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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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模作样的,到底活着没有啊?”天哥紧张地问道。
我摇摇头,情绪低落。
她是真的死了。
然而天哥却突然大叫起来:“真在动!真活着!她还活着!”
“你别那么激动。”我被天哥吓一跳,转眼看去,可兰的胸口明显有微弱起伏。
我又用手背碰了碰,还是没有心跳。
这就很奇怪。
我让天哥试试,天哥竟毫不顾忌男女礼节,伸手便正正地按在了左胸上,然后对我摇摇头,脸色一秒钟就变得难看起来。
胸口在起伏,却没有心跳,怎么可能?
“不会要诈尸吧?”天哥一副恐惧的表情,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别自己吓自己…;…;”我被他说得心里一抖,随口解释说,“她胸口肯定有东西。”
天哥不信,刚才还慌慌张张地要背可兰,现在已经站到两米开外了。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但也没有别的解释。
我犹豫了下,伸手解开了可兰衣领的两个扣子。
“你别乱来啊!”天哥在远处惊慌地喊,“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所有都是秦教授该负的责任,跟咱们无关!”
“先等等。”我越看越不对,就闭上眼睛从领口摸了下去,手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长出一口气,慢慢取了出来。
拿在手里看,是一块棱形的血色玉佩,又不像是玉佩,因为没有串绳子的孔,而且比一般玉佩要大一倍有余。
上面刻着三个字:“丧刀秋”。
天哥跑过来惊讶道:“真的有东西啊!”,然后又一愣:“丧刀秋?刽子手秋处严?”
“秋处严是谁?”我抬头问。
“他是东汉末年魏国最有名的刽子手,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比一个县城的人都多,人称丧刀秋!”天哥解释道。
“你听谁说的?”我好奇。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那老爹以前就是倒卖文物的,我小时候在家见过一把鬼头大刀,刀柄上雕着骷髅头,下面写着,旄门丧刀秋!”
“她是丧刀秋的后人?”
“十有八九!”天哥神神叨叨地说,“我告诉你啊,小时候听家人里讲过,丧刀秋欠下的阴债太多,阎王爷震怒,就在那点名册上大手一挥,令其子孙后人,生女夭折,生男五十必亡!”
“生女夭折?她不是照样活到现在?”我疑惑道。
“老一辈人总爱讲点邪乎的,那是他们的乐趣,谁会相信这些呀!”天哥把玉佩从我手里拿了过去,看了眼,立刻又惊讶道,“王成!你快看!后面!”
“啥?”我瞧了眼,瞬间眼神就直了。
刚刚没注意那玉佩背面还有字。
字的内容透着霸气,却让我浮想联翩:
“血玉镇护,亡灵莫触。司徒山。”
看到司徒山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
这块护心符,竟是我父司徒山赠予她的。
天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那传言不会是真的吧?她能活到现在,全靠你老爸给的血玉护心符!”
“估计是…;…;”
“可惜啊,她要是早点知道你就是司徒山的后人,肯定会一路跟咱在一起的,也不至于跟着那俩人进到邪墓里!”天哥说着还愤愤地锤了下墙壁,手擦破了渗着血。
我看着可兰静静躺在地上,突然有点心酸,一直以为她是个冷傲又自我的人,没想到她的命运竟会如此坎坷,生来就差点夭折。
“到底是啥邪墓啊?咋进啊?”天哥气势汹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那所谓的邪墓倒腾个底朝天。
这就是我认识的他,情绪变化飞快,但是浩气凛然。
“可兰之前不是说过吗,这墓道建成九十度的拐角,就是为了绕开邪墓。”我提醒道。
天哥一拍脑门:“对啊!就在那拐角的墙壁后面,咱把墙全他妈挖开,看看到底有啥!”
“你知道那墙的厚度吗?再说了,他们能进去,咱们凭啥找不到入口?”
“就是,咱们凭啥找不到?”天哥手一挥,“走!老子管它邪不邪的,今儿个就要看看那里头埋的是啥鬼东西!可兰救我一命,大不了还回去便是!”
说着就大步走出了门外。
我回头看了眼可兰,鞠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天哥为啥情绪变化这么大,应该和我一样,都是被护心符上面那排字给传染的。
“血玉镇护,亡灵莫触。”
父辈们如此霸气,后生怎能畏畏缩缩。
走到拐角处,这次我特意拿手电筒照了照头顶。
乍一看什么都没有,把光圈调亮了仔细一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墓道顶部以及靠上面的墙壁上,贴得全是那种土鱼,有长有短,有大有小,颜色和纹理跟墙壁十分接近,在地下这种昏暗的环境里很难看出来。
若不是之前亲手抓过,现在我还觉得那是墙上雕刻的花纹而已。
“这些东西在冬眠,刚才为啥会袭击咱们?”天哥捂着脖子问。
“被惊醒了呗。这也说明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惊扰到了那条土鱼。”
我说着又看到了地上的三块手表,便蹲下来仔细看,越看越想不通,他们进去为啥非要把手表扔这里?
如果是求救的话,戴在手上不是更容易被人找到吗?
“可兰说,这里没有暗道…;…;啥意思?”我问天哥。
“意思就是有明道!”天哥随口答曰。
“你的意思是,咱俩的眼都瞎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天哥点点头。
“你把表按亮,扔在地上试试。”
“老子早就不想戴这表了!”天哥按亮手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啥事也没发生。
我也把表摘下来扔在了地上,还是没动静。
这让我有点小小的意外。
按常理讲,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他们选择把表扔在这里,就一定有动机。
“去他娘的破表吧!”天哥飞起一脚,把地上的表踢了起来,砸在墙壁上弹得老远,骂道,“姓秦的是存心要害咱们…;…;”
骂到一半就不骂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你刚才看到啥了?”
“操!”天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表,贴着墙壁照来照去。
手表微弱的光亮下,墙壁上隐现着一个个横平竖直的大字:
“诸掘此墓者,弃生孝于不顾。妄入此门者,弃生寿于不顾。”
前一句是在骂娘,意思是:你们这些人敢挖我坟墓的话,你们他妈都不得好死。
后一句是在威胁,意思是:妄想从这个门里进去的人,那就是不要命。
天哥看得火气直冒,破口大骂:“操你大爷的,老子就是来挖你墓的!老子就是不要命了!有本事你开门啊!开啊!”
第十五章 幽冥悬棺()
门没有开,但是我们进去了。
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甚至连门都没有看到。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感觉背后有人推了我一下,又或者是一只无形的手拉了我一下,让我差点一头撞在墙上,就条件反射地闭了下眼,伸手去撑墙,却扑了个空。
吓得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的事物又让我不由地哆嗦一下,两腿发软,紧紧地靠着墙壁不敢动,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面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悬崖,准确讲是地下断层,我和天哥就站在断层的最边缘,丝丝凉风吹在脚腕上。
断层下面幽深寂静,隐约飘着渺渺的白雾。
雾气萦绕中,悬着一口巨大的黑色石棺。
这是我能看清的全部。
天哥刚才在外面还骂骂咧咧的,此刻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前后场景反差太大了,谁都没有这个承受能力。
我从没想象过地下会有如此景象,如果排除阴森气氛的话,简直可以用震撼来形容。
站了好一会儿,天哥才开口讲话:“刚刚实在是冒犯,请前辈恕罪,恕罪。”
“你咋变得那么没出息…;…;”我深吸一口气,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这不叫没有出息。”天哥小声道,“这叫退一步海阔天空。”
“哦。”
我稍稍往前挪了几步,低头往下看,看到断层的峭壁上亮着幽幽的火光,感觉很不可思议。
“啥东西能一直燃烧不灭?”我问天哥。
“鬼知道啊!”天哥想了想又说道,“好像…;…;好像以前听人说过,有的古墓里千年都亮着灯,考古队的人进去后好奇,稍微碰了下,就再也不会亮了。”
“真有长明灯?”
“地下之事,啥都有可能。”天哥也走到边缘往下看了看,指着右边说,“你看,绳索!”
我朝右边看了眼,有一团白雾遮挡着,好像真有一条绳索,而且还是绳梯。
“咱们那工具车上好像没有绳梯吧?”我问天哥。
“是没有,过去看看。”天哥沿着边缘慢慢地往右边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就朝我招手:“快过来,是绳梯,通到下面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一条老旧的绳梯挂在断层边缘,很长很长,一直通到看不见的底部。
“结实不结实啊?”我用手摸了摸,也感觉不出来。
“肯定结实啊,你想,林青和乔三不在这上面,那肯定是沿着绳梯下去了呗。我先试试!”天哥说着就把一条腿迈了下去,用力踩了两脚没有问题,然后慢慢地往下爬去。
我也紧随其后,晃晃悠悠地爬了下去。
“你慢点!”我朝天哥喊道,“你晃得我都快抓不住了!”
“你晃得我也快抓不住了!”
“谁在晃啊?”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往上看看,没有东西在晃。
说明是下面的东西在晃绳梯。
天哥也发现了,朝着下面大喊:“是谁在晃啊?林青?乔三?”
没回应,晃得却越厉害了。
“你别喊了。”我出了一身的汗,手心里也是汗,腿也发抖,感觉绳梯摇摇欲坠。
正处在上不着边、下不着地的位置,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有点后悔跟着天哥往下爬了。
绳梯还在晃,天哥经恼了,又朝下面大喊:“别他妈晃了!老子掉下去也得把你砸死!”
天哥喊得特别激动,估计是真的快要抓不住了。
可他这样一喊,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动,把绳梯晃得幅度越来越大。
把我晃得脱了手。
我一只手没抓稳,直接就侧翻了过去,吓得连声音都没叫出来,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绳梯中间的一横。
惊慌中,好像踢到了爬在下面的天哥,天哥惊叫一声,一把拉住了我的腿。
我连口气还没有喘,只觉身子猛的一沉,另一只也没抓住,直接坠了下去。
耳边呼呼的风,像刀片一样刮着我的脸。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完完全全地懵了。
有那么一瞬,死亡就像眼前敞开的大门,我感觉已经踏入了一只脚。
落地的那一刻,背上传来剧痛,耳朵里嗡的一声,我闭上了眼睛,周围水花四溅。
…;…;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看到天哥那张大大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翻个身坐了起来,胃里一通翻涌,吐了一滩水。
“你吓死我了!”天哥惊慌地喊道,“老子差点给你做人工呼吸!”
“那你做了没…;…;”
“说了差点!”
“…;…;”我嗓子痛得厉害,吸一口气,就觉得胸口如火烧一般。
从小不会游泳,看到水就想窒息。
我站起来晃晃脑袋,感觉脑子里也进了水,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当我看见头顶上那口悬着的黑色石棺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断层下面的中间位置。
望望远处,峭壁百丈,地下河缓缓流淌,峭壁上幽幽火光,将这片区域照得神秘莫测。
可是,那口棺材为啥会悬在半空中?
在上面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东西撑着,只是太远了看不到而已,没想到它真的是在半空中悬着。
四周都是峭壁,也没有绳索拉吊。
我指了指头顶上的棺材,问天哥:“为啥?”
“我觉得吧,这个人的修为太高了,要升天!”天哥仰着头看。
“这是在地下,他能升到地面上再说吧!”我说着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就问天哥,“对了,到底是谁在晃绳梯?”
“没人,或者已经跑了,反正我没看到!”天哥言辞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