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箓-第1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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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野点头道:“正是。”
“其可有逆道罪徒一脉的巅峰圣裔?”
燧人狂澜追问,目光已带上一丝异色。
“并没有。”
苍云野飞快道。
“没有?”
燧人狂澜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一时大殿一片死寂,无人敢去惊扰燧人狂澜。
“直到这时候,我才对这小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燧人狂澜轻笑一声,悠悠感慨道,“你们或许不明白,这世上想要找一个感兴趣的对手可是很不容易的。”
说到这,他似乎有些意兴索然,挥手道:“罢了,和你们说这些无疑是对牛弹琴,你们先下去吧,等时机到了,我自会亲手去抹除了此子。”
“公子,这时候可正是斩杀此子的最佳时机,若是晚上一步,恐怕就会被其他人给抢先了。”
苍云野哪会甘心就此离开了,连忙说道。
“哼,我的事情也要你来做主?”
燧人狂澜一声冷哼,惊得苍云野浑身一哆嗦,再不敢多言,匆匆和索影芙他们转身而去。
不过当他们走到宫殿门前时,却听见背后传来燧人狂澜的声音——“你们帮我留意一下,究竟会是谁第一个先朝那小子动手的,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
苍云野等人怔了怔,当即领命而去。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殿,燧人狂澜这才冷笑喃喃道:“我燧人狂澜虽横行无忌,可也不会充当别人的刀了,我就不信你们能够一直忍耐下去……”
这句话显得颇为耐人寻味。
燧人狂澜没有告诉苍云野他们,其实从陈汐的身影从战场抵达这营地门前时,有关陈汐的一切举动早已被他。
……
另一座宫殿。
释楚歌盘膝坐地,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手的“烽火血穹”,他神色专注,眉宇间尽是宁谧淡漠。
“我曾答应给他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现在的时机……并不公平。”
许久,释楚歌才把目光从“烽火血穹”上挪移开,抬起头处垂首立着的一名灰衣男子,道,“杀死此子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我更想知道,湮虚什么时候能抵达弑逆高地?”
湮虚!
逆道一脉的湮雷族后裔,一位战斗力堪称传奇的巅峰圣裔!
在逆道一脉,能被冠上“巅峰圣裔”四字的,无不是九星域主境的旷世人物,称其为同一境界的霸主人物也不为过。
在实力上分析,巅峰圣裔的存在,完全可以和释楚歌这等来自五大上等部族的九星域主境强者相提并论。
“据说那湮虚的弟弟在战场上被杀,这消息已经被湮虚得知,不出意外,三日之内,这湮虚便能够抵达这战场上。”
灰衣男子飞快道。
“哦,你可查探到谁杀了湮虚弟弟?”
释楚歌问道。
“据说是……陈汐。”
灰衣男子不确定道。
陈汐?
释楚歌脑海浮现出陈汐的身影,想起了曾在迷雾森林和陈汐的那一场无形争锋。
旋即他就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当时他虽成功逼退了陈汐,可同样也清楚当时的陈汐应该是身负一些重创,故而那一次的无形交锋谈不上什么。
“这个湮虚只是我的目标之一,我希望你在接下来能够帮我打探到更多的巅峰圣裔的消息。”
释楚歌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淡然恬静的眸子里泛起一抹瑰丽的光,“对手的实力越强越好。”
“这……”
灰衣男子有些迟疑。
“战功都归你。”
释楚歌瞥了对方一眼,似乎将对方心的秘密都窥探清楚。
“多谢公子成全!”
灰衣男子喜道。
他来自混沌母巢等部族的“灵犀族”,名叫灵勘,天赋最擅长的并不是战斗,而是刺探情报!
……
同时,在北冥沧海所占据的宫殿。
“一个陈汐而已,他们随便一个出手都足以解决,为何还要麻烦我?我可不想把晋级破境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伙身上。”
北冥沧海皱眉不悦道,“除非那小子真的强大到连那些家伙也对付不了时,我才会去动手,这就是我的决定,不必再劝。”
“是,公子。”
一名魁梧大汉有些无奈地领命,匆匆转身而去。
而北冥沧海则早已闭上眼眸,重新开始修炼起来,一瞬间,他宛如化身一片汪洋,将整个混沌神池覆盖,惊涛翻卷,滚动的皆是大道玄机。
在他心,的确没把陈汐太当回事。
……
“滚!”
“小小姑娘,这是你们唐氏族长的旨意,我只是来提醒您的,那陈汐如今已经出现……”
“滚!”
“小小姑娘,难道您打算违抗整个唐氏宗族的意志?”
“我让你滚——!”
营地最深处的一个宫殿,响起一道清脆透着无尽愤怒的叫声,旋即,一个身影被从宫殿狠狠震飞了出来,坠落地面咳血不止。
附近不少强者见此,都禁不住心一跳,远远避开了这座宫殿。
宫殿,唐小小莹白双手捧着下巴,坐在混沌神池边,精致如墨的黛眉蹙起,清稚干净无邪的漂亮小脸上尽是苦闷。
好半响之后,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嘴叹息道:“哎呀,不就是一个陈汐吗?可是真的好麻烦,杀敌都杀不痛快,早知道不来参加这狗屁护道之战了。”
……
夏若渊在混沌神池睁开的眸,一刹那,无穷杀机犹如浓烈的血腥,充斥在宫殿每一寸角落。
这里,仿若化为尸山血海。
夏若渊沉声开口,声音如金戈交鸣,杀伐之气四溢:“还不够,除非他能够拥有一个斩杀巅峰圣裔的战功,才值得我亲自动手。”
远处一名女子还要张嘴欲说什么,就被夏若渊一道冰冷嗜血的目光盯住:“不想死,现在就离开。”
那女子浑身一僵,脸色煞白,转身匆匆而去。
……
这一天,营地波澜汹涌,风波诡谲,仅仅只是因为陈汐一个人的到来。
而就在当天傍晚,在营地最偏僻处的一座宫殿前,一男一女姗姗而来,仅仅片刻,一名强者便被从宫殿“请走”。
这座宫殿自然也就成了那一男一女的地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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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二十六章 敬畏()
宫殿。
那一男一女盘膝对坐,间搁置着一张案牍,案牍上搁着一道玉简。
玉简记载着今日发生在营地的一切消息。
男子一袭黑袍,一头紫色长发披肩,英俊孤峭的面容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冷酷漠然。
对面的女子则一袭彩衣,明艳夺目,巧笑倩兮,顾盼流兮,身段曲线曼妙浮凸,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魅惑。
“很意外?”
言不发的黑袍男子,彩衣女子掩嘴吃吃笑道。
“不意外。”
黑袍男子面无表情道,“我比其他人都了解陈汐,很清楚他们这么做才是正常的。”
“哦?那你说说这陈汐究竟厉害到哪里了?”
彩衣女子笑吟吟问道。
黑袍男子沉默许久,才说道:“等你在他手死过一次,就会明白了。”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真想试一试了。”
彩衣女子若有所思。
黑袍男子漠然道:“你若以为掌握了一部分天道秩序力量就可以肆无忌惮,你大可以去试一试。”
彩衣女子怔了怔,神色终于变得认真少许,道:“你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
黑袍男子冷冷道:“你不必再试探,没有掌握此子真正的战斗力之前,我不会随意动手。”
彩衣女子赞赏道:“这就对了,教主可是说过,你这次若再死了,连他也救不了你。”
黑袍男子眼眸不易察觉地眯了眯,道:“不杀了陈汐,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彩衣女子收起唇角的笑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等?”
黑袍男子点头:“等。”
彩衣女子道:“等到什么时候?”
黑袍男子沉默片刻,抬眼衣女子,目光透着一抹异色,道:“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想杀死陈汐才对。”
彩衣女子又吃吃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多姿:“你错了,当我的命运被选的那一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了。”
黑袍男子收回目光,漠然道:“等你真正打算和陈汐交手时,就会明白想要什么了,你的来历或许别人猜不到,但却瞒不过我。”
彩衣女子眨了眨眼睛,笑吟吟道:“我姓道,名无双,可从来没有隐瞒你什么呀。”
黑袍男子眼瞳骤然缩了缩,脸色竟是罕见地变化了一下,许久才说道:“这个姓……是上苍给你的,你最好别忘了。”
说罢,他长身而起,朝混沌神池走去。
彩衣女子怔怔片刻,忽然笑道:“冷星魂,你的命虽然是教主给你的,可归根究底,却是拜上苍所赐,你最好也别忘了!”
……
宫殿千丈,其内空阔,并无摆设,唯有在央位置,开辟着一方混沌神池。
神池不大,其内蒸腾着滚滚混沌气,池水更是由最纯净的混沌之力所化,不止对修行有着不可思议的妙用,对修复伤势也有着惊人的效果。
陈汐走入宫殿后,就径直来到这混沌神池前,伫足凝视片刻,便收回目光,说道:“接下来你就在这里养伤吧。”
紧随身后的金云生一怔,哪会想到如此好事竟会降临自己头上,不由得有些难以相信。
他的确身负重伤,否则也不会被陈汐一路从战场上带回营地,只是他可是很清楚,混沌神池对一名九星域主而言是多么宝贵的一种旷世之物。
在其修炼时,甚至有机会冥想到来自混沌深处的命运奥秘!
可陈汐却似乎并不感兴趣,反而把这等机会让给了他,这让金云生又是惊诧,又是感动。
不等他答复,陈汐已转身掠过这一方混沌神池,朝宫殿深处行去。
宫殿深处有着一道石阶,直通大殿顶部。
很快,陈汐的身影就沿着石阶消失不见。
金云生忽然叹了口气:“这家伙若不是应劫者,那该多好啊。”
旋即,他就不再多想,目光灼热地走入混沌神池,抓紧一切时间开始修复伤势。
石阶古老,生着斑驳苔藓,曲曲折折蜿蜒而上,当陈汐走上石阶时,才发现一侧石壁上刻着许多东西,有字,也有图案,甚至还有一些刀剑所留下的刻痕,皆都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明显已经年代久远。
陈汐大致能判断出,这些应当是以往参加护道之战的强者所留下的,其有不少对大道的感悟对战斗的认知以及各种或悲愤或激昂或惘然或惆怅的一些描述心境的字句。
“逆道而行,必当诛!”
“若有后路可选,吾宁可放弃求索道主之路!”
“这才只是第一重战线,可同来的道友皆都已埋骨于此,大概用不了几日,我也会在这邪恶的大地上永眠吧,命运大道,果真非我辈能够窥伺。”
“杀杀杀,杀到什么时候是尽头?这战功再多,又怎能换回我兄长之命?什么破境机缘,到头来又有几个能踏足道主之境?”
陈汐拾阶而上,默默壁上刻画的一些零碎字迹,神色不喜不悲。
直至快要走到宫殿之巅,陈汐忽然顿足,目光集在石壁一侧的阴暗角落上。
那里同样有着一行行字迹,颇为潦草,一笔一划透着一种无尽的惘然和悲怆。
“这天,欺我!”
刚开头一句话,就犹如一道惊雷般,令陈汐动容,感受到一股扑面而至的悲愤和恨意。
“既同为封神之山混沌一脉后裔,为何又有护道与逆道之区别?既同为先天神祗,奉同一天道为主,为何又要自相残杀?”
“彼视我为异端,我亦视彼为异端,敢问谁究竟是异端?”
“我入战场,奋勇杀敌,却遭同一阵营之盟友所坑害,可笑!”
“我入战场,垂死挣扎,却获我眼之异端所救,荒谬!”
“可叹此生未能踏足终极尽头,否则有朝一日,定要向上天问个……”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陈汐原本正在体会其的痛苦惘然悲愤无奈挣扎之情绪,可当没有结尾的结尾时,不禁一怔。
许久,陈汐这才喃喃道:“定要向上天问个明白么?”
莫名其妙地,陈汐心生一丝复杂,好半响才摇了摇头,沿着石阶向上。
只不过在他心,兀自回荡着那一句话——“这天,欺我!”
没多久,陈汐已来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