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精那些事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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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郎的尸体被扔在荒野中,有许多飞禽和狗环围,守护着他。武承休想把七郎的尸体取走厚葬,赶去时却发现七郎的尸体不见了。
其实,田七郎的尸体,如今是在我的手中。我正准备着将他的魂召回,与尸体融合,再次令其复活。
在《聊斋志异》这本奇书中,田七郎是我非常欣赏敬重的一个义士,现在他出了事,我当然要想办法救他。那么,现在七郎的魂在哪里呢?
(本章完)
第40章 幽冥路()
当初,田七郎快要死去的时候,忽然觉得下部有一股热气,渐渐向上升,到了腿部,脚就死去,没有了知觉;到了肚子,腿就死了;到了心部,心最难死。
这时,七郎觉得凡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和早就忘记的琐事,现在都潮水般在心头逐一浮现。
如果是一件好事,心中就觉得清静;如果是做了一件坏事,心中就觉得懊恼烦躁,像油烧开了锅,难受得无法形容。
譬如,他还回忆起七八岁时,曾因掏鸟窝而打死过小麻雀,这件事使他心头热血翻滚,一顿饭的工夫才过去。
这样直到把平生所作所为翻腾完了,才觉得那股热气一缕一缕穿过喉咙,进入脑子,自头顶穿出,腾空而起,像炊烟一般,袅袅升向天空。
过了几个时辰,魂才脱离躯体而去,自己忘了自己的身子,只感到渺渺茫茫没有归宿,一直飘到郊外的路上。
忽然来了一个巨人,高几十丈,低头把他拾起来,放进了袖筒里。
七郎进了袖筒,直觉里边人挤人,烦热闷气,难受极了。忽然他想起佛能解除危难,便在袖里呼叫佛号,才叫了三四声,一下就飘出袖外。
于是,巨人又把他拾进袖里。如此拾了三次,巨人便不再拾他了。
七郎独自一人彷徨路边,一时不知向哪里去。又一想,佛在西天,还是向西吧!
走了不多时,他见路边有一个和尚坐在那里,便向前施礼问路。
和尚对他说:“在生死册上留了名的人,不管你逃到哪里去,迟早还是会被捉回来的。你必须销了名,才能到别处去。”
七郎又问了一些细节,和尚指了路,七郎就顺路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前面有十几辆小车,每辆车上坐着十个人,每个人的名字都写在方纸上,贴在车壁。一个押车的人看到七郎,督促他赶紧上车。
七郎上车后,见已经坐着九个人,加上自己正好十人,又看见名单上自己的名字写在最后。他听到车子吱吱咯咯的很响,声音刺耳,也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转眼来到一个场所,听见有人说:“这里是思乡地。”
听到这名字,七郎疑惑不解。又听见押车人互相窃窃私语:“今天铡了三个人。”
七郎仔细一听,他们说的都是些关于阴曹地府的事情,忽然想到自己变了鬼,妻子也死了,家中只有老母和幼儿……只是不知道,在阴间还能见到妻子呢?
想到这里,不禁难过得泪水涟涟。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前面有座数丈高台,游人很多。他们蓬头垢面,身带枷锁,哭着叫着,上去又下来,听人说这就是“望乡台”。
众人来到这里,纷纷从车上跳下来,你争我抢地往台子上爬。押车人用鞭子抽打他们,禁止他们往台子上爬,唯独轮到七郎时,催他上去看看。
七郎一气登了几十级台阶,才到台子的最顶端。抬头一看,自家的庭院、房屋如在眼前,但室内却看不清楚,好像是烟笼雾绕一般。
七郎触景生情,心里顿感凄恻难受,不能自制。
不过,他回头看时,突然发现一个短衣打扮的男孩站在身边,询问他的姓名。
七郎如实相告,而那个男孩说:“我叫林宇新。”
林宇新见七郎伤心的样子,就问:“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吗?”
七郎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于是,林宇新与七郎商量,想跳台逃跑,然后率先纵身跳下去。
七郎果然也随着跳下,竟安然无恙地着了地,更庆幸无人察觉。
看见来时乘坐的车仍停在台下,两人急忙拼命奔逃。
刚跑出几步,七郎忽然想起自己的名字还贴在车上,怕被人发现,按名捉回,连忙返回车旁,用手指沾上唾液,把自己的名字擦去,这才放心地猛跑。
过了一阵,七郎猛然回头,却发现那个叫做林宇新的男孩不见了。他犹豫了一下,只得继续前行。走到圣庙,见孔圣人朝南坐着,七郎赶快上前跪拜,请求他帮助自己。
孔圣人说:“你要复活,还得去找帝君。”便告诉他去路。
七郎道谢而去,走了很久,看见前面有一座宫殿,像是君王住的地方,便俯下身子进去。宫殿上坐着一个神人,像世上传说的帝君模样。七郎赶紧向前跪下祈祷。
帝君详细查看名册,对七郎说:“你有一颗诚恳正直的心,还可以再活数十年。但是,你的尸骨已经腐烂,找菩萨才能使你还魂。”于是叫他赶快去找菩萨。
七郎又问:“帝君,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我的妻子在哪里吗?”
帝君翻看了一下名册,微笑着说:“你的妻子已经投胎转世,是个好人家,不必挂念。”
七郎谢过帝君,又按他指的路往前走。走到一个地方,瞧见那里有茂盛的树林,碧绿的修竹,华丽的殿堂。
七郎走进大殿,但见正面坐着菩萨,高髻端庄,金光满面。玉瓶里插着杨柳枝,依依低垂,葱翠如烟。七郎肃然叩头,禀告帝君之意。
菩萨听了,面带难色。七郎又不断叩头,苦苦哀求。
站在菩萨旁边的一位尊者建议:“请菩萨施大法力,撮土作肉,折柳为骨。”
菩萨同意,随即折了一根柳枝,又从瓶中倒出一点净水,用净水和成泥,把泥拍附在七郎身上,令仙童把他送回,推着与他的尸体合为一体……
七郎忽然虎躯一震,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叫做林宇新的男孩正站在他的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喜:“宇新,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宇新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老师叶笙,是他让我去幽冥路将你带回来的。”便将我介绍给七郎认识。
林宇新有“死神之眼”,可以看到那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因此我让他带上天机伞,悄悄地进入幽冥路,将七郎带离险境。
“放心吧,我已经跟孔圣人、帝君和菩萨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派人来带你回去的。”我笑着跟七郎闲聊起来。
“叶师父,你是神仙吗?”
“我不是,我的师父是,他叫太上老君。回去之后,你可以供奉一下他老人家,很灵验的。”
“一定!”
“哈哈,不必这么认真,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很认真的!”
“呃,好吧,随便你。”
将田七郎救活之后,我很开心,正准备拿出美酒佳肴,跟七郎痛饮一番,想不到阎罗王竟然亲自来找我了。
(本章完)
第41章 阎罗王()
这次阎罗王来找我,并不是要将田七郎带走,而是告诉我一件事:之前被七郎杀死的林儿、御史弟弟、县令已经变成厉鬼,迟早会来找他报仇。
而且,他们已被魔气入侵,鬼力大增,不容易对付。
七郎冷哼一声:“尽管来,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微微一笑,并不出声,但心中已打定主意,万一到时七郎真的寡不敌众,那么我一定会暗中帮忙,将那三个祸胎彻底消灭。
阎罗王又说:“最近,一些赌鬼悄悄地从阴间偷渡到人间界,引诱老百姓聚赌,很多人因此而倾家荡产。年关将近,我们实在太忙了,人手严重不足,如果你们看到,一定要帮忙啊!”
“必须的。”我笑着拍了拍阎罗王的肩,“维护社会安定,人人有责!”
阎罗王谢过之后,跟我闲聊了几句,便回去了。
在《聊斋志异》中,阎罗王并不是固定由谁担任的,一些性格刚直的人,有时也会到阴间客串一下阎罗王这个职位。
譬如,莱芜县有一个秀才,叫李中之,性情刚直不阿。每几天他就会昏死一次,僵卧如尸体,三四天后又苏醒过来。有人问他看见些什么,他总是严守秘密不说。
这时本县有个姓张的书生,也是几天昏死一次。他告诉别人说:“李中之是阎王爷,我到了阴间,也是给他当差。”阎罗殿的对联,张生都能背诵下来。
有人问:“李中之昨天去阴间干什么?”
张生说:“不能逐一细说,但是提审了曹操,打了二十板子。”
《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说:“曹操一案,想来已经经过数十任阎罗审理了吧。处罚他转生为牲口,或者光脚在剑山上爬行等处罚,都应该罪名成立吧。
曹操罪恶昭彰,量罪用刑并不费难,可是几千年过去,都没能判决出结果,原因何在呢?
难道因为被判死刑的罪犯,以速死为快,以免零星受苦,所以才让曹操在阴间迟迟不能被判决,让他求死不得么?太奇怪了!”
此外,沂州的徐星,自己说夜里当了阎罗王。这个州里还有个马生,也说自己夜里当了阎罗王。徐星听说后,就到马家去拜访,问马生昨晚阴间处理过什么事。
马生说:“没有别的事,只是送左萝石升天。天上掉下莲花来,花朵和房屋一样大。”
左萝石,即左懋第,因其父死葬萝石山,遂自号萝石。他是山东莱阳人,明思宗崇祯四年进士。明亡后,他奉福王朱由崧于南京继位,官太常卿。
后自请赴北京祭悼崇帧帝,即以兵部右侍郎衔使请。至京被拘执,不屈被害,时人以南来文天祥誉之。著有《萝石山房集》四卷。事迹详《明史》本传。
一般情况下,能够担任阎罗王的人,必须刚直不阿,绝不能徇私枉法。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的。
据说,静海有一个姓邵的书生,就曾经去阎罗王家里做客。
邵生的家里很穷,在母亲生日那天,他在院子里准备了供品做寿,磕了头起来,惊奇地看到桌上的供品竟然消失了。
邵生很害怕,就去告诉母亲。母亲怀疑他因为家里穷买不起供品,故意诓她。邵生无法为自己辩白,只好默默不语。
不久,考官来到静海,邵生苦于没有路费,借了一点点钱去应试。途中遇到一人,在路边恭敬地等候他,还殷勤地请他去做客,邵生便跟他去了。
一路上,他看见楼台殿阁列满街路,进了门,一个大王坐在大殿上。
邵生跪下磕头,大王态度和悦地叫他坐下,赐他酒食,说:“前些天从贵府经过,我的手下人又饿又渴,叨扰了你的好酒菜。”
邵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王又说:“我是地狱的四殿阎君。你不记得给你母亲过生日那天吗?”
吃过酒,大王拿出一包袱白银,说:“吃了你的酒和肉,用这个略作报答吧。”
邵生接过包袱来,回头一看,宫殿、人一下子全没了,只有几棵大树孤零零立在道旁。他看看赠的银子,是真的,称了称,足足五两。
考试完毕,仅花了一半,他便将剩下的银子拿回去孝敬母亲。
以上几个小故事,不管是真还是假,都可以说明,活人也是可以去阴间担任阎罗王的,而且阎罗王只是一个职位,在不同地方也会有不同的阎罗王,就像人间有很多同级别的官员一样。
刚才那个来找我的阎罗王,是个书生,叫做李伯言,是沂水人,为人刚正不阿,很有胆气。他成为阎罗王的经历,也非常神奇。
当初,他忽然生了重病,家人要给他吃药,他急忙阻止:“我的病不是药能治好的!阴间里因阎王一职空缺,要让我暂时去代理。我死后不要埋葬,等着我复生。”
这天,他果然死了。
李伯言死后,阴魂被一队骑马的侍从领着,进入一座宫殿。然后,有人向他献上王服,皂隶书吏们都肃穆地站在两边。
李伯言见桌子上积攒了厚厚一叠卷宗,便立即开始审案。
第一件案子,被告是江南某人,经查这人一生共玷污良家妇女八十二人。把他提来一审问,证据确凿。按阴间法律,应受炮烙刑罚。
只见大堂下竖着一根铜柱子,有八九尺高,一抱粗。柱子中间是空的,里面烧着炭,里外烧得通红。一群鬼卒们用铁蒺藜抽打着那人,逼他往铜柱上爬。
那人手抱脚盘,顺着柱子往上爬。刚爬到顶,铜柱内烟气飞腾,轰的一声,像放了个爆竹,那人从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