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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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文件不是别的,正是离婚协议书。
昨天她让律师重新拟的,内容和半年前一样,净身出户。
笙歌盯着签名处片刻,随即阖了阖眸,拿过笔在女方处签下字。
签完后,她用笔压住离婚协议书,走进厨房戴上围裙,把脏盘子刷洗干净。
把碗碟擦好归位,她拿过一条干毛巾拭干手指,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手包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青城那么大,笙歌这一瞬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哥哥那里不能去,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而阿纾此刻远在美国
她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第一次有种很萧瑟的感觉。
手背上一凉,笙歌抬头,雨滴直接砸到她的额头上,晕开了一片。
天气说变就变,一声招呼不打就开始下起雨来。
她跟着人群,躲进一处商店的屋檐,屋檐很狭窄,不能完全地遮住人,她又站在边缘,雨水不时扑到她的手臂上。
笙歌拂了一次,干脆麻木地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双臂。
天气已经开始降温了,有点冷。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她不知道雨下了多久,直到一把伞遮到她的头顶。
笙歌期待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担忧的脸庞的时候,眸光一黯:“语儿,你怎么来了?”
黎之语掸着她身上的水珠,责怪道:“秦姐姐,你傻不傻,前面就是商场,怎么不去里面躲雨,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我没事。”她拉开她的手,却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试着迈动脚步,眼前一黑,顿时意识全无。
“秦姐姐!”黎之语惊呼了声,伸手想要扶住她下滑的身子。
有一双手却比她先了一步,男人打横把笙歌抱起,睨着她淡淡问道:“车停在哪里?”
黎之语看着他蹙了蹙眉,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
笙歌醒来的时候浑身难受。
身体好似打了一场大战般,绵软无力。
“秦姐姐,你终于醒了。”黎之语看她睁开眼睛,重重舒了口气。
喉咙格外干涩,笙歌压了压嗓子,黎之语见状连忙递上水:“先喝点水润润喉。”
她就着她手喝了大半杯水下去,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我怎么了?”她问。
黎之语把水杯放下,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明知道自己抵抗力差,还淋了那么久的雨,昨夜你反复高烧,最高的时候达到过四十一度,把我吓得魂都没了,差点打救护车把你送去医院!”
“那你怎么没打?”笙歌扯了扯唇角,揶揄着。
黎之语嗔怒道:“秦姐姐,我费心照顾了你一夜,你就这副态度?”
看她变了脸色,笙歌急忙讨饶:“黎大小姐,我知错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哼!这才差不多!”她傲娇地甩了甩头颅。
笙歌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是?”
“碧海湾,爸爸刚给我买的房子。”
她顿时了然。
碧海湾,青城最贵的楼盘之一,地段视野都是一绝,引得无数有钱人青睐。
不得不说,黎老对这个小女儿的确格外阔绰。
“秦姐姐,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在我这里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反正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笙歌蹙了蹙眉,捕捉到她话语中不寻常的意味:“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地方去?”
黎之语的眸光闪了闪,才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自己说的,你忘了?”
“我自己说的?”她狐疑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
“对啊,你昨天还让我不要通知大哥,说自己无家可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特别可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笙歌肩膀抖了抖,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黎之语确定以及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你,哭得可惨了,你看你的嗓子是不是哑透了?”
“”
笙歌捏了捏嗓子,确实很哑,发烧不至于哑到这种程度。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
“比真金还真!”黎之语信誓旦旦地保证:“对了,秦姐姐,你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口苦,不饿。”
“不饿也要吃,锅里给你熬了粥,我去盛,等你洗洗完正好吃。”黎之语也不问她的意思,急哄哄地朝外走。
笙歌只能无奈地从床上起身。
高烧让她整张脸惨白地可怕,有点像女鬼,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地想。
洗漱完,她走出房间。目光落到饭桌上的蔬菜粥上面的时候,蓦地一凝。
“秦姐姐,我新学的粥,你尝尝看。”黎之语拿起勺子递给她。
笙歌尝了一口,口苦,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但是碍于黎之语期期艾艾的目光,她还是点了点头:“还不错。”
“那多吃点!”
笙歌搅着粥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倏地看向她,疑问的语气肯定的口吻:“语儿,这粥不是你煮的吧?”
。。。
184章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万更()
黎之语嘴巴一扁,格外委屈地伸出左手,笙歌注意到,五根手指其中食指中指的部位贴着一圈卡通创口贴。网
“秦姐姐,我切个菜差点把手给剁了你还怀疑我。”
笙歌看着她哀怨的目光,把原本要说的话吞回去。
昨夜虽然烧得模糊,但是她却隐隐有种容瑾在旁边的感觉,特别是看到这碗蔬菜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坚定了些。
因为容瑾经常做,而且味道有点像醢。
但是此时心里那个坚定的想法,已经动摇了。
黎之语跟容瑾并不熟识,没必要替他隐瞒。
容瑾应该不会来找她了吧缇?
笙歌自嘲地想着,竟已把粥喝了大半。
她起身收拾着碗筷,黎之语见状连忙抢过去,赶着她:“秦姐姐我来洗碗,你生病还没好,快回去躺着!”
笙歌点了点头,从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昨天的衣服。
黎之语正好洗完碗走出来,看着她讶异开口:“秦姐姐,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出门?”
她抿唇:“昨天从别墅出来的时候,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拿,我回去拿一下。”
“如果真的必须去的话,我送你去。”黎之语思忖了片刻果断道。
笙歌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恒禾公寓。
她和容瑾都有一把钥匙,但是她的那把放在别墅没拿,所以她直接从门口的地毯下取出备用钥匙开门。
公寓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二人搬回别墅的时候,这里的事物都没来得及动。
要收拾几件衣服,很简单。
“咦,容瑾多大的人了,还看这种书?”黎之语撇撇嘴,拿起桌子上的安徒生童话翻了几页,又很嫌弃地放下:“好幼稚的故事。”
笙歌合行李箱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望向她的方向。
那本书夹在一堆专业书里,所以黎之语会认为那是容瑾的书并不奇怪。
只是,这个幼稚的人其实是她。
笙歌起身走过去,抚摸书的扉页:“语儿,这是我的书。”
黎之语一阵干错事的惊慌:“秦姐姐,我不知道是你的。”
她不置可否:“没关系,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看儿童读物,但我觉得漫漫人生,总要保持一点初心才好。这本书,还有”
笙歌的目光落到那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上:“还有这本,一起带走吧。”
黎之语打开行李箱,方便她把书放进去。
“没想到放了两本书还挺沉的。”黎之语把行李箱拎出公寓,扭头问她:“秦姐姐,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没有了。”笙歌看了公寓一眼,锁上门,把钥匙原封不动地放回地毯下。
她没有刻意掩藏来过的痕迹,因为她知道容瑾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他会有新的家室,而她只是个旧人。
“走吧。”她接过黎之语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迈进电梯。
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合拢,笙歌阖了阖眸,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波澜不惊。
就好如初回青城时,清冽如水。
碧海湾
门铃乍响,黎之语去开门,果然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而他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桶还有一袋药片,叮嘱她:“如果晚上再发烧的话,拿白色的药片给她吃,最多不能超过两次,拜托黎小姐了。”
她打量了男人一眼,蹙眉接过:“我知道了。”
他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黎之语合上门,她看了紧闭的卧室门一眼,笙歌还没醒。
把药袋放下,她拎着保温桶走进厨房,把里面的粥倒进锅里,接上电源按了保温键,弄成刚做好的假象。
做好这一切后,她心有所触地走到落地窗边,果不其然那个男人走向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黎之语眸光凝了凝,下一瞬她拉上了窗帘。
对于容瑾想做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要秦姐姐好就可以。
因为不止她,大哥也是这么想!
后座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商博眉心拧紧,从储物格里拿出药和水递给后座的容瑾:“容少,刚才给顾医生买药的时候,我顺便也给你拿了一盒。”
容瑾倚在后桌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商博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良久,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手上一轻。
容瑾垂眸缓缓拆开药盒子,开口:“她怎么样了?”
“黎小姐说烧已经退了。”
“嗯。”一声清脆的金属纸板响起,容瑾把药吞进喉间,眸光一缩:“回容家。”
容家书房。
容瑾盯着容老爷子,面色不悦地开口,“爷爷,婚我已经离了,东西可以给我了?”
“不急。”容老爷子正在练习毛笔字,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阿瑾,过来看看,这几个字怎么样?”
老爷子年事已高,但是写得一手好字,字迹遒劲有力,比之大家也毫不逊色。
洁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大字。
茧纶牵拨剌,犀焰照澄泓。
容瑾瞥了一眼便移开眼睛:“还可以。”
听他肯定,老爷子满是沟壑的脸上堆满笑意,他转手在空白处又写下一行字。
是个名字。
容犀衍。
“犀焰犀衍,容家长曾孙的名字就叫做容犀衍,你觉得怎么样?”容老爷抬头看向他,询问开口。
容瑾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垂眸玩着自己手指:“随您,只要你记得把东西给我就行。”
容老爷笑意收住,把毛笔往桌面一砸。
上好的一副书法晕上几片墨渍,毁了。
“爷爷何苦生气?您和外人联合起来算计我,不就料到了今日?施维维为什么会出现在伦敦,难道您会不知道?把东西给我,我会信守承诺娶施维维,当年的事情也不会爆光,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容老爷怒气沉沉地看着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容瑾嗤笑,脸上是浓浓的嘲讽:“对啊,您真是为我好,好到当初为了逼我接掌容氏,甚至不惜毁掉我的法医生涯”
“住口!”容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若是你一开始就答应我接掌容氏,我会那么做?身为容家长孙,接下重担本是天经地义,你倒是好,什么不做,偏偏跑去当什么破法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法医怎么了?爷爷,死人也有尊严,况且”容瑾眸子微垂,冷嘲开口:“爷爷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法医?”
话落,书房里安静地只余呼吸声起伏。
风从洞开的窗户卷入,吹着没压住的宣纸边缘沙沙地响。
本就没干透的墨汁晕染开,把诗句最末的泓字糊成了一团。
容老爷子面色铁青,呼吸急促起伏着,最终,他颓败地阖了阖眸,从桌子上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他面前:“顾笙歌五年前被侵犯的视频和资料都在这里,拿走吧。”
容瑾捡起牛皮纸袋,打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才重新封口,盯着他沉沉道:“爷爷,仅此一次!”
容老爷子见状额头青筋浮动:“放心,我手上没有备份!”
“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容瑾缓缓起身:“那阿瑾先回去了,不打扰爷爷您午休。”
他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容老子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他身子跌进大班椅中,一瞬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容瑾离开容家后,直接去了容氏。
容世杰提着西装从副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