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拒嫁鬼将军-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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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她盯着我的脸,不可置信道,“珞伽,你说珞伽?”
“珞伽怎么了?你不是见过么?有何不妥?”我抓着她的手,着急道,“你有何事瞒着我,赶快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珞伽的传说,你知不知道珞伽有多危险?”陈婉几乎语无伦次,对我轻轻耳语,“如果你信我,就随我去一个地方。”
我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陈婉一直在前引路,我跟着她,走进了茂密丛林。
她依旧光着脚,哪怕是嶙峋的山石,那雪白玉足,丝毫不会被伤到一般。
“你为何不穿鞋子?沙石瓦砾会刺伤你的脚,你会受伤。”我忍不住出声,露出一丝关心。这个女人,在后世是我最亲密的室友,为了我受了不少的苦。现在看她如此,总会带着一分关心。
“你这般关切,倒让我有些不好回答了。我与你明明初识,却像是认识了很长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婉幽幽出声,见我不说话,继续道,“小时候被选上成了舞姬,要求练最艰苦的舞蹈。在刀刃上面踩了许多次,脚心已经磨成了厚厚的茧。如今成了圣女,虽有从前圣女的记忆,内心还是会想到这一世所经历的一切,所以,也不愿再穿鞋履。”
我点头,露出一丝疑惑,“宫阙生活如此艰难,你为何又会成为舞姬。”
“我原本出生舞乐之家,母亲是教坊嬷嬷,费了好大力气把我送入王庭。我在宫殿里受训十余年,才有机会登台献舞。我这一生,只是这样的命,所以没什么好埋怨的。”她淡淡出声,快速在山间行走。
我不再说话,只怕问得越多,心中越痛。
前世的陈婉,就是这么过来的。相比我的孤苦伶仃,她实在凄惨了太多太多。而我,还有关爱的父母和姐姐,还有一个师父。虽然对我是严厉的,但对我并无坏心。
“到了。”陈婉出声,推开半山上的木门,轻呼道,“阿娘,我是小婉,我回来了。”
阿娘,难道是陈珍杏?
我打量着这简陋的木屋,只见木屋四角挂着分别挂着牛头、马面、羊角和蛇头,无不透出诡异。
微风一过,淡淡的腥味在鼻翼间蔓延。我心中计较,站在门口犹豫。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陈婉见我迟迟不动,立刻来到我身边,“放心,这些兽头是为了防止妖物入侵,这是寻常苗家人的装饰,不必害怕。”
我随口念了个口诀,特意避过虫蚁蛇鼠,跟着陈婉走了进去。
曼陀罗开得绚烂,布置了整个房间。木屋之内,白色的布慢,红色的花蕊,交相辉映,色彩鲜明。
我慢慢走了进去,只见一妇人穿着苗族服饰,走了出来,“婉儿回来了。”
她看着我,手中的物品掉落一地,吓了一跳。
那不是陈珍杏,又是谁?在后世,她是陈婉的母亲。这不断的缘分,源于今生。
“佛陀在上,信女未能叩拜,信女有罪。”她直直跪在地上,对着我不停叩首。
“陈姨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脱口而出,走上去扶起她,用力道,“我不是佛陀,只是寻常人而已,陈姨快起来。”
陈婉目瞪口呆,见着陈珍杏那匍匐的模样,挑眉看着我。
“佛陀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天上的人儿,原本就该受万民叩拜的。信女招待不周,请佛陀不要怪罪。”她再一次叩首,顺便拉着陈婉一起跪下,甚至开始磕头。
“不要再磕了,快起来,快起来。”我被眼前的变故震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第268章 陷害(下)()
“阿娘赶快起来,她不是佛陀,快起来呀。”陈婉拉着陈珍杏的手腕,却被震慑住了。
陈珍杏厉声道,“佛陀面前怎能放肆亵渎,你赶快给我跪下!”见我一脸的狐疑,又对我道,“佛陀莫要怪责,信女没有管教好小女,请佛陀不要责罚她。”
“我不是佛陀,你赶快起来吧。”我急了,用力将陈珍杏拉起来,用力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陈婉的朋友,不是佛陀。您真的认错了。”
陈珍杏将信将疑,仔细打量我的脸,自言自语道,“苗疆户户家中供奉着神佛,那是九天之外的佛陀,能够消灾解难。今日见到了小姐,与那佛陀几乎一模一样,怎说不是呢?”
她见我不信,将我引进室内。那简单雅致的佛堂之上,果然供着一尊白色佛像,眉宇间的模样,的确与我有几分神似。
我有些诧异,望着陈婉。她同样摇头,不解道,“我怎么没发现她与那佛陀神似,她还参见过宫宴,那么多王公大臣都在场,只有阿娘一人说她是佛陀。”
陈珍杏微笑,“心诚则灵,我日日盯着这佛像,每日叩拜,自然能得了佛陀的信源。那些身着朝服的大臣们,诚心诚意的有几个?就算看着了佛陀,也未必识得。”
“阿娘不要再说这些,我带她来,是有重要的事要问您。”陈婉拉着陈珍杏的手,着急道,“阿娘可记得一直告诉我的传说,关于珞伽的。”
陈珍杏微微一笑,“傻女子,珞伽只是传说中的人物,百年未必踏入苗疆一步,你又说什么胡话?虽然你现在成了圣女,但距离那些大能异士远不可及,你难道糊涂了不成。”
“阿娘快告诉我,珞伽的传奇,到底是怎样的?”陈婉将她拉到大厅,随我坐下。
“珞伽是珞伽山的守护神,长生不死。他一手创建了苗疆,让族人在此间生长繁衍。他本身为蛟,拥有无上的法力,几乎不会过问族内之事。他几百年或许会踏入苗疆一次,也有可能一年踏入好几次,全凭心情。他是这苗疆的神明存在,宫廷王族见着他,从来耳提面命,不敢僭越一分。”
陈珍杏娓娓道来,“听说珞伽一生无欲无求,多数时间在珞珈山清修。就算偶尔到了苗疆,也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他一言九鼎,说的话无人敢忤逆,是苗疆神一样的存在。苗人信奉神佛,已经把他看作是神灵化身。他乐善好施,乘着宝马香车,在苗疆之内行走,几乎每到一处,都会视域恩惠。”
我一鄂,没想到珞伽有这样的神通,怪不得景沉谙不敢造次。
“宝马香车,人间神灵。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想阿娘讲一讲其他的。珞伽化为神兽,吃掉人的故事。”陈婉有些迫不及待,盯着陈珍杏的眼睛。
“这都是传说中的故事而已,你这么激动作甚,未必信得了真。”陈珍杏啖了口茶,见陈婉面色焦虑,于是继续道,“珞伽兽本性纯善,却也有兽性。他原本是盘古开天地的守护神兽,是最为古老的存在。珞伽兽与盘古感情笃深,原本也要羽化而去。盘古怜悯,特意留了心头血在人间,让珞伽兽一生追逐守护。然那心头血初入尘世,化作独角兽,在大地间四处漂泊奔逐。珞伽兽原本淡泊,只想那独角兽沉静后,在追随之。谁知那独角兽根本没有给珞伽兽机会,直接在九州扎根,并分化成无数的后嗣,不再成型。”
“后来呢?”我聚精会神,兴致越来越浓。还有数不清的疑团,在心头盘旋。
“珞伽兽心灰意懒,守在八荒的珞珈山,孤独落寞。甚至为了与独角兽赌气,造就了苗族人,繁衍后世,与之抗衡。但是,他心中难过,知道那心头血彻底消失了,索性不再过问世事,只是偶尔浅眠苏醒,游戏人间。也会时不时北上九州,专取凌霄上的无心莲,算是告诫和纪念。”
“不过,珞伽兽也有狂性大发之时。他曾经屠杀了进入珞珈山的每一个生灵,不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屠杀之后,会将其肢体残解,种在珞珈山上,养着这曼陀罗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陈珍杏见我目瞪口呆,露出一丝疑惑,“这都是传说罢了。只有山野之人,才会在古老的典籍中,查看这些史料。关于珞伽兽的传说,有太多的版本,当不得真。”
陈婉脸色煞白,盯着我的脸,冷冷道,“可是,眼前的姑娘,就住在珞伽兽的府上呢。阿娘,你还会说,这些都是传说吗?”
那古怪的眼神,几乎是在炙烤我的灵魂。
我记忆中的珞伽,无欲无求,温润如水。他绝不是狂性大乱的凶徒,也不会做那等残忍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抬眸直视陈婉,用力道,“大哥乐善好施,绝不是传说中的残暴凶徒。”
“姑娘住在珞伽神兽府上?珞伽大人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到苗疆了,居然能够邀姑娘入府,却是奇事。”陈珍杏狐疑地看着我,敬若神佛。
“阿娘做什么?那个珞伽将甯国的将军设计关在牢里,也不知是何居心呢。说不定,是珞伽和她一起设下的圈套,要将我苗疆陷入战国祸乱之中。”
陈婉再度不客气起来,她举着剑,恨恨地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阴谋。”
这一次,彻底将我定罪了。
“圣女没有证据,就要胡乱给人定罪,救自己的情郎么?”我冷冷一笑,“圣女将我引到此处,让你的母亲随意编了个传说,就可以宣判我的死刑?圣女未必也太小看我了。”
我站起身,就要离开。
陈婉快步挡在我面前,用刀指着我,“我不屑设计你。珞伽大人是你的大哥,我却不信你是他的亲妹。你这妖女,一定是你施下的陷阱,才会让慕将军陷入不白之冤。”
“那你希望怎样?”我似笑非笑看着陈婉,眼神毫无波澜。
陈婉裂开嘴,阴狠道,“我要你主动去向国主请罪,说一切都是你设下的法术。”
第269章 审问(上)()
“圣女三言两语就要给我定罪,会不会太随意了些?”我唇角泛着冷笑,看着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始料未及。
“说什么要告诉我珞伽的秘密,原来都是诓骗。希望把我收押顶罪,才是圣女的目的呢。”我盯着那张美艳的脸,再一次感受到了欺骗。
陈婉,这一世的陈婉,就是这般诡谲多端么?怪不得在后一世,我会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
“那又如何?我是圣女,承载了前面所有圣女的记忆。这样的手段,根本不在话下。你难道忘记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我从小在宫廷受训,原本是最低等的舞姬。最后却能在宫廷献舞,没有一点心机,如何步步为营?”
她将剑抵在我脖子间,对陈珍杏道,“阿娘快去拿绳子,我要拉着这妖女去见国主,放了慕将军。”
陈珍杏吓得不轻,扯着陈婉的衣袖,“婉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这姑娘。如果她真的是珞伽大人的座上宾,你一定会被珞伽大人惩处的。”
陈婉冷着脸,“我是圣女,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你虽然是我母亲,也得听我的话。如果你不听,我不怕将你放入大牢。”
陈珍杏懵住了,“小婉,你……”
“我当然恨你。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入王庭,我会成为现在这样?我有幸成了圣女,依旧如履薄冰,我不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否则,我在王庭里死了不下千次。”她说完,双瞳冷冷盯着陈珍杏,亲眼见她将我捆住。
我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却丝毫不反抗。
我倒是要看看,这苗疆的圣女,如何自圆其说。更要看看,那传得神乎其神的珞伽,是如何扭转乾坤。
我真是傻。亏得我以为自己做成了一桩大事,成全了一桩姻缘。谁知道我身边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上演着一场场独幕的话剧,只为给自己最大的利益。
在通往苗疆宫阙的路上。
陈婉骑着白马,将我放在囚车里。
两三个兵士站在囚车上,不停地敲着铜锣。
一人高声疾呼,“妖女扰我苗疆,女儿节陷害甯国来使,罪无可恕。圣女英明神勇,生擒这妖女,佑我苗疆山河。”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
我冷冷看着四周的人群,那眼神里无边的鄙薄和厌恶,不住向我袭来。
陈婉啊陈婉,你果然够狠。
乌合之众不需要真相,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相信的。你不需要展示任何证据,只要将我游街示众,就会有无数人相信了你的清白。
你同样解除了景沉谙的燃眉之急,不但不需要出兵抗衡甯国使者,还可以轻松地释放慕长安。而你,甚至能够以此立功,全身而退。
当然,这一定是景沉谙默许的。你们只需要一个代罪羊,只要是外邦人,就可以推脱掉所有的罪责。
这果然是一手好棋。
我的面纱,已经被揭下了。我顶着一张狼狈的脸,在苗族人中行走。
我欠你们的,这一次,我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