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成仙-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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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是认错人了。”
一个声音遥遥响起,冲破沉沉暗夜色,直冲入人的耳膜,如一柄不留情地利刃,划破沉静美梦。
我身子一抖,赵宁玉喃喃说:“别怕,不用怕。”月发了牢牢地抱住了我。
而眼前,那内侍弯腰行礼,一边尖着嗓子说:“参见三殿下。”
两个东宫府的侍卫面如土色,猛地单膝跪了下去,喝道:“参见殿下!”
来者正是赵深宵。
他看也不看那两个侍卫,更加不理那内侍,眼睛只看向这边,面上一丝淡淡微笑:“还请皇兄你放开采衣,她是我的人,不是皇兄你的……”
“你……你说什么……”赵宁玉身子大抖,抱着我踉跄后退一步。
我猝不及防被他拉过去,身子一歪,他牢牢地搂过来,弄得我呼吸困难,一时脸更涨红。
耳畔是赵深宵冷静的声音:“皇兄你睁眼看看,如今你已经不是东宫太子了,你怀中更是何人,还不放手!”
我想让他别说了,他越是说,便越会刺激到赵宁玉。
可我却自顾不暇,一边忙着去拉赵宁玉的手一边望向他脸色,一张如玉的脸此刻惨白的好像纸片,望着我地双眼格外的惨淡凄凉:“你,你是……”
“大皇子……”无奈,我叹了一声。
我的确不是她,不是他思慕的心上人。
心软一时,让他的梦多续一时,但梦毕竟是梦,终究会醒来,就算醒来的方式残酷,梦短暂而凉薄。
赵宁玉听了我地声,双臂一振,猛地放开了我,他眼望着我,似乎是从震惊之中惊醒过来,满面不信,倾之却是满面地失落,“你不是,果然不是……我早知道,早该……”他喃喃地,忽然之间转身,沿着走廊向湖心跑去。
夜色沉沉,他脚下一绊,高大的身子微微地踉跄了一下,却又撑住,脚步不停,人已经跑远离开我看地满怀怜惜,一直目送大皇子身影消失暗夜之中,听到身旁有人说:“我们回去吧,采衣。”
我扭头去看。
赵深宵站在我的身边,此刻自顾自地将自己的外衣解下,当空一抖,盖在我的肩头,说:“夜寒了,在此地站的久会病的。”
“你怎么来了?”我呆问。
“听说你进宫,我便跟来了,怎么,母后娘娘见过你了?”
他问,目光淡然,神色平静。
一刹那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当面质问他,质问清楚的冲动,皇后娘娘同我说的那些话是否是真的,他跟明黎大将军的那交易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对着我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你的心底究竟当我是什么?棋子?最爱的人?或者……旧情不再?
我好忐忑。千言万语如骏马飞驰,冲啊冲,冲到喉咙口却忽然又停住,我望着他身后的内侍,望着东宫府的侍卫,不远处还有皇城的禁军巡逻经过,宫女们缓缓地离开,这皇城阴冷而诡异,我紧紧地闭上嘴。
赵深宵望着我:“那先回府吧。”他不再问,也不惊讶,神色举止都不见一丝的异样跟慌张,分明他是一个弱冠少年,而我在他面前,却更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伸手,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热热的,也很有力,握住了我的手便不再放开似的,紧紧地牵着,迈步向外走去,而我只能牢牢跟随。
血色琉璃 115章 开溜
回到了东宫府那一晚上我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瞪着眼望着漆黑夜色,忽然在心底浮起一个惊悚念头。
这一场戏,好像有些超出我的控制范围。
原本我对赵深宵是无心的,无论他怎么对待我,我都觉得应该,对待所有也都用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丝毫都不放在心头,喜笑怒骂,爱怎样怎样。
因为不在乎,所以很轻松。
起初看他对明蕊移情,我的心底那点不悦,恐怕是世人所说的嫉妒,可随即也便压了下去,他无心无情的话,正合我意,做的好,我求之不得。
然而不是。
我的心中明知他不是,在听了皇后娘娘那一番话之后我更加确定了他的确不是。
他不过是想要保护我。
所做的一切,所谓的喜欢上了明蕊而不认我,宁可铤而走险大逆不道也不肯放我去放手一搏,他有他的谋划,而且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他虽然年少,心智却并不年少,反而城府深厚的很,所以大将军如明黎,也愿意对他俯首称臣,助他一起完成那看似不可能之事,皇后疼他,知子莫若母,她了解他,不想他做错事,不想他回不了头,皇后认定了是因为我所以他才会这样做,所以才邀我进宫,挑明了说话。
我惶恐不安而又有点不自信,可是有一方面我是确定的,赵深宵。已经并非我先前认识的那个弱冠明朗少年了。
他那一晚上在我耳畔说地话“我永不负你”,他的确会做的到,以他的心智之深沉,做事之坚决,秉性之刚硬。他做的到。
这游戏,我似乎选错了目标人物。
我甚至想,倘若一切揭破,我说深宵我有了心上地人,我要离开,或者说我根本从眼前都当你是……一个普通朋友,而非妻子丈夫那种感情,我无法想象。结果将是怎样,而深宵,他会是何种反应。
若是以前的我,哼,管他去死,但是现在,我竟然能为他设想到以后。为了他。
无论我起初是打算如何,这一路走到现在,有些什么似乎发生了变化,而我有点无法洒脱。所以现在……
现在,应该是我抽身离开的时候了。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念头仿佛黑夜之中的一道白光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我使劲瞪大着眼。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离开?
离开赵深宵?代表着什么?
当初促使我跟着他的最大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是君怀袖跟我的约定,然而现在,若是我离开,那约定岂非告吹?
我怎舍得,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小半年时间!想到那人丰神俊朗,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模样,心头一阵热乎。但是……想到赵深宵,那张略带少年气却无比坚毅地脸,那幽深双眸,他坚强有力的臂弯抱紧了我,在我耳边默念:
千秋万载,千秋万载。我赵深宵。永不负你……
我的心蓦地为之揪痛。
是内疚,是惶恐。是不曾预知,一个小破孩子,乳臭未干而已,我怎料到他竟然能对一个人用情至深?!
这……超出我承受范围。
逃吧!
最后我想:还是逃吧!
趁着一切还没有到达最坏,趁着我跟他还没有更大的纠葛,还是索性一走了之结束这一切吧。
倘若深宵是为了我才喜欢明蕊,跟明黎大将军暗地谋划的话,若我一走,他会放弃。
若他并非为了我,我走了,计划对于他来讲也毫无损伤,他仍旧会继续。
我想了想,哈,说到底,我若是离开,对他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只是我舍得吗?
君怀袖的容颜浮现眼前,月光里白净圣洁,好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心底的小恶魔垂涎三尺,通体发黑,额头长着红色小角,他手中拄着三根叉子的武器,叫嚣着说:去他的赵深宵,管他的死活呢,你留下来熬过一年便可以了,人都是自私地呀!何况你是区区一小妖,想那么多佛家的怜悯情怀,不忍又值几个价钱!
说的对!我翻个身向内,紧紧闭上眼睛睡觉。
然后另一个身着长袍头顶光环的家伙又扑腾着翅膀飞出来:采衣,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虽然是妖,可也有一颗人地心啊,你爱君怀袖,当然知道爱人的心是多么的痛苦,赵深宵也是这么深爱着你的啊,你忍心将他一颗心踩得粉碎,眼看着他走上歧途而不伸手一把吗?趁着一切还没有恶化之前,收手吧!否则……
然后她又严肃地说:你会被天打雷劈的,因为你是一只无情又残忍的妖怪!
我簌簌发抖,至于要天打雷劈吗?小妖怕怕。于是转过身来,摸上床边的衣裳,准备穿起来跑路。
“站住,不许走!留下来,想想君怀袖!”黑色的小夜叉叫着。
“快点走吧,趁着大错还没有铸成!赵深宵不可怜吗?”白色地小光环喊着。
“君怀袖最高!赵深宵算什么!”
“赵深宵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看他走上不归路那么惨?君怀袖看到了也不会喜欢你的!”
“胡说,赌约是他立下的,他一定会遵从!”
“遵从了又怎么样,他的心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残忍的坏女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笨蛋!”
“胡说八道,你这个臭夜叉,专门教人坏,打死你!”
“敢打老子!”
“打你怎么着!”
空中一团光芒闪现。
我坐在床边,一会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会向内想睡觉,一会却又下床准备穿鞋子,累的半死。
最后那两个家伙叫地累了,冲到一起,拳打脚踢,开始用拳脚论胜负。
我看地眼冒金星,脑袋之中轰隆隆快要爆炸。
夜长漏永,万籁俱寂,东宫府内,一间房门发出轻轻的响动,门开了。
门口探头探脑,有人露面。
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可疑地人在,我松了一口气,迈步出门。
转身又将房门拉上,顺手抖了抖背上的包裹,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我最终还是下定了离开的决
我的心仍旧不够“残忍”。
可见我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但是临走了,纪念品还是要带的,一来是作为我混迹人间的一点小小纪念,以供日后翻出来想念回忆,二来,我犯不着人财两空啊。
因此在离开之前,将房间内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包括赵深宵曾送给我的一些珠宝首饰。
我想他也不会那么小气,会在意这些东西吧……
我背着我的纪念品小包袱,偷偷摸摸地向前摸索。
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我倒是可以用飞行功夫的。
所以为了保证不飞着飞着被沉重的珠宝跟古玩们压得从空中掉下来,打草惊蛇惊动其他人,我还是老老实实沿着墙根儿溜吧。
血色琉璃 116章 被擒
偷偷摸摸地出了东宫府,倒也没有人注意我,我背着包袱,开始放心大胆的施展轻身术。
果然御风飞行的感觉就是好啊,我提了一口气,出了东宫府就没那么多侍卫了,在空中自由的飞来飞去,也不用担心噗通一下落下来丢人现眼,夜风徐徐吹来,有一丝凉,脚下是寂静的皇城,似乎也随之而陷入了沉睡,头顶是万里星空,星光点点,浮着几片淡淡的云。
遥远的什么地方,隐隐传来犬吠的声音,我哈哈一笑,加快速度。
下这个决心并不容易,但既然决定了,放下一切的感觉很不错。对我来说,最大的损失是跟君怀袖的赌约,不过那也不算什么,我既然喜欢上他,就算费劲手段,用别的方法再达成,也未尝不可。
我满怀信心,踌躇满志地向前。
一直到额头“彭”地一声,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刹那天昏地暗,连怎么控制云也忘记了,我自云端向下跌落下来。
如果就这么落在地上,恐怕真的要跌成肉饼。
我惊悚起来,瞪大眼睛向下看。
风哗啦啦地从我鬓边身上刮过,发出巨大的声音,而背上的包袱好像千斤重,拉着我拼命地向下坠,我瞪大眼睛却看不到什么东西,脑袋昏昏的,刚才那一下子,仿佛撞上了什么,又好像是有人故意拿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额头,痛。真痛。
正在内心哀叹自己时运不济,一边拼命地提气想要再升上去,耳畔响起一阵淡淡的笑声。
我顾不上去看到底是谁在笑本妖,狼狈地摇晃着身子企图稳定身形,却没看见有一道白光穿破夜色急急而来……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间飞到我地身边,只觉得腰间一疼,被什么抓住,我吓一跳,急忙低头去看,望见竟是一团轻薄的白缎,缠绕在我的腰间,一股大力拉着。竟然将我向前急急地拖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物,慌忙伸手去拉扯,那缎子却仿佛有灵性一样,紧紧地缠着我不放,我急躁之中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大骂:“该死的是谁偷袭!有胆子正大光明站出来!”
不容我多说话,耳畔风急速而过,风灌过来,直入我的喉咙。呛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啦啦地在风中凋零,夜晚地小风如刀,刀刀割在我的脸上。凌迟似的疼,眼珠子更是要被风吹出来的恐怖,我心头大惊,情知这不是开玩笑,不知我得罪了何方神圣,这一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