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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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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毒辣至极,既自我清白的让大哥失了宠,又能舍小顾大,与我合计演了一出亲情苦肉计,生生为魔王挡了一斧头,重唤父子亲情。

    如此手段心思,幸而如今我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虽说平白无故多受了魔王一掌,但事情进展也算如人意,一切都在按照千城的事先规划循序渐进的发展。如今再想救出重涧万事俱备,只欠千城这一把东风。

    。。。。。。

    魔王那一掌属实不轻,打得我神识难聚,飘飘涣散。自入暗牢后,又整日被浸没在一种气味熏人的黑水里,越发昏沉。

    不见动静的隔壁牢中今日却哭喊连天,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天喊地的大诉冤屈,吵得我不得安生。想必是魔王从那封信里寻出了蛛丝马迹,将耳苍也抓了进来,如此一来,千城也快要来了。

    我神识渐弱,避水咒也念的断断续续,几口黑水呛入腹中,便如蚁虫钻般啃咬生疼。

    一声水花哗啦大响,乍得我灵台一瞬清明。身子一轻,破水而出,我弱弱呼吸到一丝空气,便落入一个十分瘦弱骨感的怀抱里。

    “我还没来得太晚,是不是?你醒醒。”他有些急促慌张的确认着,肩上未痊愈的伤口渐而晕出了几抹鲜红血丝。

    我强强睁开眼,见到是他,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心里轻松,面上却还是没有力气笑一笑,只低声嚅道:“还好,我没有信错你,你终于来了。”

第九十六章:暗牢危机() 
“你撑住。”千城盘膝端坐于我身后,附掌一股暖气朝我背后源源不断的深入,直达五脏六腑。

    我渐渐有些回过的精气神,迷迷糊糊的问道:“魔族法力一向救人的同时也伤人,为何你的法力却是如此温和,竟不会反噬我?”

    此言一出,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贴于我肩后的双掌抖得轻轻一弯,旋即双手聚力猛然推送,暖流滚滚如千军万马挥鞭扬尘而过。

    千城一收掌,我五体难撑,全身虚脱的向后栽去。他顺势将我一揽,正好栽于他肩侧。

    “你还好吧。”他喘息声未定,底气苍白,细碎的密汗比针脚还稠,一滴滴的落于我肩上。

    “好多了。”我慢慢睁开眼,映目便是他肩上那一朵愈渗愈艳的血花。危难之中遇到雪中送炭的人,难免心生感激之意,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边说边将我搀扶起身。

    “来人!”他朝狱外高高一喊。

    牢外魔兵闻声提刀进来,一踏门惊声还未起,千城轻轻一弹指,指间银针如开弓之箭,闪电一过,无声无痕,便直直捅进魔兵眉心。

    眨眼间魔兵一命呜呼,还未来得及倾空倒下便被千城隔空一卷丢入黑水池中。池中黑水如墨,静而深流,被圈圈荡出的血水涟漪一漫,四方铁链闻腥而动,如藤蔓曲折而生,顿将魔兵牢牢缠起,牢牢悬于水央。

    “就算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逃掉,给我打掩护,你也不能杀他啊?”我扭过头又气又愤的质问道。

    我不愿欠人恩惠,救我却为我杀无辜的人,救我却让我活的难以安生,我受之有愧,心中难安。

    千城执起绢帕轻轻抹了抹手,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唇角一嗤,尽是难明嘲讽,“从你答应和我做交易的时候开始,想救人就要先杀人,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好做的买卖,要么收起你的心软去救想救的人,要么就去用你那所谓的善心去做一个好人吧。”

    “我要去救人!”我坚定执着的望向他,脱口的话几乎斩钉截铁。

    他一勾唇角,眸过艳丽,如暗夜中的花开一瞬,悠悠看向我,都是志同道合的满满欣赏。

    这目光炯炯,殊途同归,如一根是非分明的带刺羽箭让我心中一疼,全身惶恐。原来我也是个一直披着善良外衣的刽子手,一旦认定的前路有所阻碍,也还是会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滥杀无辜。

    所谓的善心与不忍,不过只是给自己的良心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对,你说的没错,我想我成不了一个好人。”我淡然看向远处,一勾唇,是笑又奇苦无比,几分失落,几分自嘲。

    。。。。。。

    千城抬手一幻,我一身囚衣褪尽,又着上了那一身初来魔域时的玄甲黑袍。

    “我不便露面,路上我已安顿好,自会有人来引你去关押那位灵界皇子的暗牢。”他淡淡看着我,见我迟迟不应声,一皱眉心,又怪里怪气的追加道:“你不必忧虑,危急时自会有人助你。”

    “嗯。”我沉沉应声,一想到即将来临的腥风血雨,打打杀杀,心中更是难安,越是难安就越是想找一个依靠。千城虽亦敌亦友,也毕竟是魔界中于我来说最热的炕头,不免心生亲近,“谢谢你。”

    他有些意外的一瞅我,眸子漾漾如一瞬璀璨的烟花,又归于冷寂,十分疏离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不必言谢,再说我答应过人的事,从不愿欠人。”

    话毕长袖一掀,便了无踪迹。

    我一正身板,醒了醒神智,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出牢门,一侧暗路中传来几声扑腾的沉沉扇音,便自暗处飞来一只颜色颇是鲜亮明艳的青黄鸟,啾啾啼着围我飞转了几圈,像是在传递什么讯息般,几步一回头的向不远飞去。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想必这只鸟就是千城口中那位为我指路的人,我提腿便疾步追了上去。

    四海仙人能真正见识过魔族暗牢的屈指可数,大多都只是在危言耸听的卖弄想象力,而我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却货真价实的见识了一回。

    小道暗狭,风声呜咽灌耳,磕磕碰碰的跟了青黄鸟一阵,路渐宽,豁然开朗。

    我一步迈出,眼见着那鸟一抖翅膀,顿成一捻青烟,消失不见。再平目四望,只见小道尽头峭石嶙峋,一处山捱绝壁,脚边下劈有一道深不见底的细缝,如临深渊,其中黑雾翻腾如浪。我脚下微微一动,顿有剥落的碎石块如急雨滚入缝里,半晌也不见落地的回音。

    此地面临四壁,别说是暗牢,就连一丝人影也无,可青黄鸟煞费苦心的将我引到这来定有蹊跷,莫不是脚下这一道能容许一人通过的深缝是牢狱入口?

    我正欲低身一探究竟,四方壁垒轰轰一震,顿有乱石滚滚,飞迸相撞。裂石缝隙间暗影如风一驰,顿有数十个魔兵迎面而来,身轻如檐燕,脚勾峰石,飘悬于四面八方,将我水泄不通的围得紧固。

    我引诀默念祭出诛缘剑,手心青光翻滚间,悬于壁上的数十个魔兵身快如电,影影绰绰的朝我一窝蜂的涌来。几招几式我还能强强应付,且我受魔王那一掌尚未痊愈,敌我力量悬殊,况这些魔兵又异于常人,身体竟如云似雾,纵使被刀剑刺中也毫发未损,不大一阵我就满身是伤的惨败下阵。

    我年少时体虚多病,很难养活,青霄便在我体内放了一颗已故故友的内丹养着,据说法力无边。虽说这内丹不是我修成的,但年复一年的在我体内滋养着,总与我息息相近,有些灵识。

    有一日听青霄讲道,说是凝心静神将神识封存,神识涨满后自会破裂溢出,从而会唤醒内丹的深层修为。这种方法是专为那些修为尚低的神仙们在危急关头寻出的保命生存法,却也是把双刃剑,一旦差错便会玉石俱焚,走火入魔。

    如今想要击败这些魔兵,这也是我唯一能尝试的办法。我织出仙障一罩,隔避外界喧嚣,闭目调息,心中越是宁静,身上那一股即将喷薄而出的强大力量就越是汹涌,东闯西撞的在我身上不断游走。

    我神识越封越紧,渐渐无一丝空隙,幽幽一暗,竟有些走火入魔的炼化。与此同时,背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掌猛力呼啸而来,如火燎原,直直推入我体内。这一掌冲劲浩大,我似被一线未断的游丝猛然一拉,神识重聚,睁眼间外围数个魔兵皆被震得烟消云散。

    我脚下一空,便跌入那一缝万丈深渊中。

第九十七章:相逢() 
我脚下一空,便跌入那一缝万丈深渊中。

    适才助我的那一掌无边深厚,气蕴却是如此熟悉,似是曾在哪儿领受过一般,我一时失神竟被冲力推入深渊中。

    缝内漆黑如夜,伸手难见五指,耳畔风过,时有断断续续的呼号呜咽,如百鬼夜哭,乱人心神。我如流星般直直坠落下去,周遭满是天罗地网般的密乱结界,仙族法力也难使得,只能保佑不要摔得七零八散,自求多福一个还能看的死相。

    “小七,小七。。。。。。”耳边有人颇为急切的声声唤我,拢于我肩侧的手掌越收越紧。

    我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眼缝外依稀间一团似火烧的艳艳灼红,眸光渐清,那眶外的却是重涧,眉眼憔悴,眉眼亦倾城。我狠狠的愣了一回神,梦里一番游走,才晓得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看花。

    我发自内心的激动,唇角一撇,明明是笑,眼中却盈盈,立即便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密如豆雨的滚砸下来。

    “哭什么?”重涧眉眼一弯,似是被我感染般,眼眶边亦红霞染染,两手一曲,将我在怀中拢得越发牢固。

    “没哭,没哭,没哭,我这是喜极而泣。”我大大咧开嘴,灿烂一笑,随手胡乱抹了一把泪,自他怀中缓缓站起身。

    他也慢慢随我直起身,目光久久凝于我,似有山重水复的千言万语,却又不说,原本灰暗的双眸渐渐有些晚霞漫天的温馨。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干一笑,随意扬了扬手,不着痕迹的挡回他内敛却又厚重的目光。彼此无言了半晌,他轻步迈过,带来几岸清风,正正端立于我眼前,眸中隐隐水汽落成霜,经久不消的结在眼眶中,白白茫茫如烟浩瀚,却是温和的笑着,语气发颤,“还好,还好我还能够活着见到你。”

    我虽从未经历过风月情事,但自小在人间事故间摸爬滚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如今他这目光如思如慕,情思万缕,虽身处险境,却毫无命悬一线的担忧恐惧,都是些久别相逢的安宁静好,倘若我猜的没错,眼前这人不是白痴就是痴人。

    重涧又怎么可能是白痴?

    我越想心中越乱如麻线,越想越觉得自己忒不厚道,竟将灵音当做钓大鱼的诱饵,此情此景是如此像情妇诡计多端巧算计,正瞒着正房私会情郎。

    “我,我也是很高兴能见到你。”我嘿嘿一笑,故意移开注意,眉目四张的向四周探望。

    情爱之事如丝如线,剪不断理还乱,能藕断丝连,也能一别两宽,古往今来愁坏了一代又一代痴男怨女。既是都束手无策的棘手难事,倒还不如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既是重涧闭口不言,我也装作天真无邪毫不知情,自是乐的清闲。待到逃出生天后,再将灵音为他委曲求全,如何如何情深意重讲予他听,人非石心,也许他会回心转意,我正好能成就一桩好姻缘。

    举目四望,周遭死寂无声,黑烟弥漫,静而不动,如沉沉滴下来的纸上水墨,只头顶之上有一线渗出微光的窄窄细缝。我俩正处在中央一方圆形朱台之上,四面无壁,却又坚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隐隐红光流动间,依稀可见朱台外一望无际的潭中黑水,起起落落,汹涌澎湃。

    我望着头顶那一道远在天边的亮缝发愁,“这暗牢里结界稠密,我俩的法力也都被削弱到了最低点,想要再从那道缝里出去是不可能的,你可知。。。。。。”,正扭头想要与他商议,目光一错,却见他双眸正涣散失神,定定望向我,时悲时喜,时忧时虑,显然是没将我的话听到耳里。

    自我见到重涧起,就觉得他与往日里大不相同,一向叽叽喳喳难停歇的嘴如今却是过了分的安静。既不问我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魔界救他,也不对我言明他是如何被囚禁在魔族暗牢里。纵使是大难未过心有余悸,但也不会像是躯壳里换了一具陌生的灵魂般如此反常。

    “重涧?重涧?”我试着轻轻唤他。

    他忽的一眨眼,依旧无比木然的看向我,半晌唇角一扯,朝我漫然一笑,乍回心神的突然问道:“你,你还留着那日我送给你的那一颗星星吗?”

    我一愣,闻声神思一番磕碰,后恍然一醒,亦顺着他的话音往下划,“留着啊,你送的,自然要留着。”

    他粲然一笑,长眉弯弯,眸点星河,总算是有些往日里的诗情画意,继而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我的手,无比坚定道:“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让你好好活下去。”

    我垂眸错开他的潋滟目光,轻轻一拽,从他手中缓缓抽开手,慢悠悠的朝四周巡察,心神也开始慢悠悠的冷静下来,“听你的意思,你是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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