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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佛莲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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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机子晒然一笑,对悬天真人道:“原来张顺是他们的祖师爷,取的道号是桐柏真人。”

    普玄听二人对答,似乎知晓祖师爷事迹,问道:“二位仙长认识晚辈祖师爷么?”

    玉机子淡淡道:“自然认识,此人是汉留侯张良后裔,更是我昆仑派的不肖弟子,学艺时名为张顺,及至正式入门,该是大字辈排行,比我等公字辈还高着一辈。可惜此人偷入八宝天光楼,私阅宝典,犯下大罪,被逐出昆仑,不复为昆仑弟子。真是愧对其张氏先祖列宗,有辱汉室留侯圣贤之名。”

    普玄念头急转,他是知道祖师爷被逐之事的,想不到过了这些年了,昆仑山上还有许多人记得此事,万一他们不承认祖师爷是昆仑弟子,自己岂不是不好自认是昆仑一脉的旁支。普玄道:“祖师爷取名桐柏真人,正是以示其求道之心坚定,行止要高风亮节,合桐、柏之木可用可坚之意,复慕思归昆仑的拳拳之心。求各位仙长看在先祖诚心悔过的份上,让后辈子弟认祖归宗,重圆先辈遗志,使逝者得偿所愿,善莫大焉。”以头捣地,磕了几个响头。

    普玄极逞口舌之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意图力挽狂澜,说服昆仑各位先辈,承认茅山一脉源自昆仑,是个旁支,理应负起扶助重任。

    悬天真人道:“众位有何高见。”

    白首皓头的玉机子道:“一个弃徒门人,理他作甚。”

    左侧一人一身青衣长袍,自有一股儒雅之气,乃是公字辈之一的卢公礼,卢公礼道:“后辈弟子承秉遗志,万里来此,其志甚佳。不妨海纳百川,让人看我昆仑有容人之量。”

    玉机子不屑道:“小小一个茅山派能有何用,收与不收都是无关大局之事,如今放着正事不问,却管这事作甚。”

    众人被浮尘子一说,顿时便有人道:“不错,还是问清惊虹剑的来历为重。”

    悬天真人点头道:“师弟言之有理。”对尚在殿前的陆文甫道:“把惊虹剑呈上来”

    陆文甫恭恭敬敬,横捧宝剑,送至沉香宝座跟前,童子接了,交给悬天真人。悬天真人接剑在手,微一端详,叹道:“紫阳师兄看到此剑,不知会作何感想。”

    左首第二之人面色紫红,胡须戟张,一副威严之相,乃是周公望,生性嫉恶如仇,他恨恨的道:“被此孽徒所累,紫阳师兄担了多少骂名,受了多少委屈,更是毁了一世英名,想起来真叫人扼腕叹息。”

    悬天道人道:“紫阳师兄教徒不善,自然要承担后果。文甫师侄,这惊虹剑是如何被你发现的。”

    陆文甫应了声是,说道:“弟子与长平子师弟负责三清殿及前山事务,时有知客道人上来传话,说有两个道人带着两个孩子上山,声言来拜师学艺的。弟子想他们既是道家,也许是哪处仙家特意荐来的少年弟子,便与长平子师弟殿前迎候……发现那剑果然是惊虹神剑,故此弟子迅速报知玉虚宫,直至掌教真人召来问话。事情便是如此。”陆文甫把如今接见方仲及听闻姜文冼消息和查得宝剑的事说了一遍。

    悬天真人眼光落在方仲身上,沉声道:“惊虹剑是你带上山来。”

    无数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到方仲身上。

第30章 红服仙子() 
方仲初时见两旁都是些仙风道骨之士,心中十分敬畏,但听他们言语,姜文冼在这些人的眼中竟然与逆徒无异,当真又惊又怒,鼓起勇气回道:“此剑是我姜伯伯留下,他不是逆徒!”

    悬天真人讶然道:“姜文冼留剑于你,自己却在何处?”

    方仲道:“姜伯伯本来要带孩儿上昆仑山,临走之时事出有变,姜伯伯他……他在惩处恶徒之后,便弃剑不知所踪了。”把姜文冼在山上杀敌之事说了一遍,却隐去变兽一节。

    悬天真人道:“这么说,是你捡了惊虹带在身边,而姜文冼却不知去向。”

    方仲道:“是,一路上幸亏有二位道长照料,晚辈才跋山涉水到了昆仑。”

    悬天真人道:“此子也不知姜文冼下落,空带一把宝剑上山,依你们看,该当何说?”

    玉机子道:“姜文冼弃剑他走,说不定是想与昆仑一刀两断,再不想有任何瓜葛,故此让此子带剑上山,交还昆仑。”

    卢公礼摇头道:“不大可能,姜师侄尊师重教,虽然行为不检,还不至于欺师灭祖,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也许真是事出有因,不得已才无法返回昆仑。”

    玉机子道:“这逆徒又哪里尊师重教了?十余年不回便是明证!”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悬天真人微一摆手,沉声道:“肃静,此子能把惊虹剑带来,也算对昆仑有恩,本座以为姜师侄之事不该迁怒于一稚子。”

    卢公礼赞同道:“掌教真人所言甚是。”

    这些人在上面你一句我一句,方仲根本就听不进去,如今满脑子都是姜文冼为何如此不受这些人待见的问题,直至出了玉虚宫依旧浑浑噩噩。

    客房内,普玄埋怨方仲道:“大殿之上慎言才是,这些前辈仙家何等身份,说出来的话,便是委屈了你,也当好言相对多加忍让,切不可意气用事,得罪了高人。”方仲默默无言。仙儿觉得疲累,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定观道:“师兄,接下来该当如何?”

    普玄道:“我在掌教真人面前好话说尽,虽然不曾点头应允,却也没有当场驳斥,兴许还有回转指望。”

    定观道:“若真是有了回转指望,你我就在这昆仑山上做个一世的安逸道士了么?”

    普玄一敲定观的头,骂道:“蠢材!谁说要留在昆仑了?若有归宗指望,你我就是这昆仑山的门人,便可要求玉虚宫派人下山协助我等,假玉虚宫之威,恢复我茅山旧观。到那时,我茅山大张门户广纳弟子,太乙、天师不在我的眼内,便是其他门派也要对我茅山另眼相看了。”想到美处,不禁飘飘然起来。

    普玄自我得意了一会,却见方仲闷闷不乐,安慰道:“你也不用沮丧,若真不能留在昆仑,贫道还带你下山,跟着我走南闯北,一样的修行。只可惜我这一点微末道行,却要耽误了你。”

    方仲愤愤道:“姜伯伯是个好人,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叛徒。”

    普玄叹道:“你管他们怎么说,人在矮檐下那得不低头,你我身份低微,自是由他们说了算了。是非在乎权力,公道不在人心。除是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凡尘世间,就是这个样子的。”普玄似乎看得开的很。

    几人又住了数日,普玄见无人搭理自己,便知没有指望了,把包裹收拾收拾,做好了离山的打算。定观问起离了昆仑又能到哪里去,普玄道:“去天师道,祖师爷传三教也有他一份,自然要帮衬一二了。”正想拉着方仲下山,门外忽的传来脚步之声,定观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二人。男的儒雅俊俏,年纪很轻,女的一身白衣,身段婀娜,亭亭玉立,二人直如天生地设的一双。

    此二人气息凝重,比之当日前来翻东西的那些道士修为深厚的多,即使与那三清殿主事陆文甫相比,也已相差不远。

    普玄道:“二位有什么事?”

    那男的微微一笑道:“在下钱文义,乃玉虚宫弟子,当日曾经见过道长一面的。”

    普玄仔细一想,顿时记起在八卦台两旁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忙道:“失敬失敬。”

    那钱文义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此次前来,便是看一看道长带来的二人是不是有资格入我昆仑门下。原本此事是陆师兄负责的,可他另有要事在身,便由我来拿主意。”接着又向旁边的白衣女子笑着道:“在我昆仑,女子都是天玄宫弟子,听闻你们也带来了一个女孩儿,在下便自作主张,请了这天下第一美仙子过来,看看是不是有缘收一个弟子。”

    随来的白衣女子听钱文义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面色微红道:“又来胡说了,谁是天下第一,也不怕闪了舌头。”

    钱文义笑道:“在我眼中,就是天下第一,再说了,梅师姐确确实实便是仙子一个嘛。”

    白衣女子听了这话,不但不喜,反而笑容一敛,说道:“小心我把这话告诉你师父,定你个轻浮浪荡的罪。”

    钱文义委屈的道:“我说得乃是真心实话,便是师父要关我,也是如此说话。”

    白衣女子横了他一眼,那如嗔如喜的样子让人百看不厌,说道:“我来可不是来听你油嘴滑舌的,那个小姑娘呢?看完了便回去。”

    钱文义道:“师姐难得离开天玄宫,何不让小弟陪着你四处逛逛,又何必急着回去。”

    白衣女子俏脸一沉,冷冷道:“你再说废话,我即刻就走。”

    钱文义老大没趣,伸手一指依偎在方仲身旁的仙儿。

    白衣女子慢慢走到仙儿跟前,皱眉道:“这位小姑娘睡着了?”

    方仲道:“方才还是醒着的。”

    伸手轻轻摇晃仙儿肩膀,叫道:“仙儿,仙儿。”

    仙儿并未睡着,却也是将入梦乡,被方仲所唤,蒙蒙胧胧开眼,娇滴滴唤了声:“夫君。”

    白衣女子莞尔道:“她叫你什么?”

    方仲脸一红,不好意思回答。

    旁边的普玄解释道:“人家可是一对夫妻。”

    白衣女子与钱文义都是惊讶万分。白衣女子道:“小小年纪,怎么会是夫妻?”问仙儿道:“小姑娘,你多大年岁了?”

    仙儿在方仲怀里眨巴着眼,见人问话,苦思不解,低头轻咬指尖,喃喃的道:“……多大年岁?”

    仙儿到底多大,连方仲都弄不清楚,醍醐老母又从未说过。仙儿一不明白,便皱着眉头揪扯长发,方仲急忙止住。

    白衣女子眉头高耸,问道:“她怎么了?”

    普玄知道瞒不过,道:“小姑娘有些智障,所以迟钝了些。”

    到此地步白衣女子哪还会不明白仙儿是呆傻之相,一个神智都有问题之人,如何能够修道,看仙儿长得温柔可爱,不由得叹息摇头

    仙儿道了声:“仙儿累了。”便于方仲怀里酣然入梦。

    白衣女子妙目流转,微微一笑道:“她虽然心智不全,但只要活得快活,比起旁人辛苦,也是幸福一生。”似乎心事缠身,反倒有些羡慕起仙儿的万事无忧来。沉默一会,对着普玄和定观衽施一礼道:“小女子回天玄宫去了。”

    普玄记起上山之时,有位姬老丈托己捎信携物的事来,便道:“仙子慢走,我等在山下遇到一位姬老丈,他言女儿在昆仑山上学艺修行,不知仙子是否认识?”到包袱内取出那封信交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接信一看,微笑道:“原来是姬师侄的信,这便为你捎带过去吧。”

    钱文义凑头一看,道:“姬云袖是何人弟子,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白衣女子道:“她是我二师姐的弟子,在小一辈之中算得上进境神速,不出二十年,你定然不是对手。”

    钱文义恍然道:“原来是她的弟子!”

    白衣女子道:“我师姐只收了这一位弟子,当做心肝宝贝一般,平时大门不出,故此连你这滑头也不识了。”

    钱文义又叫起屈来:“我怎么是滑头了?若不是哄你开心,让你高兴,我比谁都要正经。”

    白衣女子轻啐一口,道:“旁人面前又来胡说。”与普玄和定观告辞,迳回天玄宫去了。

    钱文义送了一段路程,返回普玄屋里。

    普玄问道:“刚才来的仙子是谁?”

    钱文义摇头晃脑的道:“你不见她身穿白裳么?有如雾里兰花,朦胧清雅,又有如寒梅傲雪,独放枝头。可惜汉有游女不可求思,让人转辗反侧夜不成糜。”

    普玄伸了脖子又问:“她是谁呢?”

    钱文义道:“天玄宫有四大仙子,听说过没有?”

    见普玄和定观摇头,钱文义接着道:“四大仙子便是青衣冷仙子,红服沈仙子,白裳梅仙子,紫衫秋仙子,来的这位便是白裳仙子了。”

    普玄道:“原来四大仙子是以着装颜色不同而分。”

    钱文义道:“原本是这样,可是现在却又不同。那青衣仙子和紫衫仙子不变,原来的红服仙子沈玉清如今当了道姑,改穿道袍不着红妆了,所以四大仙子只有三仙子依旧,却多了一个仙姑出来。”

    普玄疑惑道:“好端端的仙子,如何变成了仙姑,一字之差,两种归途,贫道真要佩服其求道之心坚贞。”

    钱文义笑道:“这你就不知了,那红服仙子昔年也是个风云人物,与我一个同门师兄很有些情意纠缠,可惜后来出了些意外之事,受了一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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