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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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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得越久,浮华褪尽后能抓着的东西就越是寥寥无几,越珍贵就越无法轻易释怀。我不是固执死性的人,却独独看重情谊中的舍与得,就像我由衷的为子南感到高兴,但他的死却永远是我心里难以释怀的遗憾。

    我想起人间祭奠故友时常用的风俗,如今这也是我能借助想念的唯一方式,便扬起手,轻轻一斜,流畅划过,杯中酒便密如一行此起彼伏的水帘,淅沥沥的砸入泥土。

    我眼角有些温涩的湿润,眶中一行浅泪随风无声刮落。我眼前浮过梅林中那一袭落雪白衣,还有那一把摇得杨柳生风的桃花扇,可惜我再也不会看清他的脸。

    “子南,一路走好。”我微微张唇,声音虚弱如一线游丝,连我自己也恍惚了许久才听清我说的是什么。

    一路走好。

    。。。。。。

    过了约摸三个时辰,一队步伐慌乱的仙娥自门外焦灼的闯进宫里。

    因着上尧君的怪脾气,紫栖宫一直以来都是天宫的禁地,除非是有十万火急的天下大事,否则就连天君也不敢草率叨扰。我认出领头的那位正是临儿的近身女侍之画,心中隐隐有不安。

    “仙姬,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闯入紫栖宫。小殿下已经失踪了两三个时辰,在天宫里任何一处地方也窥探不到小殿下的气息。小殿下向来喜欢找仙姬玩,娥兮娘娘已经去禀告了天后,顺道让我来问一问,仙姬知不知道小殿下会去哪里?”为首的女侍仓皇一施礼,眉宇难安。

    “你说他不在天宫里?”我心下已有几分了然,许久未曾大声说话,嗓音暗沉沙哑,将我自己吓了一跳。

    “嗯。”之画木讷一应,许久才从我这磨砂般的粗狂嗓音中回了神。

    “我也许知道临儿去了哪里?你且让娥兮娘娘宽心。”我急慌一句安慰,话尾音一乘云头,飘得无踪。

    子南素来不摆谱子没有架子,可以说是这九重天上与临儿玩得最为称心如意的朋友。想必是临儿又听天宫里的人嚼足了舌根,又怕我拦着他,独自一人跟着送葬队伍去了混沌苍空。

第八十四章:初入混沌苍空() 
乘风向北,我赶着云头走了数万里,风过云畔才吹来了些下界的嚷嚷哀声。

    我曾听四师兄白卿偶然提起过,极北之地至阴至寒,混沌苍空至净至纯,两处渡气,可护仙体万年不腐不化,不灭不老,是仙族藏尸的一块天然墓穴。

    虽说这里的条件得天独厚,诱了一拨拨仙人梦寐以求的死在这方风水宝地,更有甚着,有些个下等小仙终其一生就等着死前留口气,再爬到这里寻个百年好地安乐等死。可还有些生性浪漫不与流俗的仙人们宁愿埋在钟毓灵秀之地被虫子咬,也不愿苟图不灭埋在这六界最荒之地与数不清的死尸隔棺畅谈。

    仙体之所以不朽,是因日夜吸受此地上古时蕴成的仙灵之气。可一块再肥沃的土壤也禁不住挨家挨户的开掘耕种,后来你死我死大家死,你吸我吸大家吸,死的多了吸的久了,自然吸得土壤贫瘠,万物难生。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片活人不踏死人争抢的蛮荒仙地。

    刚下了云头,落脚时就快要被冻得爹娘不认。我哆哆嗦嗦的搓着双手取暖,扬目处荒山野岭,嶙峋峭壁,苍黄充盈千里无边,满目死气疮痍,仿佛勒令天下顿失了生机颜色。

    我逆着迎面呼啸的强劲风力跋涉了许久,终循着四周时高时低的哀乐悼声寻到了混沌苍空的入口。

    入口嵌在一处石崖绝壁上,洞中浊浊红尘黑气氤氲,洞后隐隐而见滚滚升腾的五彩极乐仙云。只薄薄一洞之隔,世间万物都仿佛有所不同,万象一新。

    我刚跨进洞里几步,浊气中掷来一道大有气势的金光剑花,鱼龙蛇舞般一晃眼,转目我脖颈间就架上一刃寒硬硬的杀气剑身。

    “丧时已过,你从何而来?”那人冷冰冰的调子于我身后森森沧沧的扑起,言语间握剑更稳,不经意又将剑身朝我脖间移近了几分。

    剑在我家屋檐下,不得不低他家头。我大举双手,伏低作一副窝囊样,毫无骨气的软趴趴几笑,见他没了后势,忙慢悠悠的转过身。

    我修为尚浅,虽看不出旁的仙体是何种物件幻化成的,但得亏一向鼻子灵尖。面前这位大叔又许是很久都未曾沐浴打理,风吹来身上特有的羽禽浓气,熏得我两眼晕乎,真巧特巧,天意使然,正是我凤凰一族。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若是真要眼泪汪汪的抱头痛哭一场也太过矫情,但说几句好话通融一二倒还能行得通。

    我朝那位胡子拉碴的老乡和蔼一笑,尽量表现的可亲可近,正想要言简意赅的亮明身份,挑明来意。那位老乡眸间涌起的厉气渐没,手中长剑不受把控的“哐当”一声栽入地下,瞪眼张唇,一脸震惊的将我瞅着,瞅着瞅着两眶还盈盈而滚几沟热泪。

    俗话说的真好,一见老乡,果然是激动难持的两泪汪汪。

    既然老乡如此盛情,我也没脸再继续干站着,正暗里酝酿着他乡遇同乡的悲喜情绪,准备也流出几滴泪来应应景。

    “王姬?”老乡喉中颤抖着吐出两字试探叫唤,如一颗石子落入沉年深井荡出的苍缈回音。“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真好。”他神色微恍,眉眼怔怔,满脸瘦得皮包骨,却填了些欣慰饱满的微光。

    “大叔,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王姬,我就是一只山村野地里的野凤凰。”我连连挥手摇头,手口并用的解释道。

    “不,我不会认错。”老乡一口否决,又胸有成竹的笃定,微微笑着望向我,眸色温馨如醉,像是透过我看到了某段时光,轻柔道:“我怎么会认错。”

    “那大叔,能不能放我进去?我有急事。”我抹起笑脸,也不想与他东西胡掰,索性直奔要事。

    话音刚落,老乡眸光灿灿一闪,长臂一展,收隐了剑,便大力扯了我的袖子就急躁躁的往洞外拖去,边拖边莫名其妙道:“走,走,你既然来了,就须得去祭拜一个人。”

    俗话又说,君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声叫嚷了几步路,又挥拳相向了几步路,还胡抓乱挠了几步路,是以我十八般武艺全用尽的反抗挣扎,都被面前这位邋遢的老大叔轻易击破。敌军未溃,我方倒先站不住阵脚,思量一番,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准备偃旗息鼓择日再战。

    洞外云海翻腾,冷气入骨。按阶品等级而排而立,寒玉冰棺鳞次栉比,多如牛毛,于阑云重重处或沉或浮。

    荒是荒凉了点,不过现在好地既难寻又价高,这里实在是个遗养仙体死后长眠的天堂好地。

    老乡走得极快,我八百里加急的说了无数遍我来此寻人的要紧事,奈何这位大叔一路颇是不近人情装作不闻不问,只管一个劲的扯着我,疾步如风的迈进。

    如今看来这俗话也许不一定为真。

    “喂,大叔,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祥云,我们能不能不用走的,腾云不好吗?”我猛的拖拽住他,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两腿走得酸疼发软。

    老乡回头一僵,神思于云里雾里遨游了半天,方才一脸茅塞顿开,很是赞许的朝我一点头,立马引诀招了朵祥云。

    云彩漫无目的的飘着也是飘着,就好像美酒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物尽其用说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

    从云端上一落,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三壁顶天白玉隔起来的小小天地,这一处的五彩云雾比旁处都要翻滚的再浓上些,勃勃生机似一层层参差怒放的霞花。

    老乡神色深凝,莫名暗晦隐忍,脚步却变得越发笨重迟缓,像是正在经历一段郁结入心的沉痛梦魇。

    他缓缓走进深处云海,身影隐隐现现,削瘦却坚毅,如他手中那一把虽旧仍利的长剑。

    我亦情不自禁的跟了进去。明明我可以趁这个时候逃之夭夭,但却有些莫名的沉沦难舍,仿佛在这一处小小的空间里,有我自小便缺失的一种情感,我能感受到心中淡淡涌进的类似于亲情的羁绊,暖而有力的覆盖了以往两万多年的岁月。

第八十五章:身世疑团,祭奠凤后() 
云如涌浪翻滚,虚涨艳象。

    重云尽头,四凤矮榻金光毕现,其上琼光泛流玉,隐隐五彩霞光旖旎。那塌座上放置的是一口白玉飞凤金纹棺,棺体无暇,壁凤活现。

    棺材前立着四尺青石墓碑,其下悼词行行娟秀纵逸,字字恳切尊崇。其上几个大字铁画银钩,遒劲能扫千军万马,刻的是,丹凤山长慈静德女帝娘娘。

    虽说我认不得墓碑上刻着的一串封号,但忖着底下那密密麻麻的几行描述墓主人生平功绩的悼文,心下已有几分惊悟,难不成这里葬着的正是两万多年前的那位以命祭战,助天下苍生脱苦海的凤族后主?

    老乡颤巍巍的走到墓碑跟前,双目寂沉,渐裂出几缕浅浅曦光,扑通一声实打实的重跪在地上,顿了半晌,方才颤唤道:“主上。。。。。。”,沧桑陵谷般的阴哑两字,他哽咽难言,再难平和说下去,双拳渐而在袖下握得青紫,嘴角却勾起些狂风骤雨后的欣笑,两眶被高涨的泪水搅得浑浊。

    “主上,属下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王姬。”老乡以头俯地,重重磕了三响头,阑珊数行泪,浊浊黄黄的深砸入地下。

    “大叔,我真的不是什么王姬,你怕是弄错了。”我无奈看向他,坦诚道,怕这桩寻亲大戏再撒了脚丫的发展到最后会真的难以收拾。

    “来,跪下。”他侧目望我,也不知是故意略过,还是没听到我的解释。

    “可我和已故凤后真的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跪啊?”我挺胸立肩一副宁死不从的反驳道。

    本仙素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纵使这位墓主人是德布四海,万人敬仰的凤族后主,且她那些个青史留名的丰功伟绩我又很难沾光,要是让跪就跪,那我岂不是太随便了点。

    老乡恨铁不成钢的一皱浓眉,眸光厉聚,老脸上皱出的深沟浅壑一阵风霜雨雪的阴郁颜色,暗到深处难辨悲喜,再扬目虽又是神色如常,鬓角霜花夹飞,却又一瞬间好像是老了几十个年载。

    “罢了罢了,恩恩怨怨何时了,假若再将你牵扯进来,那就真的是辜负了当年好意。”老乡飞烟一叹,眉心碾平,隐含通透。

    我瞧着这么个面相严肃难亲近的老大叔如今头顶一片乌云,沮丧难过的紧,就差再下几滴愁煞天地的愁雨。心生恻隐同情,既然这棺里躺着的是我凤凰一族的楷模先锋,拜上一拜,也算小辈聊表敬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幸事。

    本仙这一枝杨柳细腰,偶尔随随便便,悯人助人的折上一折倒也不妨事。

    我正步几迈,端端正正的跪下去,但要是这么干着拜祭实有几分尴尬窘情,亏得我还连买带送的想了几句马马虎虎的拜语,郑重其事道:“小仙素来仰慕凤娘娘的仁心品德,今日偶经此处,特来诚心祭拜。”

    我偷摸着斜眼一觑旁侧的大叔,果然他也被本仙这深识大体的表现哄得很是满意,神色温暖平和,静静的凝住我。偏偏是鸟雀无声,那一眼包含离索的欣慰却又远胜过千万言语。

    我心里小小的助人情怀亦得到了些满足,忙乐滋滋的回过目光,双手平直叠交扬于身前,以额覆地,恭敬一扣。

    再起身第二扣,额贴地面的刹那,我全身如流一过,心口竟牵了些莫名的连痛,仿佛自哪里而来的一丝细线在岁月深处轻拉慢扯,痛并暖,像是越过了千山万水,不离不断,冥冥之中有一脉与我生死相连。

    我直腰起身。第三扣刚拜下去,灵台一浑,分不辨东西,茫茫苍苍处有几声微微啜泣的慈声虚虚渺渺,难舍难分的轻唤我。

    “孩子,母亲用凤族最珍贵的东西为你续命,你要好好活下去。”。。。。。。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也不知是谁在讲话,我神识里雾气岚岚压沉得快要落雨,心绪高川深涧般几多沉跌,竟被煽得动情。

    雾远处隐隐炸开一点萤萤星火,又倏地扩绽成一朵凌空盛放的红莲火花,火花越燎越大,燃得那一处幻空神识焦黄黑黢,后无数熊熊红莲火瓣如一只只枯瘦烧灼的腐手,张牙舞爪的朝我一处闪电扑来。

    我惊的一大叫,猛得回过神,扑腾一声蹲坐在地上。

    “怎么了?”老乡两步一移,蹲在我身边万分焦灼关切的问道。

    我愣坐了半晌,额间清汗冷丝丝的滴入手背上,才渐渐让我有些云雾渐散的清醒。

    “没,没什么。”我拂袖擦一把沁透满额的细汗,木讷一摇头,勉强朝他抿一丝笑,后怕未歇的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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