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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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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幸存者总算弄明白两件事:1。他妈的行尸居然会冬眠;2。他妈的行尸居然又多了一个种。

    ……

    话题扯远了,说回早春寒夜的火车站。

    宋酒他们在铁轨附近的野林里发现了小规模的行尸,这部分行尸也纳入了此次行动的风险范围,但是,仍有一部分风险无法预判。铁轨那边的行尸不存在太大威胁,只要宋酒他们赶在尸群过来之前滑脚闪人就行,可是他们并没有万全之策来应付火车站之外的行尸。

    过往三个寒冬的经验是宝贵的,这让幸存者们知悉了行尸特有的蛰伏期,过往三个初春的经验也是也是的,这让幸存者们了解到行尸配套的惊蛰期。需要说明的是,行尸的惊蛰期并非严格遵循干支历卯月的起始,在幸存者的眼中,所谓“惊蛰”仅仅是行尸复苏的一个时间段。

    会背节气歌的人都知道,古称“启蛰”的复苏季一般是在每年的公历三月五六日之间,这时候天气逐渐回暖,渐有春雷炸响,入冬藏伏于土中不饮不食的动物被春雷惊醒,人类活动的区域也开始春耕季节。时至今日,春雷依旧,农耕盛景不复存在,被唤醒的除了动物,就只剩下密布于各个角落的行尸。

    惊蛰春雷是唤醒行尸的角,基数巨大的行尸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集体惊醒,整个复苏的过程还需一段时日,而在此期间,噪音与血肉同样是加速转醒的良药。不光是惊蛰期间,蛰伏期亦如是。关于这一点,已经被许多误以为冬季绝对安全的幸存者用生命去验证过了。

    所以,宋酒他们行动中存在的风险隐患,指的就是那些遍及阴暗之处的待醒行尸。

    宋酒队伍的人数不算少,也不算多,这批历经生死的年轻人能够悍勇对抗明枪,却无法兼顾暗箭。城市区域本来就是重灾区,谁也做不到盘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火车站这种地形本就复杂的地区。如果仅仅是铁轨外野林的行尸还好说,可万一有惊醒的行尸出现在预设撤离路线呢?为保夜袭顺利,宋酒带走了队伍中的战斗人员,而留守接应的部分全是战力稍弱的女眷,假如双方汇合的过程中出现时间差,后果是可大可小的。

    能活到今天的人大多不是蠢货,不会再像灾变伊始那样盲目失措,艰苦的生存环境将原本孱弱的人们锤炼成了战士,而战士,必须要有敏锐的战场意识。

    活命物资已经到手,小丫头这里,宋酒他们自然无需在此多耗时间。车站俘虏如果没有信口胡言,那宋酒等人的下一站就是河岸。

    “快走,行尸过来了。”端着短柄猎枪的洛宇出现在车厢门口,因为跑动,白皙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润,冰冷的表情和略带焦急的语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撤。”宋酒打了个眼色,厢门周围的小伙儿们心领神会,没有一句废话,转身跟着洛宇跑向站台。

    “他们怎么处理?”子谦扫了眼蹲在地上的一排汉子,给宋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酒指了指那个仰靠在座椅上抖成筛子的中年糙汉:“带上他,剩下的…”不用宋酒说完,持刀挟制俘虏的小伙儿们看到了宋酒用手抹过脖子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车厢里瞬间又添了数条亡魂。

    留得一命的中年糙汉悲愤交加,眼睁睁看着同生共死的哥们儿兄弟倒在血泊中,自己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去和这帮青头小子拼命。

    “快点!”开路的洛宇那边已经抵达撤离位置,正在高声招呼宋酒几人,听语气,情势似乎有些紧张。

    “走。”宋酒左右看看,确认再无其他,招了招手带着剩余人冲出了车厢。

    小伙子们动作整齐,行动迅速,那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愣神的一瞬已然落到了最后,气得跳脚大骂:“焦子谦你个王八蛋!不管姑奶奶我了啊!”

    刚提起速度准备大奔的焦子谦生生刹车,扭头瞅了眼和谐边的性感姑娘,一股闷气顶上的胸膛:“妈了个巴子的,咋不跟洛宇先撤?尽他妈添乱!”嘴上骂归骂,人还是得带着,跟宋酒打了声招呼,焦子谦又着急忙慌跑了回去,一把拽住睡衣姑娘白生生的手臂:“跑啊!”

    “脚疼,你背我。”睡衣姑娘无辜地指了指下半身,光洁的大腿下边的一双赤足,踩在铁轨间的碎石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焦子谦顶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又冲上了脑门儿,忍着揍她的心思将其捞上后背,边跑还边骂:“他妈的你鞋呢?不能随便扒一双啊!”

    “我来的时候穿的高跟鞋,那些‘铁道游击队’的鞋太臭,我才不要。”辛梦凡一点儿不见着急,两条大腿夹在焦子谦腰间,一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还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如云秀发。

    “妈了个巴子的,你真当自个儿来卖淫的啊!”焦子谦气坏了,心仪的洛宇姑娘已经带队越过了出站口铁丝网,只有宋酒还在那儿等着他。

    背后的辛梦凡劈手一巴掌甩在焦子谦后脑,骂道:“没良心的小赤佬,要不是老娘陪人睡觉套情报,你哪来的机会在洛宇跟前充英雄?”焦子谦又挨揍又挨骂,偏偏又不能还手,只好装作没听见,埋头发足狂奔。等候在铁丝网前的宋酒听得一清二楚,对这两个得力助手也是无可奈何,撩起铁丝网上的裂口让俩人先跑了过去。

    “九哥,这次奖励我什么啊!”有着人肉坐骑的辛梦凡十分惬意,一边把焦子谦当苦力使唤,一边还不忘和宋酒讨赏。

    “救出小丫头再说,想要什么给你什么。”宋酒抿嘴笑了笑,看到野林对面闪过几道手电光,急急一个停步,将焦子谦拦了下来。

    手电光是洛宇发射的,她带队先走,比宋酒三人脚程快,这讯的意思是有危险。

    焦子谦也发现了不对,探手从腰侧拔出两柄刃口雪亮的开山刀,嘀咕道:“九哥,啥情况?”

    “林子里估计有行尸,你跟着我,别恋战。”宋酒眯眼扫过矮林,结合手电光的方向,大概有了判断:“别担心,零散行尸,跟洛宇她们走了个前后脚,洛宇是怕咱俩不小心碰到。”

    “哎呀,干嘛不直接清理了啊。”辛梦凡手托香腮抵在焦子谦肩头,哼哼道:“她那么能打,顺手的事情嘛。”

    “闭嘴。”焦子谦低喝了一声,小声道:“都说了前后脚,是不是傻?”

    宋酒没有去管这俩百世冤家,提着风钢锯条刀大步走进了林子,借着清冷月光看到三五个徘徊在林间的行尸。

    “嘘。”宋酒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下腰像只猎食的豹子一般,迅速靠近几个行尸,在行尸闻声转身的刹那挥出了钢刀。锋钢锯条硬度极佳,刃口开的雪亮,不费吹灰之力削飞一颗干瘪头颅。

    这些行尸历久却未弥新,风欺雨淋的躯干早就皱成了紧巴巴的腊肉,刀锋劈砍过去血浆甚少,倒更像是劈柴。宋酒虽然没把这几条风干腊肉当回事,但本着对自己生命负责的原则,还是顺势飞起一脚踩向嘴巴还兀自张合的死人头。骨质流失的脑壳和坚硬登山靴底做了一次亲密接触,脑壳被42码大脚踩成了一包浆糊,作为垂死报复,死人头给灰黄鞋面添了几缕腥臭酱汁。

    焦子谦跟在宋酒身后,没有出手去帮忙,当然宋酒也不需要他的协助。剁翻几个歪瓜裂枣,三人迅速穿过野林,从断墙位置翻了出去。长街星光黯淡,左右低矮建筑灰蒙蒙地一片,露出空洞黝黑的门窗,斑驳的柏油路面满地狼藉,透着属于风霜岁月的悲凉。

    宋酒拿出手电筒对着长街远处开开合合,两分钟后,一处二层矮楼的窗口闪过相同频率的光芒。

    宋酒放下心来,警惕着四周,朝着矮楼方向快步跑去,后边的焦子谦跟着大奔,颠地后背辛梦凡一阵眼晕。

    “梦凡啊。”焦子谦小声叫道。

    “嗯?”

    “你胸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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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天是红河岸() 
ACT3:天是红河岸

    二层矮楼的前身是一家遍及全国的牛肉面大王,这家连锁有个很洋气的名字,有车站的地方就有这间店的身影。牛肉面大王占据着火车站这块风水宝地,无论白天黑夜,食客总是络绎不绝,味道好不好另说,起码生意绝对红火。可惜白驹过隙,物是人非,曾经的车水马龙一去不返,那时的食客多数已沦为食物,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再无影踪。

    这座东部小城距离病原地不是很远,属于早期受灾的城市,县级市的人口密度有时超乎想象,数十万人一夜之间遭逢大难,待到天光破晓,徒留满城残尸。滚雪球般壮大的行尸队伍疯狂肆虐,将小城里里外外筛了好几遍,直到活人近乎绝迹,这才挪动脚步,拖着失去灵魂的躯体走向另一座城市。

    这夜,尘封已久的牛肉面大王再次迎来的新的食客,可惜没人能帮他们点单了,不过也还好,这群人本身也不是来吃面的。

    从火车站带出来的那个中年汉子被反剪了手臂,用一根鞋带拴着两根拇指,一脸颓唐的坐在墙角。或坐或站的男男女女默不作声,间或有低声交谈几句的,反正没人搭理他,就这么晾着,中年汉子满心悲凉,想想同伴的下场,顿时觉得自己前路一片晦暗。

    作为霸占火车站风水宝地的幸存者队伍,他们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黑吃黑”,但说句实在的,除非是行尸大规模来袭,否则还真没有过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他们这伙儿人武装力量一般,几个主心骨都是从前一个系统的铁路工人,灾变前期依靠对铁路的熟悉,堪堪避过了大难。这两年和绝大多数幸存者队伍一样,也是过着流亡的生活,走一段儿,歇一段儿,在此途中,又慢慢攒了不少人。

    领头羊凭借其自身职业优势,每每到达新地界,都会将火车站视为第一目标。火车站的地理位置或许并没有那么安全,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地方只是更加熟悉。这些三四十岁的汉子在祸难中苟且存活,生存只能选择四处逃亡,也许火车站是唯一能够给他们带来归属感的地方。

    从前他们也会碰到其他幸存者队伍,一般来说,如果双方之间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基本很少会动手。打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呢?秩序崩坏的大环境让人们可以最大限度迸发内心深处的兽性,但缺医少药的现实也会促使他们去约束自己的行为。说白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傻子才干。

    他们不是没被抢过,就中年汉子的记忆来看,最近的一次劫掠也是发生在小半年以前了。敌人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光凭气势就让他们这些铁道游击队乖乖缴枪投降,对方抢起东西一点儿不手软,但却没有凶性大发把他们这些败军全数剿杀。

    所以,当这些年轻人裹着凛冽杀气冲进车厢那一刻,包括中年汉子在内的多数人都没有提起太多勇气去迎战。他们以为又碰上了劫掠幸存者的队伍,既然打不过,那就由得他们抢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然而,他们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就在中年汉子懊悔自责的时候,楼梯那边上来了几个人。最后的铁道游击队队员抬起眼皮瞅了过去,只见那个领头的年轻人直奔自己而来,手里那柄细长的钢刀上还往下滴流着血珠。

    “你你你要干嘛…有话好说…”游击队员往后缩了缩身体,对这个年轻人大为忌惮。论年龄,自己绝对可以当他爹,但论起手腕和冷血程度,只怕自己得管他叫爷爷。生死当前,哪里还顾得颜面,要不是周围几个熊瞎子一样的小伙儿盯得紧,他真想磕几个响头来求得一条生路。

    “问你几句话。”宋酒拉过一张满是落灰的椅子,大马金刀坐在中年汉子对面,见他满脸惧色,摆手道:“别紧张,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杀你。”

    “你…你说话算数不?”中年汉子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宋酒没搭理他,抬头看向窗边的洛宇,道:“林子里行尸不多,在这儿歇一晚,明天走。”

    “车站里行尸可不少。”洛宇甩了甩精干的马尾,嘴上如是说着,倒也没真的反对,招呼了几个小伙儿去了一楼。不用看,肯定是去警戒的,洛宇办事宋酒很放心。

    “梦凡,卷两支烟。”宋酒活动了一下膀子,把正在角落换衣服的梦凡招呼了过来。

    “九爷稍等,容奴家穿条裤子。”辛梦凡跟谁都能嬉闹,唯独碰上焦子谦就是无休止的对呛。焦子谦本来也想蹭一根,不过一想辛梦凡那恼人的脾性,还是放弃了自讨没趣,自己从桌上的行李中翻出一大袋干燥烟叶凑了过来。

    “我问你,河岸在什么地方,你对那里了解多少?”宋酒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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