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成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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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是啊,以前,我只当他是小孩子。
我低头,望了望地上那块碎裂的糕点,动作之间感觉头有点疼,大概是刚才撞到的。我茫然地伸手摸向额头。
“采衣……我真的不是故意地。我不知道是你。”他说,上前一步。
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退出了一步。
我怕么?
可是……他,他不过是昨日那个孩子而已吧。
我究竟是怎样了。
他站住脚,不再向前。
我身后按了按额头,疼。
不过幸亏小妖我皮糙肉厚。一路看文学网一时倒也不至于发生什么皮开肉绽的流血惨剧。
哈,若是换了那明蕊妹妹……倒是极有可能。
居然会想到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你怪我吗?”他问。
“没什么……”我说,手按在门上,似乎想从这木头地死物上面,吸取一点支撑的力气。可是我明明坚强无比。
“你在怪我。”他喃喃地。
“没有。”我缓缓摇头,解释说。“我没事的,放心吧……只是,记得以后别这般粗鲁了,姐姐撞坏了不打紧,妹妹弱不禁风,若是这样一撞,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抬头,含笑看了他一眼。
迈步向外走去。
“让我看看伤的怎样?”他伸出手来,一手拦住我,一手向着我额头上探去。我一伸手,推开他拦在我腰间的手,同时头一歪,躲开他探向我额头的手。
我急向前走一步。
身后他竟再无声。
显然是默认了也明白了。
以他这般聪明地孩子,自然即刻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照做吧,深宵。
这是为了你好。
既然你喜欢她,这般着紧她,以后,行事不要如此毛躁鲁莽。
伤了采衣姐姐的确不打紧,她无坚不摧并非血肉之躯,抗一切打击;而明蕊妹妹何等身娇肉贵,捧在手心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容不得一点伤害。
既然喜欢她,就好好地对待她。
别让任何诸如此类的意外发生。
这是姐姐的忠告。
所以我不在意那些流言。我给自己在你跟前的位置很古怪,你永远不知。
我迈步出门。
心头一片茫然,茫然之中又有点好笑。
怪哉,心头那种扯不断理还乱的痛楚是怎样?
去!我风采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
我不!
我住了脚,昂起头,不顾额头地痛心底的怪异,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我向前走去。
不妨旁边有人叫:贵主,贵主,奴婢们不敢了,求贵主饶奴婢们一命,贵主……”
是刚才那两个被赵深宵踢到地上的丫鬟。
此刻缓过劲来,见我出来,似看到救命稻草,撕心裂肺地叫,含着绝望。
我转头去看。
两个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真没用,在人世久,心也柔软掉。
可是是赵深宵的命令,我又怎么能代替他饶恕她们?
而且想想,她们可是在说我坏话呢。
我虽然不介意她们乱讲,但是做错了事要自己负责,何况是有人替我出气,我……何必充这个烂好人东郭先生。
我向前走。
那两个少女跌倒地上,一人已经哭得几乎昏了过去,一人却挣扎过来,嘴角还带着血迹,昂起头看我,一只手抱住我的腿:“贵主……饶命,贵主……”
我走不了,叹一口气。死。
可是我该怎么说?
若我开口求情,他可会答应?
我刚才那么冷淡对他,他若是捉住我回头求他地机会糗我,我也没有话说。
身后脚步声响起。
我似乎感觉赵深宵已经走到我的身旁。
“贵主……呜……贵主……”少女已经泣不成声,本来柔软的手握着我的腿,捏的我有点疼,显然是怕到极至,而当我是唯一能救命的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她们是因为说我而被赵深宵迁怒,那么……
因果轮回,我不想我因此而背负上无名杀业。
我深吸一口气。
“还不把她们拉开?”赵深宵吩咐。又恢复了那种冷静肃杀地声儿。
我握紧手心,指甲掐地手心好疼。
“不要!”
我匆忙回头说。
赵深宵果然站在我身后,此刻看着我,目光深邃。
我望着他,断续地说:“不要……别害她们,饶了她们……”
“采衣你……是在替她们求情吗?”那孩子慢慢地说。
极普通的一句话,为何听起来却那么怪。
而我竟无法面对他昔日明亮单纯而现在深邃莫测地眼神。
“……是……”极简单的一个字,为何我回答的这么艰难。
“那么……”赵深宵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忽然紧张十分: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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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 107章 发誓
“嘶……”我低低叫一声。
“疼吗?”他慌忙问,停了动作。
室内静静的,没有丫鬟仆人侍立左右。
床边上,有两个人,我在左边,赵深宵在右边。
他举手,将手中沾着药水的帕子放下,微微皱眉,担忧似的看着我。
我自认我不是这般弱不禁风,如此小小事故,不必他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要亲自熬药来帮我敷,但,这是他的条件。
我无法推辞反驳退让。
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赵深宵所谓的饶了那两个丫鬟性命的条件,是要看我伤处,看过之后,便又要替我敷药。
何必如此。
那伤处我曾探手摸过,没有出血破皮,只是鼓起一个大包,手按上去,硬邦邦,很痛很痛。
但不会要人命,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但是他却偏生要如此,如一个十足的偏执狂。
如临大敌般的,仿佛这是要不得会致命的伤,如此郑重地捧了药来,以他尊贵身份,又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上药。
可是到底是生手,不习惯侍候人,所以有时候做不到位,甚至弄疼我。
我半是惶惑半是不解,咬牙忍着,心头还有一点忐忑,一边怀疑他是否会放掉那两个丫鬟,一边心想:为何他要如此对我。
在山林之中初次相遇,他开始对我的时候,是极好的,孩子般纯真的爱着我,就算那种爱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孺慕之思,我也确认。他对我确实是爱过。
而后来天上掉下个“明蕊妹妹”,赵深宵的“移情别恋”……我,我虽然不爽却仍旧接受,因为毕竟我的心中所怀着的念头,也并非那么纯洁。
己所不欲,勿施与人。
按照现在地情况,他应该站在“妹妹”身边,完全可以无视我……
我认命。坦然的认。
可是他却这么对我。
这番做作,究竟是发自心底。还是……别有图谋?
我不明白。
他的手一重。
药水渗入,发挥药性,火辣辣地疼。
我“啊”地叫了一声。
“疼吗?”他放下帕子,伸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温声地问。
我抬头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茫然地问。不由自主地便脱口问出来。
他默默地看着我,却不开
我忽而心动。
眼神之中那抹动人的清澈,他装不出来。
一如最初相遇的清澈跟爱怜。
世界上为何有这样的人,狠辣时候如杀人魔王,移情别恋时候云淡风轻,而现在却又如此真情流露宛如孩子。
辣手,花心。纯真,这这这,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你,真正地赵深宵?
我不懂。也分不清。
或者……所有的他都是假地?
这念头着实叫我惊悚。
“……”我的喉咙便被什么梗住,我慢慢地转开头望着别处,“你……你该走了。你要做的都已经做完。”
“采衣……”他叫我的名。
我的心一酸。
这孩子般的企求什么般地叫。
弱弱地唤我心底的不忍与最初怜他的一丝温柔。
而我只是愣愣地看着别处。
如果决心以下,麻烦你不要犹豫。
你的心若还对我有什么牵挂,不重要,很快的便会消失。我不想猜测。只想远离,所以。纵然你有,……那些你忍心不了的东西,我来替你绝情替你忍心。
身体被抱住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目光望着沉沉垂在眼前地帐子,察觉他靠过来的体温的时候,那强势的拥抱,如铁般的双臂,少年逐渐宽阔地胸怀,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试着挣扎。
“采衣……”他唤我,安抚我。
“你、你放开我。”我皱眉,低头躲避。
事到如今,我不能接受跟他如此亲近。
只是奇怪,我的心底,从何时起,居然也多了如此这般的男女之防?
他双臂一紧。
抱得我呼吸都困难。
我忽然开始想或者是他对我不满,借此发泄。
而他在我耳畔说:
“我要你记住——无论千秋万载,你都是我的娘子我的妻,我一生唯一所爱,我赵深宵,千秋万载……永不负你。”
他说。
这声音坚决沉静,斩钉截铁,不犹豫,不迟疑,不忐忑不前,如诉说一个铁定的事实,如发下最为淡定地誓言,轻轻地吹入我地耳中,在我脑中心头盘旋。
我竟震惊到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什么。
一直到他松开抱着我的双臂。
他起身,看了我一会,后退,后退着,目光却仍旧落在我面上。
我坐在床边上,整个人已经木然,目送他离去。
最后他推到帐子边上,伸手一掀,这才转身离去,帐子放下,遮住他英挺身姿,他已经离去。
室内静静,桌上紫金檀香炉之中清香一抹缓缓飞舞,被风吹动扭曲地姿态,宛如曼妙飞天。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自言自语。
“为何,又对我说这种话?”
那声音还在缓缓地说。
“我分明,对你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啊,宵……”
最后她叹。
可是为什么……在最初的心底酸涩难忍仿佛苦苦的河流水过的滋味之后,却另又有一丝丝惊悚的甜,自河流的最深沉处缓缓地涌出,悄无声息地自心尖上划过。
以我单纯蠢笨的脑袋,是想不通赵深宵在想什么的。
他那一番话,我思考了两天然后想通,我想:他孩子气发作,什么事做不出来?赌咒发誓?小意思……更何况他并没有对我发誓。
可是我却古怪地忘不掉啊。
那一句话,常常在我睡着的时候自心底涌出,一遍一遍回放。
他的面目模糊,说这番话时候周围的景物都虚无,唯有那声音,坚定的,肯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以及那些普通的字句,他们清晰的,勇敢的,执着而不疲倦地在我耳畔,心底,脑中不停不停地飞舞回旋,一遍遍地提醒着我,好讨厌。
我睡觉都不安生。
赵深宵,你这臭小孩,算你狠!
那日中午,我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
于是起身,恨恨地骂了几句那小坏蛋之后,愤愤地推门出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睡。
今日的阳光不错,天儿也不是很冷,我避开门口的守卫,左躲右闪,最后终于又给我成功地混到了库房之上,阁楼之中。
阁楼中空空的,我爬到天窗处将窗户打开,温暖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涌入。
我将书都搁在地板上,仰头望着头顶那一方晴空。
缓缓地俯身地板上,舒展了一下手脚。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抱着一本书准备入睡。
面前一扇小小窗户,我望着,伸手指拨弄了一下。
拨了几下,它竟松动。
我好奇心起,于是又推了推,竟给我推开了一线缝。
这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到,这窗户想必是建好了之后就更无人动过。
我微微一笑,将窗户推了推半开。
清冷的空气透进来,引得我蜷缩了一下身子。
伸手捏住窗扇,准备将窗户拉上。
而就在这时侯,目光一转,我望见对面的楼上,忽然出现一个人。
窗户快要完全关上,而我的手一抖,停了动作。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人,无端端地我竟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