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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宝贵双全-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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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龄倒是一愣:“邵公子知道?”

他笑笑:“是安康堂的徐谨之?”

“马公子告诉你的?”宝龄抬起头。

他偏过头:“大帅府的四公子也在找这个人,只是,他似乎不愿与我结交,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宝龄吐了口气,暗笑自己不知在想什么,刚才那一刻,她居然以为他又看穿了自己的心底的事。果然,他亦不过是个普通人,刚才阮素臣来找马俊国,却莫名地离开了,马俊国定是与他说过,这样便不难猜到,她来此地的目的了。

于是她点点头:“邵公子可有办法帮我找到徐谨之?”

“顾小姐可否给我三天时间?”

这一回,宝龄倒是真的有些错愕。她来求马公子,是因为她知道马俊国对宝婳有意,但眼前的这人,虽是马公子介绍的,却完全可以拒绝她的请求,纵然不屑于提什么要求,至少,也该推脱一番,没想到他竟这么爽快便答应了。

“苏州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也有可能,徐谨之已出了城,所以,三天是最保守的估计。”他却似乎以为她对三天之约觉得太过缓慢了些,轻轻一笑道。

宝龄愣了一下,失笑:“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好像已经欠你两份人情,不知该怎么还?”

他凝视她,笑笑:“若是顾小姐不急着回去,不妨坐下来陪我喝杯酒。”

竟是这样的要求。只是,这要求虽然唐突,但并不算过分。终归,宝龄是有求于人,她一笑,便在他跟前那张圆桌前坐下来,桌上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熟透了的杏花,而花瓶边,摆放着一张棋盘,黑白分明、纵横交错,似乎是一盘并未下完的棋。他的手伸过来,为她倒酒,宝龄的目光便目光落在那双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匀称,近乎透明的莹白。手分明很瘦,手掌却很大,微微一侧,宝龄看到了掌心有一颗淡淡的痣。不知怎么,她忽然便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无聊的相术小说。

对于掌心有痣者,有许多种说法。

一种颇为琼瑶:那痣代表了前世今生的约定。前缘未了,为了能在今生找到那个人,就以彼此掌心的痣作为相识的记号。

一种危言耸听:掌心有痣的人是天煞孤星命,会孤独一生。

还有一种更无可考证:掌心痣,乃掌握官印之相,他日光芒万丈、必成大器。

而最让宝龄信服的是最后一种说法: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痣是黑色素沉淀的结果,掌心有痣代表身体某一处存在异常,也就是说,是身体疾病的表现。

这厢里,她胡乱地想着,那厢里,杯中酒已满溢,他举起酒杯,漆黑的眼睛如杯中之酒,纯净透明,她看不出他究竟属于哪一种,不觉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好笑,亦举起酒杯,朝他微一点头:“先干为敬!”

酒盅很小,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至于喝一杯便醉,也实在想不出他有灌醉她的理由,只是没想到,白瓷的酒盅刚碰到唇沿,衣袖上便被洒上了酒水。他微微皱眉,颇为歉意地笑:“不好意思……”

“没关系。”她抬头望去,他手中的酒洒了一半,竟都在她的衣袖上,衣袖瞬间变作一片深色,她正想要去挽袖口,手却不防被人握住,他伸出手,将她的衣袖缓缓地挽起来,一层一层,动作轻而柔,指尖碰触肌肤,她竟起了一丝微微的颤栗。

抬头,他离她不过咫尺之间,黑蝴蝶羽翅般的睫毛遮住眼眸,唇色淡得几乎透明,神情却是出奇的专注,让宝龄不禁有种错觉,为她挽袖子是一件天大的事,一时凝住,心忽地飞快地跳起来,一动不动地僵直了身子。

袖口被挽到臂肘,白皙的肌肤顿时露了出来,他目光缓缓落在她手肘处,忽地凝固。那一处新月般淡淡的疤痕,纵然他不愿相信,但不得不相信,如同从前的丝毫不差。不过是一道疤痕,自然可以重新划上去,再等它结疤,但即使形状可以欺骗世人,时间却骗不了。那深红的印记,分明已有久远的年代。这一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眉间掠过一丝迷惑,却稍纵即逝,短暂的动容之后,他已恢复了平静,轻轻一笑,松开手:“看来,顾小姐需要立刻回府换一身衣裳。”

宝龄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在刚才的那一刻,她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是故意的。

刚才看他倒酒,那双修长的手如磐石般稳固,酒水连一滴都不曾溅出杯口,为何……又会突然洒了?

可是,她却无法猜透他的用意,难道,就是为了为她挽袖子?这个想法实在太好笑了!当然完全不存在可能性。

宝龄不是古代女子,不会为了被人瞧了手就惊慌失措,何况,或许他看过的不止她的手。那一日,她浑身的被他抱在怀里……一念至此,她不觉脸腾地红了,无暇在去揣测他的用意,竟有种赶快逃离的想法,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宝龄便告辞了,徐谨之的事……请邵公子务必放在心上。”

“我会。”淡色的唇上勾起一抹微笑,他偏过头,眨了眨眼,“只是,若找到了徐谨之,我要如何通知顾小姐?”

宝龄一愣,他已笑着道:“登门造访太过张扬,而这里也毕竟是马公子的地方,多有打搅。”

这倒是个问题。宝龄微一沉吟,已听他道:“顾小姐可知顾府隔壁,是一处荒废的园子?”

“荒废的园子?”宝龄还真不知道。进府这么些时日,她从未想过,隔壁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家。思绪一转,她却升起一丝疑惑来,“邵公子如何晓得?”

宽大的衣衫倾泻下来,一缕黑发垂在额前,他用手轻轻撩开,淡淡地道:“那日从小姐屋子里出去之后,我便听见脚步声,怕坏了小姐的名节,索性翻墙出去,幸好那棵樟树可以垫脚,外头也只是个废弃的园子,不然叫人看见,便说不清了。”

原来如此。宝龄心中的疑惑散去,开口道:“邵公子的意思是……”

“三日后,园子里见。”修长的手指夹起酒盅,他微微侧着脸,那支娇艳欲滴的杏花几乎擦过他的脸颊,刺眼的红映着他宛若透明的肌肤与那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瞬时绽放出一种灼伤人眼的妖娆。

语气是极轻的,柔和如四月的湖水,带着微微的鼻音,仿佛说的是一个别有深意的约会。

分不清是花还是人,或是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宝龄的心飞快地跳起来,几乎落荒而逃一般地走出去,走出门口便撞上一个人,仿佛就是寸步不离邵公子身边的那黑衣少年,他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冷着脸,一声不响地与她擦肩而过。

屋里仿佛顿时沉寂下来,连同软榻上人的神情,一身的清寂压得那朵杏花也素净了几分。片刻,黑衣少年闪身而入:“爷,我刚才瞧见顾大小姐……”

“是么?”手指晃动酒盅,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爷,这么多年了,何必这么麻烦,您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叫人……”

“平野,你又忘了。”他轻轻一笑,“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事。”

黑衣少年咬着唇闷了半响:“平野不明白。”

玻璃盅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华彩,他的容颜就在那抹斑斓中若隐若现,深幽的眼睛仿佛染上了一层薄光,笑容却是纯真无暇,甚至有一丝愉快:“得天下易、得人心难;反之,杀人易、伤人心才是最难。”

的痛,再大也比不过心灵的凌迟。一寸一寸地剜去,不能活、亦不能死。因为,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爷不是说原来的棋子已不能用了么?”黑衣少年眼睛忽地一亮,顿了顿道,“爷是不是已……是谁?”

原来的棋子已不能用了么?原先似乎是这样的。不是不能用,而是出现了始料未及的变故……他忽然想起刚刚出去的那女子,一成不变的容貌,却又似另一个人,唇角忽地勾起一抹笑,似乎……更有趣了。

“一颗棋子,只有藏在深处,在关键时刻方能显出作用。”拾起一颗黑色的棋子,他思索片刻,缓缓放下,分明是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棋局,却忽然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局面,“下棋,重在止心,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不能有一丝错,一错,便满盘皆输。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啪地一声,最后一颗白子被吞掉。

黑衣少年望着自己的主子,这么多年来,他依旧看不懂他。他的心思永远那么深沉,无法估摸,分明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一望见底,可当缓缓踏进去时,才会惊觉如何也无法触到湖底,黑衣少年庆幸,对于自己来说,这湖水虽然深不可测,但也只是湖水;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呢?或许那就像一潭沼泽,会一点一点,将人吞没。比瞬间的死亡更为痛苦。

黑衣少年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大饥荒,村里的人几乎都饿死了,他爹娘为了留最后一口饭给他,也送了性命。他一路走到村口那条小河边,想着纵身一跳,便什么苦难都结束了,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递给他一个馒头:“若你不是非死不可,那就活着,死了,不过是一具无名的白骨,活着,才有机会扳回一局。”

黑衣少年抬起头,那人比他大不了多少,可从容淡定的气质,却是他这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他如着了魔一般从那人手中接过馒头。

那人笑:“此刻,你还想不想死?”

不想。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只想死心塌地跟随他,并且……永不后悔。

叁拾柒、黑暗中的吻

正文叁拾柒、黑暗中的吻

直到看见马俊国,宝龄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马公子见了她,匆匆迎上来:“顾小姐可与邵公子说好了?”

宝龄微微点头:“多亏了马公子帮忙,邵公子答应帮我找,三日为限。”

马公子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搓着手道:“那便好那便好。”

宝龄礼貌地一笑:“马公子,这次多谢你了,宝龄先告辞了。”

马公子点点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道:“等等!顾大小姐……”

“什么?”宝龄微微诧异地侧过身,只见马俊国平素阔达豪爽的脸上顿现一片可疑的红晕,“那个……二小姐,可好?”

宝龄忍住笑:“好,好得很。”

马公子点点头,宝龄见他恍然若失,不觉略有不忍,道:“若是马公子有空,不妨来我家做客,也好让我和家妹一尽地主之谊。”

话音一落,马公子立刻流露出激动的神情来:“好,等在下详禀家父之后,一定去府上拜会二小姐……与大小姐!”

详禀家父?宝龄微微一愣,只是做客而已,还要知会马老爷么?好像……她在无意中为宝婳添了乱,不过,此刻宝龄无暇多想,她心里,还有另一桩事。

关于徐谨之。

只可惜,此刻多想也无益,一切,都要等到邵公子找到徐谨之再作计较。

马车驶入顾府,天色也跟着黑了下来。回到拂晓园,宝龄几乎想立刻躺到床上睡觉,毕竟前几日发过烧,虽是已痊愈了,但这具大小姐的身子终究矜贵的很,不如从前那具勤加锻炼的身子。可一踏进门槛,便看到连生。

连生靠在门上,夜晚的露珠将他的睫毛压得低低的,微弱的光线下,看清是她,他走上来,又忽地停住不动。

“怎么不去睡觉?明日可以出去了,比不得前几日悠闲,你还要早起。”宝龄走上前道。

“吃饭了么?”连生抬起头望住她。

宝龄摇摇头,她哪里有时间吃饭?忽地想到什么,轻拍了一下额头:“差点忘了,你不是在等我吃饭吧?”

临出门前跟连生说好晚饭前一定回来,只是耽搁了许久,又在马公子的别院坐了一会,竟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

连生垂下眼帘,默不作声,仿佛在跟自己怄气一般。

宝龄忽然想起前世有一次答应小表弟一道看电影,结果当时她学校临时要出板报,忙到了深夜才回家,也忘了通知他,后来他见到她就是这般的神情。她差点忘了,答应小孩子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则就太差劲了。何况,连生大可以先行吃饭,却在这里……等她。宝龄从小便习惯了等人,总是翘首以盼父母的到来,后来父亲走了,她也总坐在院子里等母亲,却没想到,此刻有一个人,在家中等她回来,想到这里,她颇有歉意,心中化作一团水,上前自然地拉住连生的手:“走吧,我们吃饭去。”

手被她拉着,虽是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挣脱,身侧的小少年却似乎安静得很。招娣见宝龄回来了,又去将饭菜热了一遍,宝龄见招娣颇有疲倦之色,想自己病着的这几日,她也是不解衣带地照顾自己,于是叫她先去睡了。

与连生两人吃饭,竟是异常的安静。宝龄心中究竟是有些絮乱,不一会儿,思绪便飞到了不知何处,而连生只是低头默默地吃饭,良久才抬起头:“你的事……办好了?”

宝龄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不置可否:“还不算。”

“究竟什么事?”连生沉默了半响,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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