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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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俊手边折扇潇潇一合,往手心里啪的一敲,沉痛道:“杀的这位,正是魔王九祭最疼爱的儿子,魔族三皇子。”
。。。。。。
我将将站稳的步子忽的一趔,适才勉强静下来听耳根子的心也高山激流般跌跌撞撞的阵疼。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重涧会无缘无故的不告而别。怪不得那日天君与上尧君在商议什么用四海各王压制魔族。怪不得我为青霄报仇闯进魔族,失手打死了魔界三皇子却半点都没惹火上身。魔王九祭心狠手辣,又一向宠溺三子,怎么可能将此事草草了之。
原来我不是很幸运的逍遥法外,而是重涧一声不吭的为我顶了罪,我这日子才能过得这么快活。
他,他竟然傻到做了我的替罪羊。
我眼泪一个劲的簌簌往下扑,脑中浑浊的像摊泥水,天地难分,日月不辩。只那一影决然的艳艳红影像是烧着了般,将我全身灼的疼痛难忍,生不如死。
重涧,我何德何能?我又何福何幸?让你代我受过,让你替我领罪?
也不知在原处愣了多久,回神时周遭已然空无一人,无风无动,只余白茫茫的一片死沉。我拖着这一具毫无知觉的身子吞吞挪上祥云,冥想了半天才记起去魔界的路该怎么走。
你无功无德,甚至情分也薄,却能让一个人为你赴生赴死,这不是福分,是难赎的罪孽。
一路不长,我却迷迷糊糊的从飞得时高时低的云头上滚落了好几次,身上摔得碎裂的疼,这才将将唤回了我几丝理智。
我无比迫切的想要坚强强大起来,无比迫切的想要救出重涧。本无退路,他若死,我就为他报仇偿命,他若生,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他平平安安的带出来。
君为我死,我生君生,我在君在。
第八十八章:闯入魔界()
魔界一向戒备森严,处处有重兵把守。上次我能侥幸闯进去,绝大部分是靠着一股不要命的蛮横拼劲,还有一部分是体内莫名喷薄的强大仙力。如今重涧生死不明,我等不及从长计议,且我对魔族的地形疆域不熟,更不知魔域暗牢建在哪个旮旯,要想功成身退不引发魔军骚乱,凡事就更要千倍万倍小心。
魔族设的结界墙比不得青丘的温和无害,竟生生削弱了我的一半仙力。为掩耳目,我依着葫芦画瓢,也照着四处巡逻的黑甲魔兵的样子幻了个形,身着蒙面铠衣,手横玄铁阔斧,很是威武。
耳目掩得好,这一路自然无人生疑,找得很是顺畅。
魔域幅员辽阔,兜兜转转绕得我头晕目眩。现如今四周古树参天,雾气洇洇,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我正东寻西瞅的看不真切,恰与前方急急冲来的人影撞个满怀。
“大胆,我看你是找死!”来人愤愤一甩衣袖,粗声怒斥道。
我略略一过眼。见那人一袭银纹藏蓝深色锦袍,腰悬蛟龙墨玉。浓眉深蹙,大眼酝怒,正咬牙切齿的盯着我。
身佩蛟龙,乃贵中之贵,这位莫不是九祭的儿子?
我一咬牙,忍吞下气,忙不跌的重重一跪,先不管不顾的猛磕了几个救命响头,压粗声音哭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方才没长眼,竟然扰了殿下的大驾,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算了算了。”他不耐烦的一摆手,满面躁乱,快步亦趋的走过去。
我心内狠狠一松气,正反掌压下刚祭出一半的诛缘剑仙焰。那厮又回头高声唤我,不容置啄。
“你,过来!”
我呼吸一窒,刚喘下的那口松气又退回了嗓子眼里拉得紧绷,跪在原地踟蹰犹豫了半晌。
“我叫你过来!”他见我迟迟没有起身的痕迹,语气间也杂了许多不善的警示告诫。
眼前这位该是魔族里大有来头的人物,想必定然知道重涧的下落。虽说跟着他要时时提心吊胆的提防,甚至还会一着不慎丢了性命,但怎么着也比我一个人在这儿没完没了的兜圈子来得更有盼头。再者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行路。
我麻利一站,忙碎步踩到他跟前,垂首一应,听候差遣。
穿过这一林葳蕤古树,又绕了一潭泼墨黑潭,才到了一处空旷地,不远处是有重兵把守的琉璃长宫殿。
那人正要带着我进去,守门的两个黑甲兵手中阔斧铿锵一叉,不留情面道:“殿下若没有君上的谕旨,禁止入内!”
他凶凶盯了一眼挡在胸前锃亮冷光的两把铁斧,脚步暗移,内里已有几分惧怕荏色,面上却仍不甘放下皇室高架子,皱眉厉色的冲怼上去,“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连我的驾也敢拦,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两位魔兵相视一对,将手中刃器握得更牢紧,衷心为主,丝毫也没有退缩的忌惮意味。
他脸边几抹恶煞青黑,气而无言的左右踱了三两步,复阴阴冷笑,哼道:“如今三弟死了,二弟又一向是个病不离体的药筐子。纵观这整个魔界,父王只有我这一个能当大任的儿子,这魔界总有一天会奉我为主。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后话一顿,傲慢一挑眸,笑颜咬紧了牙,阴阳怪气的凑近道:“等我做了魔界的主子,一定不忘今日,会好好对待两位兄弟的一家老小。”
两位魔兵闻言愁眉一锁,思虑几深,下意识的垂了垂手中刃器,仍面露隐隐难色,不肯休手。
“实话跟你们说吧,昨日我在宫里失手打碎了曾经父王送给母后的玉瓶,想趁着父王母后还没发现,亲自进去看一看还有没有相似的玉瓶能够补救。再说殿内宝物众多,已然积沉了有千万多年,多一件少一件也无关紧要。”他渐渐放和了调子,一字一句,言辞恳切。
魔兵相视一番斟酌考量,终究选择退让,撤回了门前拦路兵器,各退一步宽路请道,两手一揖,低声妥协道:“还请殿下动作快些。”
魔族生性傲世自负,不常与外界往来。我常年在四海八荒里到处游乐,虽从未听说过事关魔族风土人情的只言片语,倒是常听仙友们讲魔王九祭的这三个姿态迥异,三枝同秀的儿子。
大儿子耳苍牛肚草包一个,胸无点墨却还乐于附庸风雅,常招募文人雅士吃喝不愁的养在宫里,尤爱美女。二儿子千城药罐子一个,还是个博学多才的病秧子,因自小太过体弱多病,反被呵护当成了女儿养,心中不免生出些女子情怀,尤爱男色。三儿子离笙倒是个不挑食的好养活,且男女通吃。可也品行最坏,他无恶不作,性格怪癖几近变态,尤好欺凌弱势,整日里将他的那些个女宠男宠们一同关在黑屋子里,再邀广大同趣好友前来享看男人压女人,男人压男人的活春宫图。
想他魔王九祭虽心眼小,好记仇,却也不失为是个顶天立地,筹谋大业的男子汉。可惜生出的儿子却个个有特色得很,真真是一言难尽的鲜明。
我心喜难耐,万幸是跟了个有名的草包大皇子,如此一来,能安全脱身的胜算更大。
殿门一关。举目望尽,殿内金玉满堂的一片琳琅闪闪,珍奇异宝堆积成山,不胜其数,晃得人眼星星点点的斑驳重影。
而这也只是宫殿的第一层门,比起汤汤**,只能算是小小的冰山一角。区区一个魔界,竟藏富至此,可见每千年该向天族应尽的朝贡数量究竟是被谎报私吞了多少。
耳苍在一侧的玉瓷高架上摸索了一阵,手一扭格间摆置的红釉百花耳瓶,一阵细细碎碎的木板擦颤紧接而来。声停后,高架后竟裂出窄窄一门状的暗格长道。
“你在这等着。”耳苍扭头吩咐我。
话罢便流水一迈长步,隐入漆黑暗格中。
魔族暗牢一直是魔界机密要地,非军令不可进,非亲信不可言,想必就连天君也摸不准到底在哪里。如此隐蔽之地,莫不是魔族暗牢所在地?
晚矣晚矣,我正急着追进去。暗门迅然一合,半丝缝隙都没留。
第八十九章:千城()
晚矣晚矣,我正急着追进去。暗门迅然一合,半丝缝隙都没留。
我弹指将暗门几敲,咚咚重重的无比厚沉,连半丝回声也无,不像是内有什么较大的隔间。
“难不成魔界竟然穷到找不到个大点的地方建监牢?”我轻手轻脚的附耳贴上,耳边尖音忽得一啸,暗门缓开,将我吼吓的踉跄大退。
“你在干什么!”耳苍横眉望我,无比警惕的将手心里捧着的那一块乌鸦黑的火形石头收入袖里。
“我我我,我是担心殿下您的安危,想看一看殿下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我垂首灰灰一立,言辞忠切。
耳苍一移眼,长袖翻旋,便随便扯起金玉堆上的一只玉瓶砸入我怀里,我忙不迭的紧紧一拢。
“走吧。”
。。。。。。
耳苍步履急促乱慌,眉目四张,尽拣些人烟荒至的小道绕走。
跟着草包不正的脚步,我抱着怀中半人高的玉瓶亦走得有些颠三倒四,摇摇坠坠。看草包紧紧拽着袖口,左顾右也盼,慌得淋漓汗水。想必他袖中那块乌鸦石头才该是戏台上的头角,而这只玉瓶不过是个陪衬的幌子。
弯弯绕绕终是走到了头,路尽处是一所茅叶草屋,时有烟过。
耳苍左右瞅了一圈,蹑手轻推开门。我后脚一入,他便迫不及待的将门自内关的严严实实。
草屋败絮其外,却金玉其中,金床玉镶,燃香袅袅。倒很像一位胸有沟壑的潦倒公子,果真屋也不可貌相。
他一正身板,一正样貌,揣出个卓尔不凡,温文尔雅的风度,大步一迈,便几掀帘幛,朝深处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皱眉看我,像是想到什么要事般颇多不悦,冷声道:“把瓶子给我。”
我一疑,两手扬高,很是恭顺的将手中瓶子承到他眼前。
眼风外见他唇角邪邪一勾,也没接手,掌心里窜出滚滚暗黑魔气顺势将玉瓶朝我狠狠一推,人瓶相撞,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几声裂响。
“影子!”他沉沉一唤,暗处如风一闪,只留少许风过影痕,顷刻间一位五官难辨的黑影便直直的伫立于暗。
我晕乎乎的摸着头上如注而流的血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正想朝他那张过分得意的脸上啐几口唾沫,两眼一翻,便天旋地转的昏了过去。
懵懵意识间,只记得一路被人野蛮粗暴的拖拉着。全身麻木无感,弱弱感觉到双脚被地上崎岖锋利的尖石磨得鲜血温润。也不知被拖了多久,再接着悬空大力一抛,想必还是很曲线圆滑的重摔在地上。
我像是活死人,睁不开眼亦开不了口,只存些弱小的清醒意识躺在不知名某处。耳畔是时时不休的细微风呻,鼻尖是经久不消的熏人恶臭,又似乎有成百上千只小小软虫从我身上湿湿缓缓的蠕过。
慢慢地,体内连血液似乎也在静止麻木。我仅存的一毫意识也快要被消磨的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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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却是身处在香闺红罗账,软声温柔乡。
眸缝依稀间,眼前迤逦一片素灰色的薄纱蝶翼。目色渐清,其间嫣然生着一张弱柳杨花的病娇脸,坐时发尾曳落床沿,一头青丝夹耀金,丝丝缕缕如几条初春时垂下的黄柳条。
“你,你是谁!”我脑中轰然一炸,从被子里猛的一起挪退几寸,机警询问道。
“我?我救了你,自然是你的恩人。”那人一声笑,樱唇微起,雄浑不足,而阴柔有余。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雪白如玉的脖颈,可见其中有一块凸显,正随他的声音上下滚滑。复惊又惊,讶的我百口难言,这,这莫不是魔王那传说中尤爱男色的二儿子,千城?
“你生得这么清秀可人,真不知道大哥怎么会忍心对你下如此重手,多亏老天有眼,让你遇到了我。”他可叹可怜的一吁长气,复纱袍利落一滚,拖泥不带,滴水不沾,倒一点都不像羸弱多病的人,再转目双脚一上塌,已欺身于我前。
“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大哥,竟然被大哥施了摄灵术锁在乱魔岗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幸亏你命大,还好遇见了我,要不是我看你长得好看才亲力亲为的救治你,你现在肯定还在乱魔岗上躺尸呢。”他明眸一挑,柔如飞絮,艳如春波,波光粼粼的看向我。
看如今,这位定是那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千城殿下。今我这男子装束,又定是春心荡漾将我看做了男人。
“谢谢你啊殿下,你真是大好人。”我强颜笑着道谢。
他很满足的欣然一笑,身子一倾,又近我咫尺。我慌得一把将他推下床,却只像是吹了张薄片纸,仅这四成绵力,竟把他扑腾一声从床上掀落在地。
我“哎呦”一声叫,忙从床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