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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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个都谦让着;相持不下。
严厉自登基便为储君之事摇摆不定。两个儿子俱都出类拔萃;竟也颇让人头疼。好在她还有几百年时间;可以慢慢掂量此事。
烛武提议道:“二位殿下都有为君之能、之德;的确难以抉择。不如这样;反正只有两个职位;二位殿下谁先娶妻;谁就可以当先选择。”
顶着兄弟俩的呱噪;严厉准了。
数百年匆匆而过。
这日明亮郑重跪倒在严厉面前;问她:“孩儿有个中意的女人;母亲所言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只怕她身份特殊;孩儿娶她进门您要生气。”
“是谁家姑娘?”
“是是衡蓉。”
严厉大怒。这衡容虽是她表兄长生帝君的幺女;年数百岁;貌美活泼;却有个她极不喜见的来历——衡蓉的前世;就是欲奴。
当年欲奴被竹馫压下冥府;十八层地狱来回过了几遍;却仍迷途不知回返;日夜咒骂凌柯。南无闻听终究心软;不忍她再受酷刑折磨;买通冥王;洗去她记忆;硬将她丢入轮回隧道。熟料她转世为人;竟投在长生殿。
这事原本谁也不知。严厉打进冥府借聚魂灯时;顺便看了看生死薄。每个人的命数皆能在生死薄上显现。严厉混不管冥王急天机泄露;在一旁跳脚;把一众亲朋的命数看了个遍。衡蓉的过去叫她心下颇不痛快;回府便叮嘱明亮;今后绝不许再与衡蓉亲近。明亮急得追问;得知缘由;便与衡蓉断了来往;任她来纠缠也不为所动。
不料过去几百年;明亮竟是要取衡蓉?严厉竟不知该怨天;还是怪明亮心志不坚。
“孩儿主意已定。您若势必反对;孩儿不敢忤逆;只好终生不娶。”明亮言辞坚定。
“岂不记得当年她如何害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孽障!”严厉断然反对;把明亮骂出殿去。后来灵犀进殿;劝她道:“兄长做事素来有分寸;对您说破必是已成定局;您反对也无用;倒叫兄长烦恼伤心。”
“岂能把我大好一个儿郎便宜了那个贱人?”
严厉怒极生了歪心;就要提着情剑去长生殿;断了衡蓉的念想。灵犀拦她道:“且不说如此会让兄长今后与您一样凄苦;长生帝君还要与您置气。与其让很多人都不痛快;您何不就成全了兄长?”她总归放不下芥蒂;却心知灵犀所言甚是;只得风光操办了婚事。
是日宾朋满座;独缺了正在闭关的新郎官的父亲。被毫不知情的衡蓉口称母皇三跪九叩;严厉看在明亮面上;笑语嫣然;和蔼可亲;心里却委实五味杂陈。
等新人入了洞房;酒席散了;宾客尽去;严厉怅然落寞;叫灵犀来朝阳殿陪她喝酒。
“许久未尝醉意;已忘了是何滋味。”
“那便痛快醉一场吧。”
“只怕失态。”
“孩儿陪着您;不会叫您做出格之事。”
往事已矣;当忘的则忘。可严厉百般也想不通;为何连欲奴那等贱人都嫁了良人;她这相思之苦却仿佛永无尽头?后她果真喝醉了;也果真发了酒疯。好在灵犀听她吩咐;在她醉前先禁锢她的修为;不然真要惹事。
宿醉醒来忒过难受;严厉却觉轻松了很多。
数百年来严厉时常会做梦;梦见凤皇、凤后;梦见天枢、姒檀;梦见南无。此番她醉糊涂了;竟是头一次梦见娑罗;梦见他以白莲花之姿站在九天祥云之上;俯瞰着她。她因此狂喜;竭尽所能却拙手笨脚地为他而舞;然后拉住他倾诉衷肠;求他回心转意;娶她进门。他不置可否;只是对她笑。笑得她嗔恼了;荡漾了;索性压倒他;见不反抗便为所欲为。
严厉绞尽脑汁也回想不到春梦的细节;却被她身上的痕迹吓了一跳。灵犀把她安顿好便去了;花枝等婢就睡在寝殿外;她倒把自己折腾挺狠;简直无颜见人。
咳;可见她禁欲太久;饥渴难耐;以至要在梦里发泄个够。
严厉与衡蓉相处隐忍;日子倒也匆匆而过。
明亮不欲为尊;储君之位只能落在灵犀身上。灵犀虽有无奈;也欣然接受这个结果。
这日紫阳宫来人传讯;紫阳宫费时数百年;南无终于聚魂重生了;只是事情有些棘手。严厉正在屋里研究舞道;闻报忙出门;撞见灵犀;遂叫他同行。
母子与虎力、鹤轩二仙赶到舍身崖。桑寒爱惜羽毛;见严厉来了;忙命众妖闪在两旁。
舍身崖顶筑了个草窝;里面有枚鸽蛋大小雪白的蛋。严厉开天眼一看;确是南无之胎无疑;只是它尚且是个蠢物;须先凝聚成形;破壳降世;修炼成人;才能记起前尘。
严厉不由慨叹这离奇天意。又是蛇;又是妖身;难道这厮注定与此有缘?
“我妖界众生俱受感召;不约而同来朝;足见是大妖凌柯重生;而非你紫阳少君。”
桑寒一时不敢动武;却显然势在必得。严厉懒得跟他废话;正要把蛋揣进怀里带走;灵犀道:“那一纸合约并非空谈。上次打伤四海龙王;是爹爹有意叫您扬威;如今可不同。您将人带走并无道理;会给爹爹惹麻烦。不如等东华帝君归位;由他来要人;父子至亲;硬来也无妨。”
严厉可不想再坏了娑罗的事。虎力、鹤轩见她撒手不管;也不敢硬抢;只得悻悻作罢。桑寒把蛋请进修罗殿;仔细养护。严厉常去探视。桑寒自知万万防不住她;索性由她来去。
这日严厉进殿;见一只白狐蹲在蛋旁。严厉直当这畜生趁人不备来偷嘴;闪过去;捉住它尾巴倒提起来;在它屁股上拍了几下;然后丢出殿去。不多时桑寒抱着那狐进殿道:“此妖名叫李琅邪;神尊可还记得?”严厉方知此狐与她有些渊源。
当年严厉好心安排李琅邪的父亲在冥府做事;熟料那厮花心风流;勾搭上一只女鬼。李琅邪之母百般挽留不住;怒极杀了这对奸夫;自己也因伤重;不久便撒手人寰。李琅邪也就此杳无踪影。
这事严厉听虞靖絮叨过几句;曾命人各处搜寻;终无所获;不料落在桑寒手中。
“人妖之后为我妖界不耻。念及琅邪与神尊有些渊源;我这才留它活命。然它修行数百年还是狐身;还不开窍;可见资质平庸。此番正为请问神尊;可否杀了便是?”
那白狐歪着头;弯月般的眼睛盯着严厉看;放佛在朝她笑。慨叹它身世之苦;严厉道:“分明它是天赋异禀;你眼拙不识罢了。正好我缺个逗闷之物;拿来便是。”
李琅邪虽还是蠢物;却有几分灵性;或许因是只人妖;身上也并无狐臊之气。严厉喜欢它皮毛滑顺;乖巧温驯;几乎时刻带在身边。
过不几年南无破壳而出。见是条碧绿碧绿的小蛇;桑寒主动请道:“我虽为尊;那十八路妖王却多有异心;唯恐终有一日来逼宫。饶是大妖凌柯;眼下也无力自保。不如神尊将其带走;等他化人再说。”
严厉欣然同意;转而跟虎力、鹤轩二仙道:“看当日万妖来朝的架势;你家少君只怕真被邪气侵蚀。且放在我这里;我拿上古神之血助他早日成人。”
二仙正有此忧;岂会不从。
此后严厉每天都破费两滴血;琅邪与南无平分。烛武顾虑道:“尊上神体尊贵;须万般珍重;只助少君便是;何必便宜了不相干之人?”
严厉道:“我欲等琅邪成人收为弟子;它便不是外人。”转而又笑谑:“若化生出一副好皮囊;性子又得我喜欢;我收他进后宫;就更不是外人了。本打算与少君了断;不料他又是这等境遇。他若故情难忘;或许我便一时心软;从了他;也未可知。”
“难得您竟计划着思春;当真极好。”
烛武的斗胆玩笑让严厉暗自苦笑几声。曾经沧海;只取一瓢饮。她倒是想着思个旁人的春;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心;又不舍痛快了断。然被她思的那个人已死水无波;素不常见;见也无话可谈;怎不叫她呜呼哀哉?
许是越压抑便越会胡思乱想;随着死劫越来越近;严厉越来越认为;那个匪夷所思的构想就是真的。因此有个人长久霸占着她的视线;而她分毫也不敢表露出疑惑和探究。
玩笑话不胫而走。
明亮第一个跑来聒噪:“爹爹万不会回头的样子;母亲何必还执着?您这个打算甚好;甚好。孩儿一百个赞同。其实您何必等?但凡您松个口;府里的门槛还不被人踩烂。”
“为娘心中有数;你且别多事。”严厉和蔼道。明亮连声应是;却很快众位老神、老仙都来拐弯抹角说亲;就连霄霜都匿形跑来戏弄她道:“你我若传出婚讯;不怕撼不动人。你考虑考虑。”严厉一指将其戳飞;暗自倒如同吃了颗定心丸;狂喜确认了一事。
灵犀醉心修炼;寒暑不怠;每晚却都抽出时间来给严厉问安。母子俩有事便说事;无事便闲聊几句;或是品茶看书;或是摆弄雅器;十分闲适怡然。数百年来;这已成为他们都不可或缺的习惯。
因灵犀的眉眼与白莲花极像;性子亦然;严厉看他的时候常常会有错觉;始终都竭力克制着。
这日严厉一大早便把灵犀唤到跟前;幽怨道:“你兄长自打娶了媳妇;便将老娘我抛之脑后;来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少;还只待片刻便走。你虽比他心细;会体贴人;到底不如个能暖被窝的男人实在。”
灵犀稍愣才问:“您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你老娘我守寡太久;身心都甚为寂寞;欲养几个男宠聊作安慰。”
“”
“你眼光好;擅识人;速去办吧。”
“您喜欢何等样人?”
严厉提前写好了一本册子;上面洋洋洒洒写满字;种种要求无一与娑罗其人近似;甚至截然相反。
“您这是要放下了?”
“热脸贴了这么久冷屁股;我也是想开了;世上好男人千千万;我何必在一人身上吊死?不如就学蒙臣豢养后宫;肆意纵情;逍遥痛快。”
灵犀颦着眉领命而去;操办数年却无果。严厉一再催他;他总是两个字交差:“没有。”明亮听说要替他去办;被他不知怎么说了几句;便再也不提了。
这日严厉又把灵犀叫来;扶额叹气:“也罢;与其饥渴而死;莫如做个饱死鬼。”
“您待如何?”
“渡劫那日我自去梵谷;谁敢跟着我就打断他的腿。出府门算起;一路遇上几个能用的男人;我就带上几个。凭我的姿色;不愁他们不从。”
灵犀无言以对;许久才道:“我爹若没有断情;得知您如此丧心病狂;自暴自弃;饥不择食;定要坐不住了。奈何他已心如死水;不会如您所愿的。”
严厉严肃道:“所以我绝非玩笑。”
灵犀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看着严厉。
严厉干咳一声解释:“你是没经历过;不知何为食髓知味;怎知这寡居之苦。”
“倒也是。您既这么想;便去这么办吧。”灵犀微微一笑;施施然告退。
ps:大概还有三千字,下一章真的要结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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