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凤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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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抓走白虎,他是做梦呢!
“左相大人后背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苏羽菲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众人准备!”潇清何曾受过别人如此对待啊,前阵子上这倚舞楼还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女楼主能力不凡,没想到今日却是如此猖狂,一怒之下潇清便命弓箭手做好准备,反正上面下了命令只说将其带回,可没说要完好无损。
一时间这方小小院落里顿时硝烟弥漫,一道别人看不见的火光在空气里冒起,好似一点动静都能将它点燃。
“潇侍郎还请停手!”
就在羽菲和潇清一触即发之际,远处齐贺雷大着嗓门,火急火燎地由远即近渐渐靠近这里,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书生意气的齐文风则是悠闲地缓步而来,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统领,齐总管好。”这潇清的官职与齐贺雷一样,要具体说来潇清还能压上齐贺雷半点,但对着叶阳墨奇身边的左膀右臂,潇清这官场上的人精又岂会不做足戏呢。
“齐统领不知你这话是何意,皇上可是下了旨意让下官将苏羽菲给带回刑部的。”
“潇侍郎莫急,左相大人已醒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已禀告了皇上,此事与苏姑娘无关。”讲起打官腔齐文风也不差,他虽在朝廷中无任何官职,但在叶阳府里“齐军师”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都城内无人不晓。
对这文采出众,谋略过人的俊秀书生,众人皆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不入朝廷考取一官半职,反倒愿意在叶阳府承一个管家的职位,虽说也是衣食无忧,但总比不上朝廷官员来得威风。
“哦?左相大人醒了?”潇清眼见抓人这事黄了,眉眼间却不见喜色,反倒有点怪罪叶阳墨奇醒得真不是时候的意思在话里。
“你——”这齐贺雷虽是武人,但心思有的时候又细得可以,只见他一边护着羽菲,一边见潇清这态度,心里顿时起了一股子窝火,就想发作。
可有齐文风在场,又怎么可能让齐贺雷搅了局呢。只见这位齐军师才瞪了他一眼,齐贺雷刀雕般刚硬五官上的不甘就硬是给憋了回去,看得在一旁的羽菲是暗中惊奇。
“潇侍郎虽然苏姑娘不是伤了左相大人的凶手,但也还烦请您将苏姑娘一同带去面见圣上,关于左相大人受伤之事还需苏姑娘在圣上面前解释一二。”
齐文风的这一翻话下来,既说明了羽菲不是犯人,又带出她就连皇上都想见,这身份可以想见非同一般。这潇清就算再不满,也是不敢轻易开罪羽菲了。
“谢谢齐总管。”
在齐文风等人的帮助下,羽菲将白虎安抚好,便搭上事前齐文风准备好的马车,朝着宫门而去。
坐在马车内,羽菲从手心处拿出一小团信笺,这是方才上车时齐文风借扶她时塞进她手心的。羽菲心知这可能与她去皇宫之事有关,便慢慢摊开手心里的信笺,细细研读了起来。
036 将功赎罪()
羽菲因为之前已见过雀成宇,虽然仍是后怕于他给人的压迫感,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今天她进宫至多也就起个目击证人的作用,想来也不用担心太多。
事实上情况也与羽菲推测的差不多,因此时已不是早朝。为着叶阳墨奇受伤这件事,雀成宇也只是宣召兵部、刑部尚书等相关大臣入宫,当羽菲进入偏殿时,殿内一片寂静。
“民女参见皇上。”说着羽菲就照之前宫女所教地跪了下去,这跪得羽菲真是纠结,怎么也没想到她活着的日子里也有心甘情愿向人下跪的时候。
雀成宇威严地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女子一身朴素地俯身叩首在自己正前方,“苏羽菲,将你前阵子夜晚与左相大人在郊外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在雀成宇深邃目光的打量下,羽菲照着信笺上所写一五一十,神色自若地缓缓将事情娓娓述来。
看着羽菲进退得宜地面见雀成宇,再听她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地回答完雀成宇几个问题后,便安静地退至一边,殿内的几名官员竟是多看了羽菲几眼。
没想到在红坊以一舞成名的楼主,竟能这样面不改色地对着当今圣上,此女胆量可见不一般,怪不得会与素不近女色的左相大人相交不浅,看来这左相大人也是难过美人关呐。
“皇上左相大人遇刺一事,虽可证明与苏姑娘无关,但恶虎伤人,这事可不能轻忽!”
“皇上尚书大人此言在理,兵部绝不可至都城安危,皇上圣颜不顾呐!”接着兵部尚书话的便是之前被羽菲气得不轻的潇清,现在既然定不了这苏羽菲的罪,那便除去她身边的恶虎好了。
本来还一副事不关己站在旁边听这群官员废话的羽菲,在听到他们将矛头转向白虎后,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都是些无能之辈,抓不到真凶,就想拿她的白虎来暂时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她岂能让他们如愿!
“皇上,可否听民女一言?”就在其他官员举棋不定是否要定白虎之罪时,羽菲却是微微欠身,主动站了出来。而她的这一举动,也引得众人侧目,这个无官职的低贱女子还真是胆大妄为,竟在大臣们商讨要事时出言打扰。
“说!”高座龙椅上的雀成宇仍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就算是被一百姓打断也不见气恼,这皆让厅内的大臣们惊惧不已。这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揣测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怒圣颜。
“民女对白虎管教不严,伤了左相大人本是罪无可恕,但——”讲到这里,羽菲故意吊起众人胃口,只留下个但书却不赶紧接着往下说。
就在众人都快失了耐性,有人甚至幸灾乐祸等着雀成宇降罪于羽菲时,她才清清喉咙,做出一副考虑很久,难以抉择,却不得不下定决心的豁出去的样子,快刀斩乱麻地道,
“民女望皇上开恩,给民女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民女愿与左相大人同行前往浮云山清剿匪贼!”
“理由!”
如果之前还有大臣为羽菲的这翻话惊得快瞪出了眼睛,那此时雀成宇的不动怒,还有他那副富饶兴味的样子,则是令他们赶紧要将瞪出去的眼睛给塞回去,好好看清雀成宇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他们眼花了,还是真的。
哼哼,上勾了嘛。
计谋得逞的羽菲压下心底的不以为然,放低了身子,尽量显出一副唯唯诺诺,怕说错话引得龙颜大怒的惶恐样子,说话时候声音也故意加了些抖音。
“民女师父荆勤在浮云山隐居已多年,对山中情况民女也算知之甚详。再者,左相大人受伤乃民女所故。”讲到这里,羽菲能听见一阵不小的唏嘘声,想来是对她关于叶阳墨奇这段颇不以意,认为她是在找借口。
既然如此,就让关于她和叶阳墨奇的传言得到证实吧,也省得这些年岁不小的老头子们继续揣测下去了,也不怕累得慌。
“左相大人这一去就是数月,民女心里放心不下,请皇上同意民女同去,了却民女一翻心意。”
静。
年过半百的几位大臣在听闻羽菲这翻类似诉衷情的话,一时间连呼吸都慢了下来。而其他定力稍显不足的大臣,则是纷纷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羽菲,实在难以相信,在这深宫内院,朝堂之处,一个民间女子竟敢当着天子的面向一国丞相诉情丝。
这,这像什么话啊,这女子真是胆大,不要性命了吗!
怎么,就这么几句隐晦的话,他们这些老古板就受不了了吗?在红坊里再露骨的话,他们可都是说得出口的啊。仍低着头的羽菲丝毫不管自己在这里投下了个什么样的炸弹,心里颇为不屑悱恻着。
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羽菲的这几句话,轰得不只是那些个大臣,就连进宫前对过招,深以为能安然度过的叶阳墨奇也是一脸惊魂未定地瞄了羽菲一眼。
初醒来时文风就已经将羽菲的计策告诉过他了,对羽菲能不顾自己声誉来保全两人这种做法,叶阳墨奇是感激的。毕竟他们深夜出现在郊外,两人还受了伤,这种事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们无疑就会是夜闯陵墓的怀疑对象。
一旦被怀疑,想要再洗清嫌疑就难了。对这形势同样清楚的羽菲,在那样惊险万分的时候,竟然还能想出这个万全之策,叶阳墨奇此时想想都自愧不如。就算当时他还醒着,只怕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却是损了羽菲的名节,就算两人真是情深意切,但在这深夜幽会于郊外,怎么都是不利于女子的。
这件事叶阳墨奇本打算就此揭过,让它慢慢淡化下去,只要能将导火线引上原先那帮打劫羽菲的匪贼,叶阳墨奇就有法子能将这件事给淹埋在皇宫里,不再传去都城的其他地方。虽然这时想保全羽菲的名声也晚了,但总比让事情扩大化好。
可就在叶阳墨奇这么打算的同时,羽菲现在却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对他怀有男女私情,且还是她主动的。这不是让他之前的那些想保全她名节的办法都付之东流了吗?
“朕准奏,封苏氏女子苏羽菲为军师,择日随左相大人一同前往浮云山。”
“谢皇上!”
一声惊雷,雀成宇不紧不慢地宣完旨意后,只有羽菲反应快地开口谢恩。
自此关于贼人夜闯陵墓,行刺左相的大事,就这样决定了解决办法,由左相大人领兵,带着皇上亲封的行军军师——苏羽菲,一同前往浮云山清剿匪贼。
得到满意结果的羽菲与众位大臣对着雀成宇叩拜完毕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清气爽地走到叶阳墨奇身边,规规矩矩地对他一拱手,“左相大人,以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说完,眼底竟是闪过一抹柔和亮光。
“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不用这将功抵罪的法子,我也会想办法保住你的白虎的。
叶阳墨奇张了口,最后却只吐出两个字,剩下的话只能生生吞回肚子里。暂且不提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单是以羽菲不爱亏欠别人的性子,叶阳墨奇也知道她会想办法以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对那晚他替她挡箭这件事,叶阳墨奇知道羽菲心里很是在意,为此更是不愿意在其他地方麻烦他。可她又怎么知道,叶阳墨奇却是很愿意帮忙的,只可惜这份人情,羽菲不愿意承。
“皇上,这里风大,您可别冻着了!”
站在高高皇城之上的雀成宇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深邃的目光追随着标志着叶阳族的那辆马车,黝黑不见底的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偌大皇城,威严朝堂上,就那么一介小小身影,虽然外表装着害怕天颜的样子。但股子里却是同第一晚相见时一样,语态还是不高傲但也不谦卑,还是那么无一丝为人臣者的恭谦,可听着,他也如同那晚般,不生厌。
当羽菲诉衷情的那瞬间,雀成宇仿佛又回到了29年前,也是偌大的皇城,在勤政殿里,他站在今天羽菲所站的位置上,说出的却是与她截然相反的话。
如果当时他有这般勇气,也能这般无畏,说出心底潜藏的愿望,是否今日他就不会这么遗憾,不会夜夜后悔当日的决定。
可事到如今,他却再也没有退路。雀成宇收回泄露心底深意的目光,眼一眨将一切都抹去,转身后他又成了南雀国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君王,而他身后的那片寂寥,谁又能知晓。
037 冷意()
坐在马车里的羽菲发现出了皇宫后,才卸下戒心地轻声开口询问起叶阳墨奇,这半月余来她心里一直想着的问题,“叶阳墨奇,苍炎烨和云亦尘真的死了吗?”
本还沉思于羽菲在雀成宇面前对自己诉情衷的叶阳墨奇,先是对羽菲的问题不易察觉地皱皱眉,但在想起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后,却是无奈地开口道,“羽菲,私下里你说过唤我墨奇的。”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他不想就这么又拉远了。
“习惯了,墨奇,他们死了吗?”对叶阳墨奇称呼的坚持,羽菲最后只得改口,但心里所系还是没忘记。
“为什么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羽菲,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你不觉得现在知道答案已经晚了吗?”因着背部受了伤,叶阳墨奇不一会就又换了一下侧卧的姿势,而对羽菲的问题他却没直接给出回答,只是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羽菲借着帮助叶阳墨奇换姿势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下他的面部表情,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羽菲还是看出了些门道。
怎么说以前在苏氏她自己也是戴着面具活着的人,只要叶阳墨奇在她面前不特意将面具戴上,那么对于一些问题的真假,她还是能看出来的,而看叶阳墨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