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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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飘着秦教授哽咽的声音:“王成,王成,没事了,没事了…;…;”
“咋可能没事,你总是骗我。”我说的声音很小,不知道秦教授听到没有。
其实我想说的还有很多。
只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秦教授在我耳边自责:“都是姐不好,姐不该骗你,不该瞒你…;…;”
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是哭泣的颤抖。
这些是我睡着之前最后的印象。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篝火旁,眼前还是那片废墟。
只不过,周围已经没人了,特别静。
我伸伸胳膊,感觉挺有力气的,就撑着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被一个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听到有人在说:“来——过来——”
我朝四周看了一圈,只看到了废墟里那口裂开的棺材。
心跳还没平复,棺材里又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孩子——进来——”
听得我心里一阵发毛,冷得直哆嗦。
有那么几秒钟,我还以为自己下地狱了,正处在阴间。
“快——快过来——”棺材里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一不留神脚下绊住了一根木桩,后仰着摔在了地上,浑身酸痛。
摔这一跤,让我清醒了大半。
我看看不远处的大石头,鲜血犹在,可是斗笠男子已经不见了,来这里聚会的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变故。
很大的变故。
我想起在倒下之前,有个人喊了句,山是司徒山,河是司徒河。
然后周围就乱成了一团。
我不知道喊话的人是谁,因为我当时恍恍惚惚,根本分辨不出来声音。
但我知道那人是在为我开脱,想方设法咬文嚼字,把血祭山河说得歧义很大。
想着想着,棺材里又传来了声音,依然是在喊我过去。
我定了定神,心一横,径直走向了那口棺材。
怪事我也见多了,不管里面是人是鬼,只要它不是冷不丁地吓唬我,我还是能承受一些东西的。
靠近了看,棺盖上的裂缝很大,如果侧着身子的话,还真能钻进去。
我站在离棺材两米远处,故作镇定地说道:“你的预言差点把我害死,找我还有啥事?”
“进来说——”棺材里面的声音又响起,竟然还能跟我对话。
“你先说你是谁。”我回应道。
“快来——”
“我不可能进你那棺材里的,你爱说不说!别装神弄鬼!”我声音很大,就是为了壮胆而已。
没想到棺材里面竟然不吭声了。
“你到底有啥事?”我问。
棺材里还是没声音。
感觉有些奇怪。
我往前挪了两步,探着身子朝裂缝里面看,黑乎乎的,啥也没看到。
“我要是进去的话,你要跟我说啥?”我试探问道。
仍然没回应。
难道他诈尸一下,突然又咽气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得很近很近,脚已经碰到了棺才。
弯腰仔细朝棺材裂缝里看了看,隐约看到边角处有一丝亮光,很微弱,就像蜡烛熄灭前的余光一样,红红的。
没看到棺材里有人,应该已经腐烂变黑了吧。
反正能确定,里面没有活人。
我把手慢慢伸进了棺材里,摸向那个红光,想看看那到底是个啥东西。
越靠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很熟悉的感觉。
手刚碰到,就听秦教授在我身后喊:“王成,你醒醒,醒醒…;…;”
我一回头,眼前的画风突变。
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秦教授的脸。
我眨眨眼睛,渐渐地清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手腕剧痛。
周围乱哄哄的。
秦教授抱着我肩膀,又哭又笑:“你吓死我了,都是我不好,吓死我了!”
“没啥吧…;…;”我晃晃身子坐起来,感觉除了手腕疼痛外,没啥大碍。
不明白秦教授为啥会怎么失态,第一次见她跟小孩似的哭哭笑笑。
“没事就好,咱回去,现在就回去!”秦教授说着就扶我往回走。
我扭头看,人群都围在废墟里的棺材旁,吵吵闹闹、议论纷纷,不知道在干啥。
斗笠男子也被人扶了起来,在边上靠着,看样子是昏迷了。
“他们都在干啥?”我停下来问秦教授。
“棺材里有人说话,他们说老太爷显灵了,预言有误。”
“哦。”
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原来我倒下前听到的那句话,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棺材里的人就是你说的客栈老板吧?”我心平气和地问秦教授。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为啥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
秦教授听出来了我带着怨气,就没再兜圈子,直接跟我说:“姐真的没有骗你,这家客栈有个传说,据说能在里面住上三天的人,客栈老板就会为他指点今后的人生路,也可以向客栈老板提一个问题。”
“有人试验过?”我不是很信。
“嗯…;…;”秦教授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亲自试过。”
“啊?啥时候?”我还是不太信。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姐不会骗你的。”秦教授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转口对我说,“今晚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是我不对。”
“没事。”
我能明显感觉出来,秦教授说的是真的,只不过她有些难言之隐,没有把她的亲身经历讲出来。
“你这孩子真是命大,一般人流那些血,早就死了,那个叫秋良的人已经昏迷了,你竟然还活蹦乱跳的!”秦教授又恢复了她那私底下的随和模样,笑得毫不掩饰。
“基因好。”我也笑了笑,心里没啥怨气了。
对斗笠男子也没有怨气。
人活在世,有太多不得已。
今晚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期盼的风家人,只来了个十一岁的小风铃,根本没法跟她要人。
玉蝉仍没有下落。
“走吧,别愣着,姐带你去个好地方,补偿一下你些天受过的苦!”
“不去…;…;我想去风家,他们四个还不知道是啥情况,玉蝉还没…;…;”我正说着,手不经意间插进口袋里,心里猛地一咯噔。
“没有玉蝉咱就另想办法要人,风家既然把他们四个都带了回去,肯定是有目的的,放心,他们没事。”秦教授安慰道。
“不是…;…;”
“走啦,姐向你发誓,他们不会有事的。”
“哦。”
天边蒙蒙亮,秦教授拉着我,慢慢地走下了山。
山脚下有几个晨跑的人,还有两辆卖早点的小车,看起来那么的祥和。
不同的人群,生活真的大不相同。
昨夜深山里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完全不敢想象。
“要不要吃点东西?”秦教授笑眯眯地问我。
我点点头,还真有点饿了。
秦教授买了包子,两人边走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大学城,走到了洛北大学的门口。
寒假了,学校里留宿的人很少很少,特别冷清,门卫大爷还在坚守岗位。
秦教授推我进门,对我说:“回去换件衣服,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啥地方?”我问。
“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秦教授神秘兮兮的,不言明。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生怕她又把我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快去!”秦教授催促道,“别愣着,时间有限!”
“哦。”
我晃晃悠悠地跑回宿舍,刚一开门就吓了一跳。
“操!王成!你大爷的没死啊!”天哥兴奋的大嗓门,把屋顶的灯泡都要震碎了。
“死了。”
我惊讶得有些过头,一下子变得没话说了,呆呆地站着。
手插在口袋里,玉蝉凉凉的。
第二十六章 神都明楼()
天哥搂住我肩膀,把我晃得快散架了,又把我推倒在地上,这才沉默了。
两人沉默了有一分多钟。
我问天哥:“啥时候回来的?”
天哥语气有点哽咽:“刚回来啊,风叔说,你被姓秦的给害死了!”
“呃…;…;他们三个呢?”
“都各自回学校了,对了,到底是咋回事啊?”天哥很迷茫的样子问道,“我看日历才发现,竟然他娘的睡了两天三夜了!”
“那个悬棺有问题。”
“啥意思啊?”
“就是有问题…;…;”我也说不清楚,就随口解释道,“我感觉,只要是看见过那口悬棺的人,魂魄都会被留下,出去必死。”
跟天哥聊着聊着,我差点忘了秦教授还在校门外等着我,就赶紧取了件干净衣服换上。
“你这是要去哪儿?”天哥问。
“我也不知道去哪,秦教授在学校大门外,你要不要去?”我问天哥。
天哥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操!你还跟着她干啥?她差点把咱们都害死了!”
“不是没死吗…;…;”
“没死那是运气好!是风家人太牛了!跟她姓秦的有半毛钱关系?”
“是咱主动要参与的,各安天命,不能怪谁。”
“我看你是被她迷得不轻吧!”天哥火气难平。
“你要不要去?”
“去啊!”
天哥大步走出门,比我走得还快,估计是想去骂秦教授。
其实我心里沉甸甸的。
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感觉很离奇,包括这个失而复得的玉蝉。
我只是想去确定一件事,一件自己也说不太清楚的事。
只是一种隐隐的感觉。
我和天哥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可兰,她还是喜欢低着头走路,根本没有看到我们。
我上前打招呼,随口问了句:“学姐,还好吧?”
她抬头看我一眼,点点头,没说话,看起来挺淡定的。
我又问她去哪里,她摇摇头,说随便转转。
天哥见到可兰,又是一通感谢:“学姐的救命之恩,小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说了一大堆,听着很肉麻。
正聊着,秦教授走了过来。
秦教授面带微笑看着我们三个,问:“三位,这次实践活动感觉如何呢?”
天哥张口便埋怨道:“多谢秦教授亲手把我们送进了鬼门关!”
“下去之前我已经说了,只是个小小的测试而已,咱们真正的任务还没开始呢!”秦教授显得很淡定。
见我们都不吭声,她又开口说道:“大家都累了,先好好休息两天。咱们的活动都是自愿的,想要退出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呢,先不要下定论,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好聚好散嘛!”
说完,转身朝校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说:“王成,你过来一下。”
我慢步跟了上去,在后面问:“去哪?”
“好地方,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秦教授依然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校门。
转过一个拐角,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然后转身笑眯眯地说:“快点走!”
我站着没动,问她:“你看到他俩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为啥要惊讶呢?”秦教授反问。
“你既然不惊讶,就说明你早知道他们都好好的,那你为啥还要带我去那鬼客栈,询问玉蝉的下落?”
“姐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知道他们在风家的情况呢?”
“…;…;”我不知道咋说了。
越来越觉得,她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或者是遇事极其冷静的一个人。
跟着秦教授上了一辆车,听到秦教授对司机说:“去明楼西街。”
我知道明楼西街,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那一片,只是坐车路过一次,几分钟就穿过去了。
据说那地方有个神都明楼,闻名海内外,很神秘。
车一直开到了市中心。
高高的楼宇,吵闹的汽笛声,让我有些不适应。
在北郊呆久了,感觉自己与城市格格不入。
下车后,我环顾四周,不知道怎么迈步。
秦教授轻车熟路,拉着我东拐西走,走到了一栋二三十层的大楼里,坐电梯上到十一楼,进入一间装潢奢华的客厅里。
天花板上是复古的吊灯,一尘不染的地板,毛绒绒的兽皮沙发,还有很多东西我根本就没见过。
“这是哪里?”我站在门口问秦教授。
“我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