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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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唉,上尧君可是有了口福。
我东晃西绕的寻到了后院那弯月牙湖。日色微暖,风声轻舒,那一方浅潭田田荷叶轩然举,亭亭红莲灼灼立,渡着晖光,乘着轻雾,真是美不胜收,迷了人眼。
挑挑拣拣摘了半篮子莲蓬,看着天色仍早,不愿辜负如此美景,便腾在高处瞅好了湖心间立着的那一叶硕大绿荷,掂脚便飞了过去,正好能落坐于那叶撑起的绿盖上。
湖水色如翡翠,清透明亮。我坐稳了荷叶,干脆豪迈的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在湖内挑拨碧水。
满湖荷香入梦,梦尽曲折。
闲人庄那无边的荷塘如今应该也结了不少莲蓬,以往都是我闲的去摘,也不知道青霄有没有空去摘一摘。
我嗤嗤一笑,竟差点忘了,他现在也许正在准备那场荣冠四海的盛大婚礼,怎么会有时间做这些针眼似的小事?
纂刻的越深,就越是要强迫着自己去忘,强迫着自己不要妄想。
光阴如梭,一日痴过一日,幸好闲人庄的过往种种,已成往事。
我看不得他与别人白头,更不愿意为爱与他人争宠。若没了情有独钟,那也便没有情了,此生不见不念,我宁愿孑然一身走得干净。
我灵台间混浊不明,神识一弱,墟鼎的法力也削了不少。袖间一落,一枚精致的小香包便窜了出来,我顺手捞住,才发现是曾经在茶楼里上尧君赠我的那只。
我一边两脚在清水里拍弄水花,一边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探看那只玲珑小巧的香包。
“当初我一心寻死,你为何要救我在世间继续遭罪?”
“我总觉得和你许久以前便相识,你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尊怎么会有空子认识我,看来我真是多想了。”我说着挑了挑香包缀下的珠穗。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冷漠?善良?薄情?还是深情?”
我正自猜自答玩得不亦乐乎,身后也不知何时腾来了朵五彩祥云,金灿灿晃得我眼睛疼。
我揉着眼一回头,眼风间隐约可见身后绿荷上立了抹阴魂不散的玄影,紧着心跳自脚向上去望,待看清那张脸,我发颤的轻噫了声,香包随空一甩,荷叶半裂,我便要落入湖里。
第七十六章:月牙湖里趣事多()
一声水花劈响,我整个人便沉沉跌进湖里,荷叶上一篮踩好的莲子也密密如雨泼砸了下来。
上尧君玉指迅捷一勾,勾回快要落入水中的香包,悠悠提在小指节处面无表情的晃了一晃,这才转目淡淡看向我。
所幸湖水尚浅,只将将淹到脖子边。我在碧水中一沉一浮,方才急迫又忘了织个护体仙障,如今满头漉漉的长发一缕缕如八爪鱼般黏在额顶,一身淤泥一头浮草,想必狼狈的很。
上尧君一甩长袖,在云端上潇洒的单脚一蹲,又凑我近了些,居高临下将我瞅着。
我恨恨吐出嘴里噙着的一大把水草,愤愤几咬唇,恶颜厉色的望着他。
“我还以为上尧君会是个出手扶弱的好人,却不料想错了,不仅吓得小仙掉进湖里,还舍大救小,竟然第一时间去救那只香包,连伸手拉我一把也不肯。”我大大瞪起眼,咬牙切齿道。
他直直瞅着我,嘴角渐渐勾出一丝类似于街头无赖的玩味浅笑,惬意无比的扬起小指勾住的香包在我眼皮前轻快几晃,正经道:“我认为人掉入水里还能分毫不差的捞出来,但是香袋被水一泡再一晒干,就会完全没了味道,所以两相比较,我就先救了香袋。”
何其有理!何其有据!
我脸上几翻云雨雷电,咂了咂舌,竟哑口无言。反驳不过就只能自认倒霉,刚想自我坚强的扑腾回岸上,衣领却被拽得一紧,一溅水珠响,转目已被提着上了岸。
上尧君从我脖颈间若无其事的松开手,眸间一派深黑渐渐有了些破晓的曦光,懒懒道:“某人方才说以为我是个扶弱的好人,嗯,应该说的对。”
看他一脸德高望重的自我感觉良好,我不由得抽几抽面皮。
他玉指一甩,指间香包便朝湖内凭空一坠,我想也没想便直接胳膊一举接入手掌里。
他眸间的曦光越发明艳,连着脸上也染了些醉人的颜色,锋眉一挑,几些狡笑,“看来这枚香包你还真是甚喜欢,还好我方才先救的它。”
真是神仙不分男女老少,狡猾只在年龄阅历,如今他清汤似的几句话,不救我倒还成了呕心沥血的为我着想。
我袖下指节几握,心里忍啊忍,飞刀的双眸渐渐开出了两眼繁花,巧然一笑,猝不及防的猛几甩脑袋,发上未干的水珠便如斜飘的急雨朝他射去。
他脸色一暗,似是没料到本仙会如此放荡不羁,面上几僵,才想到要翻起长袖来挡,却也只将将隔了一半水珠,还有一半水珠福泽忒深厚,有幸亲了一亲神尊芳泽。
我哈哈迸出几声憋不住的大笑,正想再笑得更加豪迈些。上尧君落袖而视,清晰可见那比水白菜还要嫩上些的光滑额头上正顺序而落数道酣畅淋漓的水帘。
此等场面简直万年不遇,一生难求,真真要比青楼里的那些白花花缠绕的香艳场景刺激上千倍万倍。
我绷紧嘴,憋的满脸通红,实在是憋到用时方恨少,临时也难抱佛脚,又几声响彻的哈哈笑声。
上尧君长眉一蹙,墨眸几眯,像是在山林间已经瞄准猎物准确位置的猛虎,几记冰眸直直朝我眯来。我下一声沧海大笑竟莫名哽在喉咙里,是哭不是笑的愣在原地。
“您一定看出小仙的原身是只凤凰鸟,这鸟类一向怕水,落了水可不得扑腾扑腾身子,这样也不会着凉嘛。小仙真是眼拙,竟忘记了神君还在跟前站着。”我说着拧了拧袖上的水,笑眼眯眯的迎上去擦他额头上的那数道水痕。
一袖擦过去,两目恰撞到一处。他眸间漆黑清澈,比刚下过大雨的夜空还要透彻几分。那双墨瞳里情愫渐起,有痴,有恨,有悔,还有望断天涯的沧桑。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像是正被一线古老的情丝牵着,又紧又痛,着了魔般沦陷在他的目光里。
这眉眼只咫尺,思念却万里,仿佛在我身上驻了缕痴魂,如今她满腔的爱意正在我体内如浪翻涌。
千万年只待一次沉沦,我丧失理智般,眼见着就要凑近他的唇。
他满眸细波将溢,柔情如丝,却终又轻轻一垂,不留余地的将我推开。
我身子被推的一退,灵台猛一激灵,清醒后才想起方才过分怪异的举动,三魂吓得快要离家出走。
“上尧君哈,今天天气不错,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我左摇右晃的笑打两声哈哈,刚溜出去几步。
“别忘了将这些莲子摘回去煮粥。”他淡淡叫住我,却不神圣,像是拥拥人世里一袅粗茶淡饭的青烟。
我轻步一顿,脸上还在微微发烫,扭扭捏捏的还是回过了头。
他长衣轩立,浅颜淡容,身后是深碧如洗的田田青荷,身后是水云天长的悠悠岁月。
“嗯。”我也不舍得反驳一字,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
他嘴边晕出些笑意,虽清浅却静好,五指一挥,弄干我一身水渍,复又一挥拣起方才散进湖心摘好的莲子。
我接住从湖心飘来的竹篮子,朝他一笑,心跳竟不自知几分加快,颔首一退,便忙扭头自顾快步走。
。。。。。。
明明没犯什么错,一路我这心却跳的慌慌,头也不敢回的栽回宫里。正胡思乱想的不得安生,迎面看到暖儿正欢欢喜喜的朝我跑来。
她接过我肘上挎着的竹篮子,拨几拨篮中的莲子,大张声势的比划道:“仙姬去了这么久,暖儿以为会摘“这么大”一篮子呢。”
她见我神思涣散,半晌都没应声,细语叫了几声还是无效果,便趴我耳朵边酝酿出一声尖细的破叫。
刺音如锣直冲进耳深处,我这才全然回了神,皱脸捂紧了两耳。
“暖儿,你是属鸡的吧,这一声叫的可比昴日星官打的鸡鸣还要响亮。”
暖儿闻言嘻嘻两声笑,不好意思的挠了一阵头。
本仙生怕她头上那一顶发育不良的稀发三挠两挠的挠秃了顶,很是品德高尚的掰下了她的手,奸诈几眨眼,放柔声音开始下套,“暖儿啊,你打小在天宫里,知道谁是凤七舞么?”
“当然知。。。。。。”暖儿被戳中知识渊博区,兴高一阵采烈,正要言无不尽,黑葡萄似的眼溜溜一转,像是又想起什么般,忙一手捂紧了嘴,用力摇头。
我心下已有几分了然,又知硬来无效,忙通晓人意的点了点头,顺便再恍然大悟的“哦”一声,继续试探道:“原来凤七舞是上尧君的先夫人啊。”
“你怎么知。。。。。。”暖儿嘴里风一漏,又忙捂紧了嘴,眼珠圆溜溜转了几圈,仍在拼命摇头。
我心里正盘算着这些年经历的一系列暗杀究竟与凤七舞有没有些什么蛛丝马迹的联系,冷嗖嗖的声音空然在身后扑起。
“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来问我。”
第七十七章:双凤绣鞋()
“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来问我。”
他的声音浅浅自背后而来,有些入骨的凉意。
苍天啊苍天,你究竟是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不仅采个莲子掉进湖里,而且一条命还没一只香包金贵,现在问个人家的私事也被当场抓了现行。
我抚额皱眉,呆在原地一阵痛心疾首,半晌也没回头。
暖儿伸长脖子向后偷探一眼上尧君,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立即褶了几道深坑,被吓了个萎黄,撇嘴朝我自求多福的一呲牙,横着步子哆哆嗦嗦的走开了。
微风一过,吹的我一身寒嗖嗖的凉。罗裙下那双脚像是正踩着冰天雪地,我这才记起方才在湖里玩水,之后又掉进湖里,被强行捞出来还忘记了穿鞋,竟打着赤脚逛了半个院子。
真真是祸事不单行,锦上添了花。
我左脚右脚在一处叠着来回踩,心里越发慌乱,半天也找不出个称心如意的落脚处。
急风过,玄影一晃,他已端端庄庄的立于我眼皮前,长身堪堪挡了大半边日光,厚厚实实如蔽天之云,压得我喘不来气。
“现在又没问题了么?”他声音从我头顶的四面八方传来,灌得我满耳朵风声鹤唳的鸣响。
我两手绞紧了袖子,低头咬唇凝思。若是我不问了,就是明目张胆的去打老虎的脸,可若是我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四海皆知上尧君的先夫人是所有仙人避之不及的八卦,万一凤七舞真的是他的亡妻,那我才真是不要命的拔了老虎毛。
真真是骑了老虎难下地,一等一的棘手事。
“我前些日子遇些个故人,他们都说我与凤七舞前辈生得有些相似,不知这可是真的?”我弱弱抬起头,笑得招展和善,费心挑了个还算中规中肯的圆滑问题。
他神色微恍,一张脸暗得越发没有生机颜色,转目于我,轻启薄唇,“你们不像。”临了又沉沉加了句,“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几皱眉头,看他也不躲不避不忌讳并不像是在诓我,脑里更乱,觉得刚刚有些眉目的事情愈加无头无尾,扑朔迷离。
既然凤七舞与我没半点关系,那个蒙面女子和朱雀兽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我?
“既然你问完了,那便跟我走吧。”他淡淡看向我,没等我反应,已在我身侧迈出去一步。
“去哪?”我慌的一把扯住他的袖管。
他顿下步子,垂眸一看我纂在他衣袖上的手。
我如烫了手般后知后觉的撒开他的袖子,速速一退,唯唯诺诺的又问,“去,去哪?”
“自然是去宸寰宫。”他低声与我道,眸色几闪,有些难明的暧昧色。
我头顶仿若晴空乍起了一声惊雷,劈的我全身一麻,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因着我上次在宸寰宫有幸看了一出美男换衣图,又有幸亲自为美男系了回此生难忘的腰带。本来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还没消受,后祸倒是登了门。
今日正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好时辰,唤我去寝宫能做甚?反正我是不信他能请我去寝宫那里头你一杯,我一杯的吃杯茶,谈谈心。
莫不是这上尧君忒小家子气,事事锱铢必较,尤擅长秋后算账。正是因为我方才的问题触了逆鳞,这才要找间黑屋子好好将我折磨一番。
我脸上渐渐一架青红绿蓝的虹桥,颜色几变不知东西,双手下意识环身,兢惧的抱紧了自己。
他有些好笑的一勾唇角,扬起修竹似的食指,如蜻蜓点水,在我鼻尖掠掠一勾。
这突如其来的古怪举动又让我一阵措手不及。
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