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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君当归来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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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么?”

    皇上目光如炬的盯着李孝钦,他一时无言以对,沉闷片刻道:“父皇若执意疑儿臣,儿臣愿卸下所有权责回到封地从此不闻朝政做个闲人。”

    皇上闻言沉默良久,他在思量着李孝钦话中的可信度,李孝钦以坚定的眼神迎上他的疑虑与猜忌。

    皇上迟疑了,“要说大臣的奏折他一无所知倒有几分可信,但是所说这难民之事与他无关朕万不会信,若此事是他操纵,那么这么大一笔巨款他是从哪里来的,如此贪敛钱财,朕又岂能留他?若不是他所为那又是谁处心积虑的这般害他呢?”他暗自思忖着。良久他将身子向后一顷,头倚在龙椅的靠背上,“你下去吧,朕乏了。”

    李孝钦本想趁势连成一气,无奈皇上此话一出他也只能退下了。

    王庆见李孝钦已走远走上前来看皇上双眸紧闭,脸色凝重轻声道:“皇上,你可千万别动怒,龙体重要啊!”

    “朕老了,最器重的两个皇子现在各个都要挣当闲人,他们是在刻意逼朕啊。”皇上疲惫的语气中和着一丝无奈。

    王庆眼神转动了几下,宽慰道:“皇上奴才在您面前多句嘴,奴才看誉王殿下打小就有着一颗赤子之心,难民的事他虽是糊涂却也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殿下定是为了宽皇上的心才一时被糊涂油蒙了心。”

    皇上闻言立时冷哼一声,说:“怕不是为了宽我的心,而是趁着老四赋闲正好在我面前争宠邀功吧。”

    王庆心思转动极快,“不论如何还望皇上念在誉王殿下信念纯良的份上重新决断啊,皇上之前还说要找到这个做善事的人重重奖赏,如今却…却将誉王贬至封地难免人心不服啊。”

    原本烦乱的心情被王庆这不着痕迹的一搅,便如一池混沌的春水,皇上微嗤道:“哼,朕卸卸下了他所有的职权软禁在宫中,就算他人心不服我倒要看看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王庆登即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求道:“还望皇上三思啊。”

    皇上又重新靠回倚背上,揉了揉因疲倦而酸胀的脑仁,摆摆手示意王庆下去。王庆见势面上仍还是一脸忧愁的退了下去。

第59章 蓄谋已久() 
襄王府邸因着几天的大雪,屋脊上堆了厚厚的雪倒显得一切都好似粉妆玉琢,屋内火塘里的木炭不断的发出“哔嚗”声,李孝镰神情闲逸的提着毛笔在朱漆案桌上练字。

    曲良汉现在门口喊了一声,“王爷。”

    “进来。”李孝镰停下手里的笔,偏着头自管自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神情恣意昂然。

    曲良汉打起厚重的棉帘子,一股寒气欺进屋内还未来及感受到它的寒意已经被烧的暖烘烘的火塘融化。曲良汉面带一丝得意之色,“王爷事情的进展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咱们是时候进行反击了。”

    李孝镰将毛笔搁下闷笑了几声,“皇上多疑又善变,我这六弟又是个多情的种子,你说这三千里江山如画我怎么放心交与他人手中呢。”他伸手端起热气氤氲的茶盏啜了两口续道:“准备一下,明天母妃生辰我要进宫一趟。”他抬起黝黑难测的双眸悠远的看向远处,唇际蕴着一抹令人不解的微笑。

    李孝钦被幽禁在宫中,苏、窦两位将军亦被皇上外调,外面的消息如今一点也透不进来,不知敏姝现在是个什么情状,无奈皇上对他又是避而不见,让他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又无力反击。这次李孝镰明摆着是想至自己于死地,自己一个粗忽竟让他钻了空子。依着皇上的性子若是再听了旁人的谗言这件事情怕是要难办。

    他虽如坐针毡,如今也只好耐着性子伺机而动。

    李孝镰得到皇上允许探视的命令后,与肃妃带了几样常物,他命令曲良汉在门口把守自己进得冷宫院内,清冷空荡的院落满目疮痍像是许久不曾有人居住,宫瓦残破,雕栏画栋上的朱漆早已脱落斑驳不堪,早已看不清上面绘过描金图案。

    远处的一角有一个干瘦的小宫女在拿着笤帚扫着地面上残落的树叶,唯有笤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飘荡在空荡的院子里,李孝镰推开殿门一股湿潮气息扑面而来,肃妃循着声音朝门外望来,她逆着光眯着眼睛只见来人身形高大锦衣华服,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仆了过去,抓住李孝镰的衣襟底摆哭诉道:“皇上,皇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您一定是明白过来了对不对您知道臣妾是被冤枉的了?”说着紧紧的抱着李孝镰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李孝镰嗖的眼眶一热眼泪流了下来,他弯腰扶起肃妃柔声道:“母妃,你看看是孩儿啊,孩儿来看您了。”

    肃妃这才止住哭声凝睛细看,她伸出枯槁的双手捧着李孝镰的面颊呜咽道:“儿啊是你么?是你来看母妃了对么?”

    李孝镰泫然泪滴,母子俩抱在了一处痛苦起来,片刻李孝收住情绪,顿了顿扶着肃妃的肩膀为其拭去脸颊的泪水说:“母妃来咱们坐下里边说去。”

    母子二人相携走到床畔,肃妃一直盯着李孝镰不舍的挪开眼神,半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愈发的英武俊秀了,她托着李孝镰的手来回摩挲,关切道:“儿啊,你在宫外过的可好?你父皇可曾因我的事迁怒于你?”

    李孝镰摇了摇头,压抑住自己波动的情绪说:“没有,孩儿一切都好,母妃不用挂记。”

    肃妃温言道:“镰儿母妃在这挺好的,你不用挂心,在宫外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母妃牵念,母妃也就知足了。”

    李孝镰抽出手来扣住肃妃的双手,“母妃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您再委屈几天孩儿会有办法救您出去的。”

    肃妃激动的看着李孝镰,像是身处晦暗未判的地界徒然射进来了一束亮光,让人看清了去路,“镰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孝握着肃妃的手又加重了力道说:“母妃请放心,不日咱们母子就能团聚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永和宫给父皇请安了。”

    肃妃不舍的看着站起的李孝镰,“镰儿…”这一声叫的让人觉得连空气里都充斥着苦涩与心酸。

    李孝镰扭过身朝肃妃俊逸一笑便又转身离开。

    腊月十五这天香光寺里,香众人头攒动,有的是排着队等着进香,有的手里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纸上面写了一个福字,排着队在慧静师太的禅堂里等着开光祈福。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两个比丘尼引着伍夫人与敏姝在各个大殿一一参拜,伍夫人命管家给寺院添了些香油钱。随后便去主持慧能师太的禅房听她讲经去了。

    敏姝觉的佛经那种深奥的哲学理论像她这种浊骨凡胎听了也是白听,莫如到处转转欣赏一下这里颇负盛名的红梅。

    敏姝本来想找个比丘尼为自己引路,可是一路走来却绕到了藏经阁后面,一片被开发的田字格菜地,一个比丘尼正拿着锄头在那里松土,敏姝走上前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阿弥陀佛,请问小师傅红梅园怎么走?”

    这尼姑闻言抬起头,身体一颤手里的锄头险些滑落,她忸怩的回敬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贵干?”

    敏姝亦是有些错愕,纳罕的说:“幽宁…你…怎么在这里?”

    “幽宁是贫尼的俗家名号,贫尼现在发号戒圆,”她的语气里少了以往的张狂跋扈与戾气,多了些平和沉静。

    敏姝犹疑的望着幽宁,“你怎么出家了?你…不是在誉王…”

    幽宁唇角浮起一抹浅笑,眼神沉静安详,“施主可否愿意坐下来听贫尼一言呢?”

    敏姝虽然不太愿意看见她,但是想到她都已经落发为尼了,往日的恩恩怨怨也就让它去了吧,遂抿了抿嘴,点头答应了。二人走出田字格菜地,在一座大殿的背墙台阶上坐了下来,幽宁悠悠开口,神情平静的像是在叙说着一件遥远的与自己无关的事…

    耳畔呼呼的风吹的耳膜生疼,敏姝一路奔跑到谷文斋,她躬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守门的小厮见到她模样有些狼狈,却也不敢迟疑忙迎上去,“伍小姐,快里面请。”

第60章 缘起缘灭() 
敏姝站在院子里,她来回四围里看了看,这院子竟比往日里清冷许多,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她按着摇曳波动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殿下呢?”

    小厮黯然的说:“殿下有些日子没来了,前几日苏、窦两位将军不知为何,也被皇上调到雁阳关去镇守边关去了。”

    敏姝立时眸色微凉,如被秋霜,急切的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把他身边的两位将军调到了边关?”

    小厮摇摇头说:“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皇上下令年关将至不许誉王殿下再外出走动。”

    敏姝倒吸一口凉气,心似暴露在这寒冬腊月,一分分的透着凉意。不许再外出可不就形同软禁么?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一无所知突然脑中一片轰鸣…她有些失神的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

    她由着意识径直走到花房,霜打似的抬起手,推开门撞进眼眸中那些花一如当日自己所说的那般陈列着,只是少了人打理,大半已经颓败,惶惶的焦黑直直的戳痛敏姝的心。

    看到这种景象,不由得前尘影事,兜上心来,“这个我喜欢,若是修剪了做个盆景定是极好看的。”“是,谨遵娘子命令。”“讨厌…是谁让你这样称呼人家的。”“哈哈哈早晚都是嘛我只是先行使一下权力。”“伍小姐,以前是幽宁不知天高地厚,做了些伤害你的事,幽宁不奢望你能原谅,只盼你不要辜负殿下的的一片真心,幽宁…始终都不过是殿下用来护你周全的盲障,他的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这些事,这些话一遍一遍的在敏姝脑中重复上演,重复的刺痛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敏姝走过去,伸手抚摸这些调败的花枝,一分一分的感受着他的气息,他亲手为自己搭建这座花房,种下着些妖娆夺目的花蕾,她却不曾珍惜,等到懂得时,它们已经枝叶枯黄。她耷拉着双肩像是一只提线木偶般怔怔的,任由眼泪模糊视线。

    火塘把整个永和宫烘的暖暖的,几株新折的麝香百合以清水供在高几上,烘托着热气更加熏人欲醉。李孝镰坐在右侧下首的位子上,与皇上闲闲的絮着家常。皇上神情舒展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天伦之乐了。

    这时殿内走进来一脸生的小内监,捧着托盘来送茶水,他偷眼朝李孝镰望去,李孝镰似是无意的伸出食指在身旁的案几上敲了两下。那人立时领会,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朝皇上走去。“皇上,茶水凉了,奴才给您换杯热的。”

    皇上未做他想,只是嗯了一声,继续跟李孝镰闲谈。徒的明晃晃的刀子应入皇上的眼风,他眼疾手快随手抓过案桌上的镇纸掷过去,随即慌忙起身朗声道:“来人有刺客。”

    李孝镰见状旋即朝刺客奔来,迅捷的拉过皇上,转身挡过刺客的钢刀,嗖的一下他的胳膊鲜血如柱。还未待二人反应过来刺客的刀子又挥了过来,李孝镰却假意救驾推了皇上一把,堪堪的刀子插进了皇上的胸口,李孝镰慌忙中朝刺客丟了个眼色,他朗声朝殿外喊道:“曲良汉快来救驾。”

    瞬间数百个禁卫军涌进殿来救驾,李孝镰搀着皇上来到殿后的床榻上,说南恃恢绷糇呕噬虾粑脖涞眉贝倨鹄矗爬钚⒘囊滦渥煲徽乓缓系娜此挡怀隼椿埃钚⒘噬系氖炙嫡蚓驳乃担骸巴豕健!

    王庆一连迭的跑出殿外去宣太医,李孝镰从新回到床畔看到皇上因失血过已经面如土灰,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嘴脸露出一丝厌恶,他紧抿着嘴唇狠狠的对皇上说:“若不是你,我的母妃又怎样会生受那样的苦楚,如今我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未几,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已经赶到,李孝镰退出内殿,对王庆说:“王公公听旨。”

    王庆甩了甩拂尘,“老奴在。”

    李孝镰正色道:“奉皇上口谕,誉王李孝钦用心不良,杀父弑兄罪当凌迟,念及皇天后土有伤人和特赐鸩酒一杯,留其全尸,钦此。王公公你即可去长信宫宣旨吧。”

    “奴才领旨。”王庆躬着身退出殿门。

    皇上遇刺的消息还不及传到长信宫,王庆已经先到一步,“开门。”王庆径走到偏殿冷傲的对守门宫女说。

    李孝钦闻声遂走出屋来,抬首正好撞上王庆狰狞的面孔,李孝钦神色有些不悦,“是什么风把王公公吹来了?”

    王庆冷笑几声,“王爷说笑了,奴才来自然是为着公干,怎么着王爷跪下听旨吧。”

    李孝钦撇了他一眼,已知他来者不善,极快的运转心思来应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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