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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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不止我一个看到了这种情形,之前与恶道打斗的道人,的确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打斗中也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当他看到恶道的灵魂躲藏进了翁里以后,撇开昏死的恶道,竟不失时机地一个健步跃到翁边,顺手拾起地上的翁盖,狠劲的将其盖在了翁口上。
得!“请君入瓮”!。
我想,这两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其灵魂如果能永远被封存在瓮中,应该是一件让人拍手乐道、皆大欢喜的幸事。
因为恶道和纪敏学两人的灵魂被封在了翁里,他们两人也就成了傻子,痴人,再也没有了恶念和欲望。他们两人虽然能逃得了国法惩治,却没有逃脱天道惩处,往后再也无力伤及无辜,再也不能悖天逆道,再不会败坏人伦。
“且慢!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闻:‘杀人不过头点地,能饶人处且饶人’吗?”曾祖的声音。
原来,道人盖好翁口以后,手执长剑又要去杀恶道。正好被曾祖看上,曾祖疾言厉色,出言制止。
道人迷茫的看着曾祖,说了句:“除恶务尽,免留后患!”
曾祖说道:“这等行径,与恶道有何两样?你的同门之义又在哪里?”
道人听吧,连忙弃剑在地,稽首躬身,诵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弟子知错,尊长教诲之恩感激不尽!”
道人看到曾祖稍有欣慰,便向曾祖讲述起了恶道那些恶贯满盈,令人发指的一些恶行。
我对恶道制作“聻煞”之事甚是好奇,也想听听这位道长说些什么,曾祖却吩咐我赶紧把柳姑娘送给方刚,于是我叫停了抬着花轿转圈的甲乙二鬼。
当甲乙二鬼放下花轿时,我才注意到花轿内已经听不到柳姑娘的哭声,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紧张,赶忙掀开轿帘往里看去。
原来柳姑娘已经睡熟,或许她是哭累了,也或许是被转晕了。我吩咐甲乙二鬼继续抬着花轿,丙丁二鬼抬着我回到纪家院外,去找方刚。
就在我还没有想好方刚将如何感谢我的时候,花轿早已然落地。此时,我已没有了顾忌,大声叫着:“大嗓门!大嗓门!……”
谁知,我嗓子都快喊哑,就是不见方刚人影,心中不由得来了火气。大声吼道:“大嗓门,你要是胆小鬼及早走人,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柳小姐!”
没想到我这一嗓子还算是管用,只见一个黑影跑了出来,小声问道:“小、小…小少爷您是喊我吧?”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大着声说道:“大嗓门哥哥,我不喊你,难不成要把柳小姐再交还给纪敏学吗?”
方刚一听,知道柳湘云已经活了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先是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泪雨连连,哭说道:“我方刚这一辈子不忘小少爷和老、老爷爷的求命之恩。”
方刚的话提醒了我,心想:“难怪我喊破喉咙‘大嗓门’也不出来,原来人家叫‘方刚’,‘大嗓门’只是我自己对人家的称呼而已。”
我把方刚扶起来,说道:“柳小姐睡着了,你也坐到轿子里,先别叫醒柳小姐,你一定要闭紧了眼睛,待到客栈花轿落地以后,方可睁眼。”
方刚照做后,我吩咐道:“把这两人送到客栈,然后再把空轿在抬回纪家,放置原处。”二鬼欣然领命而去。
我又回到了曾祖身边,曾祖还在与那位道长交谈。
此时恶道已经苏醒过来,他已经与纪敏学一样,都是一幅傻傻的,痴痴的,呆呆的,木木的模样。从两人的眼神里透着一种麻木样的平静,再也没有了之前骄横狂妄的影子。
哪位道长看到我回来,连忙起身,对着我就要拜揖。我连忙躲开,他却非常执着,非要谢什么“救命大恩”。我躲到了曾祖身后,心里实在不想让这个几十岁年龄的老者给我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拜。
曾祖笑着说道:“你别再难为鸿儿了,这也是我门中人应尽的职责。”
“就是啊!你可别再难为我拉!”我躲在曾祖身后附和着。
道长不再坚持,而是与曾祖说起另一个问题。他说道:“师弟的邪术修炼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只可惜他违天逆道、冥顽不化,以致玩火自焚,自绝于天道。只可怜被他禁锢的纪家老林坟茔里的那些鬼、魂,却不知道何时能得解脱。”
我听了道长的话,我这才弄清了之前在纪家祖茔为何没有看到一个灵魂和鬼影,原来它们都被这个恶道给禁锢了起来。
我心中疑问,说道:“请问道长,恶道禁锢纪家祖茔里的鬼、魂原因何在?”
道长说道:“他是受了纪家父子之托,同时也是为了便于实现自己的目的。”
我非但没听明白,反而更觉迷惑:“难不成是纪家父子请人禁锢自己祖先的鬼、魂?”
道长说道:“还真是这样,这纪家父子回到纪家村以后,不想花钱修缮祖茔,又怕祖上的鬼,魂不依,便听了我师弟的挑唆,并请我师弟为其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惊天骇世的恶行。”
因为恶道得到了惩罚,所以,我再听到这些骇人的故事后,心中已是异常平静。我又问道:“您与恶道既出同门,所学就应大同小异,何不为纪家祖上的鬼、魂解禁?”
“唉!小友,你有所不知,我们恩师所授皆是顺天正道。可是,恩师羽化登仙之后,也不知道师弟从哪里学得一些歪门邪术,偏偏他这个禁锢纪家祖上鬼魂的邪术不是恩师所受。
他自从修得邪术,便到处招摇过世,说什么他是得到老祖天师张道陵的真传,还说什么天师托梦给他,命他道号中用天师讳字之‘陵’字。说来也怪,还真有不少道中之人给以认可,并大肆追捧膜拜。唉!我这个做道兄得也只能听之任之。”
“道长,莫非这恶道就是‘海陵道长’?”当我听到恶道道号中有个“陵”字时,顿时想起了海陵道长。
“正是,恩师赐贫道道号‘碧清’,赐师弟道号‘海清’。师弟却擅自更为‘海陵’。唉!就是这个‘陵’字,使他走火入魔,不能自拔。”
碧清道长说到这里,满脸悲伤,眼睛不由得看向正在法台旁胡乱摆弄着一些法器的海陵。
正与曾祖聊天的碧清道长突然起身,急忙跑到那个瓷翁近前,一屁股坐在了翁口上。
我这才明白,他这是怕海陵道长无意中敞开翁口,放出自己的魂魄。
我看到碧清道长座下的瓷翁,忽然想起了海陵道长要制作“聻煞”的事情,连忙问道:“道长,海陵道长炼制的那个‘聻煞’当真很恐怖?”
本章完
第72章 赵玉璞归心似箭 小真人乐不思蜀()
我看到碧清道长坐下的瓷翁,忽然想起了海陵道长要制作“聻煞”的事情,好奇心立马来到,连忙问道:“道长,海陵炼制的那个‘聻煞’当真很恐怖?”
“鸿儿,这个问题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说清,以后我会详细说给你的。天快亮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曾祖又对碧清道长说道:“老朽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吧。”
碧清道长连忙站起身来,稽首作揖,喏道:“尊长教诲,弟子谨记在心,望尊长保重!福生无量天尊!”
曾祖看了两个傻子一眼,吩咐早已从客栈经回来的甲鬼,说道:“你把纪敏学送到他父亲房里,确定他父亲照管他以后,再回客栈。”甲鬼领命。
我和曾祖回到客栈,刚点亮房里的油灯,便听到轻轻地敲门声。不用猜,定是方刚和柳小姐。我兴奋的去为他们开门。
果然是他二人。两人来到曾祖面前,双双跪倒在地,不由分说磕起头来。这头磕的,即不分礼节,也不数个数,只管磕个不停。
曾祖说道:“这正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贞心不寐,死后重谐。此结果是你们二人所修所得,情缘所致,老朽不过微尽绵薄而已,望你们二人善待双方老人,和谐今世,再修来生。”
两人泣声不断,话语不清,只有深深地点头,尽承曾祖对自己的祝福和祝愿。
打发他两人出门以后,我兴致未减,可是想到曾祖劳累,只好勉强自己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一些让我疑惑不解的事情。
那个海陵道长,的却颇有心计,当年在方刚与柳小姐定亲喜宴上,为两个有情人论命并非无意而为。至少自那时起,便为今天炼制“聻煞”做起了准备。我虽然还不知道制作“聻煞”需要具体什么条件,但从曾祖的话中,我知道那个翁中至少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魂魄和一个死鬼变成的聻。
从海陵道长处心积虑的精心准备来看,炼制“聻煞”所用的一男一女的魂魄,是有选择的,并非是谁人的都可用,不然,他就没有理由安排这么一个漫长而又残忍的事件。这件事情待将来我遇到碧清道长时,一定要问个清楚。
如果人心皆向善,海陵、纪敏学也就不会变成傻子,柳小姐、方刚也就不会遭受如此的磨难。唉!有些人为何要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方刚、柳小姐两人尽管遭受了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的磨难,两人美满幸福的结合,却再次向世人诠释了宿缘绵邈、真爱天助的箴语。
然而,海陵、纪敏学的结局又能向世人提示点什么?或许这句古话:常善人者,人必善之;常恶人者,终被人恶。略能解说一二。
像这类作法自毙、自取亡灭的人,却偏偏又都是些撞了南墙不回头,到了黄河心不(湿)死的人。即便这样的结局是他们确信报应到来时,求之不得、梦寐思服的结果,可他们,也还是不甘心承认自己的罪恶。他们对自己做下的恶,以及所伤害的人,是永远不感羞愧和羞耻。真是让人可悲、可叹。
“唉!”不想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了,我还是替方刚和柳小姐高兴一回吧。也不知道明天他们两人怎样回家?如过不是律规森严,我索性让五鬼连夜送他们回家,只可惜我不能……
我好像将睡还醒、似醒不睡之时,耳边传来被赵玉璞叫喊起床的声音。
我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坐进马车……
“小少爷!吃饭了,小少爷!吃饭了…”不知马车走了多长时间,耳边再次响起赵玉璞的叫喊声。我困意正浓,懒得睁眼,仍在惰睡。
可是,这位赵伯,凭怕我饿坏肚子,竟然直接把我从车厢里抱进了饭馆。也难怪,人家可是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的好觉。此时用这句: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古话,也不知道是形容我此刻的困意恰当,还是形容赵伯的饿意恰当?
不过这位大伯虽然少言寡语,却很有耐心,只把我当个孩子来哄,从没有厌烦过我的麻烦,反而处处娇宠着我。仅两天的接触,我已经有点喜欢他了。
喜欢人家,首先要尊重人家,所以我使劲瞪开了眼皮,对着赵大伯做了个鬼脸,算是表示了歉意。我胡乱吃了几口,便紧着爬上了马车,倒头又睡了起来。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这句话也不全对,因为很多人不知道这个“梦”中的自己,就是自己的“灵魂”。
有很多的“梦”是自己的“灵魂”对自己的福祸吉凶做着暗示或提醒。只不过世俗不解或不重视罢了。
不过,也有很多的人虽然不知道“梦”就是自己的“灵魂”,但是,他们相信梦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往往不是偶然,而是警示或预兆。所以自己参不透其中玄机,便去请懂术数的先生来解梦,以证吉凶,以求趋避。
今天,我就有幸在睡梦中给人家做了一回解梦先生。并且梦醒以后,梦中发生的件件事情竟历历在目,记忆清真,彷如自己仍然置身梦中,不能自已。
阳春三月,又到花红柳绿的时节。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我站在马车车厢的外面,呼吸着新绿的清香,欣赏着大自然的美丽。
我沐浴着和煦的春风,吸允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感受到一种超然自得的愉悦。我忘乎所以起来,伸出胳膊,敞开双臂,好想把自己投入到育养万物的大自然中去。
突然,不远处一树树的桃花吸住我的眼球。只见那片片桃花就像朵朵彩云落在半空。
有的粉红,有的乳白,有的浅紫,又有的红白相间。它们轻轻盈盈,随微风颤动,美丽至极。
眨眼,马车便行驶近这片美丽,美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于是我便伸手去摘那朵似透着晶莹露珠的乳白色桃花。
“乐极生悲”,就在我的手刚刚触到那朵桃花时,马车一阵剧烈颠簸,我脚下无根,身体瞬间倒向车外…
我躺在路上,忍者浑身的疼痛,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一阵凄凉。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