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于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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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见谢玖走了,也没心情理那帮鬼眼看他低的,嗖一声就穿进了轿内。
“咱们要去见皇帝了吗?你昨晚不是答应俺今天要去皇帝那儿帮俺告御状吗,你不是想反悔吧?”舒宜见谢玖不答话,急的当场七窍生烟,又不敢碰到谢玖的身体,好一顿抓耳挠腮。
“瑾芳仪,你虽不是男子汉说句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可也不能昨天说了今天就不认啊。你们这宫里的女人心眼太多,俺是看不透,也想不明白,只这和你也没什么利害冲突,你千万帮帮手。要不然,俺死不瞑目。他娘的,俺和他有深仇大恨,他杀俺,俺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就死了!俺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让人给一刀宰了,说啥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认真地道:“你听好啊,你不帮俺,俺虽碰不了你,可是这一张嘴巴也能烦死你。当年俺穷的叮当三响,全凭这张嘴烦的俺师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拜了师学了他全部的医术。你到底帮不帮俺?可不带忽悠鬼的。”
谢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翻出来。
不管是人是鬼,遇到个厚脸皮的死磨硬泡,谁也没招。
她叹了口气,挑起帘子轻声道:“花真,回宫里别忘了准备些糕点,我晌午要带去含章殿见皇上。”
花真一怔,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离晌午还有两个时辰呢,那糕点厨师每日都做,装上就能走,瑾芳仪这么早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是……告诉的她吧?
虽然瑾芳仪叫的是她的名字,她心里还是发毛。渐渐的,胳膊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为啥要等到晌午,现在去不成吗?”舒宜急切地道,办完正经事,他就可以好好逛逛这皇宫,见识见识所有的美人啦。他知道有资格拜见皇后的都是一小部分妃嫔,但这两天见到的美人已经比他一辈子见的都多。
他心道,若是所有妃嫔看个遍,不知又蹦出多少出挑的美人,真真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心里模模糊糊地觉得,死也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么些个当世的美人,看得见却摸不着……
谢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这是求人的态度?
居然指手划脚安排起她的行程来了,一个宫外的死鬼,难道半点常识也不懂?这个时辰去,皇帝下没下朝还不一定呢,即便下了朝,还有一堆政务,闹个不好还有大臣跟过去有要事禀告。
难不成皇帝会抛下臣子,单会她这宫妃?即便皇帝做得出,她这祸水的名字可算传出去了,和大臣抢皇帝,她是活的不耐烦了。那帮子人的口水喷出来都能淹死她,相比之下,她还宁愿和妃嫔单练群殴。
眼看着舒宜那嘴一张一合,说什么也要说服她现在就去,谢玖心火嗖地撩了起来,伸手就冲舒宜的胳膊拍去。
因是二人软轿,空间不小,却也不如马车般开阔,舒宜眼瞅着那双纤长的柔荑就要挨到他身上,被震开身体四分五裂的记忆潮涌而来,只听他嚎一声就蹿出了软轿,尖声大叫道:
“俺地个亲娘,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瑾芳仪,你太坏了!你想震得俺魂飞魄散,连个渣渣都不剩啊!”
谢玖浅浅一笑,舒宜吓的一路没敢再回到轿上,她回宫这一路总算得了安宁。
终于到了晌午,日正当空,谢玖这才吩咐花真提着糕点篮子前往含章殿,舒宜抱着肩膀跟在身后,满脸防备地和谢玖保持至少两尺的距离。
“其实根本不用这些糕点,皇上看到娘娘去了,就很开心了。”花真笑嘻嘻地道。
谢玖但笑不语,施施然奔着含章殿去了。
她并不担心昨日自家老娘和大长公主闹个半红脸,今日她就主动上门告大长公主阴谋造反一事,会给皇帝留下无法弥补的阴影。照舒宜所讲,他是被皇帝亲军拱卫司给押到京师,亲自辨认重金请他制出相思子的人。追查相思子是皇帝亲自交待下去的,事关毒害皇嗣,后来柳妃更近一步要弑君,皇帝肯定密切关注此案进展,知道有舒宜这么个人。
“早知道拱卫司的人武功那么不济,连俺的命都保不住,俺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上京,宁可下毒把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弄死。俺死的冤哪,竟然栽到一碗豆花上……”舒宜满面悲戚,眉毛眼睛胡子摆出三个八字。
如果不是自己贪吃路边摊,闹了半夜的肚子,腿软脚软,拉的反应都迟钝了,也不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人把命给结果了。
到了含章殿,絮絮叨叨的舒宜骤然消失。
谢玖一身轻松地下了轿,迎接她的是高洪书苦大仇深的一张脸。
104 会错意()
景元帝半个月内处理了一批朝臣,珍藏的小本子上的人名划掉了近一半,虽人手安排有些忙乱,晚上又要跑去永福宫烟薰火燎呛个不停,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但眼神飞扬的神采是高洪书服侍皇帝这么久,极少看到的。
“最近陛下心情很好的样子。”每当回忆起来,高洪书都狠狠抽自己这张欠嘴两巴掌。
顾宜芳挑眉,“看得出来?”
不等高洪书点头,顾宜芳摇头叹了口气:“朕过于得意忘形了。”
紧接着,一股冷气压境,这两天就没个笑脸,连带着整个含章殿低气压,宫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当时他和皇帝说话的时候有人服侍左右,狂风扫落叶的时间上下一干人等都知道是他的原因,害得他走到哪里身后都是哀怨的眼神。
他嘴欠哪,皇帝被压的久了,一朝翻了身,人家好容易伸伸胳膊腿,高兴高兴怎么了?得瑟得瑟怎么了?愿意乐就乐呗,跟他有几文钱关系,他多什么嘴啊?马屁拍到马腿上不说,还给马惊着了。白瞎他在宫里摸扒滚打十几年的宝贵经验,都让狗吃了个溜干净,连渣也没剩下啊。
高洪书悔不当初。
见谢玖浅笑盈盈,施施然来了含章殿,高洪书憋到嗓子眼儿的一股气总算吐了出来,细长的双眸嗖嗖往外冒绿光,扬起掏心掏肺的真诚笑容迎了上前。总算来了个能让皇帝露出笑模样的人,自他嘴欠来了那么一句,皇帝那张脸就跟千年寒冰似的,这下即便回不到如春风般温暖的日子,总能缓解给个喘气的机会吧。
谢玖被那过份灿烂的笑容几乎闪瞎了眼,不禁心里一抖:“高总管,心情很好的样子。”
高洪书差点儿没噎死,当初就是这句话捅了炸药包,让他几乎成为含章殿公敌。
“娘娘带了糕点来给皇上?”他干笑道:“皇上批了一上午的奏折正好没用午膳,知道娘娘亲自送来肯定高兴。”说着,在前面带路,到了暖厢前停住了脚步。
“小的进去禀告,请娘娘稍等片刻。”
谢玖是第二次到暖厢,上一次是柳妃要在御花园要杀死她那晚。历来的规矩,宫妃不得入内,即使皇上再宠瑾芳仪,高洪书也不敢擅自作主给领了进去。尤其皇上成日阴着脸,他长了八个胆子也再不敢胡乱揣测圣意。
“有劳高总管。”谢玖从善如流。
片刻只见高洪书快步走了出来,美滋滋地给迎了进去。
皇帝坐在御案前笔走龙蛇,全神贯注地批着奏折,一束阳光穿透窗子照在他的脸上,映的那张俊脸金灿灿的,令人不敢直视。谢玖才半弯了腿,就见他头也不抬,声音微沉道:“不用多礼,你且等朕片刻。”
皇帝虽然如此说,谢玖仍是照规矩行了礼,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暖厢内只有高洪书和两个小太监随侍,宫女端上茶后便退了出去。
谢玖等茶微凉的工夫,顾宜芳已经放下了笔,长长叹了口气。谢玖看到他转了转僵硬的脖颈,起身走到他身后,手劲微重地捏起了他的肩膀。
顾宜芳闭着眼,嘴角浅浅勾起。
“正巧朕开始肚子饿,你就送来了糕点,咱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高洪书撇嘴,午膳他都催了多少回了,皇帝满腔不耐烦一股子邪火都往他身上招呼。人家瑾芳仪提着那名不见经传的糕点来了,他肚子就饿,合着不只皇帝自己犯贱就爱捧着人家,连他的肚子都上赶着,给水就渴,给饭就饿。
谢玖轻声笑道:“陛下,甜点饭后佐食而已,怎么能用来填饱肚子呢。陛下三餐不定时,对御体不好。御膳房定是准备了午膳,只待陛下吩咐,不如臣妾陪陛下用午膳,如何?”
“也好。”
皇帝虽然没有乐的一蹦三尺高,总算没有再板着副棺材脸,高洪书鄙视皇帝区别对待的同时不禁也松了一口气,乐颠颠地抢了小太监的活叫御膳房准备上菜。
谢玖手下忽停,凑到皇帝的耳边低声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同陛下说,陛下可否禀退了宫人?”
顾宜芳微怔,掩饰不住笑意地挥退了两名小太监,吩咐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两太监乖觉地出了房门,对视之后长叹一声,尽责地守在了门外,连返身回来的高洪书都给挡在了外面。
高洪书顿时面如屎色,想要挠门,被两太监一人抓一只手给阻止了。
“总管……这样不好吧……”
再不好,还有白日宣yin不好?
这是含章殿处理朝政之处,不是寝宫,万一让哪个大臣知道了,还不参皇帝个满头大包,这一生都让人家抓小辫子?
高洪书欲哭无泪,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景元帝之色腹,在长信宫宴客厅就幸了瑾芳仪的事不是没有过,有一次就有两次,万一皇帝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冲晕了那颗脑袋,以后有的他烦!
但凡皇帝出了错事,总免不了身边宠信的太监顶纲,什么教坏皇帝的事都是他们太监做的,皇帝就是朵千年老白莲,没?a臣绝对做不了错事。薪水低,杂事多,好事没他们的,坏事绝对是一抓一个准,打哪指哪根本没跑,他们就是一群苦逼的太监。
“咱们就在这儿看紧了,死也不能放任何人进去!”他五官扭曲,牙咬的咯咯作响。
“阿玖有何事,可以说了。”顾宜芳拉起谢玖的手,坐到旁边相邻的两张椅子上,望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这几日朕实在太忙都没过去看你,你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陛下放心,阿玖都好。”谢玖笑,一双美眸弯成新月状。
“有不顺心的就和朕说。”顾宜芳沉吟片刻,神情一本正经地道:“梁国夫人……那图册你可要来了?”
谢玖觉得,皇帝应该庆幸她没来得及喝那盏茶,否则定会毫不留情地喷他个满头满面。
这是那个野心勃勃,雄心万丈的景元帝,没错吧?还是她重生的方式不对,连带着他性格人生爱好都扭曲的厉害,一心就陷到了那本图册里拔不出来了,怎么什么事儿都往那里带!
“陛下,臣妾还有正事没说呢!”她有几分恼羞成怒。
顾宜芳眉头轻蹙,“你让朕遣退宫人,不是因为图册?”
非得要遣退宫人才说,神神秘秘的,整的他这一颗春心荡漾,满眼都冒粉红泡泡,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纯属特么的自作多情,丢脸丢到祖爷爷那一辈去了。
“不是。”
谢玖若无其事,佯装没看见皇帝脸上那抹暗红。
105 告御状()
“陛下可听过舒宜这个名字?”谢玖试探地问道。
尽管那丑鬼言之凿凿,前因后果交待的极为清楚,她也不敢完全相信他,毕竟她被鬼骗不是一次两次。尤其这丑鬼自称江湖毒医,接触的人三教九流,心思复杂,难保有所图谋,满口谎言。
景元帝刚愎多疑,她和他谈起鬼魂的任何事,都是转述的口吻,尽量少的加入自己的主观意见。
顾宜芳闻言挑眉,“舒宜?你从哪里……是个鬼的名字?”
他的语气相当自然,表情相当平和,态度相当理所当然,就仿佛在说——是个哪个人的名字,这么普通的问题。显然,从她嘴里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他都习以为然了。
谢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顶着雷劈似的的呆滞表情点了点头。
“他自称毒医。”谢玖补充,听皇帝的意思根本对这名字毫无印象。“他就是制造相思子的那个人,被拱卫司捉上京师,就是要指认背后指使他的幕后凶手。”
顾宜芳已经从丢脸的余韵中缓了过来,左手有节奏地捏着谢玖的手指,目光微沉。
拱卫司千里迢迢押人上京,临门一脚让人给截糊,不单证人被人弄死,连拱卫司也搭进去十条人命,这种丢脸到可以载入史册的程度他想忘也忘不了。他朝政繁忙,自然记不得所有人的名字,但那毒医的外号他倒是记得。
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