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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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无桑说,沐弦歌也明白,她能脱罪,定是他所为。只是她非常好奇,那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公主,奴才派人送您回去?”
无桑见她脸色惨白,身子瘫软,怕她路上晕倒,便开口询问。
殊不知,沐弦歌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去,她想要等那个男人出来,如果不问清楚原委,她心里不舒坦。
更何况,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一定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她。
只要一日不弄清楚躲在暗处的人,她就一日无法安心。
沐弦歌轻轻摇头,“不必了,本宫想暂时在此处歇歇,待恢复些再回去。”
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无桑也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加上在宫中摸爬滚打十几年,才走到了如今这位置,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领,他还是有的。
若说沐弦歌想要回去,一抬软轿还是有的,何须她呆在此处歇息。
虽说鸿心殿是皇帝办公之所,却没竹霜殿来得舒坦,而她不急着回去就医。
怕不是为了歇息,而是为了等那个男人吧。
只是主子的心思,他可以看懂,却要装不懂,更不能戳穿。
“哎哟,瞧奴才这个记性。皇上和琉玥王正在里间下棋呢,吩咐奴才出来沏一壶龙井茶来着。这一聊着,奴才就给忘了。”
无桑一拍脑壳,装作不轻易地提起此事,实则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暗示沐弦歌,一盘棋需要下很久,如果她要等,必定等许久。
也不知沐弦歌能不能体会其中的意思,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不等她有所反应,无桑便脚步匆忙地朝着外殿走去。
第六十章 自己回去()
无桑拉上外殿的门,刚转身,便瞧见君澜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地立在眼前。
好似被吓了一跳,无桑惊疑地拍了拍胸口,继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李统领真是神出鬼没,吓了奴才一跳。只是,这李统领怎还在此?”
李君澜淡淡地收回落在门上的视线,“本官奉命将公主押来鸿心殿,如今公主还在里间,本官必然要等着公主出来,将她带回天牢。”
“那大可不必了,皇上说了,公主乃被贼人陷害,如今已查明,公主不必再回天牢。”
“公公此话当真?”
“自然。”
李君澜眼波微动,有些试探地问道:“公公可否告知发生了何事?”
无桑摇了摇头,“皇上命奴才在外殿候着,故而奴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就不明白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总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没事不就好了吗?
“皇上还等着奴才沏的茶呢,李统领若是没事的话,奴才就先下去了。”
李君澜略略欠首,往旁边移了几步,目送着无桑离去。
默了一瞬,抬眸凝向鸿心殿。
方才无桑出门,他在门缝里见到那个女子坐在椅子上,有些疑惑皇上不是在审问她吗,她为何会在外殿?
经无桑一说,他便清楚缘由了,让他不解的是,既然无事了,她为何不回竹霜殿,反而还呆在鸿心殿?
正巧,一个宫女从李君澜身边经过,对着他微微躬身行礼。
李君澜眸光一闪,叫住了那名宫女。
“你替本官去凤栖宫一趟,便说本官有要事与皇后相商,请皇后移驾秋水轩。”
被叫住的宫女脸颊微红,偷偷打量着男子,李统领可是一俊秀的才俊,身份又尊贵,亦是京中闺中小姐们的心仪对象,被他叫住,她一颗心险些跳出心口了。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被叫住并非因他青睐于自己,而是让她去传话。
虽是如此,她还是满心喜悦,能与他如此靠近,她便很知足了。
“是,奴婢这就去。”
宫女满脸娇羞,步子轻快地朝着后宫走去。
*
这厢,沐弦歌等得浑身酸痛,身子虚脱得伏在桌面上,一双晶亮的眸子蒙上疲倦,渐渐失了光彩。
“公公,他们怎么还没结束啊?一盘棋要下那么久?’
沐弦歌手撑着下巴,扭头看向一侧的无桑,假装不轻易地提起。
无桑嘴角一抽,“这奴才也不太清楚,方才将茶水送进去时,两人还在下棋呢。不过,这皇上和琉玥王的棋艺在宫中可是难逢敌手的,有一次,他们自散朝后一直下到深夜,一盘棋才结束。”
闻言,沐弦歌撑着下巴的手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公主,您要是歇好了,奴才叫人送您回去?”
沐弦歌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不知道里间的男人要下到什么时候,她现在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脑子昏昏沉沉的,额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虽然刚刚无桑帮她包扎过了,可终究是手法拙劣。
“多谢公公好意,本宫可以自己回去,便不劳公公费心了。”
沐弦歌起身,朝着无桑轻轻颌首,便拖着身躯朝门口而去。
她最讨厌别人同情的眼神,如今这幅模样,若是宫女送她回去,难保不在背后乱嚼舌根。
而她,宁愿自己舔伤口,也不愿被别人当猴看。
无桑不好再说什么,赶忙越过她,率先替她打开大门。
一跨出门口,一股清新的气息便灌入口鼻,望着蔚蓝天空上的艳阳,直到此刻,沐弦歌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待收回视线,便撞ru一双黝黑如墨的眸子,沐弦歌红唇微张,脸上出现了暂时的疑惑,很快便消失。
虽然不知道李君澜为何还在这,可想起他每次对她都挺客气的,便朝着他略略欠首。
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李君澜出现了瞬间的失神。
倒是无桑,他没想到李君澜竟然还没离去,不是告知他公主无罪了吗?怎还在外间候着?
难不成太闲了?可是宫中的差事什么时候变得清闲了?
一边想一边朝着殿里走去,终究还是想不通。
第六十一章 御花园晕倒()
秋水轩,碧波粼粼缭绕秋水亭,一方祥和静谧,营造仙境般的乐土。
皇后应李君澜所约,一炷香前便来到此处,可如今日上柳梢头,提约之人却踪影全无。
皇后乃当朝右相之女,闺名李沁茗,李君澜是她同母弟弟,偏生这个弟弟不爱舞文弄墨,倒是对兵书、武艺痴迷颇深。
身为文官的右相一心想让他考取功名,继承衣钵,偏生李君澜铁了心想做武将,右相想尽了法子,愣是没能如愿将儿子拉回正轨。
气急之下,右相非但不利用手中职权为儿子谋仕途,还百般阻挠,暗中给朝中官僚施压,以致李君澜已二十有五,还是小小的禁军统领。
李君澜每次有事与皇后商议,都是到栖凤殿求见,今日却约在秋水轩,实在有些反常。
皇后怕他出事,一直不停地远眺前方,嘴角紧抿起来,一向稳重端庄的女人,这一刻脸上出现了迷茫无措。
刚想派人去探探情况,方才到栖凤殿传话的宫女便急急闯进了秋水亭,屈膝朝着皇后跪下。
宫女脸上泛红,微微喘着气,瞧着似乎跑得很急,此景激起皇后心湖的涟漪。
“李统领呢?”
皇后威严的声音急切落在头顶上,那个宫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禀娘娘,李统领临时有事不能来赴约,特命奴婢来请罪。希望娘娘见谅,有劳娘娘白跑一趟了。”
闻言,紧攥的五指缓缓松开,皇后脸色恢复了正常,挥了挥宽大的衣袖,见此,宫女识相地退了下去。
没事便好,她没本事光耀家族,如果再连自己的弟弟也守护不住,那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回宫吧。”
那个沉稳大方的女子又回来了,似乎刚刚显得有些慌乱的女子只是他们的错觉。
皇后一行人行至御花园,身后的一名婢女突然尖叫出声。
“啊……那是什么?”
皇后不悦地蹙起眉头,回过身来刚想呵斥,听得婢女接下来的话,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前方地上赫然躺着一女子。
皇后偏了偏头,“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可碍于皇后的威严,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一名宫女颤抖着手指,闭着眼睛将地上的女子一拉,女子的面貌便落入众人的眼中。
惨白无血的脸色,眼袋青紫,虽然消瘦得厉害,却一眼便让人认出来了。
“娘娘,是悬月公主。”
皇后眼中闪过诧异,待瞧见她脖颈的青紫印记,额头上更是破了个洞,整个人便如同被定住。
这两日,二王爷被刺之事惹得皇上大怒,她是知道的,也清楚沐弦歌被指认为幕后指使之人。
今早便听闻皇上要在鸿心殿审问她,她如今不是应该在鸿心殿吗?怎么晕倒在御花园?还弄得一身是伤?
柳眉微皱,“将她扶起来,送回竹霜殿。”又招来两个随行的小太监,“你去鸿心殿转转,看发生了何事?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到竹霜殿去。”
吩咐完毕,睇了被宫女扶住的沐弦歌一眼,瘦弱得仿若要凋零的身躯软塌塌地趴在宫女肩头,皇后有些不忍地撇开头,便领着众人前往竹霜殿。
第六十二章 欺人太甚()
当皇后领着一众奴仆出现在竹霜殿时,竹霜殿的婢女们都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地停下手中的活,跪地行礼,连头都不敢抬。
皇后眉眼不动,径直越过跪了一地的奴才,直直朝着内殿走去。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更不知道一向不来竹霜殿的皇后怎么突然造访?
正心悸之余,赫然发现跟在皇后身后的宫女搀扶着一人,自身侧经过时,她们认出了那正是自己宫里的公主。
她们面面相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即刻起身跟在皇后身后。
进门便看到皇后端坐在床边,青葱玉指捏着一方丝帕,温柔地揩着公主的脸,公主却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仿若没有生命的木偶。
一众婢女刚想上前询问有何可以帮忙的,彼时皇后轻轻地替沐弦歌捏上被角,凤袍一甩,端庄地起身。
“去烧些热水来,再准备些吃食。”
众人像是得了特赦令,齐齐答应,一溜烟就散了,竟连一人也未留下。
瞧着一室尽是自己带来的奴仆,皇后轻抿红唇,眉间染上阴郁,落在沐弦歌身上的目光不免带了丝同情。
“娘娘……”
被派去寻御医的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尽是愤愤之色。
“太医呢?不是让你去寻了吗?”
凤眸自小太监肩头穿过,未见身后有人,皇后的声音倏地拔高。
小太监被她吓到,扑腾地跪倒在地,脸上的忿恨转而变为惧怕。
“方才奴才到了太医院,发现今日值班的太医都到各宫替娘娘们看病去了,好不容易回来路上遇见郭太医,可郭太医跟奴才走到半路,发现不是去栖凤宫,便问起奴才。奴才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一时嘴快说是来竹霜殿替公主看病,哪知郭太医脸色立马变了,捂着裤裆说肚子不舒服,要上茅厕一趟,结果奴才左等右等,半天不见他回来,便寻到茅厕去了,谁知一小太监说看见郭太医出宫了。”
“奴才没法,怕娘娘等急了,便先回来告知娘娘。”
闻言,一旁的婢女愤愤开口,“娘娘,这郭太医着实过分,明知道是娘娘派人去请,偏偏偷溜出宫,这不是打您的脸吗?欺人太甚!”
皇后不受宠,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也没人敢公然与皇后作对,她再不济,也还是一国之母。
略一沉吟,皇后刚想开口,派去鸿心殿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可探到什么消息?”
“鸿心殿传出消息,说是皇上已经查明刺杀二王爷并非悬月公主所为,而是另有其人。公主罪名一洗清便离开鸿心殿,但后来为何晕倒在御花园,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皇后一怔,平静无波的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复杂。
今日太医院实在反常,以往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会有一个太医留守,以备不时之需。
而她派去的人竟然一个人都没能带回来,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郭太医,结果听到是来竹霜殿便遁出宫了。
她起初怀疑是有人暗中与她作对,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苏贵妃最得宠,可她与世无争,不屑于宫中的明争暗斗,那么能让所有太医都畏惧,尚且宁肯得罪她也不愿来竹霜殿的人,会是谁呢?
如今闻得鸿心殿的消息,她心里便明了了。
公主从鸿心殿出来便回竹霜殿,不会有人敢在皇宫对她下手,那么她的伤便是在鸿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