拿烟袋锅指着大门口,怒道:“滚,”
“行,我走,我这就走,”李爱国扭头就准备离开,
“钱也带走,”爷爷吼道,
李爱国回头还是一笑,将桌子上的钱塞到腰包里,朝外边走去,
我当时就在爷爷旁边,李爱国离去的背影我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我清晰地听到,那拳头攥地咯咯作响,
爷爷叹了口气,又装上一袋烟,深深地抽了一口,皱着眉头说:“唉……真是造孽啊,杨家庄这是要毁在他的手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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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八字太弱,阴气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不懂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还遇到个漂亮姐姐,她说要我做她的男人,还要
第一章喜煞
我爷爷叫林长青,早些年是个戏子,随着戏班子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怪事,除了唱戏,还懂一些看香点风水的事情。后来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戏班子的家伙事被砸的一干二净,爷爷的家伙事也都被烧了,还被戴了高帽子游村,从那以后,他也就老老实实做起了农民。
爷爷说,我出生的时辰不对,天生八字太弱,阴气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一些阴气重的地方,我是断然不能去的。
小时候不懂事,叛逆,爷爷越不让我去的地方,我就越是好奇,越想去。
比如说,后山那边的女人沟。
就听说那地方唐朝的时候就有了,我曾试图问过爷爷,若不是奶奶拦着,爷爷那一巴掌就抽到了我脸上。在我们桃花村,女人沟是禁忌,别说去,连提都不能提。
有一次,同村的张二胖说我这里不能去那里不敢去的,还骂我是胆小鬼,我气不过,跟他们争吵。那张二胖就说:“天快黑了,你要是敢去后山沟子里猫一圈儿,我们几个以后就认你当老大!”
张二胖说完一阵哄笑,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嘲笑,显然,他们不信我敢去。
“好,你们几个等着!”
我当时脑子发热,留下这么一句话,去了后山沟子,还是一个人去的。
翻过东岭,天色已经擦黑,云边的一抹嫣红已经消散。
女人沟那边到处都是荒草,大老远我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站在沟口,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模样。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她却还在。
甚至,她还跟我打手势,示意我过去。
那姐姐面生,皮肤白净的很,眉眼也非常漂亮,我没想到,被视为禁地的后山竟还有这么好看的姐姐。可紧接着,我就有些迷糊了,鬼使神差的就跟了过去。
漂亮姐姐跑的快,当我追到女人沟里的时候,却不见她的身影。相反,我看到的是一堆荒坟,残破的墓碑斜插在荒草堆里,小时候最怕看到荒坟头什么的,我当时都吓哭了。
旁边的荒草比我还高,我都不知道往哪去,只能漫无目的跑。
“林一”
十分的柔弱声音,莫不是那漂亮姐姐的声音?
我那时小,怕极了,可立马就感觉到有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凉森森的,硬要把我往荒坟里拖,那漂亮姐姐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缠绕,说要我做她的男人,还要跟我
后边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
听奶奶说,一直到早上,爷爷才找着了我,当时,我躺在荒坟上,裤子都尿湿了,吃了满嘴的黄泥巴,就剩下了一口气在喉咙里憋着。
爷爷背着我疯了一般地跑回去,找到村医牛大黄,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可根本就没一点儿作用。到后来,还一直发烧说胡话,没人听得懂我说些什么,只有爷爷那张脸变得越来越可怕。
“长青哥,您是明白人,娃这病摆明了是有问题啊,我就是一赤脚医生,这种事上我不在行呐!”赤脚医生牛大黄说。
爷爷哪能不知道,可是他那一手应付一些小毛病还行,对付我这事,根本没辙。
即便如此,爷爷没有死心,他想起了一个人,早些年走江湖认识的一位奇人。爷爷的本事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爷爷知道这事蹊跷,嘴上说要去城里请医生给我看病,事实上,借了队长家的自行车,连夜出村,想请那位奇人来。
事不打巧,偏偏在这种时候又撞见了怪事。
跑了整整大半夜,当爷爷以为快到地方的时候,公鸡打鸣了,爷爷这才瞧清楚,他连村子都没能出去。
他愣是在村东玉米地的坟头周围转悠了一宿,玉米都弄倒了一大片。
说也奇了,爷爷是没能出去,可那天早上,桃树村来了一位穿黑衣的年轻男人,而且,还正是爷爷要找的那位。
可爷爷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不敢相信,可他不得不信。
太年轻了,和二十年前走江湖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年轻,但这不是重点,爷爷也顾不得许多,只要能够救他大孙子的命就好。
年轻人进屋,只是摸了摸我的眉心,说事不大。
点香烧符祷告,冲着床周围咿咿呀呀呵斥几声,一大碗符水就给我灌了下去,跟爷爷去别家跳大神一般无二。
我耷拉着脑袋,每隔个把小时就吐一阵子黄泥黑水,天快黑的时候,烧还真就退了。我吐的是昏天黑地,肠子都快顺来了,好在命也算是保住了。
完事,年轻人从袖口中取出一把铜钱剑,将其中五枚铜钱解下来,用红绳子串着,给我戴在了手腕上,还再三交代,这东西绝对不能离身。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五帝钱”,汇百家之阳气,可抵御邪祟鬼魂,化解六神无主之缺陷。
临走时候,年轻人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林一!”爷爷答,这名字是爷爷给起的。
“林一,道生一,生万物,不错,这孩子八字弱,是得有这么个名字。”年轻人又走到门外大柏树下的石碾旁边,继续说:“林一这孩子八字太弱,认这石碾做干爹可补一补八字命缺,记得每年过来祭拜,三牲九礼不可少,这样,帮孩子撑到十八岁不成问题。”
爷爷本以为这年轻人忙活了这么久,肯定就没事了,这么一说,爷爷眉间的喜色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
“那娃十八岁以后咋办?”
“到时候我会回来!”
说完,年轻人就离开了桃树村,而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去给大石碾磕头,摆上三牲祭品,再来个三拜九叩,放挂鞭。每逢佳节,娃子们就会过来围观,别提多么尴尬了,一个个鳖娃儿的没少笑话我。
当然,张二胖倒是站在了我这边,叫我大哥。
从那以后,时不时的,我会感觉到背后冷风溜溜的,我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漂亮姐姐一直站在床边,她一袭红妆,就那么看着我,而我动弹不得,她似乎说着什么,我却也听不见。
只要一做这种噩梦,爷爷准会带我去柏树下给石碾干爹磕头祭拜,倒也灵验,能够安稳一段时间。
那年龄段对男女之事很懵懂,也不觉得那梦有啥。可后来长大了,才明白那种梦是啥意思,就开始有些害羞了,那种事,在爷爷奶奶面前也张不开嘴儿了。
一晃十年过去,那一年我十八岁,果然,桃花村出事了。
我堂哥是个傻子。
眼看着都二十多岁了,大伯大娘都愁的很,傻子哥又是他们的独苗,不能传宗接代有悖孝道,大不可为的事情。可十里八村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一傻子,就算是图财,我大伯家也不富裕啊。
这一天大清早,爷爷抽着旱烟袋从外边匆匆忙忙地回来,他跟我说,大伯家要办喜事,一会儿过去帮忙。
我大伯就那么一个儿子,办喜事,傻子哥要结婚?
没错,但这事来的太突然了。
村子里说啥的都有,往好了说,傻人有傻福,傻子的媳妇还特别俊俏,白净地很,让人羡慕的直流口水。可更多的人则说,这媳妇来路不正,是傻子从女人沟里背出来的。
提起女人沟,我的后背上就是一层冷汗。
我让二胖帮忙打听了,没有人知道新媳妇的娘家是哪个村的,我大娘也瞒着不说,的确结婚当天新媳妇的娘家人没来一个。
当我看到傻子哥背着新媳妇流着哈喇子的时候,别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