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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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你可知道凰羽门这个称呼的来历么?”郭昊想也不想道:“本派根基在凰羽山,门派之名应当是由此引申而来。”
早知他会这么说,赵活虎的笑了两声,道:“就料你不知根底,不过这也怪不得你,因为不只是你,大多新来弟子也都是这么以为。”
郭昊虽知他所以有此一问,当是意有所指,心想我的猜测竟然不对?便问道:“那是什么缘故?”
赵活虎道:“世间法宝无数,但能够称得上神器的,也只寥寥数件而已。我凰羽门之所以能够威震各派,领袖群伦,除了门下弟子俱都修炼并世无双的太虚无极道法外,另有一张至强神器——紫玉弓。此弓流传万载,据传乃是上古神鸟凤凰神羽炼铸而成,乃是不世出的至尊神器,威能摧山毁岳,断江截流。门规有言:非本门遭遇莫大劫难,不可动用。”
郭昊奇道:“为什么?”
赵活虎谈兴大发,一摆手道:“你先别急,马上就说到了。木易天率众来袭,那一战真是惨烈,正邪各派直杀得积尸如冈,血流成河。木易天眼见己方死伤惨重,遂命四大护教尊使与自己合力祭出血浮屠。此物一出,那真是阴风惨惨,血浪滔天,正道各派死守无尘峰的八百修士竟而湮没其中,化为血水,无尘峰更是被整整削去一半,轰然倒坍,端的是骇人已极。魔道众人士气大振,趁势杀奔羽画峰而来。本门前代掌门祝九渊师祖眼见魔道出动魔兵,杀戮无数,便不得不动用紫玉神弓以迎强敌了。只是神弓虽然厉害无比,却有一样巨大缺陷,便是唯一能够与之匹配,由域外神铁铸就的箭枝早已失佚,是以凰羽门空有神弓在手,却无箭可射。门规不许轻易动用此弓,便是因此之故。”
郭昊听到惊心动魄之处,禁不住“啊”了一声,颇为紧张,道:“那后来怎样?”
赵活虎挠了挠头,露出讪讪之色,道:“我只知羽画峰广大无比,但在两大神兵神力齐施碰撞之下,主体虽未受损,但山上所居珍灵异兽俱遭波及,尽数灭绝,掌门一脉迁至落碧峰,魔教大军也全部退去,至于最终谁胜谁败,却无法说清了。”
经过最初的惊诧,郭昊心思慢慢平定,道:“原来羽画峰曾经发生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看来师父让我们来到此处,应当是有所打算,说不定是想以艰苦之地磨炼我心性。”
赵活虎对陆元放满怀怨气,便道普天下之人俱是和他一般感受,心想:“这位小师弟心性纯良,总把人往好处想,我可不能让陆师叔把他给骗了!”说道:“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确定,但最倒霉的那个肯定是我。”
郭昊不明所以,道:“嗯?”向宏道:“先前在你屋里,我就是偷偷说了几句大实话而已,陆师叔虽然小气得紧,但我连碧玉麟龟这样的好东西都肯送出去,按他贪吃好色的性子,理当放我一马才是。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不守信诺,竟然继续逼着我和你同来羽画峰修行,这中间就叫人难以索解了。”
郭昊不知这其中还有许多过节,但“碧玉麟龟”这几个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倏地想起日间在天阶崖那美丽少女曾有提及,睁大眼睛问道:“碧玉麟龟是什么?”
第68章 山野怪猿()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偷来的宝贝被陆元放生生讹去的情景,赵活虎便觉心痛如揪,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也不知道。若我跟你说了它的种种好处,说不定你就会和我一样,日日夜夜琢磨着弄一只回来尝尝鲜。不过风师叔可不是好惹的,她法宝一出,陆师叔都惧怕三分”他前言不搭后语,郭昊听着更是摸不着头脑。
赵活虎托着下颏做沉思状,片刻过后,道:“既然从我身上无因可查,那就是与你有很大牵连,莫不是你知道一些陆师叔的龌蹉事,他怕你在竹节峰上宣扬出去,因此才将你发配至此?”话说至此,便即料定自己所猜无错,顿时兴致大增,搓手连连,道:“小师弟你这段日子一直都和陆师叔呆在一处,你都知道些什么?是他偷窥有妇之夫洗澡?还是欺负了无依无靠的孤寡老迈?亦或是抢了人家三岁小孩的糖葫芦来吃?这些都是你向师兄我最爱听的,赶紧说个十段八段来听听。”
陆元放不在此间,赵活虎说话便无所顾忌,只是他所提之事俱是出于臆想,郭昊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得苦笑摇头道:“我不知道的事,怎么讲得出来?”
“没什么没什么,你只要给我说就是了,我不在乎是真的假的。”赵活虎则仍是一脸殷切,言下之意竟是不惜要郭昊编故事来给他听。
郭昊哭笑不得,却也不愿在此事上多作纠缠,道:“今晚我们住在哪里啊?是不是还要弄些木料来,建个木屋?”在他想来,羽画峰既已荒废数十年,那么峰上屋宇建筑风霜侵蚀,应该早已不复存在。
赵活虎一拍大腿,道:“是啊,是啊,咱们赶紧动手,不仅要建个木屋,另外还要多拾些枯枝引火。要不然你修行不深,身子骨薄弱,可受不得这山风吹袭之苦。”
觉出赵活虎语气中浓浓关切之意,郭昊不由得心生感激。又想到竹节羽画两峰之间相距遥远,将近百里,赵活虎载着他一路飞来,一定很是辛苦,便道:“师兄你先歇上一会儿,这些小事有我去做就好。”
赵活虎确有几分疲惫,但听他如此一说,登时胸脯一挺,意气风发道:“御剑飞空不过雕虫小技耳,以你师兄我的修行,飞个几千几万里尚且不在话下,这点距离又算得什么?我压根没放在眼里。”取下背上大包袱放在一堵断墙旁边,大步向林中行去。
赵活虎身形矫健,大步如风,转眼没于密林中,郭昊担心独行迷路,遂急忙跟进。他跑出几步,才省得自己身上也有一个包裹,甚是沉重,包袱里面都是一些肉干食物,那是赵活虎听人说羽画峰是一座死山,除了一些山果野菜可作食用之外,连只野兔也无,于是临来之前匆匆跑到厨下,包了一大包肉干咸鱼等物过来,以作日后解馋之用。
郭昊快步奔回原处,却发觉墙头上空无一物,赵活虎刚刚放在这里的包袱竟不翼而飞。正自纳闷,耳听得一阵簌簌声响,虽不甚大,但在这静谧之处却显得尤为刺耳,郭昊循声望去,登时张口结舌。只见三丈之外的草丛之上,赵活虎的包袱下边,竟然生出两只毛茸茸的脚来,小步紧踱,径向林木深处移去。
郭昊从前听过山精魅怪的传说,还道今日恰巧碰见了,吃惊不已,虽然心有畏惧,但还是壮着胆子大喝一声道:“站住!放下我的东西!”
那“包袱”闻声一顿,慢慢回过头来。郭昊凝目一看,只见那物双目凹陷,雷公嘴巴,满身毛发呈灰白之色,竟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灰猿。
原来羽画峰荒凉六十载,不但人烟罕见,其余物种更是全然绝迹,一个活物也无,是以当这老猿偶然得见两个人类走进山来,尤是欢喜,遂悄悄窥视在旁。当它瞧见赵活虎解下包袱,走入林中,更是欢喜得抓耳挠腮。这猴性焦躁,果然并非虚言,情急之下,竟不待二人走远,便急不可耐的上前偷窃,可巧被转身而回的郭昊窥个正着。
这老猿在羽画峰存活不知多少年月,已然近乎通灵,见郭昊追到近前,不但毫无惧怕之意,反而干瘪的嘴角向两边一咧,露出一口黄牙,像是发笑,充满戏谑之意,旋即忽然锉腰蹲身,双脚猛地发力,动作却是灵动非常,须臾之间已然蹿出数丈,待到林边,纵跃上树,三下两下攀援上去,抓住一条枝上垂下的软梢,借着摇荡之力,如秋千般荡到下一株树上,如此反复,向密林深处逸去。
赵活虎身躯魁伟,他背负的包裹岂会小了?此时郭昊从后望去,浑不见老猿一点影子,只见一个大包袱在空中飞来纵去,情形煞是诡异。那包裹里装的都是师兄弟二人换洗衣物,若弄丢了,接下来几个月可不知拿什么来穿?且待会赵活虎回来,若得知自己竟被一只猿猴当面夺了东西去,还不笑死才怪。想到此处,郭昊岂肯善罢甘休,当即甩开步子,穿林绕树,奋起直追。
老猿听到身后踏雪之声,竟不再向前逃遁,转而向上攀去,片刻间已至树冠顶端,毛腿一跨,骑在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枝杈上,背靠树干,两腿悠来摇去,朝着下面咕咕乱叫,兼且瞠目吐舌,大作鬼脸。
郭昊恼火不已,喊道:“快把包袱还我。”老猿竟似乎听懂了他说话,仰天连吼数声,状甚欢喜,接着冲郭昊勾勾手指,又指指挂在树枝上的包袱,似乎在说:“有本事自己来取。”
被一只畜生如此看轻,郭昊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去?叫道:“你给我等着。”撸臂挽袖,就欲爬树擒“贼”。老猿看出他是真的恼了,却未急着离开,直到见他爬至树中,才纵身一跃,跳到另一棵树上去了,继续拍掌大叫。被这么一气,若是气量窄狭之人,非得吐血三升不可,好在郭昊心思简单,并没有想到这些,跳下树来,继续追赶。
郭昊如此锲而不舍,老猿以为他还要再次爬上树来,直乐得手舞足蹈,欢蹦乱跳,却忘记了冬季枝桠又干又脆,承不得力,经它这么没轻没重的一踏,顿时“咔嚓”一下应声折断,乐极生悲,从半空直坠下来。
郭昊可没笨到在此爬树的地步,瞥见雪地里一截粗树枝,于是灵机一动,正欲上前拾起,准备投枝掷猿。心下寻思着:“这猿猴伶俐聪明,我只消将之吓退,夺回包袱也就是了,可不能伤它。”哪成想刚弯下腰去,身畔簌雪纷纷,紧接着疾风扑背,夹杂着连续不断的树枝折断之声。
郭昊情知有异,急忙跳向一旁,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老猿在下,包袱在上,一齐砸入积雪之中。郭昊怔然片刻,浑不明白还没等自己动手,这“小偷”怎么就自己先跳下来了?凝目一看,方才发觉它左小腿处血渍殷然,竟是伤的极重,跨前一步,欲要看个究竟。
第69章 掌刃如刀()
老猿雷公脸上现出惊惧之色,慌忙以爪扶地,就欲后退,岂料这一动不要紧,正牵动了腿上伤处,痛的龇牙咧嘴,连连吸气。郭昊怜悯之念更盛,唯恐它继续退避,摇手说道:“我没有恶意,只想帮你瞧瞧伤口。”
老猿灵性非凡,觉出郭昊仿佛并无恶意,但自保之心乃是天性,目光游移,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血流汨汨,将旁边的白雪也染得红了,郭昊担心耽搁久了会失血过多,那时再要救治必定更加艰难,趁其分神的功夫,忽的上前一把抓住它小腿,将之轻轻握在手中。老猿吃了一惊,待要缩身收腿却已不及,眼见郭昊面色温和,并无伤害之意,才不再挣扎扭动,任凭他帮忙治伤。
郭昊不通医术,但触手之下,也能断定它小腿已然骨折,他倒是知道这种伤势的包扎之法,恰巧刚刚想要拿来投掷老猿的树枝就在一旁,随手捡起折断,长短适合。想起赵活虎包袱里的衣物,便要取了过来,从中找一段布条作捆扎之用。
老猿正定定的瞧着他所做一切,见状急忙将滚在一旁的包袱抄回爪里,紧紧抱着,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一双圆眼充满警惕之意,显是以为郭昊要趁机夺回包裹。
郭昊好笑之余,道:“你这贪婪家伙,竟然舍命不舍财啊!”从自己袍子上扯下一大片衣角来,分作几块,将伤口附近血渍擦了一下,他身上另带有疗伤药物,敷上一些,然后拣过一片干净些的布条缠绕几匝。
郭昊夺包不成,竟而撕扯自己衣衫来,老猿还道他是愤怒之极,才会如此,直到此时才知其用意,低头挠腮,时而斜目偷瞧,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郭昊瞧得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郭昊把树枝与伤腿并于一处,捆扎系紧,方才冲着老猿道:“你觉得怎样?痛得厉害么?”老猿连连点头,随后眨巴眨巴眼睛,将一直紧搂怀中的包袱慢慢推到郭昊面前,做出一副为难模样,意甚不舍。
郭昊笑道:“这里面都是一些衣物,你拿去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这样”说着解下自己背上包裹,取出一包肉干来,道:“这东西才好吃呢,送给你吧。”
老猿将包袱送还回去,本就极不情愿,但此时一闻肉味,精神登时为之一震,夹手夺过,连包肉的油纸也顾不得撕开,张口便咬了下去,大吃大嚼。间中不住朝着郭昊取肉的包袱瞟来窥去,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郭昊伸手将挂在它唇边的纸片摘去,心想:“瞧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是好多年没吃过肉了,真是可怜。”
未过多久,林中传来踏雪之声,原来赵活虎回来了,他原以为郭昊远行疲惫,是以才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