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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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
然后苏久文才醒悟过来,跟着跪倒在地,叩拜起来。
紧接着十几个孩子围了一圈,向穆丰磕起头来。
“够了,够了,心意到了就行。”
说着穆丰抬手一挥,所有人都感觉一股气涌,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随即他手又向后一招,不远处的方桌瞬间横移过来。
“研磨!”
穆丰把纸摊开,低低道。
“是,师傅!”
傅一搏一跨步,站在桌前研了起来。
半年多的时间两个家伙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们,虽然身上少有书生气息,但能静心气华自生,与村里野孩子已然大不相同。
穆丰点点头道:“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你俩可以教教他们多读读书。想要进步,不读书的武修走不远。”
“是,师傅。”
傅一搏、苏久文同时应了一声。
尤其是苏久文,称呼公子为师傅,是从来没有过,也从来没想过的事,这句师傅叫的异常爽快。
穆丰摊开纸,拿起笔,在砚台上浓浓的沾好墨道:“宝室九仙天、羽化天宫、飞羽真人的九华别院。”
纸上一排三个派名落下。
然后穆丰又道:“羽化天宫百字排行,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不用全知,你记住这二十个字就行了。当代掌门,羽化真人是守字辈,尊姓李,法名守和。”
书写后,穆丰抬头看了眼孩子们道:“羽化真人,是历代掌门独尊的道号,从来不换。”
孩子们恭谨的一低头。
穆丰继续书写,同时道:“掌门是我的师伯,师尊道号飞羽真人,尊姓迟,法名守中。羽化天宫立派于古州天柱山,九华别院是师尊受掌门师伯许可,于天柱山千里之外的九华山设立的外宫,为羽化天宫别院。”
穆丰说的很仔细,小家伙们听的很认真,也很兴奋。
这些将是他们未来立身的资本,没人敢轻视。
穆丰继续书写着:“为师是太字辈,因是俗家弟子,故此没有法号、道号,而是本名。太字辈真传道门弟子十三人,大师兄,也就是你们大师伯道号太常道人,二师伯太理道人,三师伯太铭道人。俗家我是大师兄,还有三位师叔,二师叔北渊凌、三师叔靳无苔、四师叔柳青。”
然后,穆丰手在自己名下一顺,把十四个孩子的名字一一书写下来。
写罢他伸手指了指排名首位的傅一搏道:“这是我为你们书写的金书名册,上面有我的印记,有早一日你们想要归宗,这是证明谱系,就交你掌管。”
傅一搏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双手向上抬起,置于头顶,恭恭敬敬的把金书名册接了过来。
待傅一搏捧着金书名册站回队列时,穆丰才安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太清归元功道:“其实,金书名册是你们在九华别院的谱系,是名分之一。可实际上,真正的名分是他,你们大公子为你们要的名分也是他。”
孩子们一愣,看着太清归元功秘籍有些不明白了。
穆丰笑道:“收你们为徒,将你们纳入羽化天宫光是说不行。就好比现在,我虽然把你们纳入金书名册里了,可你们如果不练成太清归元功,别说以后你们行走江湖借道了,就连遇到真正的羽化天宫弟子,人家都不会承认你们,因为你们无法证明是羽化天宫弟子。”
孩子们一起眨了眨眼,懵懂了。
穆丰伸手摩挲着太清归元功道:“知道吗,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筑基功法,只要修成了这门功法,就相当于在身上打下了一个门派的烙印。各个门派功法不同,烙印自然也就不同,熟悉这些功法,一旦相对,不用说就知道对方是那个门派的人。”
“哦,明白了。”
孩子们这时才听明白穆丰的意思。
“初级功法,太清归元功,我也是从他开始修炼的,在真元境以前修成青阳真气,突破真元境后就会凝炼青阳真元,其后天罡境凝炼青阳罡气,成为羽化天宫显著标记。”
“青阳,春为青阳,气青而温阳。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你就是一元复始万物更新,这里的一元就指的是青阳。说的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指的是阴之极而阳生,所以说,青阳是生机的开始,温暖的开始,希望的开始,是新的开始。”
穆丰手掌一身,一股青色五行木气从他手指上出现,吞吐着宛如盎然生机。
“青阳不像太阳那么炽热刚烈,不像少阳那么柔和绵长,也不像阳明那样和蔼温顺。他是极阴而阳,顺着为阳,逆者为阴,阴阳并进的一种力道。”
第三百一十章 他,要来了()
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跂行毕逮。霆声发荣,壧处倾听,枯槁复产,乃成厥命。众庶熙熙,施及夭胎,群生啿啿,惟春之祺。
这是汉《乐府诗集》中的《青阳》。
意思是说,春天来了,小草开始生根发芽,春天的雨露滋润万物,春天的恩泽广及尚未出生和成长的生命。万物繁殖众多,都是因为受到了春天的福佑。
这虽然是首乐府诗集,其实也是在说明青阳的特性。
青阳,有春雨、有春雷、有春之生长、春之恩泽、春之赐福。
如果说少阳代表着春天初夏,太阳代表着夏天秋初,阳明代表着深秋初冬,那么青阳就代表着冬末初春。
用阴阳太极来说明的话,少阳代表着弱阳,太阳代表强阳,阳明代表着阳。那么青阳是什么,青阳就是填补这个太极圆圈缺口的重要一样,阳中之阴。
常言说得好,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阴和阳之间,并不是孤立和静止不变的,而青阳就是阴阳消长、互根、转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他占据的位置比较小,却极其重要。
到了宝室九仙天,在羽化天宫,青阳就是他们这一派系功法的核心。
极其重要,仅是一个青阳的改年,穆丰就讲解了整整一个早晨。
草草吃过早饭,穆丰把孩子们撵出去给张大年送葬。
待到中午,傅一搏参悟太清抱元掌,穆丰又开始讲解太清抱元掌。
晡时过后,穆丰又讲解玄门紫阳剑。
两天的时间,讲解三门功法,穆丰到不求他们练成,只求傅一搏和苏久文能将功法记住,然后好教给其余十二个孩子。
修为达到太玄境,又开启神识。
穆丰好似达到一种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境界。
当然,他更知道,不是他修为到了这里,而是双腕上牵机赐予他的一种能力。
嗯,也许说是不见不闻,觉险而避有些不完全正确。
穆丰不是能预知危险,而是能提前感觉到大概会有什么事发生。
好似想在,他似乎预知到一个强大的敌人正向他临近。
同时也预知到,这段悠闲的时光就要结束了。
穆丰盘膝坐在青石上,眼望东方。
是苦行道君张姒吗?
千里之外,一叶轻舟随波飘荡,轻舟上一位布衣道者踏浪而行,倏忽间,他的身形一定,举目眺望,悠然一笑。
“似乎那里有一个有趣的人在等着我。”
袍袖一拂,速度骤然加速。
“苦行道君张姒即将抵达阜陵。。。”
城守府,谈开崖手拢着一柄玉剑,许久才开口说话。
对面坐着一个黑瘦的中年文士,大冷的天手中攥着一柄玉扇,时不时的插进袖里又拿了出来,插进袖里,又拿了出来,不厌其烦。
听到谈开崖的话,他的手一顿,笑了:“听大侄子说,张姒不是有人预订了吗?”
谈开崖的手也是一顿,抬起头看着中年文士,认真的点点头:“没错!”
中年文士的手缓缓从袖口抽出,看着谈开崖脸色一正:“是真的,还是狂妄。”
还不待谈开崖说话,中年文士接着摇了摇头道:“太玄巅峰的苦行道君,没有千军守护,是你谈开崖敢挡,还是我程炳渊敢挡,大言不惭,狂妄之徒。”
谈开崖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手里的玉剑。
烽火林家,寒碧坊内,大掌柜拎着一柄小锤,轻轻敲打着一柄长矛。
是丈八蛇矛枪,弯曲如蛇信般的锋刃,三道蛇形锯齿状纹装饰在侧面,寒铁钨钢打造的枪杆嵌进矛鞘之中,六道蛇形纹饰在小锤的敲打下盘旋着紧紧咬住矛杆。
“夏某十二年了,终于又间寒鳞蛇矛枪之风采。。。”
锤声刚歇,火炉旁观看许久的绿衣汉子就开口赞叹起来。
大掌柜双目紧盯着手上的丈八蛇矛枪,目光热切隐隐有泪珠滚动。
“封刀十二年,我的寒鳞蛇矛枪终于再见天日了。”
大掌柜缓缓把铁锤扔下,左手微动,矛杆微转,矛头陀螺般旋动起来,呼啸中带起一阵嗡鸣。
绿衣汉子轻轻鼓了鼓掌,赞了一句:“大掌柜风采不减当年啊!”
大掌柜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夏兄是青牛观大长老,又是夏家天才大能,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吹捧玉某的吧?有话轻直说。”
绿衣汉子,青牛观大长老,夏家大能夏为峰,听到大掌柜的调侃,毫不羞涩,仍然嘴里含着笑意:“玉兄,你我交往二十多年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从来不遮掩。”
大掌柜长矛一收,转过身来,眼皮翻了翻道:“就因为太知道你了,所以才不信你的鬼话。”
夏为峰脸不红不白的,双手一端架在胸前,看着大掌柜笑道:“白翎军图谋古台府,朦胧坊见势不妙走人了。谈大城守把程老怪轻去商谈,你我。。。”
大掌柜摇了摇头道:“烽火中立,不参与此事。”
夏为峰摇头道:“这话,以前我信,现在我不信。”
大掌柜抬头撇了他一眼。
夏为峰道:“烽火把白翎军暗舵的消息给了那小子,结果二十八位高手无一生还,你还想中立?”
大掌柜气往上涌,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
穆丰那一下子,的确让烽火十分被动,他真的后悔把天苍涯的任务交给他。
可,他又不能怨穆丰,谁让他那死人了呢?
同时,他又为穆丰的心狠手辣感到惊心。
死一个仆人,竟然让八位天罡巅峰,二十二位武修陪葬。
真是够狠的了。
可是,无论狠与不狠他都为穆丰那个护短的心劲感到佩服,至少他做不到这样。
骤然大掌柜的头向东看了一眼。
夏为峰同样转过身向东北方眺望。
“他,要来了。”
大掌柜喃喃一声,提着寒鳞蛇矛枪的手紧了紧。
夏为峰嘴一翘:“那位,真的要独挡他?”
有些不相信,但更有一丝敬佩隐在眼底。
不管信不信至少他不敢说这句话。
天台寺的观行上师,朦胧坊内的紫蝶仙子几乎同时抬起了头。
观行上师拉着慈净方丈,向宝峰玉皇庙赶去。
紫蝶仙子沉思着,然后果断的带领朦胧坊人退出古台府。
穆丰淡然的收回目光,挥挥手:“叫天苍涯来见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 邀战()
扁舟翩翩,随风而荡,距离翠屏山愈来愈近。
古台府内车马水龙,人流不息,你挨着我我挤着你的,摩肩接踵几乎难以行进。奇怪的是无论是古台府人还是外来者,貌似都很习惯,并没有谁举止粗鲁,焦躁的大喊大叫。
这一天,基本算是古台府最最繁忙的一天。
明日就是匠师大会,今天各地前来的游侠客商们看着热闹,匠人大师们忙着整理器具,收拾参赛物品,那里有功夫惹事生非。
本来江湖游侠,武林豪客修得一身本事,自视清高。平日里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稍有龌蹉就会大大出手。今日却是不同,不但对小小摩擦混不在意,即便遇到仇人也只是冷眼相对,竟然没有一个敢于横刀立马大打出手的。
为什么呢?
无他,被吓到而已。
人都说江湖武修脾气大,其实铸造的匠师们脾气更大。而且由于他们天天围着火炉劳作,炙热的烟熏火燎,轰鸣的锤打斧凿,时间久了,脾气在温和的人也会变得暴躁不安。
脾气变得暴躁,偏偏他们的工作是需要细腻专心,稍有分心,打错一锤子,往往要好多锤才能挽回,如果是最后几锤出错很可能会让兵器掉级。
时间久了,内外矛盾交杂中的匠师不仅脾气大,脾气还怪,翻脸比翻书还快。
惹不起,咱就不惹呗。
武修,只要需要武器就没有求不到匠师头上的,而匠师有匠师工会保护,惹到一个几乎就是惹到所有,没有人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