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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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仁已然明白她口中的“贱蹄子”所指何人,越发感觉她不可理喻,心中怕曲赛花挨打,便紧走几步想护住女儿。谁想,还是晚了一步,当他来到元氏身边时,女儿已然被元氏骑在身下,正在用汤勺的勺头猛击女儿的头部。
本章完
第160章 第一六〇章 元氏虐女因狐宿 曲仁散财为延寿()
情急之下,曲仁猛然将元氏扯翻在地,一把拉起头上已经流血的女儿,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元氏,怒道:“你到底是猿精!树精!还是狐精!滚回你的精巢里去,否则休怪我请法师拿你!”
曲仁这几嗓子起了作用,刚才还暴虐无忌,怒目圆睁的元氏瞬间变得无辜起来。只见她先是透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转而又把疑惑的目光看向曲仁和曲赛花。
当目光落到曲赛花流着血的头上时,猛然跪爬到曲赛花身旁,伸出双手要去搂抱她。
在父亲怀抱里稍有了些安慰的她,被猛然爬到身边伸出双手的元氏给吓得“妈呀”一声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房里的床上,父亲则坐在床头边上的一把木椅上,正用一种焦灼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看着养父如此呵护自己,睁开眼的她满面流泪,嘤嘤啜泣。
曲仁正想伸手为女儿拭泪,女儿却猛然站坐起身来,大瞪着双眼,用一幅男性老者的腔调说道:“儿啊,为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回地府之前,把那个‘延寿’的方法说给你,并提醒你有三种人在世上易招人算计。”
曲仁一听,此时女儿的声音正是自己父亲的声音,说话的内容正是自己在坟茔做梦时与父亲说话内容的继续。蓦然明白父亲魂魄已然附在了女儿身上,正借女儿口传他心腹事,于是,赶紧跪在床榻边磕头说道:“儿子愿听父亲教诲,您请说。”
曲赛花仍然持着老者声音说道:“世人最容易遭受他人算计者有三。其一,功高盖主者;其二,才高八斗者;其三,家趁万贯者。你虽然不比家趁万贯者富厚,但你的产业、私财也可足以使人垂涎。
为父再告诉你何以延寿。袁黄曾说:命数是可以改变的,一个命中注定吃苦的人,但他做了极大的善事,这大善事的力量就可以使他变得快乐;同样大善事也可以使短寿者曾寿。
积恶的人,同样可以使福变成祸,富贵长寿变成贫贱短命。所以,造恶自然折福,修善自然得福。
积善要积真善方可获褔寿,真善则是有益于他人,有益于社会。积善的形式颇多,最直观,也最适合我儿你的方式便是:舍财作福。
舍财作福,顾名思义,舍去身边浮财,内以破悭,外以济贫,荡涤私情,祛除执吝,内可作福延寿,外可积善扬名。”
曲赛花说到这里时,打了几个出神,神情猛然倦怠,懒懒的看着曲仁,说道:“爹,辛苦您啦,您不要责怪娘,咱家发生的事情恐怕是要被那个卦师给言中了,女儿好替爹担心。”
曲赛花说到这里又抹起泪来,看情形她对刚才被爷爷附体的事情毫无知觉。
曲仁被养女的真情给感动,他想着父亲刚才的话,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儿,心中酝酿出一个舍财作福的计划。
曲仁正要把这个计划中有关曲赛花的部分告诉她,突然看到门前人影一闪,曲仁脱口问道:“谁在门口?”
话音刚落,元氏的贴身丫鬟来香低头小步走进前来,说道:“回秉老爷,太太牵挂小姐伤情,本想亲自来看望小姐,一怕老爷气盛,二恐小姐害怕,故此迁奴婢探视。”
“回去告诉太太,老爷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老爷不与他计较就是。现在小姐情绪已经稳定,她尽管过来就是,正好老爷有事给他商量。”
来香不敢怠慢,出门正要去回禀夫人,门口已然传来元氏的声音:“宝贝女儿,恁可别记恨娘,娘是被那个狐宿害的,那个该天杀的狐宿,找谁不好,偏偏找上老娘,害的得女儿平白受伤…”
刚要出门的来香,急忙闪身门旁,将哭哭啼啼的元氏让进房里。
曲赛花听到元氏的哭声,知道她依然清醒,那个什么精已然离身,便挣扎着下床想去迎元氏,才想往床下伸脚,却被曲仁止住。
这时,元氏快走两步,坐到床头将曲赛花揽在怀里,哭着说道:“宝贝女儿,老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咱娘俩还要相依为命,娘又没生个一男半女,老来总是要指望女儿,曲家这一片家业总是要指望女婿打理,你想,娘咋舍得打你骂你?女儿啊,你可不能记恨娘!要恨的总是那个狐宿…”
元氏正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她话中的‘三长两短’、‘曲家的家业’刺激着曲仁。这要是在清明之前,曲仁听后定然垂头丧气,长吁短叹一番。
而今不同,虽然也受刺激,却神情坦然,心情平淡,他打断夫人的话,说道:“既然夫人提起曲家家业之事,我正好有个决定告诉你,为了破解签文凶象,延我寿限,我决定布施穷苦,以求积善。我现在虽然不能效法佛门舍掉六根,忘去六尘,但是散去身边浮财还是能做得到。故此从明天起,我便先从解铺、布莊做起,而后把土地散给佃农,再之后便去广宁寺捐钱,请普慈方丈主持施舍仪式…”
不待曲仁把话说完,元氏猛然从床头站起身来,吼道:“您疯了,自己活不成,也不让俺娘俩活啦是不?好在我跟你一场,难不成要落个流落街头,饿死巷口的下场。”
元氏说话声音虽大,去没有了底气,说完便跪在曲仁脚下,两手抱住曲仁的双膝,委屈的抽泣起来。
曲仁沉思半天,扶起夫人,说道:“散尽家财以后,我便留在广宁寺修缘,允你另嫁就是。”
元氏听后,悲声大恸。她哭累了,抬头看着曲仁说道:“老爷出家也好,归天也罢,您离家之时便是妾身辞世之日,以此彰显妾身从一而终的品德。”
曲仁看着话出决绝的元氏,念起夫妻情分,又看了一眼透着无依、无助眼神的女儿,怜爱之心骤起,思量再三说道:“我离家之前,分别给夫人和女儿留下一笔银两,包你二人今生衣食无忧也就是了。何必寻死觅活,况且此举能延我寿命,难道夫人真把我当成将死之人?难道夫人当真不愿老爷延寿?”
元氏了解曲仁,知道他是一位言出必行的人,于是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寻思半天,这才娇声娇气的说道:“老爷,女儿赛花年龄尚小那懂打理钱财,何必单独留予,我年老寿终以后,曲家所有一切还不是都归了女儿。所以,老爷一并将女儿那份交由妾身打理,您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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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员外离家修佛性 法师进宅攘魔害()
曲仁果断说道:“女儿那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我会从广宁寺时常回来对她看拂一二,这样以可以避免你被狐宿附体时伤害到她。”
“哼!你这那是‘舍得祈寿’,分明是挤兑妾身,妾身被那孽障附体也不情愿,既然外有邪魔缠身,内有老爷嫌恶,妾身还活个啥劲,不如先走一步到那边等你。”
元氏说完,猛然站起上来,当踉跄着走出房门以后,便歇斯里地的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哭声蓦然传遍整个曲家大院。
曲仁对元氏的哭声习以为常,已不在意,倒是还觉得清净了许多。他看着满脸悲楚的女儿,说道:“孩子,别这样,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即便爹要离你而去,也会为你安排好今后生活的,况且爹会时常回来看你。”
曲赛花泪眼模糊,啜泣着说道:“爹,您一定好好活着,女儿长大会好好孝敬您的,女儿只求永远陪在爹的身边。。。”
“救命啊!救命!……”
呼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父女说话,曲仁并不着急,看着床榻上神情紧张的女儿,说道:“女儿莫慌,天塌下来也不会砸到你。只要砸不到你,就再也没有能让爹担心的事情,莫怕。”
曲仁安慰着女儿,对越来越近的“救命声”无动于衷,就连往门外看一眼的挂怀都没有。
“救命声”近在咫尺。奴才来福和奴婢来香前后脚来在门口。两人气喘吁吁,来福气未喘匀,急切的说道:“太太跳井了!老爷快去救人啊。”
来香也是火急火燎的说道:“老爷,吓死人啦,您快去救救太太!”
曲仁仍然安坐,怒道:“混账奴才,太太跳井,你俩不赶紧捞人,似这般乱跑乱叫是想害人还是救人?若太太没死还则罢了,若太太被淹死,便是你俩见死不救所致,看老爷不把你二人送官治罪!”
两个奴才被老爷的话给吓乐,不再似刚才般着急。奴婢来香含笑低头不语,来福却插科打诨,没个正行说道:“老爷,你是知道的,太太一旦被狐宿附体,奴才们必须俯首听命。更何况太太真的跳了井,虽然被及时捞出,可身上的魔性未退,故此,老爷体恤奴才,还是去‘救救’太太,否则奴少不了又要挨太太一顿毒打。”
“从今往后,来香侍奉小姐,就别去太太那里讨打了。”曲仁看着掩口偷笑的来香说道。
来香兴奋异常,急忙跑到床边肃立在曲赛花身边,低头笑看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姐。
来福却大声说道:“老爷偏心,奴才也是给小姐一样,从小被您收养在府里的,奴才也是打小没有了爹娘疼爱,是您疼大的,您就忍心看着奴才挨太太这顿打?”
“油嘴滑舌,脚长在自己的腿上,挨太太打怨得了谁?”曲仁佯怒着说道。
“哎呦、哎呦,老爷,奴才吃坏了肚子,八成是想出恭,哎呦,奴才跑茅房去啦。太太那边去不去您看着办,反正我是没时间去回话了。太太万一再次跳井,死活可就与奴才无关了。”
来福边说,边捂着肚子往远处跑去。
从第二天起,曲仁果真散起财来,不到半年的时间,解铺、布莊、油坊等几个铺子便兑换成银子全部施舍给了方圆百里的孤寡和乞儿。最后,曲仁在去广宁寺修缘之前,分别留给元氏和曲赛花三十亩地以及不菲的金条银锭。
曲仁走之前特意把曲赛花托付给老管家曲柱以及曲柱的夫人马氏照顾,并让奴才来福帮着老管家曲柱打理曲赛花名下的那三十亩土地。
曲仁在广宁寺待了不到半年,便随普慈禅师云游去了,至此不知所踪。
自从曲仁散尽家财并把所剩分给元氏和曲赛花分别打理以后,狐宿再也没有骚扰过元氏,元氏的脾气自然也就好了很多。因为财薄业小,从前使奴唤婢的景状不复存在,身边只留下来香侍奉左右。老爷留给自己的那三十亩地,仍交由原来佃户租种,其它杂事由娘家堂哥元大彪帮着老管家曲柱打理。
元氏和曲赛花两人共有着曲家府邸,两人同住一宅的两个院落,仍以母女相称,相处倒也相安,两人也偶尔在一起吃顿饭,唠唠嗑。多数时间还是各自待在自己的院落里打磨时光,无聊度日。
元氏和曲赛花两人这种平静、枯燥的生活,随着曲仁跟普慈禅师云游天下的时日渐长,而逐渐发生了变化。正是这种变化,道出几句悲怅: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
早知冤家是孽情,索效曲翁修佛性。
曲仁随普慈禅师走出广宁寺云游天下的第二天,元氏突然病倒,她堂哥元大彪急忙为她请来郎中看病。
郎中望闻问切以后说道:“夫人非肌体脏器之病,而是邪祟袭扰,医家无能为力,须请法师攘除。”
听了郎中的话,元氏便吩咐元大彪和曲柱分别去寻找法师。可是,两人陆续找来来的法师,不知道是法力尚浅,还是邪祟道高,总之俩月过后,每位法师皆无功而返,元氏的病自然是不见好转,而日见加重。
无奈之下,元氏吩咐堂哥广贴降魔文告,以求法力高深的法师为自己攘邪。
功夫不负有心人。文告贴出没几天,果然一位法师手拿文告叩开曲家大门。当这位法师来到元氏面前尚未施法,元氏的神情已然清爽了很多,眸子也已莹润明亮了起来。
元氏如此明显的变化,元大彪竟然观察不到,他仍用世俗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法师,暗忖:“论长像倒是一表人才,无可挑剔,可驱邪降魔并不凭年轻英俊,而是凭法力高深。前几位老法师法的法力尚且不够,你这胎毛未退、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岂能胜任?可别是另有居心?为防不测,得空我须提醒堂妹一二。”
对法师有了成见的元大彪,说话轻言薄语起来,他眯着眼,冷冷的说道:“请告诉在下尊师何时驾临,以免失了远迎?”
“杀鸡何用宰牛刀,区区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