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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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月忽然彻悟,原来他一直守在自己身旁,并非内心歉疚,而是为了求她去救自己的孩子,她冷冷道:“药王都没有办法我能怎么救?”
让她更不明白的是,婷瑶当时为什么要对自己缠夹不清呢?而当时自己也只是使出几分的力只为摆脱她的纠缠,那一掌显然不能将她打出那样远,且撞向假山。
她既然拿腹中孩子做赌筹,如今又为什么让我救她呢?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摩德垂下眼皮,说话的语气显然不是很有底气,“月儿是不能,可是圣母的丹药却能。”
耀月立时明了,她的眼底露出秋霜般的森寒之色,“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了救你的妻儿,去偷我祖母的丹药?哼,你为了护自己妻儿的安危,却甘愿将我推至险境,哈哈你何意如此凉薄?”
她这样的凄冷的笑意,恍惚是寒冬腊月刮过的一阵朔风,让人凉透心骨。
摩德见她这般,深知她伤心已极,他急切道:“月儿不是这样的,若是你能救下婷瑶母子,众人对你的误会也就会解除了,你…你就能随我回丹穴山了…”
哀莫大于心死许就是这样了,耀月似乎并不再那么充满戾气,语气中反而多了一丝平和,她语气悠远道:“我既然出手打了她,就不会舍命去救她,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摩德眉心一颤沉声道:“月儿…”
耀月闭目良久,忽然缓缓坐起,她以指当敛将自己襟前的一束长发“刷”的一下削了下来,她靠着床头,垂下眼皮并不看摩德,淡淡道:“你我从今往后便如此发,一刀两断,我再不是你的天神妃,你与我离恨天也再无瓜葛,你走吧。”
摩德不意耀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心心念念从不舍放下心头的人,如今却对自己如此决绝,他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华,以氤氲的湿气代替。
他神情萧索的摇头道:“不,月儿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耀月轻缓一口气,“我也不相信我会这样做,只是当我知道你口中的政务繁忙,其实不过是在陪婷瑶共度良宵时,当我被众人非议你也不相信我时,当一别数月,婷瑶挺着隆起的肚子时,当你为了让我救她,不顾惜我的安危时,我若还不醒悟,当真是愚蠢至极了。”
她以为她说出自己的内心这些委屈时,会心如止水,可是心还是分明会有刀绞般的疼痛,概因她身体虚弱且说的急切,她虚弱的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原不是一类人,不论在天上还是尘世都不应该有结果,许是忤了天命才会落此下场吧,好在我现在醒悟了,虽已晚矣,也总好过执迷不悟吧!”
她闭着眼睛,真的害怕摩德看见她眼中的不舍,或者是用此来挡住欲要奔泻而下的眼泪。
摩德不情愿也不相信,从耀月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恍惚,一时语塞也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样的话来挽留耀月。
他黯然无语,只想这样静静的守着耀月,再多的解释都不如让她好好休养,时下委的不能再扰乱她的心志了。
第131章 毒妇王妃()
他踱步到长窗下的雕花圈椅旁正欲坐下,忽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天神,您快速瞧瞧侧妃娘娘吧,她…她大约是不行了。”
摩德身子骤然一怔,他扭过头看了耀月一眼,还是闭目安静的在那里躺着,他虽更担心耀月的伤势,可那边厢却更需要他,耀月既然狠心拒绝了医治自己的孩子,若此时再不去,怕是连孩子最后一眼也看不到了。
他如此纠结的思虑一回后,便大跨步出门而去,因走的着急连房门都不及关上,耀月睁开眼睛泪水好似一场下也下不完的雨,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大红刺绣锦被上,洇下一片片泪渍。
原来他待自己的真心真的是经不起选择的,口口声声的不离不弃,永远相守,可是永远还那样远,如何他待自己的爱就戛然而止了呢?
琥珀色的泪眼中,倒映出摩德离去的身影,她知道从此二人便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路昂走进来,安慰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应当多注意休息的。”
耀月决绝在在脸上抹了两把泪,“把所有的苦楚委屈都哭出来,才好与过去的种种彻底一刀两断。”
路昂适才听她说的如此坚决,知道她内心亦如胆汁倒流般苦涩。
他知道眼下说再多的话,也都是苍白无力的,她内心的苦只有靠时间救赎。以前他总恨自己不能早一点遇见这样美好的女子,可现在他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好了,可心里还是不快乐,大抵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
据说,摩德因闲龙宫药王医术浅薄,当日已经带着婷瑶赶回丹穴山了,他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住那个孩子,耀月虽无心理会,可是低下有的是多嘴的小仙娥,多少总会有几句落尽耀月的耳朵。便如一颗透进湖心的石子,总会激起涟漪泛泛。
若说舍得,她如何能会,他的离去便如将自己的心一刀刀凌迟般,里面滴着血,外面还要强自安然,在背后已不知有多少人议论自己,等着看这场闹剧呢。
第二天,龙王妃便以探望伤势为由来找耀月,因为她实不希望千繁找到这样一个强大的靠山,光想她之前对她们母女三人的所作所为,若是有一天她羽翼丰满,怕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她面上表现出来的心疼之色。若不是提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堪堪会被这种表象所迷惑。
她伸手接过婢子端来的汤药,吹了吹余热才敢递到耀月面前,耀月慌忙起身,“您一尊贵的王妃,怎好做伺候人的微末活计,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妃温婉一笑,“公主在我们这里受了伤,到底是我们照顾不周,圣母不怪罪已是宽宏大量了,伺候您可不就是我应该做的么?”
耀月情知她心中计较颇深,便也不欲与她多言,就着她手里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将药喝下。
这药真是苦的她舌头根都麻木了,她蹙着黛眉吃下一粒蜜饯就口,待神色和缓她看见龙王妃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直白道:“王妃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来。”
王妃眸色一闪,开口道:“想来公主是知道的,千繁这丫头是我龙宫公主,只是她少性顽劣,我怕她留在公主身边,不但不能伺候好公主,多早晚再与公主惹出祸事来,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耀月垂着睫毛,思量着她说的话,这话明面上听起来是深明大义,为她考虑,她既有害千繁母女三人的心思,又怎会给她翻身的机会呢?显然她是怕千繁真正依靠了自己,来日找她寻仇。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着千繁无处可寻,如今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好的机会她怎的会再次错过呢?
耀月并不打算逆着她说,“王妃说的不错,我也觉的千繁性子是顽劣的紧。”
龙王妃一听,自是面露悦色,她面上的笑容好似还未盛放到极致花蕾,耀月又道:“其实性子顽劣也不打什么紧,像我年幼时便似如此,只要好生管教就是了。”
说着她朝门外不远处立着的路昂丟了个眼色,路昂立时心瞭,朝耀月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
路昂找到千繁时,她正在正殿的中央跪着哀求龙王,把自己的母亲从水牢里放出来。
龙王面色难看的看着千繁道:“你母亲的罪过已是二百年前定下的,她既有通敌之罪便不能随意将她放出来,你姐姐的尸首父王已经命人好生安葬了…”
路昂现在门外实乃愤然,天下竟还有这样的父亲。庶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么?任由正妃欺凌,乃至于丧了命自己竟也不曾多有苛责。
路昂英挺的轩眉为蹙着打断他不愿再多听的话,“西海龙王。”
西海龙王一抬头,看见是路昂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千繁,才走下宝座相迎,“哎呀路昂神君,您这时前来是公主…”
不及龙王说完话,路昂便冷冷的打断道:“公主正在四处找寻千繁姑娘。”
龙王神情一烁,心想如今自己的女儿攀上了这样的高枝,当然求之不得,总好过待在这里任由王妃处理,自己虽有心回护却是力量不足,这样的去处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他谦仄的看了女儿一眼,打着千儿对路昂说:“自然自然,我这就一同随千繁去拜见公主,这些日子千繁也幸得公主的照拂。”
路昂淡淡的看了龙王一眼,道:“请。”
当路昂一种三人穿过一个珊瑚花园,来到耀月房中时,龙王妃听到有众人的脚步,她转过首一看,忙笑着迎了出去,拉过千繁的手,看似亲亲热热的,却是加重了力道,意在提醒她做事不可只考虑自己,别忘了还有一个待在水牢里的母亲。
千繁触到王妃掌心的一瞬间,身体好似触电一般紧锁了一下,又加之她这样不紧不松的握着自己的手,她岂会不明白王妃的用意?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一 去留如何()
像她这样噤若寒蝉的生活在这里,稍微有点身份的仙娥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自幼看惯了眼色,便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多了层不由自主的警觉。
龙王妃一双美目紧睇着千繁,慈爱道:“可真是巧,母妃正与公主谈论你呢,你就来了。”这样待她如自己女儿般说完,她才朝西海龙王,盈盈一拜。
千繁被她拉着手,一直有些不自在,却也挣脱不得,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朝王妃说道:“母妃。”
耀月早已在向路昂丢出眼色时,唤过仙娥替自己洗漱了。此时的她正端庄如一直静雅的兰花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龙王妃自认为她这样暗地里的动作不会有人查觉,却看看尽数落尽了耀月的眼底。
她只是这样静坐着,等着看他们如何将这边戏眼下去。
龙王走到耀月跟前,深深一揖,“老龙在这里感谢公主对小女千繁一直以来的照拂。”
耀月虽是嘴上说着,“怎使得龙王与我行这样的大礼,”却也是坦然的受了,澹然的神态倒有几分她的祖母无极圣母的风采。
耀月食指与中指指腹在朱漆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发出“嘟嘟”的声响,“如今我伤势已经大好,也该起身回去了,既然这里是千繁真正的家,我离去前是要向千繁问个明白的,你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一同回到离恨天。”
王妃握着千繁的手又加了一道力,意味深长的看了千繁一眼才松开手,千繁走到耀月跟前拾裙便跪了下来,耀月心下甚是不忍,身子向前一倾,本欲扶她起来。
可是思量一番后,身子又微微靠向椅被任由她行礼,“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实话说出来于本公主听听。”
千繁垂着头,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艰难道::“千繁万幸得公主收留,可这里毕竟才是我的家,还有…还有我的母亲…也在这里,千繁…千繁不想再离开这里了…”
耀月扬了扬眉,总算明白适才王妃为何那般笃定的跟自己说,让千繁自己拿注意。
原来她吃定了千繁会挂念她的母亲,千繁为自己母亲免遭劫难,才违心说出这样的话,耀月抬首的一瞬间,她看见王妃轻松含笑的神色,便气的牙根痒痒。
当然当着这些人的面,她却是不好发作的,她倒是要看看西海龙王,在自己的大女儿都遭人毒手后,对于小女儿的去留是作何想法。
耀月努着嘴,点了点头,转而问向一直欲言又止的龙王,“不知龙王认为如何呢?”
耀月的眼角轻巧的瞥了龙王妃一眼,她用丝绢点着鼻翼来试图掩饰自己得意的神情。
而龙王妃的想头,龙王自然是明了的,但他实是不忍自己再失去一个女儿之后,仍不自醒,不去为女儿的将来做个周全的打算。
他额间的汗涔涔而下,可见他是十分惧内的,他垂着眼皮并不与任何人目光相对,只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想法,“千繁你个好傻的孩子,如今你能得公主青眼看待,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为父不同意你留在这里,你的母亲当年犯下错事,压在水牢已有二百逾年,为父早已经派众人看守任何人不得亲近,左右你是见不到她了,留在这里虚度年华,莫如随公主去了,学一身本领回来…”
其实龙王这话当着龙王妃的不好直说,却也说的够明白了,“你的母亲压在水牢已经这么多年了,王妃要动得了她,早已经动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水牢四周我都有派人把守,她的安危你不要多有顾忌。”
听到龙王这样说,王妃正在扶自己鬓角绢花的手突然一滞,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