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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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之下。如今诸葛乘轩自承不如祝九渊,那么与诸葛连城相较自然亦是不如,说不得此时只好拉出此人来挤兑诸葛乘轩一番。
只是郭昊此话一出,端木羞画不由得秀眉一凝,情不自禁的攥紧玉手,丝毫未察觉自己掌心已出了一层细汗。
第378章 正邪有别?()
原来,诸葛连城正是诸葛乘轩的义父,亦是他加入冥教的引路之人。只是后来诸葛乘轩坐上教主大位之后,行为愈发乖张,常常与正道发动征战,以致双方死伤无数,此事引得诸葛连城大为不满,曾多次良言相劝,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在冥教之中诸葛乘轩权柄在握,早已不将这位义父的话放在心上,是以尽管当面唯唯称是,转过身来依然我行我素。经此种种,后来两人终于撕破脸皮,竟险些大打出手,诸葛连城为了爱妻早已声言退出冥教,不理天下事,如今一怒之下更是不再现身,诸葛乘轩更是颁下严令;日后若有谁在耳边提起“诸葛连城”这个人,定叫他不得好死。
端木羞画三人俱都知晓此事,而诸葛乘轩向来出言必践也是人所共知。楚超群明知天脉九篇已然无望,郭昊若然身死,正好一拍两散,是以不仅漠不关心,甚至还乐观其成;反之端木羞画则暗中捏了一把冷汗,不知诸葛乘轩会怎样折磨郭昊;而郑朝先却又是另一番心思,原来他暗中试了几次,发觉郭昊根本没有中了“摄魂散”的迹象,心下不禁狐疑万分:“老夫所制奇药向来万试万灵,从未有一失,今日这却是怎么一回事?”他虽与木易天是旧日相识,但并未见识过大圆满天脉九篇神功的威力,哪里能够想到,他暗中溶入混沌石兽内丹之中的摄魂散早已被生生运转不息的天脉灵力强迫出体外,郭昊能受他操控才怪。
冥教三大使者各有所思,却听诸葛乘轩却道:“少年人年纪不大,识得的人物倒是不少,诸葛连城乃当世奇男子,我确是有所不如,不过你给我牢牢记着,他的名讳并不是你这毛头小子可以随口乱叫的,以后若再被我听到,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语气已然阴沉了许多。端木羞画暗暗舒了口气,心想:“为了天脉九篇,诸葛乘轩毕竟还是收敛了几分戾气。”
郭昊不明端的,仍不服气道:“既然你已承认不如他,干么不许别人提起?是因为心中害怕吗?”诸葛乘轩忽然“扑哧”笑出声来,虽然在笑,其中透发而出的冰冷森寒之意却无法隐藏,他道:“诸葛连城和祝九渊那个老东西都是一般顽固守旧,只不过占了多活几十年的便宜而已,若真公平较量,我诸葛乘轩未必就不如他们,又有何可怕?无知小儿,休再胡说。”
若是旁人,眼见诸葛乘轩行为举止迥异常人,必不会继续惹其不快,郭昊性子虽然倔强,但审时度势,亦不会傻到与其争执,图招无妄之灾,偏偏诸葛乘轩再次出言侮辱祝九渊,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眉毛一轩,道:“你贵为冥教之主,说话竟然言而无信,前后不一,真不知冥教数万教众是都瞎了眼还是怎的?居然推举你来坐这教主之位。”头脑一热,竟是连端木羞画三人也一并骂了进去,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冲他怒目而视。此时郑朝先已知摄魂散已然无功,大失所望之余,对天脉九篇的觊觎已是期望渺渺,满胸怒火趁机发泄到郭昊头上,怒道:“小兔崽子,以往老夫见过太多凰羽门的小子,那叫一个嚣张,却从无一个能比得过你,可他们无一例外都被老夫生擒活捉,拿去喂毒蛇蝎虫了。你若再敢继续口出妄言,老夫倒不嫌麻烦,让你也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虽然明知五毒老怪是在恫吓自己,但见他面目狰狞,郭昊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可是转念想到天脉九篇全在自己心中,谅他不敢拿自己怎样,脖颈一挺,说道:“只说不练有什么用?你若有胆,尽管放出蛇虫来咬我便是。我郭昊身为凰羽门弟子,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子汉。”
郑朝先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硬气,不禁进退两难,毕竟此时此刻,诸葛乘轩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及郭昊一星半点;但若不做些什么,难道就任这黄口小儿如此冒顶撞自己不成?
眼见五毒老怪气得白发戟张,却又发作不得,端木羞画心中暗暗好笑。楚超群目光恰在此时移了过来,正瞧见她眼波流动,注视着郭昊身上,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也不知是何滋味。
五毒老怪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眼下显然不是报复郭昊的时候,恨声说道:“混账小子,今日看着教主面上暂且饶过你这次,日后若再出言无状,老夫毒手可不容情!”担心郭昊再说出什么冲撞的话来,自己不免又要难以下台,转向诸葛乘轩道:“教主,眼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尽早从这小子口中问出天脉九篇的经文。可是正道追兵随时可至,此处显非久留之所,属下恳请教主带领大家立刻返回圣教西荒总坛,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诸葛乘轩心道:“追兵之事纯属胡扯,郑老怪却屡次提起,显然是不想我尽快便从凰羽门的少年口中得到天脉九篇经文,端的是‘煞费苦心’,亦可见此人对我这位教主的反逆之心究竟到了何种境地!嘿嘿,这种人若然久留,必成后患,唯有尽早除之。”心中杀机溢起,面上依然微笑如初道:“郑圣使所虑甚是有理,既然如此,咱们歇息片刻,待三位尊使吃些东西之后便即上路如何?”端木羞画三人自不会反对,齐声称是。
之后又是楚超群自告奋勇,打了两只山鸡回来,笼起火来架在上面烧烤。间中郭昊发觉端木羞画这女子很是爱洁,离着火堆远远的,尽量不被因无风而到处乱窜的烟火灰沾染衣衫。而与她一比,诸葛乘轩可就更显夸张了,这边厢郑朝先方要燃起火头,他立刻面露厌恶之情,悄无声息的飘身到了数十丈外,似乎还嫌相距过近,又走出去十几步,这才安心驻足。至于肉熟之后端木羞画尚且撕了几片肉条浅尝辄止,而诸葛乘轩则根本没有一点想要品尝的心思,甚至都不曾回转过来看上一眼。冥教三使显然都知道他本就如此,因此也并未招呼。郭昊心道:“这位冥教教主不仅举止动作像极了女子,连癖好亦是如此异于常人,真是好生奇怪。”不过三日来几乎水米未进,肚子早已咕噜乱叫,哪还有闲心理会别人如何,不待楚超群相让,伸手扯下一只鸡腿便张口大嚼。
郑朝先还未忘记先前被郭昊顶撞之时,自己是如何尴尬,揶揄道:“怎么?凰羽门的臭小子,这会你便忘了所谓的‘正邪之分’,肯吃下我们几个大魔头烤熟的鸡肉了,就不怕被门中师长知道了,骂你是个不忠不义之徒吗?”
第379章 性命最大()
本以为郭昊性子倔强,刚刚更是胆敢与当世第一大魔头诸葛乘轩当面争辩,不屈不畏,此时被人如此嘲弄,十有八九会和以往自己所见那些正道中人一般抛肉于地,以显正义凛然,所谓“饿死不食嗟来之食”是也。不料大出五毒老怪所料的是,郭昊根本口不稍停,而且更加卖力咀嚼,直到一大块肉吞下肚去,才腾出空闲来冲他说了一句:“难道以为仅凭你几句话我便会忍饥挨饿、让自己受苦?才不会让你奸谋得逞。”眼见四只鸡腿只余其一,楚超群正在伸手出去,郭昊眼疾手快,一把将大半只鸡都抓了过来,继续旁若无人般大快朵颐。
楚超群一只大手便抓到了空处,顿时有些尴尬,但他偌大身份,岂能跟一个少年人一般见识?一瞥眼间见五毒老怪正向自己望来,两人同时干笑一声,各自走开。
方今天下,江北之地已尽被异族所建之国大宛王朝所占,诸葛乘轩等人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愿在人前显露踪迹,以免留下蛛丝马迹,引来正道各派追踪。是以直到天色暗沉,暮云四合,四人才带着郭昊御空西驰。
一夜飞驰,待到天将放白,一行五人已行出至少七八百里路程。诸葛乘轩并未发觉有正道中人出现,只道从落碧峰来的各派人手确是已被自己斩尽杀绝。此时,纵是修为最深如他,亦不免有些饥肠辘辘,瞥目看了一眼,楚超群三人也俱都露出疲惫之色,显然消耗非小,反倒在端木羞画一路携行、道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郭昊却是精神健旺,毫无疲色,一双清亮大眼正向前张望,忽然他叫了一声:“前面有一座大城!”
端木羞画精神一震,举目望去,果见莽苍云层之下,一座城池巍峨伫立。此时天光甫现,只能照射到云层之上,无法波及地面,如此一来,那阔大城池便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乍眼望去,竟隐隐透出几分阴森诡谲之意。郑朝先道:“这里是什么所在?”楚超群略有些诧异的语气道:“按路程算计,应已到了翊州地界,怎么今日感觉这里有些不同以往?”诸葛乘轩道:“翊州城我倒是听过,楚圣使这话怎么说?”楚超群道:“属下以前曾来过此地,这翊州相距当年西刹国都城灵州已是不远,许多年来,一直是中原通往灵州的必经之地,商贾来往,络绎不绝,虽然现下西刹国已为大宛王朝所灭,不过两地间经商交易从未断绝。按理说清晨将至,正是商旅们抓紧收拾行装货物,驱赶牲口,准备上路的忙碌时刻,却为何城中一片死气沉沉,冷冷清清?实是不同寻常。”
郭昊心道:“楚超群显然是见多识广的,不知下面这座大城池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到此处,猛然间一道赤光自翊州东边城门外霍然射出,紧接着乱世崩飞,浓尘滚滚升空,整座城门居然塌了下去。尽管相距还远,还是有隆隆之音传入郭昊耳中,足见声势之巨。
尽管“摄心散”未能起效,令郑朝先深感失望,不过他对天脉九篇并未死心,此时城中异变陡生,五毒老怪不由得眼中一亮,暗想:“看情形,显是翊州城内都发生了极大变故,能做到如此地步,遮莫是有什么厉害人物在此?若然如此,我何不借助此人之力牵制诸葛乘轩,趁此良机,我未必不能将凰羽门的臭小子重新夺回手中。”目下尚无法确定城内情形如何,但天脉九篇实在太过诱人,但凡有一线机会,郑朝先也不打算白白错过。又思及诸葛乘轩高傲自负的性情,褶皱嘴角微微一扯,道:“启禀教主,此城当中诡异莫名,其中或藏无尽凶险,为平安计,属下以为勿须多做停留,该当尽快赶路才是。”诸葛乘轩“哦”了一声,反问道:“五毒尊使是从何时起始以为我诸葛乘轩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的呢?”
郑朝先凛然心惊,不禁狐疑自己暗里图谋是否已被看穿,不过他处变不惊,做出一副焦急关切的模样,道:“若教主孤身一人,了无牵挂,那纵是刀山火海,阎罗地狱也尽都去得,属下也相信不论怎样,教主都能安然而返。然而如今以您教主之尊,一人身系冥教万千教众,情形却是大大的不同。这般轻易犯险,若是稍有差池,属下若不尽到规劝之责,如何对得起教中老少兄弟?”
诸葛乘轩才不会相信五毒老怪能有如此好心,不过其本性自负这一点确是丝毫无差,昂然自若道:“五毒尊使呵护本教主之心委实令人感动。本教主虽然自知道行微末,但无论这翊州城发生了什么,相信也没人能留得住我。三位尊使,若信得过本教主,就随我一同前去瞧个究竟。”袍袖一摆,御空当先,朝着城中落去。郑朝先大喜,心道:“任你诸葛乘轩奸诈似鬼,也免不得要中了我的激将之计!”为保万全,郑朝先不打算独自行事,于是瞥了楚超群与端木羞画一眼,稍作示意。
端木羞画与楚超群不由得吃惊不小,他们自然看得出郑朝先心意为何,饶是两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想到稍后极有可能与诸葛乘轩彻底分道扬镳,决裂为敌,心头还是忍不住砰砰乱跳。
几人御空疾驰,奇快无比。自那城门坍塌之后,便再无动静传出,且浓尘散去,情景更加触目惊心,只见不仅是城门楼已然只余一截墙根残留原地,其次两边长达百多丈远、既高且厚的城墙亦已几乎全数倒坍。如此情景,冥教位尊使已然深深惊叹,郭昊则更是暗暗咋舌,心想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功力通神,仅以一击之力,竟能将整面城墙摧毁殆尽,端的是骇人听闻!
诸葛乘轩落足在坍塌城楼一角飞琉之上,白衣飘飘,被风一吹,尤显其身形修长,潇洒不羁,但是脸上罩着的一张狰狞面具却将这一切毁坏无遗,只听他奸细嗓音说道:“冥教诸葛乘轩路经翊州,不知哪位同道中人在此大展神通,可否现身一见?”在他以为,能够如此毁坏一座城池,必然是邪道人物所为,因此便以“同道”相称。郭昊闻言,自是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