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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的猛鬼新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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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亦田的动作很快,只是划拉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接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我仿佛能看到崔亦田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家伙的笑脸简直让人想到电影里面的不良少年,我有点儿郁闷,早知道说什么也要站在胡天齐和闻人吉的中间。

    崔亦田占据了我的角落之后,我继续往前走,其实虽然没有刻意去看镜子,但是余光在镜子里面扫过,终究还是不得已地会瞥到一些镜子里面的情况,我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好像一道黑影一样往前挪动,面前的胡天齐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上前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后,胡天齐便继续往前走去。

    房间很大,那星星点点的烛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房间的角落,我就感觉到胡天齐一直在往前走,没多久,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咳嗽的声音。

    是胡天齐第一个到达了无人角落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胡天齐继续往前走着,然后脚步声交叠更换,在黑暗之中,我的听觉非常敏感,甚至能够分辨出因体重、步速、鞋底的材质和种种原因而导致的脚步声中的差异,从而几乎不用看就能猜到是谁在往前走,行动以此类推,继续下去,很快的,背后的崔亦田再次向我走来,这次他没有做那些奇怪的鬼画符的动作,只是简单的,甚至有点儿厌弃的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一下,然后便停下了。

    我继续往前走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刚刚胡天齐是第一个走到无人角落里的,他往前继续走了,就说明现在我前面的角落里是空无一人的,虽然明知道不会那么快就招来脏东西,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得厉害。

    前面空荡荡的角落里什么都没有,我站在原地,高声咳嗽了一声,声音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了回声,在咳嗽声之后,我几乎是逃跑一样,恨不得跑步前进,好甩掉纠缠在我身上的恐惧,我迅速来到了前面的墙角,对着胡天齐的肩膀拍了一下。

    这样的举动也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反正我觉得走得双腿已经有些酸麻了,不知道还要这样走多久才算是个头,我站在墙角,正等着崔亦田来拍我肩膀的时候,趁机弓着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不光是腿疼,膝盖和脚掌也酸疼得厉害。

    就在我身子弓下来的时候,余光四下巡视,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余光之中,怎么好像半天都没有看到烛光了?那盏蜡烛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熄灭了,而我光顾着往前走,对这一点毫无察觉。

    其实就算胡天齐和闻人吉不解释,我也已经猜到了关于这烛光的含义,很多时候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其实是因为担心我知道了之后会害怕,会乱了阵脚,但是正常人用脑袋都能猜到吧?烛火是非常能够感应周遭气息的,这烛光灭了,是不是证明脏东西已经出来了?

    我的心中格外忐忑,恨不得能有个人和我说说话,好驱散我心中的恐惧,然而到现在我就只能期盼着赶紧往前走,哪怕是稍稍靠近胡天齐,也能让我心安一些。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崔亦田已经从背后上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连忙往前走,迅速地到了前面的角落里,隐约能感觉到角落里正站着胡天齐,我连忙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心里害怕得都快哭出来了,只希望这场游戏能够快一点结束。

    被我拍了一下之后,胡天齐也动了,只是他的脚步非常奇怪,缓慢而有些拖沓,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好像不太对劲儿。

    我仔细回想起刚刚拍胡天齐时的感觉,他的肩膀柔软得要命,还有阵阵凉意,完全不是以前拍的胡天齐的肩膀那么坚硬结实。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仔细推敲下去,带来的就只有恐惧,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胡思乱想,心里不停劝说自己,可能只是我太敏感了而已。

    房间里的脚步声仍旧在继续,一个又一个地接替着,我用余光看着房间里的情况,窗帘并没能遮蔽所有的光亮,还是隐约能看到前面的情况,只见一个又一个黑影在房间里面轮转,不停交替着往前走,我在心中默默等待着,然而却没有听到咳嗽声,我等来的是另一个脚步声,正在向我逼近,然后是崔亦田拍着我肩膀的动作。

    真的没有咳嗽声……明明是一轮已经结束了,我却仍旧没有听到咳嗽声,那东西真的来了!

    一阵凉意在我身上袭来,浑身哆嗦得要命,好像有电流正从我全身的皮肤上游走而过,我咬着牙硬着头皮,可是脚步却好像被人用钉子钉在地上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崔亦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却不敢往前走,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在我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这次的动作好像是想把我往前面推一样。

    房间陷入了安静中,只能听到崔亦田拍我肩膀的声音,不远处的闻人吉和胡天齐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我吓得眼前有些湿润,恨不得将我发现的情况告诉给他们。

    就在这时,崔亦田又拍了我一下,这次他的手没有马上撤走,而是用手指在我肩头点了点,我顺着他的手摸过去,发现崔亦田将一样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是一块软绵绵的布料。

    我突然想到今天晚上碰到崔亦田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说过,让我准备好一块红布带在身上防身,说是或许会游泳,我的心里不免咯噔一声,难道说,崔亦田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吧,明明没有人会告诉他的。

    崔亦田在我背后哼了一声,这次他是真的不耐烦了,竟然一把将我往前推了出去,走到这里已经根本没办法后退了,我硬着头皮,感觉自己完全是在靠意志力支撑双腿往前走着,心中慌乱不已,好像有只小鹿正在心口里乱蹦乱跳。

    我屏住了呼吸,脚步踉跄地往前走着,觉得自己简直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一样,终于,我走到了前面的角落里,使劲了全身力气,才勉强让自己抬起头来,颤颤巍巍地迎向了前面的肩膀,然后,指尖儿好像蜻蜓点水一样,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就不敢再乱动了。

    的确,一轮之后,我们没有再听到任何咳嗽声,很显然的,四个人已经变成了五个“人”。

    闻人吉好像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我听到他拍了拍手,前面的那个“人”大概只走出去了一半,脚步因闻人吉拍手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阴有路,阳有路,阴阳两界相汇处……尘归尘,土归土,朋友还请把话述……”

    说完之后,闻人吉的脚步往房间中间走了过去,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崔亦田已经从我背后走了上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就拽着我往房间中间走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听鬼话() 
崔亦田的手很硬,很有力,抓着我往前走着,让人没有反抗的力气,我就任由他拽着我来到了房间中央,然后崔亦田侧着身子,将我让到了他身体的另一侧去——他在把我和那个东西隔开,让我站在了他和闻人吉中间。

    模糊的光线中,我依稀能辨认出我左边的闻人吉和对面的胡天齐,而在胡天齐和崔亦田的中间,则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虽然心里充满了好奇,却无法鼓起勇气去看。

    身边的闻人吉和崔亦田、胡天齐都坐下来了,围绕在刚刚的那烛光中间,只见闻人吉在怀里摸索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咔哒一声脆响之后,一阵火苗亮了起来,只见那烛火被点燃,没有发出橘色的火光,与之相反,却是一团蓝色的小火苗在烛芯上跳跃。

    真是疯了……我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居然还敢点灯!难道实在不怕那东西吗?

    闻人吉没有说话,从包里又掏出来了一只碗,在碗里面倒了五谷米,然后将饭碗送到了那团黑影面前,整个过程中,闻人吉都始终低着头垂着眼帘,不看对面的人,胡天齐也是如此,垂头出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我自然也是不敢抬头看,目光局促地盯着火苗。

    “谢谢……”

    那团黑影发出了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奇怪的是,我无从分辨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按理来说那黑影坐在胡天齐和崔亦田中间,也就是我的三点钟方向,但是声音却仿佛是从我的面前背后和头顶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低沉,从那语调里就透着阵阵凉意。

    “朋友,吃吧,吃饱了好说说话。”闻人吉低声说着,他的语调也被拖得很长,声音听起来很是诡异,紧跟着响起的,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真是有人在嚼东西一样。

    我吓得浑身哆嗦,忍不住想要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看不见那边的情况,但是恐惧感却好像一张大网,已经将我裹挟其中了,我咬着牙吞了口口水,害怕得想哭,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到了旁边闻人吉的袖子,死死地将他的袖口攥在手里。

    都说不要害怕,可是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我甚至觉得他们对我有所隐瞒的这份“好意”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好像是故意把我骗过来的一样,或者至少提前告诉我点儿什么,好歹让我有些心理准备,多少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

    闻人吉深了口气,沉吟一声道:“阴阳有界,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肯去转世投胎,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害人?”

    当闻人吉说了“害人”那两个字的时候,那东西的反应相当强烈,一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只听到那东西扯着嗓子吼道:“我没有!我没有害人!我也是被害死的!”

    这东西的怨念好像很大,吼声振聋发聩,吓得我浑身一哆嗦,突然,旁边的崔亦田不知道低声呢喃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一阵碎碎念之后,那东西便蔫了下来,低声道:“我是个唱戏的。”

    窗外,树叶摆动发出了沙沙声响,在这阵声响中,那男人低声开始对我们徐徐说了起来。

    他是一个唱戏的,自己带着一个戏班子做班主,在很多年前,改革开放没多长时间的时候,那时候电视什么的都不发达,戏班子到农村去演出,还是挺有市场的,他们那个戏班子有十几个人,开着个破敞篷三轮车,就这么到处走,到处排演。

    本来戏班子还是发展得挺好的,大家每天有说有笑吵吵闹闹,过得也算是安逸自在,直到戏班子里面来了个女人。

    那是有一次过年之前,他们戏班子出去演出,那天收场了之后,有个女人坐在下面不走,这个班主就去和她聊天,那女人说自己是个唱花旦的,本来唱戏唱得挺好的,后来认识了个男人,男人信誓旦旦说要娶她,带她回老家过日子,女人就跟着回去了,没想到男人卷走了她所有的钱,把她扔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男人倒是的确是这个村子的人,但是无亲无故没有父母亲戚,只有一间破草房,女人找不到男人也走不了了,就只能在村子里帮别人干干针线活换点儿吃的。

    说起那个男人,女人心中满是怨恨愧悔不已,然而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说到最后,女人就求这班主,问他能不能让自己在戏班子里唱戏,实在是不想继续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戏班子的班主心软,当即叫来了戏班子里的所有人,大家商量一下,其他人倒是还好说话,但是班主的女儿却不太同意。

    班主的妻子过世得早,女儿是他一个人拉扯大的,年纪小小的,脾气有些乖张,但是戏班子的班主实在是觉得那女人可怜,当即就和戏班子里的人商量,如果这女人唱戏唱得好,就把她留下,唱得不好的话,就顺路带她去城里,之后让她自己想办法,也算是仁至义尽。

    大家一拍即合,随便准备了些锣鼓家伙,就听那女人婉转悠扬地唱了起来,一时间,周遭静谧无声,连敲锣鼓的都忘了鼓点,大家盯着那女人看着,只觉得她唱得如泣如诉,众人听得不由得潸然泪下。

    大概是因为自己有亲身经历吧,所以这女人唱起花旦来,听得让人实在是觉得感人肺腑,最后根本不用班主说什么,大家便都求情让他把女人留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班主的女儿不太高兴,但是女人终究是被留下来了,跟着戏班子里的人走南闯北,只是,在女人来到了戏班子里之后,戏班子里接二连三发生了一些怪事儿。

    戏班子里有个老生,平日里除了唱戏之外,还负责给大家做饭,毕竟是小戏班子,大家都是身兼数职的,这老生每次杀鸡之后,都把内脏留下来,反正别人都不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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