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精那些事儿-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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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出神地瞧了半晌,又道:“不对。”
独孤伤道:“还有什么不对?”
王怜花道:“这祠堂建造了最少也有十年,那么,塑这神像时,幽灵宫主也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么……”
他话未说完,独孤伤已拍掌道:“不错,塑神像的人又不能未卜先知,怎能预知幽灵宫主长大后是何模样?这神像虽和她有七分相似,看来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叶笙摇头道:“这不是巧合。”
独孤伤皱眉道:“不是?”
叶笙缓缓道:“但这神像,却也不是照着幽灵宫主的模样所塑的。”
独孤伤更是奇怪,道:“这神像若非照着幽灵宫主的模样所塑,这便该是巧合,但你又说这决不是巧合,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笙目光凝注,一字字道:“这神像是幽灵宫主的母亲。”
王怜花动容道:“呀,她的母亲……”
独孤伤大声道:“幽灵宫主到这里来,还不过一个月,她母亲的塑像又怎会在这里……她母亲又怎会变成这里的花神?”
叶笙悠悠道:“这其中有个绝大的秘密。”
独孤伤道:“秘密?什么秘密?”
叶笙道:“此刻还不能说……此刻我也弄不清。”
王怜花沉思着道:“也许,幽灵宫主的母亲本是这里的人,幽灵宫主说不定也是在这里生长的,只是长大后去了中原。”
叶笙点头道:“也许正是这样。”
王怜花道:“但幽灵宫主的母亲,若只是个普通的村姑,别人又怎会将她塑作花神?幽灵宫主的母亲若不是个普通的村姑,又怎会让她的女儿流落异乡?”
叶笙悠悠道:“也许,她的流落并非真的。”
王怜花瞪大了眼睛,道:“并非真的?”
叶笙道:“也许,幽灵宫主的母亲本人,虽是个村姑,后来却因机缘巧遇,而变成了一位奇人……说不定还是位武林奇人。”
王怜花眼睛瞪得更大,道:“武林奇人?”
独孤伤道:“据我所知,十余年前,武林中并无这样的奇人。”
叶笙道:“有些武林奇人的面目,你是瞧不见的。”
独孤伤怔了怔,道:“但她的名字……”
叶笙道:“有些武林奇人真正的名姓,你也是不知道的。”
王怜花忍不住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叶笙道:“我也许知道。”
独孤伤大声道:“你既知道,为何不说?”
叶笙道:“也许,她和幽灵群鬼有些关系。”
独孤伤面色立刻变了,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你再说清楚些!”
叶笙苦笑:“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
王怜花道:“无论如何,这祠堂若和幽灵群鬼有些关系,那么,那岩洞岂非……呀,不错,那岩洞如此神秘深邃,正好是幽灵们的居处。”
独孤伤变色道:“那么,熊猫儿……”话未说完,人已冲了出去。
王怜花忍不住望向叶笙。
叶笙面上虽有笑容,但显然笑得甚是勉强,目中更是忧虑重重,沉声道:“若是我不幸而猜中,那么一切事只怕都已有了非常的变化……你我的麻烦,只怕又多了……”
………………
李大少的尸身仍在雨中,衣衫破烂,头颅已被击碎,只不过依稀仍可辨出他的面目。
独孤伤动容道:“这岂非是那李……”
叶笙道:“不错,他正是那李大少。”
独孤伤道:“他……他怎会死在这里了?”
王怜花变色道:“周莹莹不在洞口,这姓李的又是如此模样……莫非他在无意中瞧见了周莹莹,竟敢对她无礼,所以周莹莹就下了毒手?”
叶笙道:“这绝非周莹莹下的手。”
王怜花道:“何以见得?”
叶笙道:“周莹莹下手决不会如此毒辣。”
独孤伤道:“幽灵鬼女……这莫非是幽灵鬼女下的手?”
叶笙沉吟道:“也不会是幽灵鬼女。”
独孤伤皱眉道:“又何以见得?”
叶笙道:“幽灵鬼女行事素来隐秘,这若是幽灵鬼女下的手,决不会将尸身遗留在这里。”
独孤伤长长叹了口气:“不错。”这一声长叹中,实有许多倾服之意。他发觉,叶笙的确是高人一筹,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
(本章完)
第304章 鬼火再现()
王怜花忍不住道:“这既非周莹莹下的手,又非幽灵鬼女,那么,是谁呢?”
叶笙缓缓道:“这里显然还有别人来过。”
王怜花道:“别人?”
叶笙道:“我虽不知此人是谁,却可断定必是女子。”
独孤伤沉吟道:“女子……这快活林中,女子并不多,能杀人的女子更不多……”
王怜花笑道:“并不要多,一个就够了。”
独孤伤忿怒地瞪了他一眼,再不说话,一掠入洞。雨日光黯,入洞十余步,纵然有人对面行来,也难辨面目。
独孤伤、王怜花目光四下搜索,独孤伤道:“那周莹莹可是在此处等你?”
王怜花道:“她想必不会到别处去的。”
独孤伤道:“此刻为何不见?”
王怜花耸了耸肩,道:“那熊猫儿可是在此处等你?”
独孤伤冷声道:“他怎敢乱走。”
王怜花道:“但此刻他的人呢?”
两人说话虽仍各带机锋,其实心里急得要命。明明应该在这里的人,竟不在这里,为什么?
独孤伤突然忍不住拉住了王怜花的手,道:“你看……你看他两人,是否已遭了毒手?”
王怜花淡淡道:“我老婆不见了,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独孤伤切齿道:“你……你是人么?”
王怜花笑道:“独孤兄看来冷漠,不想却是个热心人……但独孤兄也得知道,在下并不着急,只因在下算定他两人不会死的。”
独孤伤道:“为什么?”
王怜花道:“幽灵鬼女没理由杀他们。”
独孤伤冷冷笑道:“杀人有时并不需理由。”
王怜花淡声道:“但幽灵鬼女却有不杀他们的理由。”
独孤伤道:“哦……”
王怜花淡笑道:“只因留下他们,实比杀了他们有用得多。”
独孤伤回头去瞧叶笙。
叶笙的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独孤伤道:“此人说得有理么?”
叶笙叹道:“想来必是如此。”
王怜花缓缓道:“是以我等此刻也不必再找他们了……你我只要寻出幽灵群鬼的鬼穴,便可找得到他们。”
独孤伤道:“但……但那鬼穴却在哪里?此间全无线索可寻。”
王怜花道:“那鬼穴想必就在这洞窟之中。”
独孤伤大声道:“你知道?你怎会知道?你去过了么?”
叶笙沉声道:“王兄说得有道理,那鬼穴必在这洞窟之中,只因洞口只有进来的足迹,而无出去的足迹。”
独孤伤默然半晌,喃喃道:“原来你两人已瞧过了。”
他原本觉自己有过人之能,但在这两人面前,他忽然发觉,自己不但变成了一个呆子,而且还变成了一个瞎子。
王怜花道:“现在,问题是这洞窟究竟有多大?有多深……”嘴里说话,眼睛瞧着独孤伤。
独孤伤缓缓道:“这洞窟深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阴森潮湿,蛛网密布,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未听见有人进去过。”
王怜花道:“不错,那鬼窟纵在洞中,想必也另有秘路……而且,必定还有陷阱埋伏。你我若就这样闯进去,只怕再难出得来了。”
独孤伤道:“若不这样闯进去,又如何?”
王怜花道:“必定要先有周密的准备,火把、长索、干粮……都万不可少。”
独孤伤冷笑道:“准备……哼,等你准备好,已来不及了。”
叶笙点头道:“不错,此刻时机确已紧迫,快活王处已不可再拖,否则你我种种计划,便将功亏一篑,只是……”
他长叹一声,接道:“这洞窟之中,纵无陷阱埋伏,也必定是道路幽秘,千途百径,我等若是迷失了路途,就难免要被困死在其中。”
王怜花道:“正是如此。”
独孤伤冷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不管他们了么?”
王怜花悠悠道:“要小弟做别的事都可以,但要小弟去送死,小弟却歉难从命。”
独孤伤怒道:“要救的人是谁,你难道忘了?”
王怜花淡淡道:“无论谁的生命,都无自己的生命重要。”
独孤伤叱道:“你这……”
他叱声还未出口,叶笙已低喝道:“别出声!”
独孤伤一惊住口。
洞窟深处的黑暗中,已现出一点碧森森的火光,有如鬼火。在这微弱的惨碧色的火光中,似有一条人影。
独孤伤、王怜花、叶笙,都屏住了呼吸,藏身于暗处,哪知这火光在数丈之外,突又停下。他们不动,这火光也不动。
独孤伤忍不住厉声喝道:“什么人?”
黑暗中没有应声,但火光飘飘荡荡,竟又渐渐远去。
叶笙沉声道:“追!”
王怜花道:“追……怎么能追?你不怕中他们的诡计?”
叶笙淡淡一笑:“这火光想必是幽灵鬼女前来接引我等的。她既然有心相见,在未见着她之前,想必不致有变。”口中说着话,人已一掠而出。
独孤伤望向王怜花,冷声道:“你若不去,就等在这里。”
王怜花苦笑道:“事到如今,想不去也不行了。”
………………
无边的黑暗,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沉重的黑暗中,只有一点惨碧火光,飘飘荡荡,此外什么也瞧不见。阴风阵阵吹过,吹得人直打寒噤。
叶笙等根本瞧不见路途,也辨不出方向,只有一步步盲目地随着这火光走,直如被鬼卒带入鬼域。越往里走,风越大。
穿着一件湿透了的衣服,行走在阵阵阴风中,这滋味可不好受,但叶笙他们却连“寒冷”这两字也感觉不到了。
若要问他们现在心里是何感觉,那么,—个正被鬼卒引往鬼域中的人,又该有何感觉呢?
那是恐惧,却是不知名的恐惧,因为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应该恐惧的究竟是什么。这种恐惧,只怕比世上所有的恐惧都要命得多。
孤独伤只能一步步的走着,再走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根本不知道。
黑暗中是否会有无声的毒箭射来?坚冷的石地是否会突然开出一个杀人的陷阱?阴森森的寒风里是否有销魂的迷药?
他全然无法预测。
………………
此时,叶笙听到独孤伤的呼吸声已越来越粗,越来越重,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个全身里里外外都像是已冷透了的人,难道也会害怕?
平时人们虽可掩饰自己的许多弱点,但在某些时期,譬如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却又可以将人类在光亮中所瞧不见的弱点暴露出来。
叶笙暗叹,心道:“聪明人虽能发明如何去利用光亮,却惟有最最聪明的人,才知道该如何利用黑暗。”
那幽灵宫主,无疑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但是,叶笙竟然听不见王怜花的声音。此时,就算王怜花也在害怕,至少还未紧张得喘气。
叶笙暗暗道:“王怜花,无疑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也知道如何来利用黑暗,这一点,我千万不可忘记……”
忽然,黑暗中一缕香气飘了过来。叶笙立刻警觉,赶紧屏住呼吸。
(本章完)
第305章 无尽黑暗()
随着袭人的香气飘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她笑着道:“你们切莫要屏住呼吸,这香气非但没有毒,而且贵重得很,你们不闻闻,实在有些可惜。”
王怜花突然也发出笑声:“不错,这只怕就是北京王芳斋名闻遐迩的百花香粉了,不知有多少深闺中的少妇,欲求一撮来讨好她们的夫婿;更不知有多少青楼中的红粉,欲求一撮去迷惑多金的浪子……姑娘远在此间,居然也有此物,倒真是不容易。”
那语声笑道:“说话的,想必是王怜花王公子?”
王怜花道:“姑娘怎知是区区在下?”
那语声道:“常听人说,王公子是少女的宠儿,红粉的知己,那么,除了王公子外,还有谁如此善解人意?”
王怜花大笑道:“多谢夸奖。”
他顿住笑声,接着道:“姑娘莫非是幽灵宫主?”
那语声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