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于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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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宫,那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得不说,皇帝的审美真的是……很有问题。
果然,传来的是顾宜芳不耐烦的痛骂:“你第一天当差?这事儿也来告诉朕?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忘了规矩?要不要朕送你去尚方监回炉重造一遍!”
高洪书脖子嗖嗖往上冒凉气,这种骂声分明是欲求不满时专有的。
他自然知道这事儿其实是该找皇后处理的,但长秋宫来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怪可怜的,况那位嘉芳仪又是得了皇帝宠的,思来想去还是怕以后瑾芳仪枕边风一吹,皇帝也怪起他,这才一时犯傻,硬着头皮通报。
皇帝见了瑾芳仪就跟恶狼见了肉似的,他早该有所觉悟才对。
“请陛下去救救嘉芳仪吧,”跪在殿外的小宫女扯着脖子喊:“赵才人跟疯了似的,挠的嘉芳仪满脸是血,宫人们拉都拉不开,求陛下救命啊!”
039 炮灰()
顾宜芳只觉得像团火一般的身体被一盆凉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面色阴沉地放下怀里的谢玖,转身要走,谢玖一把拉住他的手。
“臣妾真的是有要事禀告陛下。”
“那就在路上说吧。”顾宜芳深深看了谢玖一眼,握着她的手出了殿门。只见庭院的青石地上直直地跪着一个小宫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发髻不知被谁揪的垂下半绺,看起来狼狈不堪。
“如果嘉芳仪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被挠的满脸是血,”顾宜芳慢条斯理地道,“朕会让你亲自感受一下满脸是血是什么样。”
小宫女连忙磕头,跪伏在地。
顾宜芳看也没看一眼,径自出了宁安宫,拉着谢玖一同上了步辇。
做为谢玖,她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前世她也时常与景元帝同坐。可看在高洪书眼里,就是破天荒头一遭了,眼珠子几乎没被他瞪了出来。
看到高洪书活像见了鬼似的表情,谢玖不着痕迹地一笑。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昭阳宫,不论皇后和她最初的意图是什么,经过那个女鬼一掺和,就再回不到以往的平和。后\宫那些女人本就恨得她牙痒痒的,皇后甚至不用开口,就会有不在少数的智力欠佳的妃嫔给她下绊子。
想要在后\宫中好好活着,唯一的倚仗就是皇帝的宠\爱了。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景元帝对她的特别,看到景元帝的规矩一次次的为她打破,让那些女人算计她时,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夜凉如水,谢玖打了个寒颤,转脸窝到了顾宜芳怀里。
顾宜芳身体一僵,正犹豫着是不是有碍观瞻,要不要推开她的时候,只听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
“和陛下在一起真好。”
顾宜芳抬起的手又放下,伸臂揽上她的腰。“哪里好?”
“臣妾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晚上的天空了。”她抬头看,不禁有些失望。“可惜没有月亮,星星也少的可怜。”谢玖自从重生后就能看到鬼,除了晚上打死她都不出门之外,白天她也是能猫在宫里,就尽量猫着,尽量不出去。
上一次奉召去长信宫,她也是坐着御用的步辇,可惜天上地下都飘着鬼,她连头也不敢抬更不要说看天了,哪像现在这般一边揽着皇帝,一边看景儿。
世间的事,最美好也不过如此了。
顾宜芳心头一软,搂紧了她。
谢玖勾唇浅笑,目光灼灼地穿过前面宫女们提着的各色宫灯,直视前方黑暗的远方。
“这事儿臣妾犹豫了一会儿子,不知该怎么对陛下说才最为妥当。”她压低了声音,将柳妃身后跟着厉鬼一事,详细地说给了顾宜芳听。“臣妾那日虽未见到可秀的样貌,但却记得她似乎穿的是双绿色的绣着荷花的鞋子,柳妃身后的女鬼,满头满脸都是血,看不清样貌,也是穿着一样的鞋子。”
当时她吓的屁滚尿流,根本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是后来回了宁安宫,越想越不对劲,那厉鬼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然后她一番回想,只记得那双绿色绣花鞋。
“陛下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个厉鬼就是可秀?”
顾宜芳眉头紧皱。
万钟几番查证,似乎真与柳氏一族脱不了干系。只是人证物证尚未收集齐整,目前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柳妃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又古怪,惹恼了她,没你好果子吃。以后你就躲她远远的……四天后便是太后寿辰,待那之后再说吧。”
谢玖乖觉地点头。
她恨不得不掺和任何和鬼有关的事。之前是碍于皇帝的命令,现在皇帝都松了口,她是脑袋抽了才会跑去招惹身缠厉鬼的柳妃。
她偷瞄一下顾宜芳,决定将柳妃撬皇帝墙角,暗恋贾黛珍的这事儿烂到肚子里。
以免日后隆宠不再,皇帝算旧帐,因为知道了太多宫中禁闻而灭了她的口。
长秋宫和宁安宫相隔不远,不到片刻,步辇便停到了长秋宫。宫门大敞四开,隐约有女子不停抽泣的声音。
谢玖身体一僵,直到顾宜芳拉她下步辇,她才意识到皇帝在她身边,她不可能看到鬼。这才昂首挺胸,仪态自若地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长秋宫。
宫内灯火通明,高洪书先行派来的太监已经隔开了两位宫妃。
赵才人似乎冷静下来,身着素色衣衫,站在层层围着她的太监中间,面色苍白,脂粉未施。
贾黛珍则发丝凌乱,一条染血的锦帕捂着左脸,坐在地上嘤嘤地哭。她一听到太监尖锐的通报声,忙不迭地起身,只等皇帝一露面就扑到他怀里。哪知皇帝来是来了,胳膊上还挂着一个——
锦衣华服,眉目如画的谢玖,再想想自身的狼狈,贾黛珍生生停住了脚,越发地委屈,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想止也止不住。
“陛下,你要给臣妾做主呀,赵才人她……欺人太甚。”
那小宫女果然没撒谎,谢玖暗忖。
不管是不是真的挠的满脸是血,至少那捂在脸上的帕子血迹斑班,看着好生?人。
“长秋宫的宫人就是这么当差的,看着两个主子打架,连拉都不拉?”顾宜芳的声音几乎?出冰碴子。“朕留着你们有何用?”
长秋宫瞬间跪了一地。
“回陛下,赵才人有自小的武功底子,奴婢们根本近不得身,想拉也拉不开,反倒也挨了不少打。万望陛下恕罪。”一个看似是掌事宫女的女子硬着头皮,颤声回道。她在宫中当差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彪悍,会打架的妃子。现在跪在地上不觉得腿有多疼,反倒方才的一顿拉扯,骨头架子好像要散了似的。
顾宜芳冰冷的眼神望过去,果然见她左眼一块乌青,似乎被狠揍了一拳。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伤。
“宫中当真人才辈出啊。”他怒极反笑,心头的火腾地就烧起来,越烧越旺。
谢玖眼见着他脸色陡变,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一般,只觉得挽着皇帝的那条胳膊也像根冰柱一样没了感觉,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早知道不作死地跟出来显摆……
正在这时,只听宫外拉长声音道:
“皇后娘娘驾到。”
谢玖长舒一口气,炮灰终于来了。
040 皇后的烦恼()
朱德音得了消息,赵才人和嘉芳仪在长秋宫打架的时候,她正在昭阳宫摔那小半箱瓷器,似乎唯有这破碎的声音能稍稍缓解她几乎压抑不住的怒气。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就在来人禀告的时候,腾地一下又上来了,顺手将喝到一半的茶盏摔了出去。
“这帮子贱婢,她们一天不作能死是不是!?”
宁兰一个眼神过去,周围的宫女连忙上前收拾残局。
“一天天,就没个舒心的时候。”朱德音秀眉紧皱,“赵氏也不知作的哪门子的妖,不就掉了个孩子吗?宫里掉孩子的多了去了,难不成个个都像她似的疯疯癫癫?”
“娘娘,”宁兰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奴婢听的模糊,似乎嘉芳仪也派人去了宁安宫请皇上。”
“作死的东西!”朱德音冷笑,满肚子的火也不得不暂时压下,赶去长秋宫。
果然,长秋宫内皇帝长身而立,面色铁青,周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再看到他身旁俏立着的谢玖时,朱德音目光蓦地一紧。
皇帝是几个意思?
早上她才在昭阳宫惩治了瑾芳仪,晚上他就带她出来显摆?
这是要告诉后\宫他是站在瑾芳仪那边?
朱德音看向谢玖的目光深沉起来,再没了往日的温和。
“陛下圣安。”她施施然上前,福身一拜。
顾宜芳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星眸冷冷地扫了过去。“安不了。一大早昭阳宫请御医的事就闹的沸沸扬扬,宫廷尽人皆知,晚上更不得了,两个妃嫔打架打的头破血流,当真是叫朕开了眼。朕自幼在宫中,就没见过这般不成体统的事。皇后,这就是你治下的后\宫?亏得朕当初还以为皇后治家严谨,进退有度,足堪大任。”
朱德音俏脸刷一下就白了。
哪怕是在书香世家的朱氏一族众多女子之中,她都堪称其中翘楚,自幼是在一片赞美声中长大。大婚后,虽未得顾宜芳的宠\爱,但到底尊重她是正妻,除了在太后那儿偶尔听上一两句刺耳的话,今日这番话算是最为严厉的指责了。
“臣妾有负陛下重托,还望陛下恕臣妾失察之罪。”
顾宜芳也知道皇后是后\宫之主,以后还要统率众多妃嫔,不好太落了她的面子,便挥了挥手,让她起身。
这时,谢玖才盈盈下拜。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德音努努嘴,几乎将皇帝给她的那句‘安不了’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有了这帮子作死的贱婢,她怎么安得了?
“陛下,更深露重,是否移到正殿再查个究竟?”
顾宜芳点头,只见不远处贾黛珍捂着半张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似是有心过来,又碍于身分过不来。
“去叫个医女来。”
身旁的小太监领命而退。
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正殿,皇帝和皇后自然坐在上首,谢玖独自坐在下首的红木椅上,赵才人和嘉芳仪及一干宫人都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嘉芳仪,你说说怎么打起来了。”朱德音问。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贾黛珍捂着脸又嘤嘤哭了,“这根本就不是……打架……分明是我一个人挨揍……”
朱德音抚额,“那你说说怎么她就揍了你,总要有个起因吧。”
“赵才人疯疯癫癫的,成日在屋子里不是哭就是笑,作的长秋宫不得安宁,每隔几日她都要找茬闹上一闹。”贾黛珍委屈的不行,泪眼汪汪地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臣妾的脸怎么办,会不会毁容呀?”
“无事,医女马上就要来了。”顾宜芳安慰道,心下也不禁感叹,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就那么划破了相,倒真是可惜了。
赵才人自从被拉开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跪在正殿,她双目怔怔地望着前方,又好像没有焦点。
谢玖心下凛然,她怎么觉得这赵才人有点儿……不正常?
“赵才人,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朱德音见嘉芳仪就知道哭,也说不上重点,便点了赵才人的名。
半晌,也不见赵才人回话。
朱德音的脸又白上几分,要不要这么打脸,连个小小才人也敢端着架子不回她这一国之母的问话了?
“赵才人。”宁兰眼见着皇后握着锦帕的手青筋暴露,连忙冷声道:“皇后娘娘问你话呢。”
赵才人这才回过神似的,恭恭敬敬向皇后磕了个头。
“娘娘,臣妾的孩子没了……他说是她——”她指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贾黛珍道:“是贾黛珍杀了他……我要替我的孩子报仇。”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
“他是谁?”皇后问。“谁告诉你的?”
“臣妾的孩子呀,他告诉臣妾的。”
正殿内一片寂静,朱德音头皮阵阵发麻,宫里有个疯疯癫癫的谢玖还不够,又要多一个赵才人吗?
谢玖躲过皇后的视线,她自认和这赵才人非一丘之貉。
“不管是谁对你说的,本宫再对你说一遍。赵才人,你听好了。”朱德音一字一顿地说:“你的随身衣物被人浸了毒,身体虚弱,即便没有那一撞,孩子也是生不出来的,何况也有很多人证,能够证明嘉芳仪不是存心撞到你身上的……陛下已经派了人在追查幕后真凶,定会还你个公道。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别钻牛角尖。”
赵才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