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狂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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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马一体丶意气游刃。”露仁甲念出运剑伐树口诀。
“能说的简单一点吗?”候弓道。
“什麽都别想,然後踏步,扭腰,振肩,挥剑。”露仁甲道。
“我看你不是这样砍的。”候弓道。
“等你砍到腻了,你也都能省掉无意义的动作。”
露仁甲手作刀形斩向一旁巨松,树干未晃,“哗啦”天空下起一阵松针雨,好几颗松果砸中发愣的候弓。
“现在你就一板一眼的挥吧。”露仁甲道。
候弓脑中极力设法将四个动作连结,并套用在行动之中。
一踏一挥,一转一震,一气呵成谈何容易。
“呼呼”候弓直砍了一个时辰,气喘如牛,掌心都是鲜血,树干却只破了层皮。
候弓跌倒在地,无力挥剑,问道:“露仁甲师兄,为何露清晓姓‘露’,你也姓‘露’。”
“凡是无家可归被青城派收留者,皆以‘露’为姓。”露仁甲道。
“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亲戚呢。有一个大师兄叫露浓,还是露华的你认识吗?”候弓道。
“大师兄露华浓。”露仁甲温和道。
“对对,就是此人,你认识他?”候弓道。
“嗯,天下应该没人不认识他。”露仁甲道。
“正巧我不认识,他到底为何这麽重要,能给我说说他的事迹吗?”候弓道。
“露华浓师兄是我们这年轻一倍的佼佼者,也是最有声望接任青城掌门的人选,不但被凌云阁誉为十大杰出青年之首,而且武功优秀,甚至与嵩山派齐遇,合称‘隐世露华浓,天下一齐遇’。”露仁甲道。
“齐遇又是谁。”候弓对江湖传闻并不了解。
“关於嵩山派齐遇江湖有许多传闻,有人说他是少林弟子,有人说他会道家内功,大抵与天下第一,武功出神入化跑不了关系。”露仁甲道。
“所以天下一‘齐遇’,是指此人武功天下第一?”候弓道。
“江湖盛传天下第一,但他真正的称号是,从七品征仕郎,河南府通判齐遇。”露仁甲道。
“他不是应该是江湖人士吗?”候弓道。
“谁说江湖中人不得为官,齐遇便是一个好例子。”露仁甲道。
“读佛言道的侠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为什麽他们二人会这麽受人载道。”候弓道。
“因为他们两人联手将魔教一举铲除。”露仁甲道。
“是因为有官府的帮忙?”候弓道。
“据说他们二人一剑如顾,相约用魔教教主头颅斟酒,当晚便剿灭魔窟,笑饮魔教血。连‘琴心剑胆’都无法做到的事,他们两办到了。”露仁甲突然降低音量说道。
“琴心剑胆是谁?”候弓听过很多次,还是不知道这称号是何人。
“是剑胆师叔,现在云游四海,极少回青城山。记得千万别在青城里提起琴心剑胆,这是青城禁忌之一。”露仁甲道。
“不就是个称号吗?”候弓道。
“嘘。”露仁甲道。
“师叔在云游,说说不打紧。”候弓道。
“四年前三月初二有青城弟子在剑胆师叔面前说溜嘴,隔天一丝不挂被吊在大殿梁上。”露仁甲道。
“那也没什麽。”候弓耸肩。
“那被吊在梁上的是女弟子。”露仁甲道。
“喔!”候弓为之惊讶,少女公众裸露可是羞耻极刑。
“三年前正月十五,谪仙楼掌柜仰慕剑胆师叔,恭维了几句说溜了嘴,大雪之中”露仁甲如数家珍。
“也被赤裸吊在梁上?”候弓接话。
“不,是赤裸绑在大牡牛上游街。四年前”
“好了好了,你怎麽记的那麽清楚。”候弓道。
“因为是我绑的。”露仁甲道。
“你没事弄个禁忌出来干嘛?”候弓道。
“不是我弄的,是丁凝宁。”露仁甲道。
“丁凝宁?”候弓道。
“她是青城女弟子,芙蓉城主之女,她小时候曾经被青城门人解救,後来得知是剑胆师叔,就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侮辱师叔。”露仁甲道。
“琴心剑胆怎麽又变侮辱师叔的话了。”候弓道。
“这事说三天三夜也说不清。”露仁甲道。
“好,不说,你就这样听丁凝宁号令?”候弓确认万恶根源是丁凝宁。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露仁甲望向远方神色萧然。
第12章 銀兩淫蟲()
候弓砍树仍是在帮古松搔痒,一个抓树虫的概念。
候弓得到了砍树的今日成就,也得到了一双报废的双手,只能跟着露仁甲来到他的房舍找外伤药擦,当露仁甲翻箱倒柜的同时,候弓看到箱子理有着数不尽白银。
“怎麽会有那麽多银两?”候弓道。
“你不需要知道。”露仁甲道。
“别这样,告诉我。”候弓道。
“你现在并非青城弟子,按理不准参与。但我就明说了,这是一场赌盘。”露仁甲道。
在这练武清修,半点子儿都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饭可吃了,好不容易有赚钱的法子,候弓自然不会放过。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二三四
“不用数了,这赌注累积三千五百六十一两丶零七钱,附带一把龙渊宝剑。”露仁甲道。
“什麽宝压得那麽厉害没人得?”候弓道。
“跟青城三大禁忌有关。”露仁甲神秘兮兮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候弓心痒。
“价值三千五百六十一两丶零七钱加一把龙渊剑的就是露清晓的笑靥。”露仁甲道。
“什麽?”候弓一脸诧异。
“你别小看清晓师妹的笑容,清晓笑靥可是堪称青城八景之一。”露仁甲道。
“有没有那麽夸张?”候弓道。
“五年前,两广乾旱,民不聊生,剑胆师叔舞剑求雨,七天後,果不期然天降甘霖。”露仁甲道。
“很好啊,这跟清晓师姊有什麽关系?”候弓道。
“青城求雨时,成都粮草已见底,小师妹露清晓在祈雨台边一笑,成都人民便怡然忘食。”露仁甲道。
清晓笑靥可倾城,忘食等候总是痴。
“真假?”候弓难以置信。
“也有一说,看着清晓笑颜能配三碗饭,能饮三大白。一年来总有弟子跃跃欲试,都败兴而归。今年你的出现恐怕会给赌局带来不小变数。”露仁甲道。
“那当然,凭我逗人功力。”候弓自信满满道。
“虽然你长得就很好笑了,但这变数是,你是将绛草冷还丹给清晓师姐服下的罪魁祸首,若亲手杀了你或林落尘当会释怀而笑。”露仁甲道。
“露清晓下山就是来杀我?”候弓背脊暗暗发抖。
“下山目的原是林落尘,但杀掉你也有异曲同工之效。”露仁甲隔了半晌又言:“被称为一剑孤城的清晓师姐能下山就是有心人士的操弄。”
候弓思索不论这幕後黑手是谁,都不可让其他人先行夺标,得想个法子搏露清晓一笑。
“这赌局,我势在必得。”候弓手握拳,但要如何让露清晓笑呢?
候弓回到屋内,躺在床榻之上,鼻子又嗅到那淡淡芳醇,想到若是真能让露清晓一笑,那麽多银两,那便可告老还乡,少奋斗三十年,说不定还能把四散的结义兄弟找回来。
想起两年前,大伙还在山中打猎玩耍,喝起人生第一口酒。
大雪结义,何时再共饮一壶酒?
候弓暗自神伤,此时有酒,就好了。
酒,越藏越醇,朋友,越沉越香。
有酒无友,一醉方休。
无酒有友,亦无所求。
有酒有友,今生无忧。
无酒无友,依旧得活。
候弓恍然大悟,这味道为何那麽熟悉,与那两年前爹的那坛酒也是这麽一个味,至今仍念念不忘。
候弓奋力嗅鼻子,寻找那酒香源头,搬开床榻。
候弓手环抱着一坛酒走至大殿前,在大殿门前碰见露仁甲,忍不住上前吹嘘。
“这梅花酿便是我致胜关键。”候弓拍着酒坛。
“何以见得。”露仁甲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清晓师姊喝完,心情一定会好”候弓怀里仍抱着酒,在露仁甲面前笔划,滔滔不绝说下去。
旁边一个艳抹青城女弟子穿门而出,与候弓擦身而过,突然候弓手里酒坛一个不稳,泼洒而出。
“我的好酒,可惜计划泡汤了。”候弓可惜叹道。
“我觉得你成功了。如果你是寻死的话。”露仁甲眼色向候弓的後方急使。
冤家路窄,被酒淋了一身正是露清晓。
露清晓青衣湿漉漉紧贴腰身,显出姣好窈窕,既惊讶又愤怒,失声道:“你,你你”
“我无心的,帮我解释解释啊。”候弓急向露仁甲求援。
“我路过来打酱油的。”露仁甲板着脸,转身就走。
露清晓手往腰中一探,抓了个空,森然道:“你等我。”转眼不见踪影。
候弓知道逃,是唯一的活路。
恐惧令候弓逃亡速度倍增,但也绝对敌不过露清晓轻功神速。
霎时,冷意从尾椎直窜入背进脑。向後一瞥,露清晓杀气腾腾,手中多出利剑,未换装,未将发拭乾。
暴怒杀生与恐惧逃生的对决。
候弓思索直线距离自己肯定会被逮个正着,候弓开始窜入大大小小的房屋内。
候弓鲁莽横冲直撞打翻器具不计其数,旁人见到正欲破口大駡,忽然清风穿过,香味扑鼻,登时不予计较。
原来露清晓服下绛草冷还丹後是芳兰竟体,此时又揉合梅酿芬香,直叫青城男女上下如痴如醉。
候弓看门就钻,看墙就翻,又是一道高竹篱,抓住住墙缘翻身而入。
此处蒸气弥漫,令候弓觉得陌生,自己应该第一次来到此处,何以未曾听露仁甲说过。自己从来没进来,理应不是浴间。
候弓见前方依稀有数道肤色人影,彷佛赤身裸体,他心想豁出去了,眼下逃命最重要。
不久,水气烟雾退散。
“女弟子的浴间好像有骚动。”刚洗完澡的露仁甲遥望远方。
只见候弓奔窜,後方跟着一群青城女弟子。
“是我的错觉吗?要候弓死的人好像增加了。”露仁甲有感而发。
只见一群长发仍透着湿气的女弟子施展轻功四散,轻颦薄怒带羞涩,手中皆握利剑。
候弓之所以能逃到此时,全因露清晓在欲窜入屋内时,仍在犹豫是否要冒昧闯入。
最後还是怒火压倒理智,冲锋上前,但足以让候弓获得一线生机。
也候弓并非思考的快,他根本压根没在思考,只管逃出生天。
然而现在大半的女弟子都欲除候弓而後快。
候弓看见身後的阵仗,暗道:哼,露清晓居然搬救兵。
那自己也需声援,心念电转,朝着竹门直冲,闯进了男浴池。
候弓守株待兔,等着露清晓进来青城男子浴池。自己马上会多出生一队力军。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露清晓飞身冲进浴池,身後亦跟了不少青城女弟子。
浴池男子诧异不已,只能把自己身子压在水面,仅颜面尚存。
候弓一见到露清晓现身,便爬上浴池边界的竹围,却看见稍早与自己坦诚相见的女弟子。在呼喝一旁的女弟子,此人在门人中应颇具地位,杏眼圆睁,嗔怒咆哮:“把这里围住别让淫贼跑了。”
其实大多女弟子不识淫贼的样貌,大殿朝会两排站开,看清候弓的门人实在少之又少,今天候弓才和女弟子打过照面。
露清晓正恶狠狠的观察浮在水面的人头,水蒸气笼罩整个池塘,後弓估计露清晓要辨别自己的的方位仍需一盏茶时。
举目四望,看有什麽东西能否帮助自己,急中生智,拾起两个巴掌大的木盆一左一右奋力往竹篱外头丢。
“候弓,越篱跑了,快追。”候弓木盆掷出,随即大喊呼叫,吹起长哨吸引住意。
竹制围篱外东西两方,砰砰两声木桶着地。
“在东边!”“在西方!”“在哪里?”两侧果然一阵骚动,候弓暗忖有机可趁啦。
只见露清晓飞也似地越过竹篱。
候弓耍过众人心中不禁骄傲,学武也还是要多用点脑子。
青城男弟子仍在水池中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有女子进来。
候弓褪去一身破烂衣服,捡起男弟子换下的青衣绿衫往身上套。他望见烧水的炉灶,抓一把碳抹在自己脸上,沿着竹篱大摇大摆走出浴池正门。
候弓走出男子浴汤之外,鼻子差点撞上一人,定眼一看却是青城发号施令的女子,柳眉倒竖,对着刚走出候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