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仙纪-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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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黑点砸落在了地上。峡谷中都仿佛震动了一下,有不少岩石从山上滚落了下来。
式云下落的地点砸出一个五六丈的大坑,砂石乱飞。
他将双脚从坑中拔了出来,站在了地面上与男子对面而立。
“你是谁?”带刀男子冷声问道。
式云见到男子赤色的瞳孔,眼皮一跳,他从中见到了尸山骨海般的世界,没有一丝生气,这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拥有的眼神。
“式云!”待心神平复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听到这个名字的项步心头劈过一道雷光,几乎再要喷出一口老血。他看着式云的背影,长发披在腰间,随风而动,心中忽而有一丝丝希冀,希望这是一种巧合。
然而,当式云转过脸来的时候,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双腿一软地瘫坐在了地上。
式云收回目光没再去看他。
带刀男子****了长刀面无表情道:“不管你是谁,决刀开光不留活口。”
他冲到式云近前,手腕一动,长刀滴溜溜一转刀刃相对,喷出凌厉剑气,要把式云砍为两截。
式云神念一动,通体有神光溢出,光华四射,灵力充盈了全身,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夺体而出,他一手化作赤色神龙与白色刀光撞在了一起。
就在撞到的一刹那,式云手上以不可思议的姿势与长刀交错而过,抓在了男子的肩上,随即猛地一扯,硬生生从男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啊!”
男子痛叫,刀势一变欲斩下式云的右手,看似迅速无比的动作在式云眼里变得缓慢无比,他手势一动,连同身子一起往后收缩,倒退了起来,一击得手后就与男子拉开了距离。
第五十四章 清白(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此凌厉的攻击看得项步目瞪口呆,那个男子抬手间斩杀他数百人,他不能伤其分毫,式云方一出现就重创对方,昔日式家小将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吗?
项步再想下去,背脊上的冷汗已是不断地渗了出来。
式云无暇再考虑项步的事情,刚才高度击中的一击耗去了他不少的心力,他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了起来。
拿刀男子也不好过,肩膀上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用一只手捂住,鲜血仍从指缝间不断冒出来,滴在了刀身上。
“你,杀!”带到男子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眼。
他牙齿紧咬,眼神飘忽不定,凶煞之气不断从他的后背中溢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是,男子流在长刀身上的血都在无声中被长刀吸收了进去,而长刀吸了男子的鲜血后,环绕在刀身上乌青色的光色也逐渐亮起占据了上风,压了白光一筹。
长刀好像兴奋不已,乌青色与白光轮流交替,犹如一个活物充满了灵性。
男子缓缓抬起了长刀遥指式云,过程中牵动了伤口让他吃痛叫出声来。与其说是男子主动举刀,倒不如说刀带起男子的手臂,这样形容或许会更恰当一些。
式云眉头皱起,察觉到了男子的异样,但他也没有过多思考,定气凝神把诸般杂念排出脑海之外,准备应对接下来男子的动作。从灵压上判断,带刀男子的修为要比他高上一个小境界,出其不意的一击难以再奏效了。
这时,式云体内忽然出现往常不该有的异动,这与那日在甲板上绝尘施法时有些相似,不过又有些不同。他用神识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在身体中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似乎在身体的最深处有股力量蠢蠢欲动,想要钻出来却始终无法如愿。
男子的乌青光芒与白光合在了一起,在刀身上聚而不散。男子闷哼一声,刀声光芒盛放,怒而冲起,带着劈山裂海的气势直指式云。
式云肃然以立,身上霞光满天,恍若游龙般侍奉在他左右,双手如车轮般滚动了起来,赤手空拳的他悍然无畏,那阵势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他双拳击出,拳风幻化成两条大龙在半空中玄白色的剑光撞到了一起。
式云如遭重击,周身灵光一暗,整个人在半空打转向后倒飞了而去。
带刀男子也是剧烈颤抖,忍不住吐出一大口乌血。
式云背向着撞向了项步将他带起砸在了石壁之上,式云顺势跌落了下来,由于有项步垫背,他并没有遭受多大的伤害,倒是项步受了无妄之灾,喉间一甜,嘴边竟然挂出一串血丝来,实在憋屈。
式云心神一定后,红光一闪,双拳无情地对着带刀男子捶了过去。
带刀男子在刚才一招后魂不守舍似的,动作僵硬地举刀应对。
咣的一声巨响,带刀男子连连退了好几步,将刀插在地上才渐稳住身形。鲜血不断从他的嘴角边滴落,在无声间又被长刀吸收。
玄白刀光又一盛起,带刀男子平淡无奇的相貌之中带起了几分狰狞,他双眼彻底被红色的光芒覆盖,没有一丝清明。
他仰天长啸,犹如鬼嚎,任何人听了都会寒毛乍起。
长刀带起他的身子在半空中翻转几圈狠而对着式云劈下,式云没有再躲避,眼睁睁看着长刀劈向到。
式云眼光一寒,左手之上青光一闪,一道青色光罩猛而出现。
长刀站在青色光罩之上,式云身子大震,不过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撑了下来。长刀一碰到青色光罩,就像春雪消融般没有了先前的凌厉。
带刀男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式云见带刀男子的攻势中出现了一丝破绽,右手一动抽出一张符箓来。收起不能持续多久的蓝色光罩,而就在青色光罩消失的瞬间,式云迅速将符箓祭出。
峡谷间陡然出现一条长约八丈的火龙,滚滚热浪充斥在了每一个角落。
带刀男子与式云相距不过**尺,避无可避,被火龙正中下怀,被火光彻底埋没。
式云大口喘息着,催动火符之后他的灵力去得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前些日子炼化了不少灵石,恐怕现在已是灵力见底。他抬眼望去,在他身前一条长长的焦黑色的痕迹触目惊心,在痕迹两边不少石头被烧得通红有熔化之势,火龙温度之高,如此可见一斑,而在这条焦黑色痕迹的尽头,带刀男子不成人形跪在了地上。他的毛发被烧光,面部也是焦黑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更为可怖的是,他的右臂已被烈焰焚为了虚无,银色长刀插在了他的面前,黯淡无光。
式云稳了稳心神,向带刀男子走了过去。他没走两步,带刀男子左手一动,艰难地伸出抓在刀柄上,然后以长刀为支撑站了起来。
式云停下脚步,担心带刀男子有变,没敢太过靠近。
这时,在他身后缓过劲来的项步趁着两人争斗之际拔腿就跑,式云听到了动静撇头望去,脚上踢出一颗石子抓在手中,弹射而出。
石子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项步的脚上,让项步脚下一软,遭倒在了地上,摔得满脸是血。
式云回头再看,焦黑痕迹的尽头已是空无一物,带刀男子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寻找,但没有任何收获,只能无奈放弃。
不远处的项步还不甘心地艰难爬着,脚下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求生的**激励着他不断往前爬着,他知道当年他做了什么,式云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但凡体肉胎精力有限,经历过三番五次的折腾之后,他爬的越来越慢。
式云没有废多大的力气就追上了他,把他像拎小狗一般拎了起来。
“少帅饶命,少帅饶命!”项步吓得亡魂皆冒,嘴上不断的求饶。
式云道:“以前敌军闻风丧胆的‘快刀手’几年不见为何变得如此怂蛋,再说你隶属大燕玄军,喊我少帅是不是不太像话啊?”
项步听出了式云话语之间的讥讽之意,但他怎能指出,知道了在劫难逃索性硬道:“你现在找我到底是想怎样,想杀了我吗?”
式云冷哼一声道:“数十万式家军的兄弟还指望你还他们清白呢,就这样杀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项步听到式云的话,心头一颤,他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第五十五章 清白(二)()
“你胡说什么,兄弟清白和我有什么关系?”项步心存一丝侥幸狡辩道。
式云冷冷一笑,捏住他的嘴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狠狠地将项步扔在地上,任由他在地上痛苦呻吟。
式云拿出一颗灵石攥在手中,运转心法炼化用以补充在争斗中损失掉的灵力。
缕缕光华,厚若实质,从式云鼻息中钻入。
沉醉的表情从式云的脸上逐渐荡漾开来,片刻的时间,小块灵石中蕴含着的灵气便是被他炼化的一干二净,随即手一用力把灵石捏的粉碎。
做完这些他不顾,不顾项步的挣扎抓起他闷头赶起路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项步挣扎着叫道。
式云一笑置之,提着项步飞快在峡谷间穿梭起来。
“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江府中,江己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摇扇着。
一个男子静静站在他的背后,久久不语,回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江己睁开双眼有些疑惑:“为何不说话?”
他鼻间动了动,嗅到了一股焦臭味,心生好奇,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断臂男子喘息着,受了不轻的伤势,这个男子正是与式风争斗过的带到男子。
“嘲风,你怎会这样,杀了那小子要废如此大的气力吗?”江己满是不可思议道。
嘲风苦笑摇头道:“不是。”
江己关心道:“那你又遇到了正道围剿?”
嘲风亦是摇头。
江己正要开口,嘲风道:“我摇头的意思是我没能杀得你说的人,这些伤也是那人所为。”
江己长大了嘴巴,喉咙干巴道:“式云这么难对付?”
嘲风默然地点了点头。
江己一时缓不过劲来:“没想到式家小将还有这样的机缘造化。”
嘲风脚下一软虚弱道:“小江,这一次人情我未还上,还剩几个月时间,你想要我做什么就赶紧要我做吧,不然这份人情就要永远欠着了。”
江己讶道:“几个月?”
嘲风无奈道:“我在沾染魔毒之后的修为一直在下降,要不了多久我的寿元也将消耗殆尽,经过这一次对战,我又元气大伤,大限之日将至了。”
江己看向嘲风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复杂起来,但还是语气一正道:“还有两月多的时间,祭魂大典上可能会出现些变故,我想你再为我出手一次。”
嘲风微笑着应允。
都彦某个封闭的房间内,昏暗阴沉,只有缝隙中遗漏了些阳光,才让这里没有变得漆黑一片。
在房间的正中央,四条铁链绑在项步的四肢上,使得他成一个“大”字悬在半空。他头颅低垂着,萎靡不振。
亘古已然的太阴山脉绵延数万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倒下的神灵,盘踞在人间大地上。时不时会有奇禽异兽在山脉里穿行,发出一声声啼吼。
在太阴山脉之中不乏有奇禽异兽,千古灵药。更有传闻,这是上古太阴皇的道场,在山脉最深处有不死仙药存在,有莫大机缘,只是一直无人得以窥见。
因为太阴山脉的核心处是大荒的生命禁区之一。这里常年有无数阴气笼罩,雾雾朦胧,而且越是靠近核心处便越是荒凉,直到看不到一丝生气。
山脉外围郁郁葱葱,是一片原始森林,中心处,太阴山脉的最高峰却被阴气环绕,寸草不生,两处截然不同的场景,让人几乎产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地狱与人间的分界就在于此。
在太阴山脉外围,春日的晨雾在人间的眷恋还没有消失,依稀还能听见露水在叶间滴落的声音。
朝阳照耀在层层山峦之间,透过密林茂叶,洒在晨雾中,光影摇曳,一片安静祥和。
满林灵雾突然被划开,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从山林中传来。
这是一阵阵脚步声,滴答滴答,带着某种韵律,与周边的自然浑然一体,仿佛这声音就该存在于此。
一个疯子老道,不慌不慢的在山林中行走。
他走得很平稳,周围的雾气袅绕,沾湿了他的衣襟还有他凌乱的头发。
疯子老道不言不语,就这么一直往密林深处行着,日夜不停。
随着时间的推移,疯子老道周围的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但他并不在意身边的这些的变化,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步伐推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原来的山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漠,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天上的太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