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经纪公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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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血过多,脸色发白,但看到手上的伤口因为血小板凝固而开始愈合时,立刻毫不犹豫地用烛台尖端又划了一下。
“现在,我们就站在在这个圈里看这本日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本日记会为我们提供重要的线索。”
刘宇也不多废话,几乎是在驱鬼符阵画好的一瞬间就跳了进来。两人借着昏暗的烛光,快速而默契地翻着那一张张泛黄的纸页:
“……1940年春,我和妻子瑞莎搬到这座名为格兰特的荒岛上。偌大的岛屿只有两栋建筑,都是前主人废弃下来的。我们修缮了其中一栋作为居所,而另一栋被妻子安排为她的蜡像工作室。岛上只有我们两人,她说创作蜡像的时候最厌恶别人打扰,我们也就没有顾仆人。
反正两个人的生活很简单,平时家务我来做,生活用品靠一周一次的轮渡补给就好。瑞莎承诺说,我们只在这里住几个月,最多一年,待她完成一座重要的蜡像就离开。
时间不是很长,我也愿意陪她走完这段艺术创作的历程,一是因为家里所有的花销都是瑞莎出的,二来是因为我对她也有一定的感情,只不过没像她对我那般深厚罢了,哎。
她年纪轻轻,二十七岁就成为了蜡艺界顶峰的人物,拥有无数的财产和美名,瑞莎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女人。而且她浪漫、美丽、思想单纯。在她沉迷于艺术的时候,我有足够的自由,这有什么不好的呢?至于她那些小小的不满和偏执,全当一个男人要享受那么多美好的代价吧。
瑞莎觉得格兰特这个名字像个流浪者,让她颓废,她重新给这个岛起了个名字叫“圣荷勒达”,在娜美克语中是“真相”的意思。
随他去吧,一个名字而已,只是一人独守偌大的别墅,我觉得有点孤单。”
瑞莎是杜蕾莎夫人的爱称,这本日记的主人是杜蕾莎第二任,也是最后一任丈夫——迪恩·波尔蒂塞。七十年前,波尔蒂塞夫妇为了杜蕾莎的创作事业,特意搬到了无人的格兰特小岛上,而圣荷勒达只是杜蕾莎夫人自己为这个小岛取得名字,难怪刘宇在网上搜不到。
原本夫妇二人的计划是:在小岛上呆一年,等杜蕾莎夫人把她那座十分重要的蜡像作品完成就走。可这一等,就没了尽头。杜蕾莎夫人太过于追求艺术的极致和完美,她的创作理念是纯正的还原,极端地要求蜡像的情态、动作,甚至色调,都要完全符合真实人物的原样。每一部作品她都反复修改,甚至不断融化重塑,眼看作品即将完成时,又被她自己一把毁掉,理由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
杜蕾莎一直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无论塑造出多少形象,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整天一个人呆在蜡像馆中做她的蜡像,时不时再写些文字风格极度夸张的晦涩论著。她很少离开这栋巨大的建筑,每天唯一的运动就是从地下工作室到地上展厅,再从地上展厅回到地下工作室:睡觉、做蜡像、做蜡像、再睡觉……
一耗就是十三年。
在这期间,她没有联系过外界,也鲜少去别墅探望丈夫。而她的丈夫迪恩,早在意识到夫妻二人已经一个月没有性生活后就彻底厌烦了这个女人。
迪恩开始和补给船上卖酒的妓女交往,没过多久就把对方接到了岛上的别墅。
反正工人们会把食物和水定时送到杜蕾莎的蜡像馆里,妻子一年也不会回别墅一次——这里没有任何风险,又有杜蕾莎的钱可以挥霍,简直是包二奶的人间天堂!
于是,这栋别墅被他当做接待情人的爱巢。
第十七章 往事(下)()
杜蕾莎花钱买下的别墅,被她的丈夫当做接待情人的爱巢,不知道她得知事情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总之,迪恩·波尔蒂塞的心态是非常良好的,用一句中国的诗歌来描述他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杜蕾莎是谁来着?去你妈的,老子先把这婊子操了再说。
寡妇寂寞起来不是女人,鳏夫寂寞起来连人都不是。满足一个苦守孤岛多年中年男人的**到底有多辛苦,只有被他压在身下死命折腾的那人清楚。
名为贝拉的卖酒女子自然少不得要求些好处。
迪恩在这点上是很慷慨大方的,他把杜蕾莎夫人的首饰当作礼物,讨好和他鬼混的女人。
那种只知道和泥巴作伴的女人大概一辈子用不到“首饰”这种东下吧,送个一件、两件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迪恩如是想着,便又从首饰盒里拿走了一枚价值三百万金克拉的镶金绿钻胸针。
之后,贝拉也不再来见他了,他就搞上了别的女人:有玛卡,有露比,有梅兰尼亚,还有一些连名字都叫不上的陌生女子。这十三年来,他大大方方地花着妻子的钱养形形色色的女人,却一直没有产生离开杜蕾莎和这座孤岛的念头。
他舍不得杜蕾莎的财产,更怨恨妻子这么多年来的漠不关心。初遇时青年男女的那点微末的情感,早已被长时间的冷淡消磨殆尽,直到最后,金钱和逝去的青春却成为困住他的枷锁。
有时候,他甚至期盼杜蕾莎死去,那样她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作品就能归他所有了。
在迪恩的美梦中,妻子有一天突然不存在了,于是他再也不必和这个无聊之极的女人空耗美好的人生。在余下的时光里,数不尽的金钱和美女向他涌来,他终于可以过他想要的那种“风流自在的上层生活”了。
然而,美梦竟然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杜蕾莎真的死了。
一日,他与一个红发女子正在床上做爱,因为散漫惯了竟然连别墅的门都没锁,于是杜蕾莎推门而进的时候,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觉。
正当他爽得要死的时候,杜蕾莎出现在了卧室里。虽然是被人捉奸在床,但迪恩一点愧疚和慌张的感觉都没有,再看看那张年华老逝的面容,和她脸上愤怒得有些扭曲的神情,他对这个女人更加厌恶了。
他既爱这个女人的钱,又恨这个女人消磨了自己大好的青春,爱恨交加,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顾不得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在妻子面前,和别的女人抽插起来。
杜蕾莎安静地看着,直到二人达到高潮后发出满足的呻吟。
然后这对男女同时转向已经在门口站得双腿都麻木了的杜蕾莎:丈夫看她的目光像看一个小丑;女人看她的目光则像看一只斗败的鸡。
杜蕾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狂躁,她抄起桌子上的银具就向这对狗男女砍去。只有杀了他们,用这两具卑贱躯体内的肮脏血液,才能洗净**的罪孽,平息她的愤怒。
迪恩当然不能允许杜蕾莎在他面前逞凶,要知道。他当时还是非常爱这个红发女子的。在迪恩眼里,杜蕾莎和这个红发女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地下的杂草,一个天上的云彩,这个半年都没来见过他一面、还号称是他妻子的女人凭什么对他可爱美丽的情人凶巴巴的?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那疯婆子伤害了她。
于是,仗着力气大一些,迪恩一把搂住了杜蕾莎的腰,然后用蛮劲夺去了对方的凶器,又狠狠给了她一刀柄。他用手死死卡在了杜蕾莎的脖子,杜蕾莎既痛又怒,奋力挣扎,可越挣扎迪恩就越用力卡,结果——
结果他一使劲,将妻子给勒死了!
这下他可慌了:杀人了……
杀人了!
会被警察抓走绞死的!
可随机迪恩又想,这里根本是座荒岛,平时都不会有警察造访。就算有人问起“杜蕾莎这么多年来也没联系过外界”,他只要说“她工作压力过大又创作不出好的作品,最后疯死了吧”就可以了,警察来了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长期在孤岛上囚禁一般的生活,让原本就薄情寡义的迪恩逐渐远离了正常人类社会。长久不与人交往的结果,就是彻底丧失道德的约束。
那红发女子一见杜蕾莎翻了白眼,立刻吓得连连惊叫,而迪恩却能面不改色地思考处理尸体的问题,可见那时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
他先是安抚受惊的情人,然后决定,把妻子的尸体搬到蜡像馆的地下作坊去,待到肉身化成枯骨,再有谁问杜蕾莎的下落可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我很长时间都没见过她了。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实际上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和陌生的路人差不多。”
“你要找她别问我,去问问那些卖蜡像的商人吧,说不定他们知道她的下落。”
有人问他就可以这么回答,一定没问题的!迪恩如是想着,终于放心了。
不过,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意外。
当他抱着曾经“深爱”过的妻子来到蜡像馆的地下室时,已经断了气的女人胸口竟然有了起伏。
原来她并没有死!只是那时脖子被勒得哽住,呼吸暂时停止而已。这一路的颠簸,竟然让她恢复了意识,眼看就要醒过来了。
这下糟糕了,妻子竟然死不成了!
迪恩慌了神,他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救治还有一口气的妻子,而是担忧:万一杜蕾莎醒过来又要吵闹,他该怎么办:是放弃情人然后被那疯女人告到坐牢?是离婚逃走然后继续过贫民窟的日子?还是被愤怒的妻子捅上几刀以求原谅?
不,他再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任何关系了。机会是天赐,错过的话连上帝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瞬间,迪恩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定格在一个上面:不如干脆就这么让她死了算了。
刚好面前有一口蜡锅,是平时妻子准备制作蜡像的材料用的,既大又结实。于是他手一抖,就把人给扔了进去。
杜蕾莎离开蜡像馆的时候很匆忙,没来得及熄火,所以锅里液态的蜡油还热着。她一掉下去,就被滚烫的液蜡淹没了。本来模模糊糊的意识瞬间彻底清醒,她又痛又害怕,连忙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也许是杜蕾莎挣扎的太厉害,蜡水四处飞溅,把迪恩给吓坏了——他做了一件更加残忍的事情:撤掉锅下加热的柴火。
没有热源的蜡在外界温度的影响下很快冷却了,锅里的杜蕾莎夫人刚刚被烫得半死,现在又被凝固的蜡块封住了口鼻,不一会就真的咽了气。就这样,她在此生最热爱、最亲近、也是最熟悉的石蜡的包裹下,默默离开了人世。
这种过程极度痛苦,比被一刀捅死,或者一把掐死都要痛苦,杜蕾莎的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人在遇到伤害的时候会开启自我保护,所以蜡油袭来的瞬间她就闭上了眼。可是由于温度过高,她的两只眼皮都被烫烂了,一张脸上面目全非,五官错位。她有时会觉得痒,便勉强挠一挠,结果发现皮肉都被烫软了,轻轻一拨就脱离了她的身体。
然后是无尽的哀嚎和恶毒的诅咒,惨绝人寰,不忍卒视——
所有爱与恨,都被忠实的蜡定格在了死亡前的一刻。
气息,渐渐,停止。
做完这一切之后,迪恩也是心惊肉跳,他看着杜蕾莎埋在蜡块下扭曲的面容,浑身泛起了寒气。
他一把抓起旁边用来盖蜡像的旧布,匆匆遮在锅上就离开了。
在烛光昏暗的蜡像室地下,谁也不知道,一双充满怨恨和不甘的眼慢慢睛睁开了。
第十八章 报复()
看到这里,刘宇和麻由美大概能够猜到结果了:这又是一个愤怒鬼魂报复社会的故事。
迪恩后来的日记断断续续,字迹潦草,可以看出,他正逐渐陷入恐慌而不安。
他觉得杜蕾莎还在这栋别墅里,悄悄地看着他。
日记这样写道:
“……我赶走了所有人,包括现在交往的和以前上过床还保持联系的那些,我和曾经发生关系的所有女人都断绝了来往。可她依旧不满意,变着法子来惩罚我。我被困在岛上,无论怎么做,都上不了轮渡。补给船上的人照例每周要来圣荷勒达一次,可他们像不认识我一样,无视我的大声呼救,只顾着把食品和水搬往蜡像馆。
他们把我当做了透明人。
不论我如何大吼大叫,如何伸手阻拦,都没有人理睬我,没有哪怕是一个人。
哈,他们路过我就像路过一个障碍物一样,绕着走。
这一定是瑞莎做的,这一定是她干的。她恨我,恨到舍不得让我简简单单死去的地步。
于是,她彻底孤立了我,让我在无助中疯掉,或者被她折磨致死。
我在蜡像馆的展厅中哀嚎,给她所有的作品下跪。我祈求她放过我,可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不敢去地下室,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