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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拳术天王-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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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简直是他妈九星连珠,衰神附身了。

    也不知道哪个狠人在他办公室门口埋了雷管,要不是他遛狗,狗在前边寻食,不死也残的就是他。

    才在办公室坐下,就听人汇报说,又有穿迷彩装的来红崖骂街了。

    你当为什么?

    朱新宁在红崖遇刺,消息都传出去了,包括红崖护矿队员背叛猪哥的消息,不知怎么地,被有心人放出风去。

    这可翻了天了。

    你们这些人可都是朱新宁一个一个亲自塞到红崖来的,领着工资,好吃好喝,到头来背信弃义,枉为人。

    曾经的战友,熟识的朋友,这哪能看得惯?

    好多其他矿上的护矿队员找过来指着鼻子的骂。

    红崖的人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种压力可想而知,曾经的荣誉,战友,生死相依,你对得起他们吗?

    光开骂这三天时间,红崖护矿队直接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辞职的辞职,更多人不告而别,无颜面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这还不算最坏的情况。

    他打着张上的旗号,挟太子以令诸侯,玩得很成功,目前已经有八位矿长来觐见。

    他们或多或少顾念朱新宁的好,或者惧怕他的威势,反正身体很诚实,人来了。

    可不巧的是,这关键时刻,后山发生透水事故。

    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开黑口子,掏朱新宁的家底,所有算计都将功亏一篑,甚至清君侧,把自己栽进去。

    事情简直乱成一团麻,令他头晕目眩,脸上没有半丝血色。

    “情况怎么样?”吕治歌咆哮,内心升起一股焦躁气,两眼红肿。

    “大部分人都出来了,失踪八人,包括刘秃子。”副矿长周秋实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汇报,顿了顿说:“刚才又有三个人冲进去了,说要救人。”

    “那就救人啊!”吕治歌大吼,狠狠拽住周秋实的衣领,“你们他妈在这站毛?”

    “那个矿下是老空水,有毒气,而且不知道形成洪流没有,最起码得排水到一定程度才敢下去。”苦笑说。

    “尼玛的!”吕治歌气急败坏,两手叉腰,再不见往日的平和。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想了想,他突然问:“下面上来的人,除去那三个,都在这吧?”

    “都在。”

    “那就好。”眯眼打量这开膛破肚的大山,吕治歌知道,只要堵住消息,自己不栽,钱完全不是问题,“组织人手,把入口出口,通风口,安全通道,所有口子用水泥全封了。”

    “什什么?”周秋实浑身颤抖着发问。

    “用我再说一遍?”吕治歌眼里露了狠,犹如压抑的狮子,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这”周秋实紧紧咬着牙,指甲抠在手心里,内心无比挣扎,十一条人命啊。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去哪找?

    颓废地,全身骨头仿佛被抽去,整个人萎靡不振,耷拉着肩膀,招呼矿工们去搬水泥,封山吧。

    这样的举动惊了所有人,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护矿队仅余的六十多人面面相觑,封山,里面的人必死无疑。

    蒋福来也有点急了,他在矿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生死由天、残疾伤亡的事情见多了,早已没有青春年少的热血和正义。

    可是,即便再麻木的人,难道内心没有一点善良吗?

    即便知道,如果自己强出头会得罪吕治歌,也可能会被当场打死。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反正钱挣够了,儿子女儿都结婚成家了,孤寡一人,最近又咳嗽得厉害,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高声大吼:“不能封山,刚才第一个下去救人的是张上,大老板指定的接班人,如果他死了,万一大老板回来,我们所有人都得受牵连!”

    “嗯?”

    刹那间,空气凝固,死一般寂静。

    吕治歌也怔了怔,没想到张上竟然在井下,而且,是上来以后,又下去的。

    这时,躺地下痛苦呻吟地彪子,含含糊糊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叫张上?”

    蒋福来蔑视地扫他一眼,解释说:“我和他是一个宿舍的,他经常打电话,那些人都叫他张上,而不是章弓长。和他一起的那个冷面男,叫陈连尉,而不是程车走。只有化名才起这么邪门吧?”

    “那又怎么样?”吕治歌突然笑了笑说:“他自己想充英雄,上来又下去,那就得知道后果,说不准现在已经被毒气弄死了。”

    顿了顿,疯子似的喜怒无常,对搬水泥的矿工们狂暴怒吼:“你们愣个毛线,给老子封山,谁不动,我弄死他!”

    说着,冲到开来的路虎车旁边,打开后车厢,除了几个装钱满兜兜的纸箱子,还有青h化隆造的火枪。

    操枪,咔嗒上膛。

    这一刻,什么犹豫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有时候武器并不能征服人,也吓不住人。

    真正能统治天下的,是人心。

    护矿队员们互相瞅了瞅,又一起看向最前方的队长吴安毅。

    大伙都知道,能不能洗刷耻辱,挺直腰杆面对以前的战友和荣誉,就在今天了。

    “队长。”

    “队长!”

    “队长!”

    一声声焦急地呼唤,像是要把堕落的人性找回来。

    吴安毅两难,心里翻江倒海。

    护矿队背叛朱新宁,都是他带的头,年薪百万,醉生梦死,左拥右抱,孩子上贵族学校,所有亲戚朋友都跟着沾光,那是他从没想过的生活。

    吕治歌让他体验到了。

    但这钱花得不安心,每多花一分,每多拿一分好处,他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罪恶在增加,人心撕裂变形,恐惧时刻缠绕。

    可是,想回到那个纯真的人生,根本不可能了。

    三天时间,他饱受折磨,曾经班长,兄弟,领导,教导员,并肩作战的战友,挨个来红崖骂他,狗血喷头。

    他只敢躲在宿舍卫生间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这还是曾经那个问心无愧,意气风发,敢理直气壮找领导讲理的吴安毅吗?

    可是,他已经背叛了朱新宁,此刻再背叛吕治歌,三姓家奴啊。

    罢了,罢了,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我自己堕落没关系,但兄弟们,不能跟我受苦。

    “都停手,不准封山。”吴安毅一声大喝震四野。

    直接越过吕治歌,接手指挥权,“技术部去找抽水泵抽水,防冲队多找几个风机送空气,机电部切断矿下一切电源,掘进队去山那边的地低,掘通巷道,放水,运输科去找氧气瓶,护矿一队准备下井救人!”

    呼啦一下,仿佛是心有灵犀般,搬水泥的矿工们几乎就是吴安毅喊出来的下一秒,集体扔下水泥袋,撒腿散开,各自去找抽水泵,风机,铁锹,矿镐,开山放水。

    这一刻,所有人激动无比,体会到拯救生命的美妙。

    吕治歌看得目眦欲裂,枪口对准吴安毅怒吼:“你他妈找死是吧?”

    “忘了谁养你的是吧?”

    “你儿子能上贵族学校,谁安排的?”

    “你二奶三奶,谁给你介绍的?”

    “你一家山里人,老子都给他们在城里找了工作,安顿得比我家都好,你都忘了?”

    吴安毅怔了怔,似乎在回想美好时光,平静地说:“你给地好处,对我家人的好,我一辈子刻骨铭心,在这儿,给你磕头了。”

    说着,吴安毅四肢着地,脑门磕了一声响。

    吕治歌一脸狰狞,如妖似魔般疯狂,“你以为磕个头就还完恩了?如果这样,全天下都是百万富翁。”

    “这样还不够,你要怎么样?”吴安毅站起来,突然变得翻脸不认人。

    “你他妈”吕治歌急火攻心,你他妈还能要脸不,拿枪的手颤抖,理智正在消失。

    “嘣!”

    一声枪响,惊了天地。

    吴安毅闻声而倒,却笑着,满是解脱地注视吕治歌,“这样,应该够了吧”

    我以命还抵恩,死在你手里,这样够了吧?

    “队长!”

    护矿队员们疯了,赶紧扶起吴安毅,但火枪的伤口是散开的,直接把人打成了筛子。

    吴安毅渐渐闭眼,昏暗地目光扫视队员们,最后遗言:“大家千万别学我”

    闭目长逝。

第104章 头颅尚在好还家() 
对于矿外的纷争,张上一无所知。

    凭借一腔热血重回矿井,惊觉空气变得腐朽死滞,成了一潭死水。

    他的到来把这死水搅和得流动一下,让空气变得更加混浊黏稠,难以呼吸,这大概就是毒气吧。

    陈连尉来了,巴六林也来了,手里拿着五六个防毒面具。

    哥仨对视一眼,清楚这次下去大概是有去无回的。

    巷道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安全帽上的矿灯所照之处,煤壁突兀狰狞,如同戏台上的牛头马面,随时会猛冲下来捉人下地狱。

    整个世界被雨幕笼罩,大地母亲排挤汗液,无数伤口喷射水线,将体内亿万年生成地沼泽气息和腐烂气味释放出来。

    “我怎么觉得这次下矿这么恐怖”巴六林咽口吐沫,有点发抖地说。

    张上沉默,可能是心情使然吧。

    哥仨循着出矿时的路径往里走,像是朝无底洞坠去。

    没走一会儿,矿下更加阴森漆黑了,仿佛是一个充满黑暗的鬼魅世界。

    水线在地面汇聚成小河,淹过膝盖,水面漂浮着烂木渣子,煤粉,甚至还有随地大便的那污秽玩意。

    “不能再走了。”陈连尉看了看水势说。

    “这里离营头还有一段距离,狗蛋应该在那。”张上皱眉,咬咬牙,继续走。

    “不行,再往下走必死无疑。”

    陈连尉罕见地反驳张上,才要再说什么,只听“咚”一声大浪冲击礁石的撞击声,接着前面拐道处好似大坝泄洪,“咕嘟咕嘟”地漩涡和激烈喷涌地大浪冲出来

    “靠墙抱柱子。”陈连尉大吼。

    张上和巴六林反应也快,一把抱住墙边支撑顶板的大木墩子。

    只觉一股巨浪拍打在身上,生生的疼,那股浪潮把人冲得脚下失去重心,水流过胸,令人像木偶一样任由摆布,那一瞬间,就像好莱坞灾难片里洪水猛兽袭来似的场景。

    这巨浪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是煤壁坍塌了一段,地下水一股脑灌溉进来,形成一股洪流。

    也亏得安全帽的蓄电池防水,不然哥仨没照明设备,在这种环境下绝对九死一生。

    水流过去,见张上还要再坚持往深处走,陈连尉劝说:“先去休息区看看吧,那里地势高,煤壁和顶板加固过,应该没有漏水,空气流通,毒气也没那么重,如果狗蛋活着一定在那。”

    经过刚才那一阵大浪,水流又变湍急,淹过大腿,如果再来一股巨浪,就算抱着木墩子也扛不住拍击。

    而且再往深处走,地势越低,很可能巷道已经被水完全填平。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想救别人,先得自保。

    张上沉默刹那,点头同意。

    哥仨换方位,抱着木墩子一步一挪,每到巷道的转弯处都要特别小心。

    经过水流长时间拍击,煤壁很可能坍塌下来形成泥石流,瞬间就能将人埋葬。

    大概是老天眷顾,或者说他们正在往高处走,到后边水流反而不太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上慢慢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很吃力,头脑精神在流失。

    “努力呼吸,巷道里缺氧。”陈连尉喊。

    休息区。

    这大概是整个黑口子唯一用心修建过的地方。

    顶板用一根根粗壮钢筋交汇,密密麻麻撑着天空,煤壁打磨得光滑油亮,地面是青石板。

    可是四周低,唯有这里地势高,好多巷道低地都被水填平,空气流通不起来,虽然这里老空水的毒气弱,但氧气也稀薄。

    此刻,休息区有五人,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

    每个人都浑身幽黑,跟煤壁乌黑的背景几乎融为一体,脸上裹着湿布子,矿工服皮开肉绽,像经过激烈搏斗,人人手拿铁锹矿镐等凶器,各居一方,虎视眈眈。

    地上已经躺下两人,没有声息。

    一人被矿镐开了顶,一人被劈中颈脖动脉,大出血。

    张上不敢把矿灯直接照在他们身上,这种远古般的搏杀场景令他震惊。

    至于为什么打斗,少一个人呼吸空气,自己就能多活一会儿。

    刘秃子大概是被煤块砸断腿,半瘸半拐,却凶威滔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手拿矿镐背靠墙壁,其余四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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