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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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过体,男子顿时动弹不得。平时幻个物件都很难幻出来,今日却是一鸣惊人,我大为吃惊的望着施法的那根手指,装模作样的潇洒几吹,正要抬头,眼边瞬影而过一绺红影,顷刻间我便被提到了半空中。
月将中天,光华如带,繁星累累,清晰可见眼前掩映在葱葱绿意中的小小茅屋。虽是八月初寒的时令,却满地开遍了斑斑片片的蒲公英,弱弱萤黄星罗密布,美轮美奂,如是花海。
“仙女姐姐,这里好美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眨眼问道。
她扬目深深的望向远处,眉目间思惋重重,悠思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温和的低头望我,道:“这里是我的家。”
话罢便提脚一迈步入小路中,我亦跟在身后。穿过长长一趟竹篱笆后的蒲公英花海,正至屋前,推门而入。仙女姐姐挑手点亮屋中的一盏光亮,顿而四壁可见,屋内木桌木椅,瓷杯瓷器,平平淡淡,不富不贵,似是丛林深处的清贫人家。
我抬眼将仙女姐姐端详了一周,果是深藏不露,敛钱于内,清苦至此,出手竟也如此阔绰,诚然是人不可貌相。
仙女姐姐两目沉沉,似有渐渐漫出的盈盈微泪,踏步而进,沿路一寸寸抚过摆放的桌椅物件,十指如雪轻落,无比小心翼翼的珍惜,似是害怕弄坏了此处的一毫一厘。
第一百零二章:蒲公英往事(二)()
“恨又恨不得,忘却忘不了。”仙女姐姐五指轻落于椅背之上,双眸间有泪光莹莹,似出一声叹,却又脱唇无声。
我虽尚小,也能看的出人情悲喜,今见她一脸深霾,自是怀古伤情,睹物思人。一般伤心的人都喜欢躲在伤心的角落里暗自伤心,应是不太乐意被人观摩叨扰,倘若我再没皮没脸的留在此处,想必是天理难容。
“姐姐呀,我适才是同哥哥一起出来的,若是他找不到我定然会十分着急,所以我走之前想要问问姐姐的名姓,日后定会报答。”我双目溜溜的诚挚看向她。
仙女姐姐一望我,目光深远柔和,眼尾一扫窗外盛开如星的蒲公英花海,仿佛顿了半晌,才轻启朱唇,声音轻薄无比,如一缕无根的微风,“我姓蒲,蒲公英的蒲。”
我轻轻一应,双手不安的挑弄几下衣摆,又十分小心翼翼的道:“蒲姐姐,若是无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不应,似是没听到我说话般,目光深邃于窗外游游。
我等了半晌也不见答复,正要自顾自的踏出房门,刚一转身却时运不济的撞上即将夺门而进的那一袭黑影,一声喊叫还未惊出音,那红发男子一甩手,顿有一股冲力朝我直直撞来。
我愕立在原处,睁大眼睛看着那离我愈来愈进的一团狂风,迟钝一瞬后,正想着是不是应该低头躲一躲,忽又自背后而扑一束深紫强光,如电急飞而过,与之在半空中相撞相抵。似有一声低沉碎音,转眼只见荧光点点,无息落于四周。
眼边红影瞬过,将我往身后利索一揽,剑拔弩张之势立即拉开。仙女姐姐双眸生寒,冷声沉问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红发男子闻言目色一垂,似有所忌惮般,悠悠然的一看我,后又十分恭敬的鞠了鞠手,“您已经在人间待了很久了,主子特地来命我请您回去。”
仙女姐姐一声冷哼,唇边魅魅而生一抹讥笑,“怎么,是怕我一旦回到了这里便很难收回心,就会与你们为敌,从此不肯再回去了么?”尾音乍然一厉,她大力一甩袖,便自袖下奔出千万道如暴雨般密细的光束,宛如流星纷乱,直朝那男子周身缠去。
趁此时刻,仙女姐姐一把扯起我,一拢烟过,转眼已难寻踪迹。
再放眼时只见万里星河浩瀚,千里月色婵娟。
“他追不过来了吗?”我环扫了一周,可见此地僻静无比,竟连一丝虫鸣也无。
仙女姐姐提唇一笑,又顺道十分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再歪头看我,似有笑音的道:“自然是追不上,我修炼的这些年里可没有整日里睡大觉,不学无术。”
我嘿嘿挠头一笑,目朝四方飘飘而去。想我多年来懒于修道,倒还真是对睡觉一事颇有见解,两相比对,真真是有些羞的面红耳赤。
仙女姐姐席地而坐,顺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诚挚邀请道:“来坐坐,今日的星空十分好看,可以陪我赏月吗?”
我呲开牙嘻嘻一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挨着她坐下来。
她扬目静静望向天边,繁星若许,仿佛都尽数落在她的无比平静清澈的眼眸中。时有微风轻卷,她一袭灼灼红衣在风中翻翻掀掀,如朦胧夜色间起伏不定的波澜。
“姐姐不是凡人,那是哪里的人?”我好奇的问道。
她闻言扭头看着我,目色深如许,似有粲粲星火而过,忽又一瞬寂灭。明明听到,却又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若无其事的扭回头,看了好大一会子天空,才乍然回道:“我以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凡人,要是那样就好了。”
这回答模棱两可,我实是理解不透,想必是人家的私房事,不便告知,我也封紧了嘴,不敢多问。
彼此无言了半晌,看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也掉不下来什么馅饼充饥。偏偏我又实在不愿意扫了人家的兴致,又暂时寻不到什么恰当的理由离开,只好没话找话的随便道道,“蒲姐姐很喜欢蒲公英花吗?”
她脸色一沉,如一滴掉落清水的墨汁,重重染浸,转眼已然是一派深黑,不见颜色。
我干巴巴一笑,见她神色有异,想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一阵闷干后,竟又杀千刀的来了一句,“姐姐的家里种满了蒲公英,我以为姐姐会很喜欢呢。”
此言一出,重重月光下,我似乎发现她脸色更沉,无比懊恼的垂了垂心口,只闭口不敢再言,正暗自唏嘘神伤,想着该怎样才能湿一湿如此干沉的氛围,她却又冷不丁的开了口。
“我娘喜欢,她说蒲公英虽然是不起眼的野花,不太被人看在眼里,但却又开的那么热烈,像极了太阳的颜色,是这世上最温暖的花。”她静静看着天空出神,红裳如暗夜中的晚霞一角,热烈而寂寥,忽又悄悄侧过头,对着我几眨眼睛,语气顿轻快起来,问道:“你说蒲公英是不是一种很别致温暖的花儿?”
那两眸清清浅浅,不经意的眨眼间似有千帆而过的璀璨星河,晃得我双眼迷离晕眩,只失了魂般如梦似幻的看着她,悠悠道:“是,很好看。”
仙女姐姐两指一撮,指间顿时开出一朵蒲公英小花。她轻轻一笑,探身过来,无比小心的将蒲公英簪在我的绾发间,左右一阵端详,才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真好看,等你长大了,不知道能勾走多少男人的魂儿呢。”
当时我仍年岁还小,尚未在人间的风月圈里摸爬滚打,自然听不动她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见她说这话时双目盈盈,是由内而外的开心,便自认为这是一句能逗人开心的好话。于是我便顺势往她腿边一枕,笑嘻嘻的道:“才不,我只要勾走姐姐的魂。”
仙女姐姐似有些小小吃惊,旋即开怀一笑,似掉落玉盘的珠翠,一手轻轻抚上我额前的发,后低头望我。她眸间轻柔似水,铺天盖地的倾泻在我眼中,四目相对,我竟有些难以名状的羞怯。
。。。。。。
满天星辰,四周寂静。或是因为我枕着她的衣裳躺着十分安逸,又或是因为她手掌划在我发间的动作太过轻缓,我眼皮沉沉,竟不知何时去梦里会了周公。
第一百零三章:往事知多少()
这一梦酣畅淋漓。
清晨似有聒噪的几声鸟鸣自天空划过。我长了长身子,伸了伸懒腰,正要悠哉悠哉的一睁眼,眼缝外却撞来白卿师兄那近在咫尺的一张小白脸,看来面色铁青,很是不友善。
我似梦游一般的揉了揉惺忪睡眼,又似梦游一般的齐齐躺下,正准备似梦游一般的继续蒙头大睡。不凑巧的是白卿师兄惯于识破我弄虚作假的小伎俩,当即便拽着我身前的两把辫子毫不客气的高高一揪,恨铁不成钢的道:“小七七啊小七七,你四师兄一夜天南地北的去寻你,你却在这里睡大觉,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该不该罚?”
我“蹭”的一声坐起来,哭爹叫娘的连连喊疼,被人拽了一回小辫子,果真是神清气爽,“师兄师兄,疼!疼!别拽别拽啊。不是我不等你,只是因为昨天我白白得了仙女姐姐的恩惠,又发现仙女姐姐被坏人跟踪,才特地来相助的。”
白卿师兄手一松,我头上的一把辫子哗啦啦的一落,拽力一散,我亦华丽丽的摔在地上。他满脸关切的扶起我,左左右右将我两脸拍了一通,疑惑问道:“小七,你睡一觉莫不是睡傻了,乱说什么,什么恩惠?什么仙女姐姐?”
我颇为嫌弃的打掉他的手,又满怀喜悦激动的将脸别向一侧,“仙。。。。。。”,一字刚出口,后话却无音。眼前哪儿有什么仙女姐姐,只有空旷旷的草地。
白卿师兄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来,再颇多慈爱的拂掉我沾在身上的枯草叶子,打着寒颤叹道:“看来真不该带你出来,要是你来趟人间得了个精神病,那回去师父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四师兄,真的,真的有,真的有仙女姐姐。。。。。。”我手忙脚乱的指着地上那一团被仙女姐姐压塌的草地,急得双脚直踩。自我以为声情并茂的一番解释只换来了白卿师兄三长两短的五声叹气。
白卿师兄很是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轻轻拉起我的手,两眼一弯,语气顿时柔和下来,“乖,小七乖,没有什么仙女姐姐,等回了闲人庄让青霄师父给你找一个哈。”
说着便一步两步的扯着我离开。
我几步一回头的对那方草地恋恋不舍,目光恍惚中,似有一抹于空中盛开的红影,我还未兴奋的叫出声,转目已然空空如也。
。。。。。。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既能让一碗平淡的水酿成美酒,也能让一块好肉慢慢腐烂。是以是秉承着宁喝酒不吃肉的传统,自回闲人庄后,为了证明我此次去人间的确有很大一番见识收获,我日日神神叨叨的和诸位师兄们念着仙女姐姐的好,假以时日,在我能编会造的嘴中,终将仙女姐姐与我在人间的传奇故事酿成了一杯人人难忘的美酒。
渐而我声名远播,闲人庄外的一些个山妖精怪们为了来听我绘声绘色的讲几出我与仙女姐姐的奇事,每日里拿些新鲜瓜果与山林野味做为报酬。于是乎,即能结识朋友日常消遣,又能祭祭五脏庙,那段日子我的体重也在十分彪悍的增长。
后来的后来,我这里里外外长了数几层赘肉,这方才悔悟,认识到用仙女姐姐酿的这杯酒虽色味俱佳,但多喝上口,更易增肥,这才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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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无由,缘终无尾。时光真是无比十分调皮,还能让一个人偶尔换换性别。如今我不复童稚,我俩各幻了个皮相,可我们本无尾的缘分上却又多添了几笔下文,误打误撞的相见,误打误撞的相知。
“蒲姐姐。。。。。。”我小心翼翼的唤他,忽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转念一过,更加小心翼翼的唤道:“重涧?”
话音一出,他一把握紧我的手,探身一靠,眨眼间女子红妆褪尽,只见得一边衣角自风中急急一滚,他已近我咫尺,目光深凝,如炬如水,让我难以动弹。他唇角一弯,似有一抹轻淡撩人的笑意,嗓音便在我耳边暖暖的扑起,“你曾说不勾引别的男人,只勾引我,可还作数?”
今非昔比,我已然是风月场中的经常看客。我闻言一怔复一愣,面皮烧烧似有轻红,真是为当初的孩子戏言悔青了肠子,忙十分镇定的一手将他推开,又颇是防备着几步后退,故作轻轻松松的一笑,摆手道:“重涧兄真是喜欢说笑,少不更事时说的话怎么也能放在心上。”
重涧默然一笑,似有低落,轻低下头,嘴角若有一丝苦笑,似无意又似有意的轻声道:“倘若我早就放在心上了呢?”
这一句话不轻不重,也孰知是幸或不幸,刚好随迎面的清风飘进我的耳根里。我一颗心没由得一紧,似有诸多不安,在原地杵了半晌才对他迎面而来的灼灼目光有些感知,只眼光朝外一飘,挠头几笑,干脆当做从未听过此话,“这次能救你出来,最大的功臣便是灵音了,她。。。。。。”
后话还未出口,只听得低低一叹,他面色似有不悦,红袖一翻便扬长而去。
我灰灰的闭了口,脚步大大几迈,亦跟在他身后。
篱笆外有密碎如星的蒲公英花海,风来便有许多似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