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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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念处得知郭昊曾沾手紫阳道法之事。众人均以为是风恨昔对祝雪念宠溺至深,让她来回走几步路也怕热着累着,因此都是莞尔一笑,并未在意。
风恨昔探手入怀,取出薄册,送到顾丹晨面前。归座前扫了陆元放一眼,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凛,心想:“该不会被此人瞧出了什么?是了,我收回紫阳道法时日已久,若说一眼未看,实难取信于人。”遂又道:“自从念儿将这功法给我之后,还不曾细细看过。却要清吾师兄提醒,方才醒悟其中或另有千秋,实是惭愧。”
孔元秋道:“风师妹勿须谦虚,若是此番能找到泯世已久的天脉九篇,并且为正道所用,那么你就成了本门第一大功臣,哪有人还敢说你的不是。”
诚然如陆元放所言,一旦天脉九篇入手,势必改写当今修行大派之格局,本已位列七大名门的凰羽门将更上一步,进入另一番天地。是以纵然列位长老见多识广,道心恒定,此刻却也禁不住群情耸动,心潮汹涌,人人都盯着顾丹晨手中,目光中满是期望焦灼之色,深怕顾丹晨阅过之后,口吐一个“不”字。大殿之中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只有顾丹晨翻动书页的声响不时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丹晨终于合拢薄册,面上神色凝重如水。众长老之中,孔元秋名利之心最重,耐不住心急问道:“掌门,可有收获?”
顾丹晨轻轻吁了口气,道:“这册子之中记载的文字确然不只是紫阳道法那么简单,其后另外录有一段法诀,尤其精深莫测。若是我猜想不错,念儿应是修炼的这段法诀,方能尽驱寒冥阴气,身子大好。”
孔元秋喜道:“如此岂不是说,那段法诀便是天脉九篇了?否则焉能有此神通。”
顾丹晨摇头道:“我们并未见过真正的天脉九篇是何模样,是以目下还不敢断定。而且此段法诀经义虽深,奈何却太过简短,只是初始的修炼法门,要去除寒冥阴气或可做到,但要籍以达成强横道行,则不抱太多希望。”
风恨昔不禁松了口气,原来她发见天脉九篇之时,便想到了会有今日之事,但她绝不愿将郭昊推到顾丹晨面前,因此早已模仿郭昊笔迹将经文稍作修改,看似语义通顺,仍是一部修炼功法,实则与原本天脉九篇已是霄壤之别。只是她篡改的太过玄妙,其中揉入了不少修行一道的精深奥义,是以就算顾丹晨这样的修真大家短时内也没能发觉其中有异。
天脉九篇第一篇灵引篇主旨在于打牢根基,至于人人祈盼的奇功妙术则殊少提及,何况被风恨昔篡改之后早已面目全非。而此刻能在吟仙殿的各位,无一不是这天下间的绝顶人物,太虚无极道法尽皆修炼有成。是以就算薄册之中所载法诀玄妙绝伦,甚至丝毫不输太虚道法半分,对他们而言却并非是不可或缺之物,因此一听顾丹晨所言,不由得满怀失望。
第298章 凰羽双珠()
陆元放心中暗道:“这般人方才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脉九篇殊不足道,可一转眼的工夫,便都露出失望之色。着实可笑。”
顾丹晨命僮儿将薄册送到清吾面前,请他一观。清吾翻阅过后,微微摇头道:“本宗已有太虚道法在先,这段法诀只有开篇,而无后续修炼之法,实与鸡肋无异。”他心思缜密,又道:“不过这文字明显是后来有人加上去的,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时,孔元秋业已凑上前来,接过薄册看了几眼。他拜入凰羽门之前是一位屡试不第的书生,不仅熟读四书五经,百家典籍,尤精于书法一道,此时一看郭昊虫爬似的字迹,顿时眉头皱紧,道:“我华夏之祖呕血创字,却被此人书写得如此难看,当真是愧对先人。”
陆元放不耐烦道:“大家都知道你肚子里墨水多,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冒充圣人了。”
孔元秋眼珠一翻,道:“你这等粗俗之人,懂得什么圣人之言?道德至理?话说当年孔圣人拜访道家仙师老子之时,曾经有言。。。。。。”
陆元放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孔元秋在他面前喋喋不休掉书包,闻之心烦。赶忙拦阻道:“元秋师兄,正事要紧。你那些圣人道理以后再说不迟。”
孔元秋也知此时不是卖弄文采的时候,道:“这纸张上的丑陋字迹与前面几张真正的紫阳道法明显不同,而是最近有人写上去的。字体清晰暂且不论,单从这纸上尚有淡淡的浓墨余香透出来,便可想见,成字最久不超过半年之前。”
孔元秋是书法一道的大行家,没人怀疑他的眼光,他此言一出,众人目光便都聚集到了风恨昔身上。顾丹晨道:“师妹,这部紫阳道法你是从何处得来?”
风恨昔道:“禀报师姐,这部功法乃是一年之前,风师侄在剿灭空凫山一脉魔道之时收缴所获。他得知我一直在为念儿身上寒冥阴气的事搜罗功法,于是便送来给我,托我转交念儿修行。不想机缘巧合,竟而立下大功一件,念儿果然好转。”风恨昔性情刚硬,原本不屑于谎言欺人,更何况眼前大都是她所尊重的师兄师姐。但她心中坚信郭昊身怀秘法潜藏于凰羽门,定是受了恶人唆使,奸谋非小,却又担心顾丹晨为图天脉九篇,会不惜引狼入室,因此竟是决意掩下实情,等待时机,揭穿小贼伪面。
一听竟是因为自己得意弟子立下的功劳,顾丹晨亦不无欣喜之意,道:“能如此记挂念儿,逝雪他倒是有心。”
风恨昔道:“风师侄虽然寡言少语,但人品绝对是宗内年轻一辈弟子中出类拔萃的。加之天赋出众,修为奇高,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孔元秋道:“被风师妹这么一说,倒令我想起一件事不,知各位在意过没有?咱们的小丫头念儿如今也已年芳十六,且同样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堪为年轻一辈中百年罕见的天才,跟风逝雪比起来可谓铢两悉称,分毫不让,说不得他们两个倒可以凑成一对呢。”
大殿之中登时一片哗然,紫玉殿首座常万岳哈哈笑道:“难得孔书生有了保媒拉纤的闲心,不过我也十分看好这一对。人家都说郎才女貌,但他两个在一起后,男女皆有才有貌,这说法以后可就得改一改啦。”余人也都议论纷纷,均觉孔元秋提议之事大有可为,风逝雪祝雪念两个天生就该是一对云云。
顾丹晨心中亦早有此打算,只是多年来祝雪念一直为寒冥阴气所扰,遂不便提及。而如今已无此顾虑,祝雪念也即将长成,便也令顾丹晨重新拾起了这份心思,她道:“此事虽好,但还须请求师父他老人家允准才可。各位师兄师弟也不要太过心急。”
常万岳以及孔元秋授业恩师同为凰羽门名宿玄尘道人,乃是祝九渊同门师弟,逝世已久。他道:“似这等大喜好事,怎能不急?万岳敢请掌门允许,尽快派人往羽画峰一行,请师伯早开金口,定下亲事。实在不行的话,我顾千叶愿毛遂自荐,替风师侄前去提亲,那也未尝不可啊!哈哈哈哈。。。。。。”
众人这边说的畅快,均以为佳期可期,不想陆元放却突然嘿嘿冷笑道:“有些人也掂掂自己斤两,就敢信口开河,瞎说八道,好像真能替别人做的了主似的。”
陆元放向来特立独行,常有出格之语,凰羽门内与他不睦的人不在少数,顾千叶便是其中之一,闻言立刻接口道:“陆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师侄与雪念侄女俱都是才貌绝佳的人物,天造地设。难道你不赞成他两个结成连理?”
陆元放懒洋洋的道:“狗屁的天造地设,少年人两情相悦就好,跟什么的天啊地啊的可没有半点干系。我就是看到某些人在这里乱点鸳鸯谱,自以为是,觉得可笑而已。”
常万岳虽然道行不浅,但他自幼长于深山,肚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但也恍惚觉出陆元放是在讥讽自己,脸色一沉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谁可笑?”
陆元放道:“这种事你还来问别人,足见你这人有多可笑。”
常万岳大怒,指着自己鼻子道:“你果然是在说我!哇呀呀呀,气死我了!”
陆元放哈哈大笑道:“恭喜你,终于想通了,这不还没笨到家么。”
常万岳怒不可遏,但当此之时有掌门在此,他岂敢放肆?只好暂时咽下了这口气,道:“陆元放,你给我等着。”
陆元放早知他不敢怎样,继续无情嘲讽道:“真是怪事年年有,我陆元放居然被一只屁股长在肩膀上的胖猴子给威胁了,真是奇哉怪也。”
常万岳个子偏矮,身形肥胖,满脸络腮胡须,加之气恼之下面红耳赤,粗看之下,一张圆脸倒真有几分毛茸茸的猴子屁股模样。众人见陆元放形容贴切,俱个忍俊不禁,笑成一团。
好好的一桩亲事,被陆元放这一番插科打诨,便无人再提。顾丹晨虽然微觉不悦,却也不好在此场合强替自己徒弟说亲,那样一来未免有失自己掌门庄重。她双手虚压,道:“好了,万岳是个老实人,陆师弟就不要取笑他了。”
陆元放正襟危坐道:“掌门吩咐,元放自当谨遵。”
见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常万岳已奔到嘴边的恶言恶语便无法吐出。难道要让掌门看见,自己涵养修为不如他陆元放深厚么?
清吾似乎看出了陆元放心里想些什么,冲他使了个眼色,心说陆师弟,你这是故意搅黄掌门极力主张的亲事,就一点不担心吗?口上却道:“各位,那些儿女之情,还是让他们小一辈自行处置去罢,咱们还是着手解决眼前正事要紧。方才风师妹说到这部紫阳道法是得自空凫山,那么再加慧海大师的一番话加以印证,这段经文或许与天脉九篇很有渊源。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第299章 强敌突至()
这次陆元放没有置身事外,而是直接接过话头道:“天脉九篇神秘无比,但冥教历代都有一个规矩,便是对立下过极大功劳之人,教主偶尔会传授其中的口诀,以为嘉勉。不过往往由于口诀只有很短的几句,并不能修炼出什么体统来,是以多半无甚用处,被束之高阁。不过当然也有天赋极高者,常能据由口诀,自创玄奇功法,比如枯心老人的玄引禁法便脱胎于天脉残篇中的牵机术。而空凫山一脉本就属冥教的一支,这段经诀或许可能是由此而来,不过与天脉九篇原文可能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他这般侃侃而谈,对于冥教内部之事如数家珍,令各位长老不禁刮目相看。常万岳这人倒是不计前嫌,竖拇指道:“虽然我老常处处看你不顺眼,但不得不说,你知道的事情确是比老常多的多。”
孔元秋道:“如此看来,外界谣传本宗藏有天脉九篇,应当便是因此而起了。不过事已至此,不知掌门要如何处置?是打算向各派解释本宗如何得到这段经文的细节,消弭误会?还是直接把经中文字公之于众,好教他们明白本宗并无什么真正的天脉九篇?”
“迂腐。”陆元放不合时宜的插嘴道:“各大派打着追索木易天欲图报仇雪恨的幌子,背地里还不是要将天脉九篇得到手中,壮大本派?不论我们出面解释,还是示出经文,都如投肉与狼一般,只会勾起他们更大的贪念,情势势必更难挽回。”
孔元秋并不气恼,道:“嗯,我的想法确欠思忖,不知陆师弟可有何妙计?”
陆元放道:“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当我凰羽门怕他们不成!”
大殿中嘘声一片,常万岳道:“陆师弟,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所向无敌呢!七大门派哪一个不是门庭鼎盛,强者如云,随便来一个本宗都要吃力应对,更何况其中五派齐至,我们哪有可能是对手?”
与常万岳相邻而坐的,还有一人静静品茶,一直未曾开口。顾丹晨见各人争论不休,便道:“不知千叶师弟可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含羞殿首座顾千叶一见掌门问道头上,脸色登时一红,慢声细气的道:“师姐知道,千叶向来是个没主意的,遇到如此大事,更是没有半点头绪。还是请其他师兄师姐多多费心,筹谋良策吧。”此人如此腼腆,若是郭昊见了,定然不会以为这人正是羽画峰遇见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周希闵的恩师。只有陆元放嘴浸冷笑,暗想道:“这个顾千叶总是在大家面前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其实心肠狠着呢。”
常万岳呵呵笑道:“我说顾千叶,你这小娘子一般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看着好生让人别扭。”
面对常万岳的调笑之语,顾千叶不以为忤,道:“虽然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但既然常师兄这么说了,千叶一定会尽力而为。”头却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