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成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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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毒药?”我问。
君怀袖哼了一声,不做声。
“春药?”我又问。
他索性翻了个白眼。理也不理我。
“哈,那我喝啦……”我笑着接过来,咕嘟咕嘟喝完。
一直到我喝完,君怀袖没有再开口说话,我喝完了药,将碗递给他,他拿过去Qī。shū。ωǎng。。随手放在桌上。
“奇怪了,我记得我被一个妖道打昏了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伸手摸摸头,又举手摸摸床单,舒服地打了个滚。摆明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君怀袖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这些啊,那么你记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被打昏了?”
“大概是本姑娘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惹得那妖道众动了凡心了吧。”我不在乎地说。
眼前出现街头上那一幕。
微风轻轻吹过,青春少年他站在那边,等待另一边地多情少女,两人目光交织。柔情脉脉。春情无限,好一对奸夫淫妇。
“你好端端地住在东宫府内。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君怀袖问。
我翻了个身望着他:“你不是无所不知吗?为什么这个还要问我?”
他看着我:“你当我整天没事做就盯着你吗?”
“这么说……”我眼珠一骨碌,“你没事做的时候会盯着我了?”
我地逆向思维还真是厉害啊。
当下就问的君怀袖哑口无言。
一张玉色的俊脸微微地泛红。
哎呀呀,这不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么?果然,他转过身:“看样子我不必替你多担心,你就该被肇天尊捉去。”
“什么是肇天尊啊?”我问。
“你……”他犹豫一会,转过头来看我,“以后做事,要学的聪明点,见机不好,就赶紧跑,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知道吗?”
“原来这叫做幸运……”我喃喃地说。
原来这叫做幸运,被人困住,然后看到赵深宵跟另外地女孩子在一起,叫他他也看不到我,而我反清晰地眼睁睁地看着他。
可笑可笑,实在可笑。
我想我此刻心底这种如刺扎着的感觉,并非是因为情爱,倒是出自不忿。
我不忿。
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转头却抱着另外的女孩子。
为什么男人可以这样多面目。
“在想什么?”君怀袖问。
我抬头看他:“君君,此刻的你,跟不来见我的你,是不是一样面貌的你?”
君怀袖瞪着我,不说话。
我看了他一会,忽然自嘲地摇头:“你看,我是被打傻了是不是,我明明知道答案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问了,你一定也认为我很傻,不过……我明白,你不会以真面目见我地,是不是?”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在自己失控之前我笑,“哎呀,我忘了,我有东西给你看呢。”
我在怀中摸了摸,摸到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掏出来:“你看,这是我绣的,你猜猜看,这是什么东西?”
君怀袖深深看我一眼,又看向我手上的东西:“这是……”
我生怕他会说出跟赵承泽一样地话来,于是警告:“喂喂,想好了再说,可不能乱说啊。”
“哈,”君怀袖看着我笑,“原来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你说什么?”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顿时涨红了脸,嘀咕说,“其实我不知有多用心,是你们太笨了嘛。”
君怀袖戏谑看我:“我都没有说这是什么,你就给我下了定论?”
我一怔,心头有一线极其微弱的希望在摇摇摆摆,于是眨着眼问:“那你说,这是什么呢?”
君怀袖不回答,却背着手,很潇洒很不在乎的模样,玉树临风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微微仰头,轻声念着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他的声音自然是很好听的。
若是以前,我定然会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但是此刻,我只觉得脑袋之中“轰”地响了一声,其后,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再也听不到。
人间烟火 095章 灵犀
他的声音极好听。
吟诗的样子,有点惆怅。
每一个动作,肩头的发丝在衣裳上的一点蹭动然后落下,都勾住我的眼。
“你怎么了,呆呆的。”君怀袖的手在我跟前挥来挥去,说。
我看着他:“君……君君。”
他望着我,忽然一瞥眼睛:“我发现,留你在人间,竟好似学了人间那些坏处,也感染的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喂,常此以往,不会变成傻子吧?”笑微微的样子,多么好看啊。
我仰望着他,心头有一丝悸动。
“那么,那么我不回去了好不好?”我问,带着一点希望。
君怀袖看了我一眼,很快地将目光转开一旁去。
无言的拒绝吗?
我低头看我的鸳鸯,看我的比翼鸟。
鸳鸯在我的手上,答案他没有说出。亦或者他已经说出,只是我一时的心神恍惚没有听到。
错过了终究错过。
我用手捏着鸳鸯,若它们是活的,肯定会喊痛,垂死地挣扎。
但是它们甚至连死的形体都不是,如洛王爷说:企鹅吗?
可是君怀袖他……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但,又如何。
他是他,他神秘,尊崇,高贵,高到高不可测。
却痴心妄想。
没天分,努力又怎么样?
别人轻巧地就能登高。
而我跌得头破血流,才勉强地爬出一寸寸。
其实我自己是很瞧不起自己的,但是我偏偏不想对任何人曝露这个秘密。
或者,认识的人其实也都知道吧。
比如他。无言的拒绝,做的多么高明。
我拎起那块帕子,向外走。
一句话也不说地就走。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的确没有。
我走我地独木桥,他行他的阳关道。
可怜我一腔热血,满心爱意,媚眼抛给盲子瞧。
他当我是什么?
闲来无事逗乐而已的么?
那先前的契约是什么?
我不信我若是真的达成了。这人会说一不二的实行。
我不信!
好吧我承认,说到底。我是在瞧不起我自己!
我并不是瞧不起你君怀袖实际上,我……不配。
“你去哪里?”背后君怀袖在叫。
我不理他。
他仿佛向我这里走来。
我拔腿就跑。
“风采衣!”他叫。
我跑的越发快。
“你给我站住!”他吼,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我才不管他,跳出殿门口,向着外面,跳下台阶。连跳两阶地跑:你何必管我?假惺惺的。
你又何尝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坏人。
脚下一滑,我向前摔了过去。
我忽地想,这几百年我是怎样过来地,因为这一摔,过往种种,光怪陆离,仿佛都在眼前闪现。我所见,我所感知,不是一个平淡如水的百年妖涯,更多场景,呼啦啦好像被谁戳破了承载地袋子。在眼前急速闪过。
耳旁有惊呼声。
我一头落地,跌个玉碎桃花红,一命呜呼,也就罢了。
我闭上眼睛,人仿佛走回了时光隧道,我看着种种情形。觉得他们熟悉又陌生。好奇异。
“不可以……不可以……”喃喃地,有声音在说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前功尽弃。”他焦急地跺脚。
这声音里透出一点点悲伤。
我觉得。那是为了我的悲伤。
我蓦地睁开眼睛:不,不能死。
人在困境之中,往往会向最坏的方向想,钻进牛角尖爬不出来,撞个头破血流甚至九死不悔都是正常。
或者努力挣扎一番,跳出当下,会见到不同的场景,豁然开朗。
我记得有个传说,说的是几个人被困在一处洞穴内,然后有人不服输,准备挖洞出去。
然后他努力了七天,到最后一天,他绝望了,于是放弃。
后来有人发现他们的时候,也同时发现,在这个人躺倒地地方,距离洞穴的出口,只有一指头不到的距离。
生或者死,近在咫尺。
看你坚持不坚持,通透不通透。
而我刹那间萌发的一点灵光,不想去死的执念。
只因为一个,听似熟悉,且为了我好的声音。
尽管我不知道那是谁。
一只手紧紧地扯住我的手臂,捏地我肉疼。
我踉跄地站住脚步,下意识地转过身,死死地缠上他。
不止是手臂,我将他抱住。
君怀袖僵硬地松开抓着我手臂的手,因为他已经被我抱住。
我狠狠地拥抱面前的身体,怕失去他。
在这最脆弱的刹那,请容许我,如此放肆。
就算是亵渎都好,侮辱也罢,你也忍受一下。
我就是在借题发挥。
君怀袖。
哪怕下一秒钟,你将我打飞云外,我都不会介意。
如此,可以么?
他听不到我的心声,很显然。
我痛苦地想着。
我地喜怒无常,我这忽然爆发的憎恨跟愧疚,原因何在。
那原因,我固执地不想去面对,自从街上那一幕印在我脑中,就好像奇异的魔法行使,弄得我整个人颠倒反常。
而这些,君怀袖无须知道。
我不要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我风采衣,如此的懦弱,如此轻易的就被人……
君怀袖站着不动,任凭我紧紧抱住他。
我听到自己的心缓缓地沉静了下来,怒意从我体内消散退却。
我忽然觉得好笑,我想,我这一次次学着压抑,一次次会变得不同,终有一日,我会学会虚伪狡诈,不像以前那个直截了当,甚至冲撞地小妖怪。
我会学会一切地人间烟火。
好的坏地,匪夷所思的,乔装打扮的,君怀袖,你等着看。
是你推我入尘世的,是你。
所有的结果,无论是你所期待的,还是令你失望的,这一路上,风采衣不寂寞。
我的身边,始终有你注视。
我的可裂金石或者拙劣的演技,始终有你在旁边指点。
甚至我死。甚至我哭,甚至我灰飞湮灭。
而你无所不能。
我同你之间的距离,就是如此。
天上人间,九霄跟深渊的距离。
我曾经试着接近过,我只希望我这般坚定的,无畏的,纯白的想要接近你的心,永恒不改。
我只希望如此。
不要改,千万不要改。
我怕。
我怕这世间匪夷所思的某些东西。
会将风采衣,变得不是最初的风采衣。
君怀袖啊,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怕。
怕有朝一日,我莫名的,忘了对你的向往跟——爱。
我怕。
而这些,你不知,永远都不知。
很好。
他始终不动,好像忠诚的石像。
任凭我抱着他,我甚至想,这样乖的时刻,真是不多,我是否要借机吃点豆腐呢?
最终我没有。
“呼呼……”我笑了笑,伸手擦了擦眼睛,悄无声息地将眼泪抹去,我说,“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会死掉呢,幸亏有你。”
君怀袖望着我,目光深沉如海。
这种眼神,我有点不适应。
我挑挑眉:“耶,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哦。”
故意调笑他,让他不要当真,借以来掩饰我的内心。
“采衣……”他唤我的名字,声音有些艰涩。
“干什么?”我撅起嘴,怪模怪样地说。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他迟疑着,犹豫着,仿佛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怎么样嘛。”我撒娇地扭了扭身子,展现我的风情。
“没……没什么。”他忽然摇头,目光缓和,盯着我。
“哦。”我答应一声,并不在意,扭头看周围,“这儿是哪儿啊。”
人间烟火 096章 暗恋
“风采衣,风采衣……”轻轻笑的声音从云端传来,“你改变了名字,改变了轮回,却改不了这种性子,而你,现如今懵懂的你,又怎么会记得,这个人,这个就站在你面前的人,他有多么的可怕,又有多么的深不可测,你的心意,你当他不知道么,读心术对他而言,不过是极其微小而不足道的一点小小法术啊。”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却并非因为得意。
在白色的云朵掩映背后,双眸却盯着地上那兀自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儿,“只不过,你越是这样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