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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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那个兽人噶尔,以及兽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刚才在打斗中断掉的那根项圈。项圈侧面的小烟花已经被触发了一支,但项圈下依然挂着吊坠——那块伊甸仿制的扰流之石。
坏了!刚才绿皮老西瓜让绿皮大西瓜去叫抓自己的绿皮大西瓜,两个大西瓜看样子刚才就来了,只是见老西瓜一直在堵洞才没报告。等到他们一报告,老西瓜见到吊坠下的石头,恐怕就再也不会把我当成一只普通狗了!要逃就得趁现在!再不然就没机会了!要怎么逃走呢?对了!咬碎那块吊坠!贝拉姐说过,如果有兽人祭司施法,就咬碎那块吊坠!
赛普洛斯感到自己的狗脑筋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他趁众人欢呼之际,一点一点地蹭向兽人噶尔身旁。然而此时伊姆吁大祭司做了一个双手向下压的姿势,众人的欢呼声停息了,大祭司拄着法杖,费力地活动双腿把脚从冰面中抽出来,吩咐道:“梭克,让所有休息的人类俘虏都上工,外面巡逻的圣骑士也抽一半人回来,在藏酒室旁全力向下挖掘。我探查过,在那里只要向下挖十几码就能挖到溶洞,积水很快就能排走。这水是从神殿中透出的,排空了神殿中的积水,我们就可以进入神殿了!”
“谨遵法喻!噶尔来了,他要向您汇报刚才”梭克应了一声,回身去拉身后的噶尔,就在这时,赛普洛斯已经蹭到了噶尔身后,踮起脚一口咬碎了项圈上的吊坠。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在地道中扩散开来,盘旋在地道上空的六个魔法光球齐齐熄灭,地道里变得一片昏暗。紧接着方才变成大树的那棵木梁重新又变回没有生命的方木,无声无息地从地道顶坠落下来。原本大祭司只要迈前一步就能闪开这根木梁,然而碎裂的扰流之石瞬间抽干了他身体内的魔力,此刻的大祭司浑身酸软,头晕眼花,腿一软瘫倒在地。梭克、噶尔等几个兽人圣骑士反应极快,瞬间窜到大祭司身前,同时伸手挡开了下坠的木梁,趁这功夫,赛普洛斯已经迈开四条长长的狗腿,不顾一切地向地道外逃去。
“抓住它!”梭克一声大吼,震得头顶的土扑簌簌往下直落,噶尔和另一个兽人守卫拔腿便追。赛普洛斯跑得飞快,兽人圣骑士冲刺的速度却更加惊人,眼见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间两个兽人仿佛同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起摔倒在地,低头才发现脚下钢铁战靴深深地陷入半融化的冰面之中。原来此处距离兽人大祭司施法处较远,冰面冻得并不结实,承受不住兽人奔跑时的巨大力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大窟窿。两个兽人大声咒骂着,站起身来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向前追,身后又传来了汩汩的流水声。二十几个人类俘虏此时也缓过神来,眼见兽人大祭司身后堵住破洞的大冰瘤又开始融化,不知谁大喊一声:“逃啊!”二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地也向地道外跑去。
地道中一片混乱,偏偏此刻大祭司又虚弱得无法指挥乱局,他身边的另一个兽人祭司也受了扰流之石的影响,同样瘫软在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轰的一声闷响,破洞口的大冰瘤被冲开,坠落到积水之中,水柱再次开始咆哮,地道中的水位迅速上涨。梭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见再没什么力量能重新堵住身后喷水的大洞,如果再犹豫一会儿,整个地窖里的俘虏和兽人统统都要被水淹死。无奈之下梭克只好一手一个搀起大祭司和祭司向地道外跑去,同时大声命令撤退,让两个兽人圣骑士先到地面,守住人类俘虏,其他兽人去打开关押剩余俘虏的牢门,让俘虏疏散到地面以免被淹死。
然而刚刚跑出几步,大祭司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梭克来不及了那只逃掉的动物会召来无数钢铁巨舰发射的火流星地道会再次崩塌我们没有时间再挖掘一次了透水的地方就是圣殿聚集所有的圣骑士和人类俘虏我们现在就进入圣殿”
梭克停住脚步,定定地望着这位虚弱的老人:“伊姆吁大祭司,无上的荣光终于要到来了吗?”
“是的,我的孩子,我们将永远沐浴在战神的光辉下”
此时赛普洛斯早已窜出了地道,跑进了酒窖。这里的冰结得更薄,但承受一只灵缇犬的重量还是毫无问题,赛普洛斯在冰面上连跑带滑地奔向出口楼梯。有一个兽人圣骑士见到乱窜的赛普洛斯,想要上来抓捕,无奈地上又是冰又是水,还有被冲散的酒架,以及漂散开又被冰冻住的酒桶,外加头顶上两米处还有一根根需要兽人圣骑士弯腰才能通行的横梁。各式各样的障碍物严重减缓了兽人的速度,对赛普洛斯来说却没有多大阻碍,灵缇犬在酒架的空隙中纵跃几下,很快就在兽人眼中失去了踪影。那兽人也不知道赛普洛斯的重要性,追了两步见追不上,转身又向地道跑去。
赛普洛斯一路跑到酒窖出口,在楼梯上探头看了看,欣喜地发现厨房里空无一人,想来守在此处的那个兽人刚才已经被叫下去参加抗洪抢险了。赛普洛斯深吸一口气,猛地窜上楼梯,窜出厨房,头也不回地朝着海边的方向跑去。
第536章 吴牛喘月()
第536章吴牛喘月
“赛普洛斯?赛普洛斯?”
呼唤声遥远得仿佛从天际传来,赛普洛斯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千斤重,想动一下手脚,更是感觉四肢全不听自己的使唤。我这是在哪儿?我还被兽人大祭司抓着吗?不是啊我好像放倒了大祭司,洪水地窖结冰兽人圣骑士好累啊
赛普洛斯晕乎乎地再次睡去,不知又睡了多久,再醒来时仍感觉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我从攀云城逃到海边跳进南瓜的大嘴把探听的情报告诉了南瓜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现在现在我回到牧场了吗?我是真的逃了出来,还是只不过做梦逃了出来?为什么地在晃啊?一定还是在做梦吧?为什么地晃得这么厉害?喂喂,喂!唉吆喂!
剧烈的晃动把赛普洛斯从床上晃到了地上,这次赛普洛斯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帐篷里,身边是一张行军床,还有一个倒了的吊瓶架压在自己身上。赛普洛斯费力地蹬开吊瓶架,用牙拔掉扎在自己前腿上的输液针管,努力想站起身来,无奈腿软地晃,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正在这时,帐篷门被掀开,一个人快步跑了进来,弯腰抱起地上的赛普洛斯,重新放回行军床上。
赛普洛斯认出抱自己的是好汉神医安道全。大喜:“安部长,我们这是在哪儿?为什么地老晃啊?”
“赛普洛斯,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安道全见赛普洛斯醒来,也是满脸喜色:“这儿是伊甸第一特混骑兵师驻扎在堪萨斯城附近的军营,地晃是因为地震了。不过别担心,最近地震很频繁,但震级都不强。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能动吗?你动动脚趾,再摇摇尾巴,试试看?”
赛普洛斯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恢复了三头地狱犬的形态。按照安道全的要求,摇了摇尾巴。又动动脚爪,道:“没问题,都能动,就是身上没力气”
安道全翻看了赛普洛斯的眼睑和舌苔。又给赛普洛斯把了把脉,欣喜之情溢于颜色:“很好!都能动就好,这说明你的魂魄完整地回归了身体,没有受损。你已经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星期,刚醒来身上肯定没力气,只要再休息一两天就能完全恢复。”
“一个多星期?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你是不是在攀云城中过兽人祭司的法术?”
“呃对!那个绿皮老西瓜对我念了句咒语,我就脑袋一懵就把他当成主人的好朋友了,后来在冰水里泡着,我脑袋才忽然清醒过来。”
“这就是了。伊莎贝拉说你受的魔法与魂牵魄萦魔法同属精神控制类魔法。虽然你自己摆脱了魔法的控制,但这个外来魔法还是扰乱了魂牵魄萦魔法的固有节律,为避免意外发生。伊莎贝拉花了很长时间才解除嗯,就是花了很长时间让你恢复正常。”
“哦,那真要谢谢贝拉姐了。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主人应该早就回来了吧?主人得知了我带回来的消息了吗?那些消息有用吗?”
“有用,非常有用,匡副场主说你立了大功。但他现在正在外面忙,要晚些时候回来。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把这瓶药喝了。”
安道全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拔掉塞子,插上吸管放在赛普洛斯嘴边,然后转身跑出帐篷。赛普洛斯吸了瓶子里的药,药效很快发作,倦意袭来,躺在床上又迷糊了一觉。懵懵懂懂中,赛普洛斯似乎见到了主人,而且夸自己为牧场立下了大功,美得赛普洛斯笑醒过来,才发现方才是南柯一梦,然而梦境却异常清晰,全然不像以前做梦时那样模模糊糊。
赛普洛斯在床上躺了半天,确信自己是做了个梦,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地震早就停了,赛普洛斯动动腿脚,发现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于是慢慢地爬下床,摇摇晃晃蹭到帐篷门前。拱开门帘,天色已黑,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笼罩在月色中无边无际的军绿色帐篷。身穿伊甸军服,臂扎红十字的医护兵在帐篷间忙碌地穿梭,不时有伤兵或被人搀扶、或躺在担架上被抬来,呻吟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不知怎么,赛普洛斯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非常诡异,他望了望悬在西边地平线上的月亮,发现那月光格外刺目,又大又亮,仿佛一只遮天的独眼,正阴森地望着这片大地。军营中的帐篷和士兵,都在这诡异的月光下拖着长长的、扭曲的身影,宛如一片群魔在月色中乱舞。
赛普洛斯打了个寒战,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那月亮。眼见那些伤兵在身边的一个特大帐篷前排起了长队,赛普洛斯慢慢走过去,拱开帐篷门,果然看见神医安道全正在里面给伤兵动手术。二十多个医护兵围在他身边打下手,或递送手术用品,或给进帐的伤兵进行清创、消毒等前期处理,做好手术准备的伤兵被推到安道全身处的半透明帷幔中。帷幔中几盏无影灯高悬,安道全双手如飞,点穴、扎针、开刀、接骨、上夹板、缝合创口、涂抹药膏,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双手在动手术的同时,左脚还夹着一支笔写病历和处方。所有的手术一律不麻醉,像四肢骨折、肌腱断裂、断肢再植之类的手术在安道全面前都属于小手术,针灸止痛后,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接好了神经、血管、肌腱和骨骼;就连开颅、开胸清理碎骨、缝合内脏这样的大手术。整个过程都不超过一分钟时间;至于那些治疗箭伤、刀伤的伤兵,往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术就做完了。医护兵按照安道全开的处方给手术完的伤兵配药,送往伤兵营帐。
赛普洛斯在帐篷一角看得出神。没多大功夫,安道全就做完了好几十例手术。隆隆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大地又开始微微晃动,安道全放下手术刀,摘下手套走到赛普洛斯面前:“怎么样,感觉头还晕吗?”
“好多了。怎么怎么有这么多伤员?”
“伊甸军今晨已经开始进攻堪萨斯了,此外”安道全放低了声音:“还有蛮族士兵踏上了哈维斯特大陆。沿海的一些城镇已经陷落,少量蛮族部队已经与我军开始零星地交战。”
“蛮族士兵?!”赛普洛斯大吃一惊:“他们怎么登陆的?”
“萨麦尔。”安道全轻轻叹了口气:“还记得在风暴之洋洋底袭击深蓝号的那个巨大的战神宠物吗?兽人大祭司成功开启了在攀云城地下的上古神殿。曾与我们签订合约的战神宠物萨麦尔听从了战神的召唤,协助蛮族军队登上哈维斯特大陆。”
“好复杂你说的大祭司?就是我潜入攀云城遇到的那个伊姆吁大祭司吗?”
“是的。正因为你前往奥德赛庄园探究了兽人先遣队的秘密,大祭司担心舰队的炮火会摧毁地下神殿,所以当即决定开启上古神殿。”
“那上古神殿又是什么?”
安道全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你知道你去的奥德赛庄园的来历吗?根据这些天的调查。这座庄园始建于两百多年前,在此之前,据说庄园原址是一座哈维斯特女神的神殿,由于年久失修,神殿在一次暴风雨中坍塌,之后一直没有重建。庄园主艾伯特,是两百多年前奥德赛男爵的玄孙。在奥斯汀王朝开国两百年大典典礼上,一位狮鹫骑士从天而降行刺奥斯汀四世,幸得四名贴身护卫舍命相救才活下来。后来这四名牺牲的护卫的儿子都奥斯汀四世被封了爵,并赐予领地,奥德赛男爵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领地就位于神罚之桥的桥头堡旁边,奥德赛男爵在原哈维斯特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