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经诀-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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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张残相信,现在的夜染尘,已经不需要自己在旁边助威呐喊,也不需要自己再以言语去消磨宫本灭天斗志的这种小事儿了。
夜染尘如此的表现,也是缘于张残似曾相识过。
之前在飘香楼的时候,聂禁就是只是握着手中的刀,不出一招,便已将不可一世的金倩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夜染尘也做到了!
不同的是,聂禁用的是刀,夜染尘用的是剑罢了!
而失去了右手剑之后,夜染尘让人大跌眼镜般涅磐重生,再次站在了攀向武学最高峰的路上,并且所处的位置,遥遥领先!
如果聂禁知道同龄人之间,终于有人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一定会兴奋的夜不能寐!
这就是张残现在的想法。
宫本灭天点了点头,用一种羡艳的语气敬佩的说:“夜兄此时此刻的表现,堪称神迹!”
夜染尘和寻常的骄傲之人不同,他是那种秀于外的淡然而傲入骨的人,所以张残替夜染尘答道:“能创下神迹的,从来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宫本兄以为然否?”
宫本灭天一阵长笑:“然也!”
话音一落,宫本灭天又是一声长啸,隔着夜染尘半丈又三尺的距离,拍出一掌。
刚才夜染尘所凝聚出来的“势”,其强大威压之下,整个天地都为之耸动默然。而宫本灭天此掌一出,轰然撕裂了这种压抑般的沉闷。
一掌排山倒海而来,凝以龙吟凤鸣,虽不是亲身感触,张残却依然觉得宫本灭天此掌之中,有一种刚柔并济的圆润感。其掌力虽无半点棱角,却处处是锋锐,让人虽明确看在眼里,却依然一筹莫展,难以窥看其究竟和本质。
张残此刻并没有多么惊讶宫本灭天也是在短短数日之内,脱胎换骨般的突飞猛进。他只是以一种不知所谓的木然,呆呆的看着朴宝英。
有时候想一想,人真的像是骆驼一样,明明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但是这个真相,没有真正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便一头扎进黄沙之中,选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现在,张残终于确认了。
朴宝英,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和宫本灭天结合了。
因为张残也身负真龙之血,所以才会对宫本灭天掌力中,所蕴含着和自己如出一辙别无两样的霸道劲力,尤其的敏感。
没有张残的舍命相助,就没有朴宝英能够得到真龙之血眷顾的事实。那么,也没有宫本灭天此刻掌力大成的事实。这么一说的话,其实自己还是宫本灭天的半个“恩人”。只是,纵然知道了这一切,宫本灭天会感恩自己吗?
或许,他只会认为自己傻。
无所谓了,因为无论他怎么认为,反正张残就是觉得自己傻。而且,是很傻很傻。
张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朴宝英。
这个女人,张残曾给了她自己的所有。
这个女人,现在在别人的怀抱。
一阵堪比骄阳般的耀眼光芒,让毫无防备的张残几乎被刺得眼睛一疼。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将所有的不甘情绪,尽自己可能,全都排斥于外,转而望向了场中相斗的两人。
出乎张残意料的,是这片绚烂刺眼的华光,竟然出自夜染尘的剑。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在张残的印象里,夜染尘的剑法一向都是那种朴实无华的。而且在此之前,江湖中一直流传这么一个说法——看夜染尘练剑,那平平无奇的剑法,让人昏昏欲睡。
按照现在最为直白的话——就像上政治课一样,专治任何无眠。
此时也不容张残多想,只见宫本灭天双掌有如奇峰跌出,层层不穷。并且每一掌皆伴以呼啸着的龙吟凤鸣,声势惊人。
不知不觉间,张残却发现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这要是真的换自己下场的话,早就扯白旗投降了!
并且张残还觉得无比的烦闷,因为自己的武功好不容易大有进步,已经和数日前的宫本灭天差不多不相上下,各有千秋。然而仅仅是数天之别,似乎自己又离此人越来越远。
一声清脆的鸣叫,夜染尘的长剑虽然耀眼得使朝阳失色、为之黯然。但是一剑过去,不曲不折,直来直往,也并无让人眼花缭乱的精妙变化。
张残隐隐之间,看懂了一二:夜染尘在用最为张扬的外在表现,来掩饰其一成不变的淳朴质地。
这一剑,有如划破天幕的流星一样,迅捷威猛,又势不可止。
如果说宫本灭天的掌力,是一汪如镜般宽广的湖面,那么夜染尘这一剑,就是那投入其中的一颗小小石子,足以动荡它的浩瀚。
想象之中,又意料之外,宫本灭天败得是如此彻底。
这一剑荡出,将宫本灭天的层层掌风悉数搅碎,有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贯穿宫本灭天的左胸。
殷红的鲜血喷出,与朝阳互相斗艳,似乎在攀比谁更美丽,谁更令人值得期待。
“小心他重生!”张残叫道。
宫本灭天“死而复生”的状况,张残吃过这样的苦头,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提醒夜染尘。
夜染尘虽不做任何表示,但是自然听得到张残。
他更不答话,长剑激发出层层剑气,一剑已然笼罩了宫本灭天胸前三十六处要穴,勿要置宫本灭天于死地。
就在此时,一道曼妙的白影油然现身在夜染尘的剑下。
朴宝英一截白袖轻飘曼舞般,犹如翩然的蝶儿,骤然影响夜染尘的杀招。
只见那一截白袖,或抽或打,或点或弹,竟然丝毫不能让夜染尘有所寸进。
两人的招式同时用老,最后一触,旋即而分。
“这是什么武功?”夜染尘问道,“这绝不是阴阳真气!”
朴宝英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笑道:“宝英刚才所为,是贵国<;琉璃宝典>;所载的武功。”
夜染尘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若朴姑娘此功法大成,将来整个世界,皆会拜倒在姑娘足下。”
朴宝英咯咯一笑,满心欢喜地说:“夜兄夸奖了!”
一声轻微又痛苦的闷哼,宫本灭天一脸苍白的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样子虽然看着很虚弱,但是似乎已经不会危及到性命。
一声低笑,宫本灭天阴测测地说:“夜兄好手段!这次在下认栽了!”
宫本灭天的神情让人很不舒服,张残皱着眉,正欲开口,忽地顿生警觉。然而还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眼前却侧立了一个长发及地、一袭灰衣之人。
更令张残骇然的,是那灰衣人单手捏着一张银丝织成的书页,正似乎在细细打量着。
张残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洛书!消失不见了!
或者说,张残根本像是一个白痴一样,任由眼前的灰衣人成功近身,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胸前的洛书,给信手拿去了。
换句话说,如果此人要去张残的性命,即使自己身边站着的,是夜染尘和琴星雅,对于这个灰衣人来说,也依旧是如入无人之境。
张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连“害怕”这样的负面情绪,都没有及时表露,反而愣愣地问:“你偷老子的东西!”
说完之后,张残打了个冷战,夸张到差点湿了下身。
第329章()
即使那灰衣人长发遮住了面庞,但是却遮不住他目中的寒光。当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盯在了张残的脸上时,竟然让张残生出如被刀割一样的痛感。
眼下不只张残,包括夜染尘、朴宝英、琴星雅等实力最强的几人,皆是如临大敌般注视着这个灰衣人。
因为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是以何种方式,在何种时间,出现在这个场地之中的。要知道夜染尘等人,已经初步具备了和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争锋的实力,然而这么一个又如神来之笔而现身在此的灰衣人,竟然能让他们生不出任何感应,便稳稳的站在他们的眼前,岂能不让他们的内心波澜壮阔!
张残被他的眼神盯着,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势牢牢将自己的躯体紧紧裹住,不只举步维艰,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千难万难。
“河图也在你的手里。”
那灰衣人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张残的左手,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张残咬紧了牙关,才有力气叫了出来:“江前辈!”
这个声音确实属于江秋。
但是眼前的这个江秋,却又和栖龙山上的江秋,气质完全迥异,截然不同。
栖龙山上的江秋,给人以飘逸出尘,极其适然的舒服感觉。而眼前的江秋,却异常的冰冷阴森,令张残生出极为恐惧和可怕的感觉。
“你知道贫僧的俗家名讳?”江秋问。
贫僧?
在此之前,从未听过江秋如此自称。而且在此之前,江秋曾亲口对张残说过,他有愧于其恩师。江秋肯定是那种不屑于说谎的人,那么既然如此的话,这种自称,绝不该出现于他的金口玉言。
所以张残听了这话以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反问道:“前辈你忘了张某了?”
江秋却对张残的反问置若未闻,只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小兄弟既然能叫得出贫僧的俗家姓氏,自断左手之后,便可自行离去了。”
张残的左手之中,便融合着鬼手老人赠与的无字天书——即河图。
现在江秋手握着洛书,又要明抢河图。
自上古大神伏羲之后,再无人能够有机会将河图洛书融合在一起。因为按照传说中的说法,河图洛书两者合一,便能窥探到这个世界的本质本源。
张残后退了两步,感觉十分荒谬的看着江秋。
这河图自从跟随自己以来,能够展现其神迹的事情就那么一两件,所以张残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这件神器的存在。所以,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江秋要是找自己索取此物,张残肯定二话不说便送给他。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张残却理所当然的,感觉自己一定要拒绝。
因为现在的江秋,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江秋。他更像是曲忘口中,那个令曲忘脸上满是悚然的“妖僧侍魔”。
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张残干涩地说:“晚辈有些想拒绝的话,不知能不能讲?”
江秋整个人没有多余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来。
也不知道是缘于对江秋实力的恐惧心理,还是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张残只觉得随着江秋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转身,整个天地似乎都也随之旋转和扭曲。
“江前辈。”
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从琴星雅的檀口中奏响。
很明显的,江秋在看到琴星雅的时候,他一直稳如山的身形微微一晃。而随着这份晃动,张残就感觉胸口压着的那块大石,消失不见,整个人又变得轻松自如了很多。
张残无法亲眼看到此刻的江秋,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张残有理由相信,即使是修为再高的人,只要他是个男人,就没有理由见到琴星雅的仙颜之后,依然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
如果琴星雅此时知道张残在想些什么,她就会指出张残臆想出来的错误。
琴星雅同样也看不到江秋的神情。
但是她却能真切的感受到,江秋的双目之中,透露出来的,纯粹只是一种“得见故人”的复杂。
下一刻,异变突生。
江秋像是白雪得遇骄阳一样,凭空消失。
张残只觉得耳边一阵轻风吹过,刚刚转过头,就见江秋刚好点住琴星雅的穴道,而后挟着琴星雅疾如流星般消失在天际。只余下江秋的回音仍然充斥在这个空旷的世界当中:“让她师父来救她!”
琴星雅的师父,便是号称“永远不会笑的”、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女上官冰。
张残没有去追赶,夜染尘也没有动身。并不是两人不关心琴星雅,而是自知以自身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江秋,只能望尘莫及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帘之中。
即使江秋还挟持着琴星雅,也依然让张残和夜染尘,难以望其项背。
张残和夜染尘只能面面相觑的互视了一下,而后张残问道:“怎么办?真的要去峨眉一趟?”
曲忘曾经说过,他们的那一代,人才济济,一个比一个天资聪颖,被更老一辈的人,视作中原武林的复兴之象。然而造化弄人,谁知道世间有多了一个上官冰。
上官冰所过之处,无不倾倒。
而曲忘他们那一代,皆是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不只技艺惊人,而且还有着年轻时候的骄傲和轻狂。到了最后,因为一个上官冰,争的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