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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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横的把数倍于他们之上的蛮军堵在羊角山隘口,甚至连第一道防线都没被攻破。
三蛮兵临城下,望着高大的帝都城墙根本生不起攻城之心,只能等待后援。
而这时,三蛮才带着重新建造的攻城利器缓慢的赶来。
他们与三位皇子的先头部队不同,几乎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一路能遇到的任何村镇城郭全部扫清,好好的补充一下后勤辎重。
不仅如此,他们还断绝了东西两路勤王之师,至此邑州、燕州、汴州三路正规军全部被打散,散乱到三州各地,即便有些军队也多是老弱病残,毫无斗志的残兵败将。短时间内,再也看不到一只能战的勤王兵。
此时的帝都,除了西南岳州、正南前州、东南怀州外,已经孤立无援了。可是岳州毗邻韵州国,怀州毗邻水州国,这两国动荡不安,使得两州根本不敢轻易调兵勤王。
真正能有兵力勤王的只有前州,而且前州毗邻的雄州国还风平浪静的安然无事。
可正是这样,帝都高层相反到不敢奢望前州会出兵勤王。
“帝都苦啊!”
彦青低低叹息一声。
他是帝都高层,还是一切事件发生的中心人物,清楚的明白为何强大的东陵王朝会落到这般天地,清楚的知道明明十分强大的帝都落得如此孤立。
其实,不只是彦青明白,十军指挥使隐约间也明白。
“难道,帝都真的不可抵挡吗?”
天武军指挥使梁焕章走到彦青背后,压低了声音轻声问了句。
十军指挥使尽皆为枢密院调遣,多数都与彦青亲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杨偃、李全、吴曦三衙亲信。
而梁焕章是天武军指挥使,是帝都十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是枢密使彦青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这个时候也唯有他敢出声去问。
彦青半侧过头,目光中带着点点悲哀,微微摇头。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其间之意表露无疑。
梁焕章与彦青之间的交谈虽然声音低微,可在场所有人无不听得清晰入耳。
原本他们还有些期盼,毕竟谁都不想帝都真正的被蛮军攻破,更不想中州受到蛮族荼毒。
别看平日里一个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可实际上他们都知道他们嚣张的基础在那里,是什么支撑他们如此高人一等。
如果帝都破了,他们的一切也将化为乌有。
本来在蛮军兵临城下时,他们还稍稍期盼彦青会有灭敌妙策,而等到彦青无声的否决后,几个人的心瞬间都凉了。
“为什么?”
捧日军指挥使宇文铭上前一步,双眸死死的看着彦青,等待他的回答。
彦青看着宇文铭,撩了一下眼皮,冷笑一声道:“你宇文家是楚家附庸,难道会不知道为什么?”
宇文铭一愣,眉头瞬间挤成一个肉疙瘩,“难道跟楚家有关?”
彦青淡然冷笑道:“有没有关系,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宇文铭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楚家已经撤离帝都了,我去那里问。”
彦青一愣,看着宇文铭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
他身为帝都权势最高人之一,帝都任何风吹草低都瞒不过他的眼里。楚家撤离帝都,从上倒下几乎有万人,他又岂能不知。
只是他想不到,十军指挥使,这般权高位重的人竟然不是楚家核心人物,在楚家撤离帝都后都无法与之联系。
“楚家。。。”
彦青有心想问,迟疑了一下后又放弃了。
不管宇文铭是真是假,到这个时候都不算重要。
再说,即便他问了,宇文铭回答了,不管真假他都会有所怀疑,同时,这个时间也没有功夫去印证。
哪知,宇文铭梗着脖子道:“麾下虽然是宇文家,却是杨帅的人,跟楚家并无太大关系。”
一句话,简单明了说明楚家为何抛弃了他。
第六百二十一章 面君()
蛮军围城,谨守着兵家要诀的围三阙一。
围三阙一又同围师必阙,是孙武在孙子兵法军争篇中列举的兵家要诀之一。
其中的阙通缺,是缺口之意。
意思是强调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
有缺口就意味着有退路,在遇到强大的敌人而不敌的情况下,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拼个鱼死网破。
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再有退路的情况下,就可能使敌军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一旦逃跑必然会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不战而逃。
他是与破釜沉舟相反的一个计谋,是阳谋的一种。
当然,更重要的虚留缺口并非放任不管。
而是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
特别是帝都这种被围,困坚守城堡的敌人,一旦弃城而逃,便可免去攻城之苦,在野战战场上彻底消灭敌军。
相比之下,与逃窜之敌作战,显然要比誓死作战的敌人难度要小得多,代价也会少得多。
稍微有头脑的将领都能算过这个账来,所以“围师必阙”是历代战将常用的一个战法。
同时,围而不战,也是对敌人心里产生压迫,甚至恐慌。
这也一种心里作战。
也正因为这种恐慌在很短的时间在帝都内蔓延,让穆丰出外觅食时听入耳中。
“蛮族兵临城下了,要攻城了吗?”
穆丰揉搓了一下錾金虎头枪,想了想又松缓下来。
抬头看了眼国子监,他知道如果想要知道荀洛的消息,应该就在这一两日之间。
事实也是如此,此时荀洛的确没在国子监,像穆丰猜测的那样,在宗人府。
就在彦青蹬上城墙的时候,荀洛提着弹龙剑从胡伯庸和一位黑衣老人走出了宗人府。
文东武西,这是帝都文武官署格局,依据就是皇城御街。
兵部、枢密院什么的武将官署都在御街西侧,礼部、礼部鸿胪寺这般文臣官署都在御街东侧。
宗人府也是如此,他不仅在御街东侧,还是紧靠皇城的最内。
如果是六部那样想要面见皇帝,是要正规的从安远门外向御林军请问的,然后进待漏院候着,什么时候御林军通禀后回话,才能走进皇城。
宗人府却是不用,他们可以顺着东朝房直接入内,入宣德楼正门,绕过待漏院,查过牙牌就能进入文德殿。
荀洛第一次走进皇城,虽然并不感觉太新鲜,但那股森严威势仍然压迫着他,不敢大气呼吸。
这不是他堂堂凝魂尊者境界受限,而是人心所致。
毕竟这里是皇宫,是东陵九州权势最重的地方。而且一会儿他将觐见的是东陵大帝,是东陵九州名誉上最最尊贵的人物。
长久以来帝皇威势深入人心,并不能随人境界高低而增强或衰减。
再说了,荀洛虽然境界修为上是惊天九人龙,可实际他只有在武道上高人一等,心态上还是草民一个,骤然要见到皇帝,境界在高也不能不有些胆怯。
不过,他到底境界在那里放着,心刚生怯意就警醒过来,瞬间有些失笑,暗自唾骂自己。
心境还是没有修炼到家,怪不得无法聚魂成神,突破不到灵觉境。
文德殿停留不久,一个小黄门走过来在黑衣老人耳边低语两声:“皇上,不在这里,在西苑呢!”
“西苑,太液池豹房?”
黑衣老人眉头一皱,看着小黄门不怒而威。
小黄门吓得连忙低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怯怯的点头:“回宗正老亲王,皇上是在那里呢!”
老人一股怒火在眼眸间闪过,半晌又淡淡熄灭,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一挥手:“前头带路。”
“是!”
小黄门连忙转身,在前引路。
“燕王爷,已然到这里了,生气也是没用。”
胡伯庸上前一步,低声劝慰一句。
老人颓然苦笑,“我也知道,只是这火气压不住啊!知道宗令为何不来,就是气不过才让我来的。唉。。。”
荀洛抬头看了眼老人,又把头低了下来。
宗人府以宗人令为首其下有左、右宗正两人,左、右宗人两人,全部以亲王领之。
现任宗令秦王樉为令,晋王篪、燕王棣为左、右宗正,周王隶、楚王桢为左、右宗人,五人具为凝魂尊者。
平日五位凝魂尊者从不离京,不过前几日无涯峰底乌金血剑再度出山,周王隶、楚王桢同时出动,而后噬魂宗潜入中州,晋王篪不得不出动,现今帝都只剩下宗令秦王樉和燕王棣。
也不知道东陵大帝到底如何不堪,惹得秦王樉连看一眼都不愿意,把燕王棣派了出来。
而燕王棣听闻东陵大帝在豹房立刻气红了脸,这让荀洛顿时好奇心起。
也是,好好一座帝都让世家闹成这个样子,堂堂东陵大帝竟然毫无办法,任由他们随意折腾,这么奇葩的帝王,谁不好奇。
一路行来,荀洛他们竟然走了半个时辰才隐隐约约看到一座矮山横卧在那里。
皇城之大,可想而知。
西苑,本名上林苑,是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岗,他的一角坐落在皇城,中间部分稍缓,起伏不大,跨越帝都内城、外城,绵延到周至、户县、蓝田县境,仔细算算纵横三百余里。
中间横跨数条河流,别的不说,帝都内城就有御河,外城有金水河,到了皇城又有太液池这座占地百亩水面宽广的湖泊。
太液池旁筑有渐台,水波渐浸岩石的渐台,渐台高达二十丈,其上就是上林苑高岗,岗上两百余间各式建筑,有游玩憩息的宫苑,有招待宾客的宫苑,更有赛狗、赛马,斗虎、斗豹的宫苑。
一路走过只看得荀洛惊叹不已。
这等奢华,是一尊帝王应该驻留的地方吗?
不是说帝王不应如此奢华,而是不顾天下黎民,国家安定。只是知道自己过着穷奢极欲生活的帝王,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吗?
荀洛的心中不仅带起一抹怀疑。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东陵大帝()
豹房,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养豹子就是斗豹子的地方,这里似乎是东陵大帝最喜欢的地方。
此时尚是清晨,豹房十分安静,东陵大帝刚刚进完早膳,倚在龙椅上养神。
龙椅是皇帝的宝座,又叫髹金雕龙木椅,是象征至高无上的封建皇权的,样子与平常座椅不大一样,有一个圈椅式的靠背,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上蟠着金光灿灿的蟠龙,通体髹上黄金,显得富丽堂皇又气势威严。
这上面别说坐人,躺两个人睡觉都轻松无比,本来放在那里十分耀眼,任何人进来第一眼就会注意到他,然后才能注意坐在上面的人。
不过荀洛进来第一眼看的不是龙椅,也不是东陵大帝,而是蟠在上面的蟠龙。
荀洛看到它的第一眼就陷入顿悟之中,瞬间知道,它实际才是皇家蟠龙身法、弹龙剑法的出处,不看到它,蟠龙身法永远摸不到真正的精髓。
“咳,叔公来了!”
东陵大帝看到燕王棣,忍不住讪讪的一咳。
“哼!”
燕王棣鼻翼间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就这一声,让荀洛从顿悟中清醒过来,霎那间感觉到自己在君前失仪。
当然,也就是他这种凝魂尊者,换二一个人在皇帝面前如此失礼绝对是欺君大罪,不可饶恕。
而现在,不仅东陵大帝没有在意,就俩最最看重君王颜面,对皇家礼节重视程度犹在礼部之上的宗人府燕王棣都没有在意。
东陵大帝是位身体清瘦,面色苍白近乎铁青的中年,样貌清秀,仪表堂堂,虽然有些弱不经风但站在那里,自由一身尊贵。
这份风度自带着皇家气息,帝王尊严,可非高阳博和楚湘竹能比拟的。
只是,荀洛一眼望去立刻看到东陵大帝的状态十分糟糕。
面部浮肿、微红,肌肉松弛,眼底铁青,明显就是心不守神,肾不固水。
心肾不交以至于肾阴亏损,**不能上承,因而心火偏亢,失于下降所致。
这种情况下肾精不可泻,肾火不可伐,犹如木之根、水之源,木根不可断,水源不可竭。所以灌其根枝叶茂,澄其源流自清。
可惜,东陵大帝偏偏事与愿违,不但没有固本培元,恪守心神,相反还旦旦而伐夜夜不空,明显的沉湎于女色之中,造成身体耗损,亏空难补。
整个身子如同四处漏眼的筛子一样,精华随便的逸散,看样子,已然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按理说,东陵王朝身为一国君王,就算是只猪,让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