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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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开眼,银开眼,金银财宝自当先;
欣然然,喜然然,欣喜然然赌鬼欢;
…;
五鬼运财辟阴路,六神暗纳享偏财;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靡俊仓默罢咒语,将手从桌案下抽回,刚把手上的残血从衣衫上抹去,马车夫的话就像一盆冰水猛然把他浇醒,他眨着眼皮,转着眼珠,心想:“若是这小子因为打伤这个老东西被抓进大牢,我与阮半仙这局岂不是半途而废?尽管已经得到了曲家一半浮财,比预计还差的很远。这不行,要想个法子保住这小子。”
就在这时,曲大成又开口哀求父亲道:“爹,您救我。”
“老爷,您想个法子,这时间一长,叔祖的家人找来,可就来不及了。”马车夫也为曲大成催促着曲立之,让他快拿主意。
马车夫的声音使靡俊仓心中来了主意,他对曲立之说道:“老爷,小的倒有个办法能救少爷。不知道赶马车的这位仁兄愿不愿成全。”
正在束手无策,急的团团乱转如热锅上蚂蚁的曲氏父子,眼睛猛然一亮,齐声问道:“小兄弟(木匠大叔)你(您)快说。”
马车夫一听,木匠的主意中还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也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靡俊仓,想听听他到底是一个啥主意。
靡俊仓看了一眼马车夫和已经有了呻吟声的老者,说道:“老爷,咱借一步说话可好?”
靡俊仓说着时,眼睛没有离开老者的身体,曲立之心领神会,便扯着儿子随靡俊仓来到书房外面。
靡俊仓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口,说道:“老爷,若按实情处理少爷打人事件,不外乎这两种结果:其一报官。如果报官,这不同一般的伤害,因为在量刑的时候,有‘忤逆族长’这条大罪存在,两罪归一,弄不好赔钱事小,少爷这条命赔上事大;其二赔钱私了。如果私了,老者家人则会以‘忤逆族长’罪,要挟高额赔偿,您投鼠忌器,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到时弄个倾家荡产也未尝不是。弄不好还会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所以,两种结果都是大不幸,都要不得。”
曲立之是想到事情的严重,却没有想到像靡俊仓说的这样严重。所以,当他听完靡俊仓的分析以后精神几近崩溃。他看着乖巧如初的儿子,两手猛然拍在自己的头上,往地上一蹲,极其伤心的说道:“老天爷,我这是造了啥孽,有这等报应?”
“老爷,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舍得破财免灾,小的这个办法绝对好使,但不知您可否愿听。”
曲立之听到这里,才想起来为啥走出的书房,连忙站起身来,将抱在头上的双手扶在靡俊仓的肩上,急迫的问道:“小兄弟,快说说您有何好办法?”
靡俊仓扭头把目光投向在马车夫的身上,口中嘣出八个字来:“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曲大成反应很快,还未等曲立之和马车夫想明白,他已经跪在了马车夫的面前,磕头说道:“大叔救命,您的恩德如同再造,您的家小我会善待,您救命啊。”
仍然没想明白的马车夫,看到少爷给自己下了跪,竟然受宠若惊,急促不安。诚惶诚恐中“扑通”一声对跪在曲大成的对面,说道:“少爷,您说的话奴才一句也听不明白,您快请起,有话慢慢说,您这样会折奴才寿的。”
曲立之已经想明白那八个字的用意,看了一眼对跪的主仆二人,面对靡俊仓说道:“请小哥对二杠说说清楚,这事勉强不得,总得两厢情愿才好。”
马车夫名叫曲二杠,是曲家的长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家中父母早亡,从小在曲家长大,尚未娶亲,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
靡俊仓说道:“二杠啊,俗话说: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从小受了老爷的多少恩惠心中应该有数,现在正是到了你报答老爷大恩的时候,你可想到过报恩?愿意报恩?”
本章完
第147章 为诈财施厌胜术 解报应来晒谷场(8)()
听靡俊仓这么一说,二杠这才明白少爷为何给自己磕头。他抬头看着靡俊仓说道:“人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尽管我二杠也想赖活着,但是为了报恩,我愿意替少爷顶罪去死。木匠,你就说教我怎样做就行了。”
二杠的痛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曲立之谢过二杠以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靡俊仓的脸上。
靡俊仓朝书房的门口看了一眼,说道:“他一口难辩四口,咱四人众口一词,就说他身上的伤是二杠火起,失手打的。这样他干吃一个哑巴亏。因为没出人命,按常理二杠做几年大牢也就没事了,如果老爷出钱打点一下,兴许二杠一年半载就能出来。小的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好办法,只是委屈了你,只好等你回来后在做补偿了”曲立之拉着二杠手,动情的说道。
“事不宜迟,先绑了二杠,然后一边通知族叔的家人,一边去请大夫。”靡俊仓俨然成了曲家的当家人。
正当靡俊仓为自己能相出如此高明的办法沾沾自喜,兴会淋漓之时,被猛然从身后袭来的拳脚给打回到现实。还未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头早已经被按在了荷花缸里。
靡俊仓堪堪就要被荷花缸里的水给呛死,按着他头的手突然失去了劲力,求生的欲望使他挺起了脖颈,双手扶着缸沿,大口喘着粗气,吐着脏水。
靡俊仓虽然没有看到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心中却“对号”出自己的孙子。苦笑两声说道:“曲大成打了他叔祖,我孙子打了他祖父,但不知谁是替罪的马车夫二杠?”
当靡俊仓想到替曲大成顶罪的二杠时,猛然来了精神,一个挽救“对号”悲剧的办法出现在脑海里,那就是有意再激怒一下背后的孙子,让他下手再重一点,使个苦肉计把他送进大牢里消停几年,总比像当年躲过牢狱之灾的曲大成那样弄的家破人亡要强百倍。
于是,靡俊仓骂道:“败家的东西,今天不打死你爷爷,从今往后甭想再得到一两银子。
靡俊仓边骂边想转身,可是,当扶着荷花缸的手才要离开缸沿时,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蹲坐在地上。
此刻,靡俊仓被殴打的头上带给的疼痛猛然袭遍全身,痛入心扉,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使苦肉计把孙子给弄进大牢的他,不知是自己受不了这份痛还是不忍心孙子在牢狱里受痛,而放弃了这个念头。
靡俊仓呻吟了半天,突然又是几声苦笑,说道:“曲大成差一点打死他叔祖,我孙子倒是念着亲祖孙的情分,终是血浓于水,还是手下留情,未舍得下死手。看来这‘对号’还是有出入的。”
既然有出入,就有挽救“对号”悲剧的希望。靡俊仓由自己的伤情看到了报应中的“漏洞”,正想喊人去叫儿子时,不想孙子靡存佑再次来到自己得身边,其凶恶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的曲大成,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从赌场把小爷绑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孙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爷爷,这要是被人告到衙门你会被当堂杖毙的。正是因为爷爷舍不得你,才没有告官,你该醒醒啦!”
“哼!是你舍得告我?还是俺爹舍不得告我?俺爹是没那个机会啦,至于你?你以为还能走出府门?走去县衙吗?要我说,您还是乖乖的把地契银票交给我,让我去翻本,否则,我便掘地三尺把靡府翻个底朝天!”
“你把你爹咋啦?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你爹也是一样的!”
“你放心吧,您孙子才没那么傻呢,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我若再杀了他,谁给我挣钱?”
靡俊仓从孙子的话里知道到儿子是安全的,心中稍有了些安慰,便想:“光棍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因为此时就是被这混账的东西打死,恐怕也不会有人报官。
靡俊仓承认自己已经老迈,没有办法惩治逆孙,只好做个识时务之人,和声说道:“乖孙,你是知道爷爷最疼你,你只要给爷爷养好伤,爷爷就保证满足你的需求。你看如何?””
“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说吧你想去哪里躺会?”
“乖孙,就送爷爷到书房去吧。”靡俊仓想起了当年自己胶粘在曲立之书案下面的那挂木雕马车,心中恐慌,感觉到有人也将同样的东西安在放在了自己的书案下面。所以他急着想到书房去查验一番。
孙子招来两个奴才刚把靡俊仓送进书房,靡俊仓尚未坐稳,看门的奴才大林与一个衣衫褴褛,枯瘦如柴的老者拉扯着来到书房。
很明显这位老者是强行闯进府来的。
大林与老者来到靡俊仓祖孙身旁,陪着小心对靡存佑说道:“小少爷,奴才真是拿这位老人没辙,骂不得,推不得,就这样被他闯了进来。”
奴才大林全然没有把靡俊仓放在眼里,这也许就是老者为何不相信大林的禀报,而硬闯靡府的原因吧。
靡俊仓看到这位老者,湿润的老眼透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神色,苦笑几声以后,说道:“兄弟,哥想你,更很你。”
“是儿不走,是家不散。老哥哥想开点吧。兄弟正想邀你去寒舍盘桓数日,不知道能否赏光?”
来人虽然枯瘦嶙峋,衣衫褴褛,说话却豁达开朗,一幅超凡脱俗的洒脱。
靡俊仓一听阮半仙并不道破两人的关系,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定是有了破解那“对号报应”的方法,心中顿时升起希望,身上的伤痛瞬间减轻了很多。
靡俊仓从刚才奴才大林对孙子那种恭顺的神态,已然清楚自己在家里的得境况,心想:“儿子靡代很可能落到身不由己的境地,只要孙子在家,自己想出府门恐怕也不容易,看来想与阮半仙长谈,须孙子出府方可。”
想到这里,靡俊仓想起了当年与阮半仙定下的几种暗喻,说道:“兄弟,老哥上了年纪不仅腿脚不便,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这不,就连陪你喝杯茶的精神都难以支撑。兄弟的好意老哥心领了,等,等老哥身体稍好点以后,定当去贵府叨扰。”
“等等也好,既然老哥不便,兄弟就不打扰了。告辞。”老者说完,便兀自往府门走去。
老者刚走,孙子说道:“我已经把您送来书房,只要您给我银子不阻拦我去赌场,我就不再追究把我从赌场绑来的责任。”
“唉!孙子,爷爷这回是真想开了,这片家业早晚都是你的,早交晚交又当如何?今天爷爷先给你张银票去赌场玩着,等爷爷的腿伤好利落以后,就把咱家的房、地、契都交到你手里。”
靡俊仓说着话,手已经在书桌案下摸索起来。
靡俊仓的动作让孙子误认为银票藏在了书桌案下,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靡俊仓推到一旁,两手掀住桌沿,猛然用力,只听“哐当”一声,桌案便被掀了个底朝天。
本章完
第148章 为诈财施厌胜术 解报应来晒谷场(9)()
靡俊仓想着先把孙子弄走再说,便说道:“唉!孙子,爷爷这回是真想开了,这片家业早晚都是你的,早交晚交又当如何?今天爷爷先给你张银票去赌场玩着,等爷爷的腿伤好利落以后,就把咱家的房、地、契都交到你手里。”
靡俊仓说着话,手已经在书桌案下摸索起来。
靡俊仓的动作让孙子误认为银票藏在了书桌案下,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靡俊仓推到一旁,两手掀住桌沿,猛然用力,只听“哐当”一声,桌案便被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将目光都投向桌底的祖孙两人神情各异。孙子靡存佑面带失望,抬头看着满脸苦笑的靡俊仓说道:“你敢耍我?”
“呵、呵,乖孙莫发火,爷爷何时说过银票藏在桌底?你且到书架最上一格找到那本《礼记》,从第三十页中取出银票,尽管到赌坊去玩耍就是。”
靡存佑顿时又来了精神,一步跨过书案,跃上木凳,将书架最上一格的书全部扔到靡俊仓的脚下,厉声喝道:“快给我找出那个里脊(礼记)来。”
靡俊仓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子目不识丁、菽麦不辩,苦笑着弯腰拾起那本《礼记》。还未等他把腰直起来,靡存佑已然伸手夺过这本书,手拿书脊用力抖动着。
当他不见银票从书页中掉出来的时候,猛然将书面往靡俊仓头上拍去,并恶声恶气的吼道:“你耍我?”
靡俊仓已经深信孙子的行为绝非本意,而正像当年自己给曲家使上“魇阵”,致使曲大成被魇魔附体一般,身不由己。不同的是,曲大成的行为是自己和阮半仙人为制造,而孙子靡存佑却是上天为报应自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