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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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簌簌的下落,像是一场急雨。我看见青霄挡在我的身前,体态灵动的跳跃中,折桂园里暗术频出。
与他纠缠着的,是一位法力极高的蒙面女子。我的视线迷迷糊糊,难看清那人的脸,只依稀觉得那人的招式狠辣,把把致命,且都是指向我。
可有青霄奋不顾身的挡在我身前。
我晃悠悠的站起来,真是后悔在此等关键时刻喝了个烂醉如泥,只能头晕眼花的干着急。
那女子慢慢落于下风,仓皇而逃。青霄本有机会抓到她,可他只是拦住了她的去路,像是早已预料到一切似的发出警告。
他指着我,冷冷的望向那个人,说,“她,你碰不得。”
我气急,不晓得青霄为何要善心大发的放过那个要杀我的人,拿起地上的空酒罐,狠狠抛了过去,刚抛了两个,便没了力气。
次日酒醒后,我恍然记起昨夜的事情,一番揣摩后,我分析出了个头绪,那个要杀我的女人,除了寸心,应无他人。
她得到了光鲜亮丽的一切,要杀我的原因,不过是为我腹中的这块骨肉。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并不是绝对安全,而身为母亲,我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
第二百三十四章:步步危机()
在我的逼问下,青霄向我坦白,他在桂林里与之打斗的那个人是寸心无疑。至于他为何隐瞒,为何要故意放走她,不过是生怕我与她正面冲突时,不甚扯出她已经嫁给上尧君的真相。
总而言之,他是为我好。连他都十分清楚的明白,若是一个女人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所爱之人的身边,不能堂堂正正的成为所爱之人的妻子,那将是一生的悲哀。
可其实我早就晓得如今的自己是何等悲哀的处境。
为了我的安全起见,青霄将我留在了闲人庄里,并在我的要求下,将暖儿接了来与我做伴。
我曾怂恿暖儿故意将我留在闲人庄,留在青霄身边的消息送去紫栖宫,也不过是思念成疾,想见上尧君一面,想让他再冒着火气将我拖走一回,可出人意料的事,他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还恳请青霄能够好好的照顾我。
我和他赌气,更在和自己赌气,故意与青霄走得亲近,日渐久之,我与青霄感情渐深,在旁人看来暧昧不清,连闲人庄的弟子们都对我有了几分客气,四海众仙甚至还将我认为青霄君千古一现的红颜知己。
我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是否传去了天宫,是否传到了上尧君的耳朵里,总之,我像是被淡忘的一粒尘埃,他始终没有来见我。
我腹中的孩子日渐成形,我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直到有一天,望生山脚下的小妖托人的忙,给我送了一封信,信上说在往北一千里的玄河边,我想见的人正在等我。
我隐隐觉得此信内容有万般疏漏疑点,可心底的思念还是诱使着我,令我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我独自去了千里外的玄河边,临行前在房内给暖儿留了封信,以防不测。
玄河边万里荒芜,水深千丈,涌流间皆是血一样的红。传闻这里的水是天地初开时世间的浊气所化,能噬人肌骨,毁人皮相。
可我等来的不是上尧君,是魔族潜伏于此的暗卫,他们将我抓去了营帐。彼时我才知道,赤河边是魔族大军扎营的一方据点,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驻扎赤河的领将唤作耳苍,是魔王九祭的大儿子。他一眼认出了我胸前挂着的那块玉牌,晓得我与紫栖宫,与上尧君关系匪浅。
隔日我便见到了那个传闻中野心勃勃的大魔头九祭,刚硬的外表下,让人难摸心思,却待我彬彬有礼,还强言邀请我去魔域做客。
我无法抗拒,只得遵从,便随他去了魔域。
他的目的显著,要么是先礼后兵,将我当作限制上尧君的筹码,要么是想利用我得到有利于大战取胜的东西。我之所以一点也不抗拒的来到魔界,自然也是为了多探听一些魔族的战前准备,毕竟在佛祖跟前听了那么多年悲天悯人的道理,谁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我日夜提着眼睛耳朵,终于寻摸了些有价值的东西。这次魔族攻打天族一共在三个方位设下了重兵关卡,一是赤河,为左翼,负责断后,将天族赶尽杀绝,三是望生山外不远,为前锋,由九祭亲自督战,集魔族众力与众天神抗衡,三是丹凤山脚下,下界与九重天最近的接点,为右翼,负责攻入天界。
我正愁着究竟该如何将这样重要的消息带出去,却在魔界里碰见了一个人。凭着我尚在中天之地的依稀记忆,我认出那人正是凤族后主,那个鲜血淋漓的站在佛祖面前,却一脸傲气殇气的女神。
她偷偷见了个面态虚弱的男孩,神情慈爱的将这一瓶补身续命的药递给他,那男孩怯怯懦懦的,却扯着她的手唤她作姨母。
后来我知道,那个孩子叫做千城,是魔族的二皇子,自小体虚,可最令人吃惊的却是他的母亲。他的是凤族后主的表妹,与魔王一见倾心,后不顾全族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魔王,因此遭到凤族长老的诅咒,一生难得健全善终。这母子两个如今的性命,只靠着风后偷偷送来的丹药维持。
我如愿以偿的通过凤后,将魔族的排兵布阵的消息带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痛苦的等待着,也试图逃跑,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腹部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为了不让魔族人有所图,我缠在腰上的裹布也越来越多。
我先是盼着青霄来救我,又盼着上尧君来救我,可一次次的无一例外,燃起的希望都被更大的失望代替,没有人来救我,仿佛这世上的所有,都忘记了我的存在。
直到开战的第一天,据说战场设在闲人庄的望生山下,九祭归来,大摆宴席,显然是凯旋而归。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趁众将醉时,一位魔族士兵将我带出了魔界。他说是奉主子的命令,自我被请入魔界的第一天起始,就必须拿命护我。他还说,他的主子,是紫栖宫的上尧君。
原来这些天所有的失落沮丧都是我在自导自演,上尧君的心里永远都有我。
他将我带去了约定地点,后离开,不远的前方,那袭高大的玄影背风而立,正是我日思夜念的良人。
我放轻步子,又轻又快的跑,想给他一个惊喜,在触到他衣角的一刹那,却被他紧紧的抱进怀里。
所有的话,在他宽阔的胸膛边上,都化成了无言的甜蜜。
我没有想到,随后追来的是魔王九祭。他看着我,一如往常笑得客气,可眼里的锋光却一直望向上尧君,冷毒而睿智。
“这些日子可是本王款待不周?仙姬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要走了?”他说来的语气像是与我有什么不正当的买卖关系。
我连忙看向上尧君,见他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心里忙松了口气,底气自然硬气了些,“魔王盛情难却,不过我在此叨扰已久,还是离去的好。”
魔王晃了晃手,笑得诡谲,目光一转,对上上尧君,“上尧君不妨也来叨扰几日,如果上尧君不嫌弃的话,老夫倒是不介意与上尧君平分着四海江山,只要上尧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将那无能的天君小老儿打下凌霄殿。”
我看到上尧君的脸色倏忽寒了几分,旋即长袖一转,正正的一掌劈过去,魔王躲得飞快。
“你!”魔王的脸上怒气横生,但还是强颜压了下去,笑着,“上尧君只为天族守护这大好天地,不是太不值了吗?”
上尧君将我护在身后,冷眸锋长,眉锋微蹙,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沾满了上古的冰霜漠气,“祸乱天下者,当诛。”
魔王仰天大笑了几声,古怪的目光飘过我的刹那,嘴唇翁动时,我的腹部蓦然疼了起来,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钻咬着。
第二百三十五章:他说,好。()
“七七,怎么了?”上尧君抱起我。
我腹中绞痛,冷汗如雨。
“孩子,孩子。。。。。。”我看着他,用着极尽央求无助的语气。
魔王伸出手,在我身上隔空一挥,顷刻间,腹中的痛感又悉数散尽。
“你在魔域里寻得那些裹身的白绫是被毒液浸泡过的,如今毒气入腹,已经伤了你腹中的胎儿,这世间,只有本王可解此毒。”魔王逼近。
上尧君直视着他,神色冷寂,开门见山的问,“条件?”
魔王沉笑了几声,望向上尧君的目光里含着发自肺腑的钦佩与敬畏,言语间也是不敢冒犯的尊重,“本王想邀请上尧君与我共分这天地苍生。”
这意思就是要笼络上尧君背叛天下苍生,与之狼狈为奸了。
我拽着上尧君的衣袖,不自觉附上了几分重力,心也跟着提了上去。区区孩子的性命与这安定天下的重责,在他的心里,究竟是孰轻孰重。
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甚至连空气都是静止的。我的手心里拽出了汗,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他宁负我也不负天下的心理准备,可他却云淡风轻的开口了,轻的像是缕一触便散的风,浮荡在我的耳畔。
他说:“好。”
我望着他,望着他的眉眼,贪婪地望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像是在做梦,可在他脸上呈现着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又是那么真实。
我觉得我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的男人,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男人,从未承诺给我名分的男人,沉默寡言的男人,最终却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选择了辜负这天下苍生。
。。。。。。
他将我带去了紫栖宫,从头到尾,因他那淡淡的一个‘好’字,就让我一直恍在梦境。
“你不该答应魔王的,用生灵涂炭的结局去换这一个孩子的性命,不值。”我望着他,虽然心痛,但却是每一个有理智的人该有的想法。
他握着我的手,唇边带着浅浅的笑纹,可眼底的深处却蕴藏着寂静无比的坚定,“孩子与这天下苍生,都是我的责任,我都要护住。”
听他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我心里的愧疚焦躁总算息了几分,在魔域染了毒气,连累了胎儿,本就是我身为母亲的失职,若是再徒给这未出世的孩子增添杀孽,给一世英名的上尧君留下千古骂名,那我才是这四海八荒的罪人。
“难道你答应魔王只是缓兵之计,现在你已经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神色温柔的望着我,“不过要铤而走险一回。”
“什么法子?”我生怕他说得办法会与他的安危相系。
他拥住我,在我后背轻抚了几下,“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其余的事,都由我替你遮风挡雨。”
我心里暖意横生,安心靠在他的膛间,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屋门轻响,缓缓渗进光亮来。寸心的身影袅袅,立在日影斜晖里,不偏不倚,正与我打了个照面。
她的影子不稳,稍稍颤动着,施着水红胭脂的脸蛋上变得刷白,可还是擎着一张再标准端庄不过的笑脸,端着手里的托盘,轻轻走了过来。
“妾身给尊上炖了羹汤,尊上快趁热喝了吧。”看他的目光脉脉含情,好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上尧君没有答话,目光自她身上一扫而过。
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漠相向,神态体统自如,将手里的托盘置于桌上,自顾打开羹盖,摆好羹匙。
上尧君没有理会,全程冷漠,召来了玄鹤,并当着寸心的面,将他指做我的贴身侍卫。
任凭寸心如何装模作样,此刻那张含着笑意的脸也如面具一般的渐渐开裂。
我知道,上尧君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贴身仙侍指给我,是为了保护我,令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所忌惮。
为了能更好的保护我,上尧君将我留在了紫栖宫里。至于他娶了寸心这一事实,他一句解释也没有给我,甚至三人相对时,他一个反常的动作都不曾出现,依旧那么坦荡,自然。我曾经无数次的料想过,未来某一天当上尧君亲口向我坦白已经娶了寸心为正室,我究竟该以怎样不露痕迹的表情来应对?上尧君会如何天花乱坠的描述他的苦衷,以求得我的谅解?
可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来的那么快,我预演了无数个实情败露的场景,或大打出手,或哭哭啼啼,或各自仇恨,都归于了此刻的平淡,此刻的各怀心事。
玄鹤跑了一趟雾泽山,将暖儿接来了天宫。上尧君早就在紫栖宫里为了选好了一宫住址,位置虽偏,却花木宜人,就连殿里的装饰,也与雾泽山的竹屋里一般无二,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