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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皇后猛于虎-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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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人都给灭干净了。

    “高总管,里面怎么样啊?”安春压着极低的声音在高洪书耳边问,屋里忽然静下来,比争吵声更令她心惊。

    万一这次惠妃摆不平皇帝,洗不清身上的污水,弄不好整个宁安宫的人都要给惠妃陪葬——而且就惠妃这罪名,陪葬都得扔乱葬岗,连挖个坑儿的人都不带有的。

    高洪书凝神屏息,呼吸都放慢了节奏,终于听见皇帝的声音,他才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随意摆摆手,示意你丫闭嘴。

    “那么,爱妃是觉得有心要栽脏嫁祸于你的人,会连梁国府满地是你字迹的笔墨找不到,而错找了旁人的,拿到朕面前来污蔑你,是这样吗?”顾宜芳似笑非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神色。

    窗外一个闷雷,吓的谢玖激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双手就握\住了旁边皇帝扶在扶手上的手。

    其实,皇帝的话比惊雷还要让她惊慌。

    他说的没错,有能力有想法要弄死她的,哪个家大业大,别说是她的笔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都能从皇宫弄出皇帝的墨宝,更何况是她一个梁国府。当初,她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她能做的,也不过是事后补过,顶多做到这种程度,就是皇帝怀疑,没有真正的证据也不能将她名正言顺地怎样了。

    谁料得和皇帝相处越久,皇帝待她越好,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对她极为严苛,恨不得想将她的心剖开,就想量量和他对她的心意是否相称。

    皇帝彻底变\态了,不仅要求她也跟着变\态,连龙凤胎的醋他都吃,她简直不能想像有一天做实了淑妃和万钟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愫,皇帝会是怎样的暴怒。是会直接一条白绫赐下来,还是扒皮抽筋,不生生折磨死她不算完。

    谢玖抓住顾宜芳的手就不松开,顾宜芳微怔,另一只手上来拍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不用害怕,只要你跟朕说的是实话,雷又不会——”

    说到一半,他生生给咽了回去。

    顾宜芳觉得不应该掐死谢玖,他真正该掐死的是他自己。就是现在,他认定了谢玖咬死硬是不肯认帐,他话说到一半居然还在怕他是真命天子,万一说话应验了,说出咒誓来一个雷真把谢玖劈死。

    他忽地将手收了回来,那只左手谢玖不放便由得她握\住。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册子上面的字,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谢玖斩钉截铁地道。

    顾宜芳看着谢玖黑白分明的眸子,她似乎是想要表明她没有说谎,一直紧紧盯着他,想要向他展示她的真诚。可她不知道,她每每强辞夺理,想要和他争个高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吗?

    他看着她,一股邪火直冲到嗓子眼儿,他抓起桌案的茶盏就砸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茶盏四分五裂。

    “你和我说句实话能死,是不是?!”

    谢玖心道,能。

    顾宜芳深吸一口气,起身甩袖子就往外走,步履匆匆。

    谢玖下意识地跟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急道:“你别走,我还没说完——”

    只见顾宜芳猛地侧头望回来,满目冰霜,声音就跟淬了毒似的,他一字一句地道:“放开。我留下来,很可能控制不住掐死你。”话音未落,就见谢玖乖乖地松开了手。

    顾宜芳的心蓦地像刀子捅了似的,拧着劲儿的泛疼。

    “什么时候,你想说实话了,再来找朕吧。”他打开\房门,周身冷冽的气息,高洪书浸着脑袋迈着小碎步就跟着皇帝走了,另一面的安春则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谢玖怔怔地望着房门的方向,这回算是难以善了了。

    以往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过皇帝,无非就是他心里信他,可现在他不知道的根本就不信她,她说出天花来,也是没用。

    淑妃上辈子的仇,今生算是报了……

    “把地上收拾干净。”谢玖面无表情地道。(未完待续)

296 自误() 
没隔一天,后\宫上下是人皆知皇帝又和惠妃别扭上了。百度:本名+

    倒不是宁安宫或者含章殿的哪个宫人传出话去,实在是平日这俩货腻歪的太甚,皇帝每天歇到宁安宫不说,闲下来就是互相串门子。你到宁安宫来,我到含章殿去,让宫里一众妃嫔恨不得延着路线一路挖坑,抢不去惠妃的圣宠,就生生摔死她丫的。

    这一天,皇帝白天没去宁安宫也就罢了,连晚上也没去,皇帝一人独宿含章殿,却也是连个妃嫔也没召。

    结合前天晚上,皇帝冒雨去而返还,紧接着两天没过去,分明就是这俩货哪里又不对劲,时间长没作了,又开始老一套。

    宫妃失望的次数多了,就慢慢习惯了,再没了初时一心要把皇帝睡到榻上的热忱。这一次,都把它当成个屁给放过了。

    不止后\宫知道,前朝也都看出来了,皇帝那脸黑的跟锅底一般,说话没好气儿,浓眉挤着,憋着劲儿地想给大伙儿都找找不痛快。

    可是,大臣猴儿精似的,闻着点儿味儿就当嗅出了惊天猛料。在皇后因巫蛊案被软禁的时候,皇帝和惠妃这对儿一向腻歪的天怒人怨的小情\人儿忽然就掰了,满满的阴谋味儿就出来了。

    几乎是一夕之间,惠妃极有可能卷入巫蛊案的风声便起来了。

    只是皇帝正气头上,没有敢名目张胆地提罢了。

    更是含章殿大总管。高洪书都想避开这阴风怒吼的地儿,哪怕是守皇陵,也比此时此地要强。

    如果说皇帝在朝堂上还多少收敛了些的话。下了朝他回了自己的地儿,就算是彻底放开了。霸气全开,阴风阵阵,人畜自动退离三尺开外,皇帝一改火爆骂人的脾气,一边沉默着,一边看哪个不顺眼连骂也懒得骂。直接就拖出去打。

    短短两天,就有了四五个伤员。

    高洪书成天跟在皇帝身边。防皇帝防的还嫌眼睛耳朵不够使唤,自然没功夫四下听那些个闲言碎语。

    直到连书到了跟前,犹犹豫豫地告诉高洪书,他才一蹦三尺高。匆匆地就往殿里走。

    这个时候在皇帝面前提惠妃,无疑是个死字可以形容;可是如果等这风吹遍了,宫里宫外都哄哄起来他还不动声色,依皇帝那颗纯洁的怀春之心,只要还没彻底厌弃惠妃,皇帝分分钟代惠妃惩罚他,那结果就不是一个死字可以形容得尽。

    顾宜芳听完了高洪书胆战心惊的回禀,表情出奇地平静。

    “朕知道了。”他挥手,令高洪书退下。

    天色渐晚。高洪书点上烛火,将后厢整个照的亮如白昼,这才转身出去。

    顾宜芳怔了半晌。视线才由半空移至桌案堆积如山的奏折上。他看着奏折上的字,就跟天书一般,看着都眼熟,却又像忽然间都认不得了,那些字根本不从脑子里过。

    他口口声声逼谢玖说实话,其实无非也是想她一直就这样坚定。咬死了不曾与任何人有过暧\昧之情。

    可是,眼看着她就这么欺骗他。他又觉得心里像火烧一样。

    这册子不管是有心人传到他手里也好,无意间他发现了事实也罢,他知道她在说谎。

    一直以来,他对谢玖的印象,是从他在晓荷池看到谢玖被宫女鬼骗去捞尸体为起始,越发注意到她。

    以前,他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一个女子令他魂牵梦萦,只要有了她,就像对其他女子免疫了似的,看着就烦,单纯地聊天,他都觉得无趣。每个人战战兢兢,就好像在跟一头老虎对坐,一个不对头他就能扑上去咬死她们似的。

    他对初次承宠的谢玖印象寡淡,却不代表他毫无印象。

    当初,谢玖也和一般妃嫔一样唯唯诺诺,呆板的像个小傻子似的,走起路都同手同脚,在榻上居然和皇后的反应如出一辙,就像随了多大的痛苦似的却强行隐忍,让他倒尽了胃口。

    后\宫中有一个这样的皇后就够了,他可不想找一串这种呆子穿成糖葫芦。

    他对谢玖印象渐渐淡了,但后来相处久了,他却想起唯一一处当初她尚算可爱的地方。

    第一次召谢玖承宠,他见她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眼皮也不敢抬一下,便没话找话,问她闺名为何。

    不知谢玖是意识到场面太过尴尬,还是她发现了她说话声音都发紧,嘎嘎的像小鸭子在叫一样,她小声地报上名,在桌上轻轻写出‘玖’字。顾宜芳逗她没看清,她便壮着胆子握\住他的手,在他手上写上她的名字。

    他注意到,谢玖在写王字旁的时候最后一横是横着收笔,而不是提。

    在桌上,和他手上都是一样的收笔。

    他前天特意拿给谢玖看的,里面正是有王字旁字的一首小诗,那个字的王旁也是横收笔。

    在看到册子的第一眼,他就认出那是谢玖——或者说曾经谢玖书写时的习惯。

    正如谢玖说的,现在她的笔迹拿出来对比,看不出与当初任何相似之处,连那横字收笔的习惯她都给舍弃,改的彻头彻尾。

    短短两年时间,有一年时间他们是日夜相伴,那时她的笔迹就是现在这样了。也就是说,谢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把笔迹改成了现在这样,这样看来,她用的心力何止一句用心便可说尽?

    反过来说,若不是天大的理由,谢玖又何须将她的笔迹来个彻头彻尾的改变?

    高洪书守在门外冷不丁又听到皇帝砸茶盏水杯的声音,他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这两天皇帝住在含章殿一宿翻过来倒过去,不是烦躁的叹气,就是在地上躁郁地画圈,一宿睡不到两个时辰。依他多年炮灰的经验,皇帝憋到一定时候就要开始有人要倒霉了。

    他只希望,这一回这个不要是他……

    阿弥陀佛。

    鬼界远比宫妃之间谣传的速度还要快,前朝的风声很快回流到了后\宫,众妃听说惠妃可能卷入皇后巫蛊案时,完全没有朝臣们的欢心鼓舞,和义愤填膺。原因无比,上一次在宁安宫搜出了诅咒皇后的巫蛊人偶,惠妃连尚方监都没进,可是一直住在含章殿日夜和皇帝腻歪的。

    虽说那事后来证明与惠妃无关,可现在这传言比上次更不如,连点儿靠谱的证据都没有,全靠猜测。

    众妃看来,皇帝不过是日子久了,开始闲的发慌,又开始作了,根本惠妃顺顺毛就好的事,头一次朝臣被妃嫔集体鄙视了智商。

    听着张修盈四处搜刮来的喜讯,谢玖表示,自己可不如众妃那么乐观。

    张修盈眼睛滴溜溜直转,“其实,谢姐姐,你和那个万什么是真的……吗?”

    谢玖毫不意外张修盈从那些个宫鬼处打听出来全套的流言加臆测,加狗血喷人。

    “自然是——”

    “真的。”

    还不待谢玖反驳,舒宜从侧屋逗睡了豆沙包飘飘忽忽回了主屋,一张嘴就把话给抢了过去,然后生动活泼形象地给张修盈普及了与万钟有关的各种知识。包括,宫里就有个万钟的钉子在暗中‘保护’她。

    谢玖好悬一口老血没喷舒宜那丑脸上,幸亏他是鬼,幸亏他不在皇帝身边,否则她分分钟被他攀污致死!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谢玖皱眉,这丑鬼是唯恐天下不乱,张修盈好歹是皇帝的表妹,和她一个十三不靠的妃嫔相比,自然是向着皇帝。

    张修盈现在还是个鬼,万一真有一日有幸回归本体,听信了他的污蔑,上下嘴皮一动,太后分分钟弄死她一百八十遍,还不带重样儿的。

    “……你,你别欺负我皇帝表哥,他对你多好啊。”张修盈半信半疑地道,脸上难掩愁容。“公候之家哪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可皇上为了你,连看别人一眼都不看,什么好东西都捧你面前,如果将军对我,有皇上对你的一根头发那么好——不用那样,他只认真地看看我,我就连身体都不想回去了。”

    “谢姐姐,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玖只觉头脑嗡嗡直响,面对着这些个自说自话的鬼,感觉比对着怒火中烧的皇帝还要累人!

    如果不是担心没想好怎么安抚皇帝,冒冒然赶去含章殿,让皇帝几句话给卷回来,丢了大人,她早早就赶过去,不和他们混吃等死了。

    两鬼一人忽然陷入安静之际,绿云忽然从窗上飘了进来。

    那张鬼脸看不出脸色怎样,只眉眼间似乎没了郁结,看着轻快许多。

    “你找到你妹妹了?”舒宜抱着肩膀,斜着眼睛,八字胡翘着问道。

    绿云轻轻摇头,飘到谢玖面前轻轻一福身,道:“此番从春禧宫出来承蒙惠妃多次相助,又开解奴婢,可惜奴婢自困,不得解脱,如今奴婢想明白了,宁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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